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尾聲: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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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臭小四兒,我們說大年下的你一個人偷偷溜出來做什麼來了,原來是跑到這兒來求婚來了!”菊墨無賴的告白還語聲未落呢,結果也不知道從哪兒湧來一大群人。為首喊出這聲兒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靳家二少靳蘭泉!

菊墨回頭去就笑了;可是啟櫻卻驚慌地微微顫抖起來,她又想從菊墨手中回雙手來,卻被菊墨死死纏住,不肯放鬆。

‮花菊‬小四兒的無賴,全靳家人有誰不知道啊?所以大家同情的目光就都落在啟櫻面上,各種含笑嘆息。

啟櫻又嘗試著想要掙脫開菊墨,仍未成功,她只能認命,轉身朝靳家人微微鞠了一躬丫。

沒想到這一生還有機會正式面見靳家人;更沒想到竟然是在故宮,在這樣的情勢之下。

大姐聽琴和當家小主婦簡桐一左一右走過來,趕緊扶起啟櫻來。聽琴更是按捺不住,抱住啟櫻,就落下淚來“櫻,能不能猜著我是誰?沒想到咱們合作了這麼多年,今才終究正式見面。媲”上一回啟櫻到靳家的時候,還扮作約瑟芬。縱然她那回就認得了靳家人,但是還從未曾正式介紹自己。即便那時候還不敢想,自己真的有能這樣正式拜見靳家人的時候。

“琴姐,對不起…”啟櫻也控制不住地落淚。她與聽琴在事業上合作無間,可是她之前卻沒能做到坦誠相見。雖然情有可原,卻也覺得對不住這位姐姐。

聽琴笑著趕緊替啟櫻擦眼淚“哎,說什麼對不起啊?以後都是一家人了,自家人哪兒還有那麼多客套!”簡桐也笑“啟櫻,別告訴我你不認得簡老師我了!”簡桐當年追隨蘭泉去本,曾經在早大預科部當過漢語培訓教師,當時啟櫻就是她的學生。

啟櫻正式再朝簡桐微微鞠躬“簡老師,別來可好?”啟櫻不想在靳家人面前落淚,可是這一回再見聽琴和簡桐,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也許這就是註定吧?雖然一直在心裡與靳家隔著藩籬,但是說也宿命,她竟然早就與靳家人有了種種瓜葛。刨去菊墨這一個不算,她跟聽琴姐姐的淵源,與簡桐老師的相遇,就只能說是命中註定了。

也許她心中還是對“靳家”這彷彿黑漆描金的名號心生距離,可是卻已經與靳家人彼此欣賞。。

“嗯,嗯!”聽琴和簡桐圍著啟櫻說話兒,忽然傳來兩聲咳嗽聲。簡桐一聽就笑了,連忙退開一步讓出空當來,轉頭朝聲音來的方向微笑“四嬸兒,來啊。”那咳嗽的發出者,正是鄧瑟瑟女士。由於她怎麼都是長輩,就算是從來跟兒子沒有代溝,但是總不好搶在侄女兒和侄媳婦前頭奔到啟櫻面前去。結果看著聽琴和簡桐抱著啟櫻又笑又哭地,恁般親熱,鄧瑟瑟也終於有點不甘人後了。

簡桐果然是當家兒媳婦兒,真明白事兒。鄧瑟瑟朝簡桐眉眼開花地笑,便也不再矜持著,而是疾步走過去。

啟櫻登時緊張起來。不管怎麼說,那也是菊墨他媽。就算菊墨現在已是認定了她,可是卻也不等於哪個婆婆見了媳婦兒都會喜歡啊!

——更何況,五年前在吳哥窟那次,啟櫻還親耳聽見了鄧瑟瑟的懷疑,明白也許在這位長輩心中,她本就不是人家理想的兒媳婦人選。

瞧見啟櫻一臉的緊張,鄧瑟瑟也有點緊張起來。說實在的,鄧瑟瑟女士這輩子攏共都沒緊張過幾回;這回更丟份兒,竟然面對著兒媳婦緊張——也不知道是人家醜媳婦見公婆啊,還是她自己丑婆婆見媳婦兒呢?

兩人都有點束手束腳,聽琴跟簡桐就忍不住相視而笑。兩人再轉頭,目光與靳家其他人匯聚在一起,再一起同情地落在靳虛谷、靳菊墨兩父子面上。

這婆媳倆這樣兒,後怕有的好玩兒嘍。別人可幫不上忙,剩下的可就都給這可憐的父子倆嘍~~。

鄧瑟瑟那邊又咳嗽了聲,像是在給自己打氣,然後微微端起一點身為婆婆的架子來“內個,丫頭啊,你認得出聽琴和小桐來,那你認不認得出我來啊?”

“伯母?”啟櫻有點愣,沒聽明白鄧瑟瑟這是說什麼呢。

坦白說,這回是啟櫻第一回正式見鄧瑟瑟啊,怎麼鄧瑟瑟還問她認出她沒有?

鄧瑟瑟就笑了,終於找回她平的小得意來。她祖母曾經是前清的皇家薩滿婆婆,於是她打小就跟著祖母學得神道兒的,最快樂的事情就是能說出稀奇古怪的命數來,然後引得美國的同學們一片驚叫——她現在對著啟櫻也找到這種覺了,於是她的自信就回來了。

“姑娘,不畫曼海蒂手繪麼?這是婚禮上最美的裝飾…”鄧瑟瑟眨眼一笑,變幻了嗓音,卷著舌頭說出以上這句話來。

啟櫻登時就驚了,兩隻眼睛瞪緊鄧瑟瑟,彷彿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現實。

鄧瑟瑟大笑起來“沒錯!丫頭,守在本的監獄外頭,等著給你畫手繪的那個老婆子,就是我!”

“哦~~”靳虛谷站在家人群中笑了,轉頭跟菊墨低低說“怪不得你媽在吳哥窟的時候,跟我那麼篤定地說,‘看見’了啟櫻一定會來呢。原來她早就跑去本探風兒去了。啟櫻既然肯畫下婚禮上才用的手繪,那就證明她心裡是朝向吳哥窟的,她一定會去…”菊墨含笑點頭,可是眼睛卻也已經淚溼。原來孃親早就親自跑到本去,就守在監獄大門外,為的定然是想探聽啟櫻的消息吧?孃親是個看似大條的人,卻悄無聲息地偷偷替他和啟櫻做了這麼多…如果不是今天說破,他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

“還有,還有!”鄧瑟瑟收穫了啟櫻驚訝的眼神,登時越發從容,她朝著啟櫻莞爾一笑,登時又換做了另外一個聲音,那聲音沙啞得就像是蘇格蘭高地的風吹過石砬子“姑娘,你活見鬼了吧?”

“啊!”啟櫻驚得差點原地就蹦起來“伯母,原來,那也是您!”鄧瑟瑟這才滿意笑起來,輕輕拍著雙手。這婆媳之間的第一回角力,絕對是她這婆婆先拔頭籌,耶!

鄧瑟瑟為人直率,心裡想到什麼,就扭頭朝老公比出“耶”的手勢來。全家人都忍不住笑出來,只有陶尚君搖頭苦笑“你說說你啊,哪兒還有個當長輩的樣兒!”鄧瑟瑟挑眉“婆婆,媳婦兒我今天也不怕說句大實話——我就是不喜歡您老給我當婆婆,萬事都得端著的那個樣兒;所以一旦輪到我當婆婆了,我才不要像您那個樣兒!”

“瑟瑟!”靳虛谷嚇得臉都白了。當年陶尚君死活不肯讓鄧瑟瑟進門,差一點不讓他們結婚的舊記憶,依舊讓靳虛谷想來後怕。

菊墨瞧見孃親這彪悍,趕緊湊到陶尚君身邊兒去“,我媽特直率,特可愛吧?美國人大多都是心直口快,這也是心不藏,這可是您老說過的,是不是?”陶尚君就笑了,扭頭拍著孫子的手背“我知道你這是護著你媽媽呢!倒也是好孩子,你媽媽能為了你和啟櫻那丫頭做到這個地步,你這個當兒子的是該好好回報你媽媽!”靳虛谷這才長舒了口氣,鄧瑟瑟則紅了臉趕緊轉身到陶尚君身邊來,主動伸手挎住了陶尚君的手臂;菊墨則笑著伸手握住了母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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