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慢慢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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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回想到地道中的種種景況,像是想到入神了的李伊夢,突地像是被什麼打到一般,整個人觸電似地跳了起來。
剛想到時或許還不太確定,但當李伊夢心下存了念頭,再仔細回想的當兒,那一點線索就好像隨著她的思緒,一遍又一遍地放大了似的,讓原本只是一絲的疑念,愈漲愈大,慢慢凝成了確信。
本來還真不敢相信,但李伊夢左思右想,愈來愈是確定,在地道中被她和香公子活整到死的,應是另有其人,絕對不是項楓!
雖是一點兒也不明顯,但當李伊夢仔細回想的時候,心中的目光雖是緩慢、卻是愈來愈確定地凝在地道中人的眉間。
項楓年已六十許,雖說功力全沒擱下,但老化的痕跡卻無法全盤消除,不只前額半禿,連帶的連眉都沒有以前濃厚。但地道中的那人,雖說眉間也已稀疏,
覺上卻有一點兒紅,還微帶些浮腫。
原先李伊夢還以為是藥力摧發之下,項楓掙的連臉都紅透了,所造成的後遺症,但現在心有疑念後,細細想來,那該不會是事出突然,在硬拔眉之後,所留下來的痕跡吧?
本來是完全沒有想到,但現在仔細回想起來,地道中雖是昏暗,光靠夜明珠的微光,實在難以分辨,但那人在覺上,卻要比項楓年輕多了。
如果再加上眉間拔後的痕跡,李伊夢幾乎可以確定,在地道之中,被她和香公子的香豔
宮,以及體內的媚毒所活活熬死的,應該是項英而非項楓啊!
本來光靠這些許印象,李伊夢還不太敢確定,但仔細一想,在那之前,地道中人乃是向香公子施以暗算。
若那人是老練深沉如項楓,至少也該有點兒自知之明,以他的武功造詣,就算香公子真的毫無防備,想暗算他成功,也是天方夜譚。夢想能一擊便擒殺香公子,這種事只有項英那等莽夫幹得出來。
想到了此處,李伊夢再也坐不住了,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經在房內來回地踱了起來,纖細的赤足不住地點在冰冷的磨石子地上。雖說是殺錯了人,但項英是項楓之子,所謂“父債子還”李伊夢死了項英,在情理上也並不是說不過去。
當時她和香公子好不容易躲進了地道,偏巧項英的身影也在同時出現,就算他沒什麼歹意,以當時李伊夢的氣虛力弱,香公子還負傷在身,外頭還有追兵未退,遇敵之時非得先下手為強不可,在那時的狀況下,就算下了重手,也是理所當然。
雖是努力地說服自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都是正確的,完全沒有任何錯誤,但不知怎麼搞的,李伊夢的心中始終沉甸甸的。
雖說仇報了一半,項楓基業已失,連兒子都死了,就算他真有回天之力,要想東山再起,也是難上加難,父母泉下有知,該可含笑,但她混亂的心緒,卻始終無法舒展開來。
走著走著,原已混亂著的心緒,卻沒有一點平靜下來的跡象,反而隨著她的走動,如平湖揚波一般,愈來愈是震盪不安。本來李伊夢也想幹脆坐下來,盤坐運功,慢慢地舒緩氣息,好讓自己的心情平定下來。
白天為了療治香公子的傷,李伊夢可真說得上是鞠躬盡瘁,要能多就有多
、要說多媚就有多媚,將她體內的元陰,全無顧惜地送入了香公子體內。
到後來,李伊夢雖是滿足至極,但元陰大量獻出之下,虛的功力大退,差點兒連站起來都沒有力了呢!
雖然香公子事後趁著惡整項英之便,控制著縱情放的李伊夢,以陰陽只修的奇技,將真元反哺,陰陽和合之下,讓李伊夢不至於虧損太多,但前頭她的
法,實在是太過義無反顧了,雖有後來的只修之術,李伊夢的功力仍是虧虛了不少,也該是她定下心來,好好地運功,好補回虧損的時候了。
明知應該如此,但現在的李伊夢,說什麼也安不下心來,雖然沒有像連著被項楓和燕召侵犯之後,在林邊溪旁時那般的氣息散亂,體內空的,幾乎連一點內力都運不上來,但現在她的心中,真的是亂糟糟的,全理不出個頭緒。
若李伊夢不先定下心來,仍以這種心態提氣運功,功力散亂、難以進還不打緊,只怕隨著思緒亂飛之下,功力運行之間一旦走了岔子,那可真的會走火入魔呢!她的功力才剛大量損耗,實是再不能有半分差錯了。
也不知這樣走了有多久,李伊夢突地一陣哆嗦,腳下一股涼意傳來,她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間,已在屋內晃了不知多少時候,連窗外頭都已微微透出了亮光,顯是天將明,一夜都已經過去了。
香公子選的這地方,是間臨街小店鋪的後院,雖也聽得到外頭那市鎮中難免的喧囂之音,卻因距得遠了,聽來模模糊糊,反有些鬧中取靜的清閒意態,比之純然不聞人聲的山居,實是另有一番趣味。
想到此處,李伊夢芳心不由得有些兒著慌,忙不迭地將身上紗衣換下,穿回了那微顯陳舊的道袍,在後院的人工小湖中梳洗了一會,一邊確認包袱中的長劍,確定自己隨時可以回到地道里頭去。
原先在路上,香公子就說定,要趁楚心和燕召立足未穩,還沒能地毯式搜索過那盤迴複雜的地道時,先回地道里去擺佈屍首,才到鎮上,安置好了李伊夢後,他竟連休息一下都沒有,馬不停蹄地便往回走了。
香公子這下去了足足一夜,到現在天都亮了,還沒有回來,雖說還不到約定的午時時分,但關心則亂,加上李伊夢心湖裡摻雜著憤恨、後悔、不安和自責,原已是一團混亂。
再加上香公子武功雖高,卻是重傷初復,難免令人擔心,她心頭更是滿纏著難以解脫排遣的一團亂麻,慌慌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呢!讓晨起時滿蘊著冷夜寒意的水,涼滋滋地拂過了臉,李伊夢輕聲地吁了一口氣。
她十來年的山居修練,終究不是白練的,不只是武功內力,就連心靈脩養也勝人一籌,就連諸多寺院道觀出身的高手,在這方面也未必能贏她。這方面的修養,其實是在李伊夢毫無自知的情況下鍛鍊的。
她自幼就和兩位師父和師兄一同山居,舉目所及除了這三個生人外,就是清幽沉靜的山林,加上兩位師父都是佛道高人,除了武功過人外,最重視的就是心靈的修養,頗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境界。
在這清幽的環境之下,李伊夢十餘年來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地修習其中,雖然限於年齡尚輕,修養難及兩位師父及師兄項背,比起一般武林人物,可就要沉穩多了。
和她比較起來,年輕氣盛的楚心功力雖也不弱,但夜被複仇之火灼著心田,雖因恨火滿溢、用功極勤,功夫進境相當快,但在沉穩的修養這方面,和她真可說是天差地遠呢!
雖說下山之後經事頗多,種種橫逆讓她修為頗有些退步,但自幼打下的功底終不是假的,這修練直到現在才見功效,隨著一絲絲清冷微甜的寒意,從臉上手上不住滲進體內,李伊夢慢慢地放長了呼,原本亂成一團的心思,逐步逐步地舒緩了下來。
慢慢地拭去臉上和手上的水滴,她仰起頭來,讓一些未及拭去的水絲,緩緩地順著她修長秀氣的脖頸滑了下來,一線滲入衣內的寒意,仍舒舒服服地貼緊著凝脂一般的肌膚,李伊夢輕輕地長吁了一口氣,一顆混亂不安的心,到現在才真正定了下來。
心情方定,走回了房內,用過了早已備好的早膳,再用了些功,慢騰騰地讓內力循環周天,看來昨兒個香公子反哺之力的確強悍,之前她獻身時雖是毫無保留,現在的功力雖沒退步多少,真該謝謝他呢!
慢慢地讓還有些痠疼的體一點點、一點點地放鬆,一邊看著窗外的景
,李伊夢緩緩尋思,自己那不安的
由,究竟是出在什麼地方?
照理說君羽山莊被破,項楓基業已失,他也已有了些年歲,該當無力東山再起,這大仇人雖仍逍遙法外,但她有的是時間,慢慢的找,總有一天會找得到他。
項英之死雖算是誤殺,但父債子還乃千古定理,殺了此人也不算是她罪孽,對付他的手段是過份了些,此事她確有必須改進之處。至於香公子這方面,就更用不著她費心了,他是何等武功才智?
楚心他們人馬雖眾,拿他可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何況楚心他們早已為他和李伊夢一起喪身崖下,早失了戒心,這下子可是敵明我暗,對他大大有利。
就算算上香公子內傷未癒這不利之處,但他這回不是要去廝殺,而只是要送個屍首到君羽山莊去,可也不是難事。
更何況香公子走的是地道,那裡頭的彎曲複雜,楚心本是一無所知,燕召的情況雖好點,怕也不敢隨意進入,何況他連地道在山莊內的入口都不知道,就算要監視地道出口都辦不到呢!
想到了香公子,李伊夢嘴角不由得微微含笑,這個人真是好厲害,她一身武功為名師所授,雖說不上自大自滿,卻難免有一點點兒自豪,不太把他人的武功看在眼內,即使武功高強如楚心,實力上也差她不只一籌。
但這香公子卻是完全不一樣,直到現在,李伊夢都還不知道,香公子是否已使出過真實功夫?
如果山崖上和七大高手之戰時,她沒有被楚心和燕召聯手,的步步後退,害香公子非得放下戰局過來救她,以致兩人墜崖的話,以香公子的武功,和七大高手這樣拖下去,她也真看不出來,會是香公子先失手認敗,還是七大高手會被拖的團團轉,直到累倒時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輸的呢?
其實,香公子真正令她心醉的,還不是武功,至少李伊夢就沒被他瞞過去,這“片地存身法”雖是變幻莫測,但若真能找出他幻身法中的真身,要對付他其實也還是有辦法的。
但若不是論武,而是講到笫之思的話…想到這兒,李伊夢的臉蛋兒忍不住又紅了起來,燒的腦子裡都似無法思考了。
她雖出身正道,還是被佛道高人養大的,但在笫之間,李伊夢非但不是個清純玉女般的雛兒,經驗過的男人之多,更非一般守著三從四德的良家婦女所能及的。
在武林中行走的女子,雖說較為豪邁,不怎麼把什麼三詩六禮放在心上,不會像一般閨閣女子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連和陌生男子攀話兒都不敢,但男女之防可也沒那麼松,能有她那樣多樣化經驗的,除了一些出名放的豔女外,可也是絕無僅有了。
雖說私底下難免有點兒放形骸,但在這方面,其實李伊夢算得上是容易滿足的,並不像一些出名的豔女般慾壑難填,只要在李伊夢自願(或半自願)的狀況下和男人上
,她總能在其中得到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