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罪孽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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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芬卸掉面套後,從背囊裡掏出了菊墨的護照。

雖然約瑟芬很醜,其實她倒是寧願一輩子當約瑟芬。至少她是個普通的女子,可以享受平凡卻寧靜的生活。愛自己想要愛的人,做自己喜歡的事,不必左右為難,沒有進退維谷。

而她金啟櫻,才是套在人皮之下的虛無靈魂。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這個名字、這副皮囊,半分由不得自己。。

“啊,放開我,你放開!”走廊裡陡然傳來的尖叫聲傳進大廳來,讓所有人的笑語喧譁都停住。

孟紫仙只靜默了不到一秒鐘,便將手中的酒杯扔給趙旗珠,轉身便跑向大廳的門。隨即,金煜祺也跟上來。兩人在門邊對了下眼神兒,誰也沒說話,卻從對方的反應上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孟紫仙想了一下,伸手攔住金煜祺“金大哥,我先去看看。大家都好奇,這裡也只有你能壓得住陣。”金煜祺面有些不好看,卻還是點頭“那有勞紫仙你了。”

“客氣。”孟紫仙笑笑“我拿梓書姐當自己的親姐姐。”。

不出紫仙所料,發出那聲尖叫的果然是梓書!

當貝鶴鳴侵略地將她壓在牆上,強迫吻下來的時候,他想過梓書不會是乖乖的羔羊,可是卻絕沒想到梓書竟然驚聲尖叫起來,隨即渾身。搐,整個人宛如遭受了電擊!

“梓書,你怎麼了?”貝鶴鳴又驚又痛,一把抱住梓書“梓書你看看我,是我啊!”梓書雙眼失焦,原本黑葡萄似的瞳仁,此刻看上去印著一片蒼白的茫。

貝鶴鳴嚇得急忙去拍梓書的面頰“梓書你別嚇我,梓書你醒過來。我錯了,我知道是我錯了。我求你醒過來,哪怕你從此再不理我…我求你,醒過來。”紫仙此時趕到,來不及細問,便一把抱起梓書,奔進洗手間,將門鎖上。

紫仙冷靜地用手帕接了冷水,拍在梓書額頭上,便給梓書按摩額角…貝鶴鳴雙膝跪倒在梓書身畔,堂堂七尺男兒,這一刻淚落如雨。

梓書終於緩了口氣,不再雙眼直地蒼白,而是軟著躺倒了下去,像是睡著。

紫仙這才長吁了口氣,轉頭來望貝鶴鳴“貝大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多虧有紫仙,否則貝鶴鳴都不知道該怎麼辦。貝鶴鳴便沒瞞著紫仙,狼狽垂頭“我想吻她。”紫仙輕輕闔上了眼臉。這四個字就夠了,便不必追問他們之間從前發生過什麼,更不必想象今晚兩人又說過什麼。他想吻她,必定是愛極了,今晚又是被急了才會做這樣唐突的事。他是貝鶴鳴啊,在商場上被稱作眼鏡蛇的男子,他今天如此失態,只能說明他用情之深。

紫仙嘆了口氣“貝大哥,無論如何今晚不宜被人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此處也不宜久留,稍後開門後,請貝大哥一切都依照我說的為準。”紫仙定定凝望貝鶴鳴“今晚最重要的是保全梓書姐的驕傲。”紫仙不會老派地說“名節”而是說“驕傲”貝鶴鳴聽懂了。這世上恐怕也不會有人比他更明白梓書的驕傲。貝鶴鳴便鄭重點頭“紫仙,今晚我心已亂,多虧有你。”紫仙嘆口氣“貝大哥,你欠我一拳。你竟然敢讓梓書姐這樣,作為她的弟弟,我不會饒了你!”貝鶴鳴狼狽地笑起來。這還只是個孟紫仙,若是靳家其他那幾位公子聽說此事,他要受的何止是一拳?

“紫仙。”梓書虛弱出聲“扶我起來。”

“梓書你醒了?”貝鶴鳴渾身輕顫,像是捧著易碎的瓷器,望著梓書,眼淚掉下來。

梓書卻看都不看貝鶴鳴,只將手伸給紫仙,加重了些語氣“紫仙,快扶我起來!開門,我們得出去。”紫仙同情地望了一眼貝鶴鳴,便扶著梓書起身“梓書姐,你能支撐麼?”

“放心,我沒事。”梓書朝紫仙努力微笑“我這輩子經歷過的事情,比這還殘酷百倍的都有。我都能過去,又哪裡怕這一回?”當年還是懵懂無知的少女,卻所有的夢想都在那個陰森的夜晚被撕碎。那她都能自己一點點從地上爬起來,用僵硬的手指一點點將自己整理好,再扶著牆壁一步一步走回家去,都沒讓家人發現她的異樣…當年她還那麼小,那麼困難的事情她都能做到,今天又有什麼做不到?

不過是再面對一回曾經的噩夢。自己如今已經長大,再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姑娘,所以她能做得很好。

梓書是親自打開的衛生間大門,金煜祺跟一眾賓客都等在門口。梓書甚至還向金煜祺微笑了下,舍了紫仙的手,走回到金煜祺身邊去;目光繞過金煜祺的臂彎望向一眾賓客,赧躬身“不好意思,讓大家擔心了。”

“梓書,怎麼了?”金煜祺扶緊梓書的身,目光從紫仙面上滑過去,落在裡頭一臉死灰的貝鶴鳴面上。

梓書低頭微微地笑,低聲跟金煜祺說“有一點小丟人,你別告訴別人:我在洗手間補妝,手袋就放在盥洗臺上,結果伸手進去忽然有個東西爬到我手背上來——我低頭一看,竟然是個蟑螂!”

“啊?”金煜祺也一挑眉。

梓書的面頰微微紅了起來“我就忍不住尖叫起來,正好貝先生就在隔壁的男洗手間,他就衝過來看是怎麼回事…”梓書回握住金煜祺的臂彎“我真是太失禮了,對不起。”

“說的哪裡話。”金煜祺也和緩笑起來“遇見這樣的事,只要是個女生就沒有能不尖叫的。要是換了我們家莎莎,會跳著腳抓酒店的總經理來罵都說不定…梓書,其實你這樣很可愛,我很喜歡。”一場危機終於消弭於無形,眾人簇擁著金煜祺和梓書走回大廳去。梓書轉身的剎那目光冷冷滑過貝鶴鳴的臉。

就算所有人都能被騙過,她也獨獨騙不過自己。自從當年受了那場災難,她便不能跟任何的異親近。這多年也並非沒有其他異追求,在新加坡上學的時候,有回有個學長追求她,也曾經仗著膽子來吻她;結果她當場就嘔吐了出來。

只是跟貝鶴鳴在一起還好,兩人只是一同討論工作,彷彿都沒有太親密的時候。偶爾有淺嘗輒止的吻,她也還都能忍住;只是後來貝鶴鳴的要求越來越多,她才越發難以忍受。

而剛剛,他那個強迫她的姿勢,將她一下子推回當年的噩夢!——當年的那個人,也是用這樣的姿勢侵犯了她。她刻骨難忘,化成灰也會記得!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當年那個侵犯了她的人是誰。她當年選擇沉默不說,不是膽小怕事,更不是擔心壞了自己的名節;她是在為靳家的名聲著想,她更是為了保全那個壞蛋!

——只因為,那個人是她曾經一直偷偷喜歡著的那個少年,是她這輩子第一個喜歡上的男孩子啊!她對他寄託了種種粉紅的憧憬,卻沒想到他還給她的卻是冰冷的疼痛,以及染滿了鮮血的撕碎!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那樣做;她更無從想象,那樣一個清雋的少年,怎麼會對她做出這樣猥瑣殘忍的事!

可是即便如此,她仍舊不忍心毀了他——若她告發他,以那個年代的法律,那麼他這一輩子就完了。

於是她選擇獨自下那枚苦果,獨自遠赴新加坡。也許這就是上天給她的報應,誰讓她偷偷地愛錯了人,所以便要遭受他帶給她的毀滅。若這是上天的警告,那她這一生就發誓遠離愛情。只要不再愛了,便不會再遭受到這樣的疼痛,是不是?

貝鶴鳴絕望地望著梓書挽住金煜祺的臂彎一步一步遠離,耳邊迴盪著梓書最後對他說過的那句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你讓我噁心,垃圾!”------【今天更新到這裡,謝謝大家。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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