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攤牌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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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時候看過唐小姐的記,那時候還不懂唐小姐的字裡行間怎麼會那麼多悲傷。雖然是外室,沒能成為督軍老爺爺的正室夫人,但是從那老宅子的美就能看出督軍老爺爺對唐小姐的寵愛。菊墨就不明白了,這樣備受寵愛的女子,怎麼還會出那麼多的無奈何絕望?

如今想來,倒是懂了。

她是個勇敢的女子,否則不會當年寧肯揹負著親姑姑說自己“yin蕩”的罵名,也不肯成為皇妃;後來被著離婚,她沒有沉湎於自怨自艾,而是毅然剪斷了長髮,隱姓埋名到s市的東大,當了一名女學生…

按說這樣勇敢的時代女該不會那麼自怨自艾——其實她的惆悵都是來自對遠方的兒子的思念和愧疚吧。

女人這一生,最重要的角是母親。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被本人奪走,成為未來那一盤不可預測的叵測棋局的棋子,身為母親她無力相救;又因為成為了另外一家的媳婦兒,而不能在後來的丈夫面前總提起從前的那個兒子…疼痛和為難糾結在一起,讓她在與督軍老爺爺相伴的子裡也總是鬱鬱寡歡。最終離世,也都是還在好年華…

菊墨心裡好疼,疼得閉上了眼睛。

如果說他做古董這行的目的是想要將失海外的國寶都找回來,這是公事,是國家大事;那麼他要將啟櫻和她祖父也都帶回中國來,這就不僅僅是國事,更是家事。也唯有此,才能告那位老的在天之靈。

菊墨打電話給紫仙“仙兒,給我講講啟櫻的祖父那位老人家。”。

一燈如豆,彷彿隨時一陣風來,那燈就會被吹熄了。明明知道不會,因為那燈早已不是舊年的煤油燈,而是此時的電燈——可是啟櫻卻依舊有這樣的擔心。

如同那燈火一般,隨時可能被風吹滅了的,還有祖父的生命。

每逢冬,爺爺便要舊病復發,嚴重時都只能臥靜養。啟櫻守著祖父,聽著他在夢中微弱地呼喚“額娘,額娘…”此時的祖父已經不再是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家,他彷彿在夢中回到了自己的孩提時代,便是在夢裡也在本。能尋找著母親的藉,喃喃地呼喚著母親的到來。

啟櫻的眼淚一顆一顆無聲落下來,不忍心喚醒祖父,只是握緊祖父乾枯的手。

“櫻?”祖父卻在燈火搖曳裡無聲地睜開了眼睛,一雙黑瞳凝視孫女兒“怎麼是你。”啟櫻難過得無以復加——是啊,怎麼是她,而不是祖父低低呼喚著的額娘。如果可能讓時光倒轉,她會拼盡了一切也會想辦法去將祖父的額娘帶到這裡來,讓祖父能一償心願。

毓峨收攝了下心神,掛上慈祥笑臉,輕輕拍了拍啟櫻的頭“在歐洲好好的,何必要回來?祖父一遍遍告訴你,我沒事,不必掛心。你這孩子,怎麼還回來。”祖父的意思啟櫻明白,恨不得她就此走了再不回來,逃脫了這金絲的鳥籠去。

啟櫻努力微笑,伸手將祖父眉間的一長壽眉捋順“高堂在,不遠行。就算要走,我也要帶著您一起的。”

“瞧您這長壽眉長得多好,我總得帶著您回中國去頤養天年才成。”毓峨笑起來,掩住面上悲愴“爺爺老了,走不動了。本跟中國雖然相距不遠,可是畢竟要舟車勞頓,只會給你添了累贅。快別這麼想了,你能走,就好。”啟櫻的心像是被一隻大手揪住,還狠狠。啟櫻卻只放縱自己悲痛了一秒,便趕緊收攝心神,回頭望門外。門外廊簷嚇有燈籠隨風搖曳,可是不知那裡何時已經立了個人影。

無聲地,就像夜在桑皮紙上的一抹剪影。

“什麼事?”啟櫻沉聲問。心下擔心,之前跟祖父說的話,門外的人聽見了幾句。

“小姐,千代大人有請。”那人影冷冷作答。

啟櫻嘆氣“好,我這就過去。”那人影依舊冷冷說“不必擔心老爺的病,自然有千代大人萬事做主。”啟櫻用力攥緊指尖,讓指甲都摳進裡去,才能忍住心內的疼痛——祖父今天到了這步田地,又豈能是與千代吉良那幫傢伙無關?他們為了更好地控制祖父,讓祖父更聽話,每回給祖父吃的什麼藥、打的什麼針,別以為她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羽見,她也一早也遭了這樣的災難。

“啟櫻,去吧。”毓峨慈祥地望著啟櫻“祖父心中有數,會照顧好自己。既然是吉良召喚,你便趕緊去吧。”啟櫻用力將疼痛憋回去,這才起身走向門外。門扇輕輕的摩擦聲裡,毓峨垂首望向自己掌心。一塊掌心大笑的白玉鏤雕“長宜子孫”玉牌,赫然在掌心。原來啟櫻是從外頭將這子孫牌帶回來給他,啟櫻真是個好孩子,真的。

身陷囹圄,這幾十年始終不得自由,卻沒想到老天沒有薄待他,還給了他這樣一個好孫女兒。如此想來,他毓峨這一生總不至於一無是處,就算升了天見到了列祖列宗,也終究有話可以代了。。

“伯父,侄女兒來了。”啟櫻進入千代吉良房間,千代吉良正在幽幽燈影下,仔細端詳手中的一塊白玉牌。

啟櫻瞧見,心中就咯噔一聲,卻不敢出來,只能低低垂下頭去。

——千代吉良手中的,正是那塊“長宜子孫”白玉牌。卻不是真品,而是被菊墨掉包過的。

“小姐,可見過這塊玉牌?”千代吉良佈滿橫的胖臉上,難以看出陰晴。

啟櫻小心地望了一眼,便點頭“前些子在國際拍賣界,這塊玉牌也算大出風頭。中國的相關政府部門第一次正式發表抗議,而邦瀚斯拍賣行也是有史以來第一回因為中國的抗議而將拍品撤拍。”

“嗯。”千代吉良點頭“小姐果然耳聰目明。”千代吉良目光一轉,滿面驟起戾“啪”地一聲將玉牌丟在啟櫻面前“可是如今,這東西卻是塊假的!”他竟然看出來了…啟櫻心裡也狠狠一驚。

“小姐,孟家那事兒失手了,證明是警方早有蹲坑守候,說明有人在吃裡扒外;如今連我擱在美國的玉牌都不聲不響變成了假的——小姐以為,這事兒怎麼會就這麼巧合地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啟櫻大驚,卻沒有出聲,只是垂首,不讓千代吉良看出神變化來。

“小姐,是有人已經將目光瞄向了咱們。你說,是不是啊?”千代吉良冷冷說。

“伯父是要責怪侄女兒行事不夠謹慎?”啟櫻深深垂首。

“嗯。”千代吉良點頭“小姐與靳家的四公子過從甚密,我就是想不知道,都難呢。”啟櫻不說話,只是心思電轉,想因應的法子。

“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千代吉良忽然反倒笑起來“關鏡湖和關鏡海那哥倆被抓就被抓了,不過是走卒。可是如果誰敢將我也說出來,那我必定也不會善罷甘休。”千代吉良笑得越發得意“我也會將小姐這麼久以來都幫我拿回了什麼東西,一一向中國警方說明。”

“中國人原本就將你們家族都當成了漢,如果他們又聽說了你替我辦過的事情,你說他們會不會更憤恨唾罵你們,甚至拒絕你們再回到中國去?而你祖父,也將一輩子被釘在漢的恥辱樁上,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啟櫻痛得一把揪緊衣襬。

“小姐,不是每一回都那麼幸運的。上回有那個波。波替你頂罪了,最後又以死來掐斷所有的線索,這才讓你還有機會多陪你祖父些子——如果有人敢將我說出來,我卻會將你做過的事情都向警方說清楚。”千代吉良看著啟櫻面上的灰白,笑得更加開心“哦對了,s市的公安局長是靳青山,該省的公安廳長是靳衛國…他們可都是靳菊墨的長輩呢。你說我當著他們的面說出這些來,小姐你還有沒有可能跨入靳家半步?”--------【今天更新到這裡,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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