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埃斯米而作:既有愛也有汙穢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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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頭,很莊重地看了看自己手腕那兒。
“是的,原來是他的,”她說。
“是他在查爾斯和我疏散前不久給我的。”她有點不好意思地把雙手從桌面上移開,又說“當然,純粹是為了作個紀念。”她轉移了話題。
“如果你什麼時候能專門給我寫一篇小說,我會到十分榮幸的。我可是個貪婪的讀者呢。”我告訴她,如果寫得出我一定會寫的。我說,不過說來慚愧,我絕不是一個多產作家。
“並不需要特別多產的嘛!只要寫一篇不孩子氣不那麼傻的就行。”她想了一想。
“我偏愛寫悽苦的小說。”
“寫什麼的小說?”我說,身子向前倚了倚。
“汙穢的。我對寫悽苦的小說特別興趣。”我正想從她那裡再套出些細節來,可是我
到胳膊上讓查爾斯重重地掐了一下。我轉過頭去,因為疼痛稍稍
縮了一下。他站在我的右面。
“一堵牆跟另一堵牆說什麼了?”他問,態度還親熱。
“這你方才問過他了,”埃斯米說。
“好了,別鬧了。”查爾斯理也不理他姐姐,更把身子踩在我一隻腳上,又把謎面問了一遍。我注意到他的領帶系得有點歪。我幫他正,接著正視著他的眼睛,假裝問道“是咱倆牆角見,對吧?”話剛出口,我就後悔自己說了。查爾斯的嘴巴耷拉著鬆了開來。我覺得那像是讓我一巴掌揍開的。他從我腳上下來,氣鼓鼓神
凜然地走向自己的桌邊,連頭也沒回。
“他氣極了,”埃斯米說。
“他脾氣很暴躁。我母親總愛慣縱他。我父親是惟一不嬌慣他的人。”我繼續望著查爾斯,他已經坐下開始喝他的茶了,用兩隻手抱住杯子。我希望他能轉過頭來,可是他沒有。
埃斯米站起身來。
“ifautquejeparte我也該走了”她說,嘆了口氣。
“你懂法語的吧?”我從自己坐著的椅子上站起來,到有些悵然也有些
惑。埃斯米和我握了握手;她的手,正如我猜測的那樣,是神經質的人的那種,掌心
滋滋的。我告訴她,用的卻是英語,有她作陪我這段時間過得真是非常愉快。
她點了點頭。
“我料想你會的,”她說。
“以我的年齡來說,我算是比較善於跟人談的。”她又試探地摸摸自己的頭髮。
“我頭髮這樣,真是不好意思,”她說。
“我的樣子大概很不雅觀吧。”
“哪裡哪裡!實際上,我覺得不少波紋已經重新出現了”她再次迅速地去摸了摸頭髮。
“你看這陣子你還會再來這兒嗎?”她問。
“我們每星期六都來的,排練結束之後。”我回答說我非常希望再來,可是很遺憾,我看再來的可能怕是沒有了。
“換句話,就是說你不能透有關部隊換防的消息噦,”埃斯米說。她沒有離開桌邊的跡象。事實上,她將一隻腳搭在了另一隻腳上,眼睛朝下看,把兩隻鞋子的尖端排齊。這個小動作
漂亮的,因為她穿的是白短襪,她的腳踝和腳都長得很可愛。她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我。
“你願不願意讓我給你寫信?”她問,臉上稍稍泛起一些紅暈。
“我寫信表達能力還是很強的,就我這種年齡——”
“我當然願意,”我拿出鉛筆和紙,寫下我的名字、軍階、編號與軍郵信箱號碼。
“我會先給你寫信,”她接過紙說道“這樣就不至於讓你到面子上過不去什麼的了。”她把地址
在她衣服的一個口袋裡。
“再見,”她說,朝自己那張桌子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