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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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被子彈穿是這種覺這也算是學到個新經驗。嶽昊蒼白、冷汗直冒的臉上擠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手抵著雪白的圍牆極力支持著愈形沉重的身軀往前走。腹部的傷口似火燒燙過般灼熱,鮮紅的熱血泊泊出,沿著他走過的地面形成一道血痕。

他今晚喝多了,不然不可能沒發覺那男人一直跟在他身後。只有每年這個時候,他才會讓酒麻醉自己,也算是一種慶祝吧!慶祝八年前的今天他是那場大火唯一的生還者,而他的十七歲妹妹卻沒能陪他一起慶祝。

不斷湧出的鮮血即將掏空他最後一絲生命力,昊無力垂下按住傷口的手,不再作無謂的掙扎,在這‮夜午‬時分不會有人來救他的,有的只是落井下石的宵小一些小動物質上的滿足,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他笑了笑,不只為自己荒謬怪誕的想法,更因為想起多年好友兼管家的話,莫飛總是說他具有最怪異的幽默,最不符合的外表和思想。這一次昊不讓莫飛跟來,因為那個嘮叨的傢伙在他的葬禮上肯定會把他念到下輩子投胎耳朵還蘭。

隱隱約約彷彿一陣暖風襲來,輕輕吹拂著他,令困盹加深,更加渙散了他的視線,連灼燙的傷口似乎也不再痛了。

昊柔,你要哥哥去陪你了嗎?昊背抵著圍牆,勉強支撐自己保持站立,但他的體力已是極限了,再也無法供應他的腿任何能量。

墜…眼前閃爍著刺眼的白光,再也看不見這世界的一切。但,他卻還是看見了,原該喪失的視力在極短的瞬間看見了一張美麗絕倫的臉孔,錯,嚴格說來只有半張,另一半的臉在路燈陰影中,看不真切,然後他不得不閉上眼。

輕盈且規律的腳步聲告訴他那美麗女子正緩緩舉步走向他,接著他覺到她在他身旁蹲下,一股醉人的奇異香味朝他襲來。

"你肯定會讓我爸抓狂,你的掌印正巧印住他最常出入地方。"那女子輕聲笑道,銀鈴般悅耳的笑聲讓人聽了也有股隨她開懷大笑的衝動。

我相信他一定會很火大。昊聽見她說的話,不自覺地出一抹笑容,贊同她的意見,這片雪白無暇的圍牆印上他的血痕,還真不是普通的刺眼,絕對足夠讓一個脾氣不好的正常人發火。

"你在附和我的話嗎?"那女子纖指輕撫過他無血的薄,"很少看到快死的人還笑得出來的,你不太正常哦!"

"不過,我也不太正常,等你醒來看到時就會知道。"那女子低喃著,近乎自言自語。

她的話挑起昊的好奇心,努力想睜開眼看看她所說的不正常指的是什么,但卻心餘力絀,出的血已經帶走了他所有的力量,讓他連眼都睜不開。

"你很好奇哦!不過我不能讓你還沒恢復體力就先嚇死,乖乖睡一覺吧!"她說,接著昊聞到一陣異香襲來,然後失去中所有知覺,隱人沉沉的黑暗中。

他究竟身在何處他並不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他還活著,而且身上所中的槍傷已經被妥善包紮好。

他看看窗外微弱的陽光,不太確定離他中槍倒地已經幾個晨昏,但他相信莫飛已經派出所有的人出來找他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說不定這幾天他就會找到這兒來。昊十分確定他中槍的地點是在天母的別墅區,不過看這間鐵皮屋充其量只能當作雜物間,實在不適合人住,救他的人到底是什么人?而他現在在什么地方?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他的傷勢雖然已經好多了,但身體還是相當虛弱,而且隨便在人家家裡亂闖總是不太禮貌,所以他只好乖乖呆在木上等待求他的善心人士出現,但一直等到落月出,還是等不到半個能替他解答疑惑的人。

好半晌,他隱隱聽到那天夜裡悉的輕盈腳步聲緩緩靠近。那半張絕美無瑕的臉和她銀鈴般的笑聲是他對她僅有印象,此外,他勾勒不出對她一個具體的輪廓和形象。

"你沒吃東西?"那女子走進屋裡,一見他斜靠在頭邊,立即轉身背對著他。

幾乎看不見她的長相,只見那黑亮秀髮揚起.隱約見一方雪白無暇的肌膚,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女子絕對是極為美麗的。

聽到她的話,吳這才發現邊有一碗白粥和幾碟醬菜,"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有幫我吃的。"隨著她的走近,一股獨特而奇異的香味面而來,那香味彷彿環繞在她周身,與她融為一體。不知怎么的,這香味覺讓他想起夜的味道,神秘哀怨但極美麗,一種只適合在夜晚生存的香味。

那女子始終保持著背對他的姿態,匆匆端起冷了的白粥又急忙退開,一個閃神,卻不知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踉蹌半步,幸好昊口及時扶住她。

"小心點。"

"謝…"那女子不經意一回頭,卻讓昊狠狠的倒了一口氣。她確實有半張絕美的瞼,但另外半張卻讓人不嘆造物者的殘忍,一個胎記般的黑印將她的臉自中央分成一白一黑兩種顏,白的那一半肌聯柔軟細滑、雪白無暇,但黑的那一半卻如沙紙般糙,毫無光澤,兩相對照下更顯得詭異駭人。

看到昊的反應,那女子馬上以長髮遮住那半張駭人的臉。"嚇到你了。"她平靜的說,口氣中沒有半點為他無禮的反應到惱火,但隱隱苦惱著悲哀。

"對不起,我…"昊試著為自己的無禮道歉,但卻不知該怎么說。

"沒關係,這是正常反應,要是你沒被我嚇到那才真是反常。"那女子撫了撫自己漆黑的半邊臉,這是她與生俱來的,除了認命接受,還能如何?別人的異樣眼光她早已習慣,為了不讓自已的臉嚇到別人,她總是隻在深夜才活動,一如她的名字…半月總在深夜出現的半邊皎白,無意以黑暗的那邊示人。從她母親去世後,除了向她買藥材的中藥店老闆,他是唯一個看到她整張開的外人,如果伍家人算得上是她的家人的話。

發現他的目光還停留在她異常的臉上,冷半月乾脆將長髮起任他研究個徹底。她知道有些人純粹只是好奇,但是有時候就算只是好奇罷了,卻仍舊傷人,她無意讓自己像個關在物園裡的動物供人觀看,但既然她無法控制別人好奇的目光就隨他們看個痛快吧!反正她也不會少一塊,或許會吧!只是那塊是割自她心頭上,無損於她的外在。

她大方的舉動讓昊意識到自己的注視有多么鄙無禮.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他竟然這么回報求命恩人的恩情把她當成了怪物看待!

"看夠了嗎?"半月輕聲問,坦然的目光直看得昊一陣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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