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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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龍門總壇黑門位於東京，由闕龍門龍首暗龍領導，平籠罩在肅穆清冷氣氛中的“黑門”近月來，似乎又平添幾分緊張的味道。

沒有太特殊的原因，不過是闕龍門上任隱居法國的龍首，遠由法國前來造訪，要說突擊檢查也行。黑門裡上上下下，行事上不得不因此而更提高警覺。

儘管唐傲雨已退隱多年，闕龍門人對他的忠誠卻始終如一，絕無異心。

其實…唐傲雨今年不過四十五，大部分的人都不明白，他怎會選在盛年勇退，又忽然間宣佈退隱，硬將龍首子丟給得力的養子。不過大部分的人，自然不包括如今盤踞四方的闕龍門九龍。

暗龍瞥向隱身於角落的“影子”嘴扯起一抹嘲亨，才將視線轉回立於長廊外，豎起畫架對著櫻花樹，正拿著炭筆在作圓的瘦長身影。

唐傲雨來到本整整一個月，期間沒有過問闕龍門任何大小瑣事，除了第一天，對來接他的暗龍“嗨”了聲，宣告“我來了”之後，他每天就只頤著搬他的畫架和畫具來到總壇中，在充滿本風昧的院中作畫，很少理會其他人。

沒有和法國方面聯絡半次，等於是摒棄多年的“訓練計劃”於不顧，這不像是唐傲雨的作風。就算是能夠視若無睹，一個月過去，暗龍也不想知道養育他成人的這個男子，來到本到底盤算何事。

苞在唐傲雨身邊近二十年，暗龍太瞭解唐做雨“僅為所為而為”的行事風格。

刺冷的寒風拂過暗龍俊冷的臉，望著唐傲雨單薄的穿著，暗花的臉更寒，無聲地離開廊下，終於踏人中院之中。

只能說認輸。

一個月來，暗龍第一次主動進入唐傲雨周圍十尺內。

暗龍來到唐傲雨身後，尚未出聲，他便已回頭。

上暗龍那對毫無熱度黑眸的，是一張含笑且顯得過於年輕的臉龐。

唐傲雨的保養的確良好，就算與闕龍門這一代的幾個領導人並列，年齡上也不見得有太大的差距。這當然也是大部分的人，不明白他會突然退隱的主因。

“嗨，找我嗎？”唐傲雨含笑地望著暗龍。

多年的習慣，憑腳步聲分辨走近的人是誰，對他而言並非難事。

暗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默不作聲地脫下身上的長外衣，瞬間已將長外衣披在唐傲雨的肩膀上。暗龍的身材較結實壯碩，合身的長外套披在唐傲雨身上，顯得有些過大，也顯出他的瘦削，不過他並不介意。

“你這小子還不錯，懂得關心老人家的身體。”唐傲雨淡然一笑，沒有抗議加諸於他身上的重量。

他將手中的炭筆暫置於畫架上，將雙手伸人長外衣的袖子中。

天冷，唐傲雨當然能覺到；穿得少，只不過是他為作畫較輕鬆方便而已。

沒有熱度的雙眸閃過一抹思緒，暗龍沒有嘲諷他才四十五就敢自稱老人家，目光轉到身側的畫架上。

“告訴我，你這次來本的目的。”對著在冬天也開花的雪櫻，唐傲雨的畫紙上只有一個女孩的倩影。既然是畫人像，又何須特地來中院對著雪櫻吹冷風。暗龍並不認為他是在畫櫻樹的靈，非得來外頭對著櫻樹作畫不可。

“目的？”看著由他自小栽培，如今已長成俊酷拔的晴龍，唐傲雨笑了。那笑容很淺很柔，帶著教人無法忽視的詭異。好像經暗龍這麼一提醒，他才終於記起一件不小心被他遺忘、卻十分重要的大事。俊酷硬冷的神情依然，暗龍的心底卻泛起不祥的，預。噩夢一場！

不過幾天，雷烈就已經快受不了寄人籬下的覺。

一早起來，看著鏡中的黑眼圈，雷烈難以置信地翻個白眼。

而他這兩輪“熊貓記號”的製造者，正歸功於昨晚一整夜說要睡了，卻在他耳邊聒噪一晚上的席湘靡。

不知她昨晚是哪筋不對，竟比前幾天更加煩人，因此也就免費送了他目前在鏡中所見到的兩個黑輪。

他是可以漠視她，但卻很難漠視噪音！

“你廁所用完了嗎？我也要刷牙洗臉。”慢些起，發現他已不在上，打地鋪的席湘靡跟著起，聽到水聲知道他不是失蹤之後，著惺鬆的眼睛走到廁所兼浴室的拉門前，敲著塑膠門朝裡頭問。

“你給我閉嘴！”雙手撐在洗手檯上，看著鏡中的黑眼圈，他不住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