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埋藏千年的愛更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菊墨深深息了聲,咬牙在啟櫻身邊尋找電筒。打開,幽暗的光隱約照亮彼此的臉。

少年的五官在幽暗的光芒之下,褪去了從前的粉,此時只餘凌厲的輪廓。宛如銀刀裁刻,深邃輪廓在燈影裡越發直直鏤刻入心版去。

啟櫻不知他又要做什麼,只怔怔停了眼淚,只瞪著他。

菊墨面部線條凌厲,可是他卻在上啟櫻目光的瞬間,神情宛如冰雪消融,一點一點柔軟下去,終究變成一朵羞澀的笑。他在光束裡凝望啟櫻的眼睛“壞丫頭,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啟櫻只覺轟然一聲,就彷彿整個墓室券頂所有的磚頭都凌空砸向她一般——該死的,她聽懂他的話了…丫…

他知道了她還是處。女,他知道了她化身青蚨時候那些蕩不過都是假扮的面具。而他成了第一個探入她神秘最深處的男子,甚至都超過了孟紫仙去!

該死的,她不可以讓他知道的,不可以媲!

啟櫻卻閉上眼睛,咬緊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混蛋,放開我!”菊墨卻繼續笑,那笑益發柔軟。他用電筒照著他自己的臉,讓啟櫻看清他面上神情。他輕嘆了口氣,落下去,再吻了一下啟櫻左,繼而含住她的。輾轉了一番,才又撐起身來,目光如醉“我愛你。”啟櫻之前因為被迫而哭泣,可是這一瞬危險撤離了,她卻再度控制不住地哭出聲來…

他恨討厭。討厭討厭討厭!

她恨死他了,恨死了!

她不想讓人知道的,都被他知道了;她不想承認的動,卻硬生生被他進她心裡來。

她不要體會這人世間的男女情愛,她不要動了真心,她不想讓這些勞什子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他究竟懂不懂啊!可是他憑什麼就這麼一意孤行,將她拽進這萬劫不復的漩渦裡來,為什麼啊!

菊墨抱緊哭泣的啟櫻,沒再造次,而是親手替她將衣襟褲帶全都收束好。指尖穿過她被汗水和淚水纏絞在一起的髮絲,輕輕拍著她的脊背“哭吧,都哭出來就好了。或者我讓你打一頓,只要還能留一口氣就行。”他再發痴“讓我再留著一口氣,愛著你。”啟櫻面頰大熱,一掌揮出去。卻沒想到他躲都沒躲,於是這一掌就結結實實扇了他個打耳光“啪”的一聲脆響。他卻還在沒心沒肺地樂,反倒引得啟櫻再落下淚來。

怎麼遇上這麼個冤家,她該怎麼辦才能推開他?

“打疼了吧?”他還恬著臉笑,抓過她手指來,一地吻過去“我臉太硬,下次你戴手套再扇。”

“你滾啊!”啟櫻真是無奈了。明明是那樣一個名門貴胄,可是怎麼這麼胡攪蠻纏?她軟的硬的都用過了,可是就是對他無計可施!

看著啟櫻氣惱的模樣,菊墨非但沒有不開心,反倒偷偷的笑了。她現在雖然還在嘴硬,可是她的身子已經柔軟下來,在他懷抱中已經不再是跟之前那樣的掙扎。這一切,終於有了向好的跡象。

菊墨情動,便想再去討一個吻來,卻被啟櫻冷然推開“別鬧!”菊墨抬頭去望啟櫻的眼睛,卻見啟櫻正嚴肅地望向棺材蓋板的方向,眼中彷彿充滿了疑惑。

“怎麼了?”菊墨也連忙坐起來,伸臂將棺材蓋板扯過來些。電筒幽暗的光,隱約照亮蓋板內壁角落裡幾行如同花紋一樣的紋理。

菊墨仔細看了一回,轉頭望啟櫻“是文字?”啟櫻望菊墨,輕輕點了點頭“是女真文。”

“女真文?”菊墨也被驚呆。

歷史上契丹曾經統治過女真,殘暴統治最終起了女真的反抗。後來遼就是終結在女真的手裡。可以說女真與契丹的仇恨曾經不共戴天。如果這個墓葬的形制是契丹墓,可是怎麼會在大棺內壁刻女真文?

“櫻,你看得懂女真文?”菊墨也是擔心。

滿族起源於女真,但是滿文與女真文卻不相同。女真文來源於契丹文字,滿文則是從蒙古文中化用而來。雖然是同同源的民族,卻因為數百年時光的阻隔,而使得文字發生了諸多的改變。

啟櫻緩緩點了點頭“雖然與滿文有許多不同,可是我大致能讀出一些。”

“真的?”菊墨也是驚喜,更覺上天神奇。如果此時被困在墓葬裡的不是這位滿族的小格格,而換做另外的人,即便也同是滿族人的,卻也未必還能讀得出古老的女真文。如此說來,甚至會覺得彷彿是老天故意安排他們來此,只為了能讓一段被塵封了千年的故事,經由他們,得以重新傳揚。

啟櫻抓著電筒,再去仔細看清棺板上的文字,目中卻越發溢疑問,口中也忍不住喃喃有聲“可是,怎麼會是這樣?怎麼回事?”

“櫻,怎麼了?”菊墨抓住啟櫻的手“說給我聽。我也許能幫得上你。”啟櫻坐回來,茫地望菊墨的眼睛“那個人在訴說著對另一人的愛意。”

“你是說,是一個女真人,在傾訴著對一個契丹人的愛意?”菊墨也很驚訝。

啟櫻閉上眼睛,複述著女真文字裡的話語:“也許你從不知道,我愛著你。我想,就也不必讓你知道了。我這一生唯一的表達僅僅是:只要你活著,我便不毀了你愛的那個男人執掌的朝堂。儘管,他執掌的朝堂給我的族人帶來了那麼多的苦難。”

“我是族人的首領,但是我從不是自己的主人。我的腦海已經全都被你佔據,升坐朝堂,我卻只想著:若你在,眼前的大事,你會如何決定。”

“…可是你終是離開我,你去了那樣遙遠的西域,你的魂魄也許早已忘了在這片東方的大地上,還有一個我。可是誰都難不倒我,包括上天!我依然可以將你埋葬在這裡,與我一同。”

“…你還記得麼,這片山林?那時有囂張的人策馬奔過,而我抱著你一同滾落山坡。那是我這一生,唯一抱著你、距離你最近的一次。我將你我一同葬於此處。縱然天地相距、生死相隔,我依舊會擁你入懷。”菊墨也眯起眼來,心中仿有所悟:“我想我大致能猜到他的心情。他將文字刻在蓋板內壁,只有躺進棺中的人才能看見。盜墓賊是肯定不會自己躺進來,只有想要同生共死的人才能。”菊墨說著深深凝望啟櫻一眼“還有,他說他依舊還是能擁愛侶入懷。這文字刻印在邊緣的花紋裡,如果不是如同我們這樣的相擁,眼睛就不會以這樣的角度看見那些文字。”啟櫻緩緩點頭“…可是,我們除了能看到這樣一個故事之外,這些文字又能幫到我們什麼?我們怕還是要留在墓裡,成為他們的替身。”菊墨卻輕輕搖頭,眼睛凝望啟櫻,已是痴了“他明知道心上人已經死在西域,他卻還要固執地在這裡建立一個衣冠冢,將愛侶與自己的衣冠合葬。這是決絕的愛,他一生遺憾沒有機會來表達,所以我想這個人一定希望縱然千年後,也依然能有人看到他的這份心,能將他的情傳達出去。”

“哦?”啟櫻回望菊墨,撞見他眼底如熔岩一般淌的灼熱,也是一窒。

菊墨是想告訴她,他的心也是這樣的吧?

菊墨黑瞳閃爍起暗的光芒“所以我想,我們一定還有機會出去!他想讓我們將他的故事傳揚出去,他自然會放我們一條生路!”。

啟櫻心頭也是一喜“我也覺得是的!”

“快看看,後面還寫了什麼?”菊墨興奮地握緊啟櫻的手。這一回,啟櫻沒有避開。

“你還記得我們共度的那個夜晚麼?我將它當做我這一生唯一的一次——房花燭。”啟櫻讀到這裡有些臉紅,輕叱“他怎麼還寫房花燭夜,真是的。”看她滿面紅雲,菊墨只覺心中盪,便輕輕搖著她的手說“我也同有此心。”

“你,你滾啊!”啟櫻推菊墨一拳“既然想到他能放我們生路,你還不快想辦法!”菊墨不鬧了,只凝著一個詞彙發呆。啟櫻也趕緊仰頭去望“你看懂了什麼?”

“井?”菊墨凝神細想。

“不是井。”啟櫻沉搖頭“是地窨子。菊墨,你知道什麼是地窨子?”菊墨猛地一擊掌心“我知道了!櫻,我們定能逃出生天!”------【稍後給大家再加一更!謝謝大家的月票支持!】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