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情深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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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原本得了一株千年雪參要給你補身,後來出了一些情況——這是皇兄剛剛得到的一瓶藥,御醫檢查過,都說是療傷的聖藥,多種珍貴藥材百年難逢,正好可以治你的病。”青冥接過瓶子,卻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清香,一怔。
“你不問問這藥從哪裡得到的?”見青冥發呆不語,御泠忍不住開口。
“很香,彷彿有——曼陀羅的香氣。”青冥輕輕地嗅著瓶子,喃喃自語。
“——不錯,這正是那個戴著曼陀羅花面具的花御宮宮主花墨潭給的,”御泠輕道,見青冥聽到“花墨潭”三個字時一震,心頭不難過至極“她搶走了皇兄給你治病的雪參,轉而送給了皇兄這瓶藥,說是…”
“你說什麼?花墨潭搶走了雪參?她要雪參做什麼?”青冥打斷御泠的話。
“據說,是為了救人,為了救一個我們都不知道是誰的人,而搶走了給你的藥,你不難過嗎?”
“我為什麼要難過?”青冥鬆口氣,只要不是她要用如此珍貴的藥,什麼都好說。
“難道你不知道,我和皇兄都猜測,都猜測,這個花墨潭,很可能就是我們六年來一直尋找的人,長天也的確是給她帶走了!”御泠口氣微微動,她不明白,青冥為什麼還能保持鎮定,當皇兄猜測花墨潭就是蘭蓀時,
動得幾乎控制不住自己,連皇嫂脖子上的傷痕也顧不得了,為什麼青冥反倒像沒事人一樣,難道他,真的從來沒有愛過蘭蓀?
“你們都以為,醫者難自醫——其實,我不是治不好我的身子,而是我不想治——潛意識裡,我想懲罰自己,折磨自己,也許只有這樣讓**痛苦,才能減輕心靈的痛苦。”青冥突然啞聲開口,聲音中充滿了抑鬱。
“但是現在,我可以為我自己治病了,藥引子已經找到,我要把對我行使處罰的權利給她,我想,是我做錯了事情,我就應該承擔責任。”
“你什麼意…”御泠起先疑惑,但聰明如她,立刻便明白了青冥的意思“難道,你,你已經看到她了?”青冥微微一笑“我的良心已經找到了出路,見不見到又何妨?”
“難道你真的愛她?既然愛她,當初又為什麼離開她?”御泠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拔高,痛苦地看著青冥,情已經
得無法掩飾。
青冥微怔,看向御泠嬌柔的面龐,他已經拒絕過很多次了,除非他能說出讓她死心的理由,否則恐怕——“因為愛她,所以離開她!”窗外,修長的人影震動了一下。
“我不懂——”
“我不是這個時空的男人,連男人三四妾的觀念都無法接受,更逞論要和別的男人分享她的愛情,尤其是那麼優秀、和她的牽絆那麼深的男人——可是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那是愛情的嫉妒,我只以為是不能適應,所以我離開,我想她對我的
情也沒有到非我不可的地步,我的離開,也許會讓她在短暫的時間裡
覺自尊受傷,但應該不至於造成什麼難以挽回的後果。
離開後,思念重重,很陌生的空,我拼命尋找回家的途徑,我一定要把這裡的經歷當作一場
漫的豔遇,我是最優秀的情報員,只可能有豔遇,絕對不能擁有愛情——直到有一天,身為醫生的我,卻後知後覺地發現,我膨脹的腹部不是病思念過度的肥胖,而是一個已經成形的胎兒,我吃驚,恐懼,
惘,困惑,簡直就像懷孕期間的孕婦一樣情緒不穩。
那段時間,我甚至恨她,恨她給了我太多的牽絆,卻不肯握牢我的手——可笑啊,我什麼時候也被女兒國陰陽顛倒的男人思想給同化了,我竟然會這麼自輕自賤,竟然會渴望她的寵愛!
來到這個世界我一直都身不由己,因為她而身不由己,她甚至斷送了我回家的最後一點執念,用血緣來綁住我渴望飛翔的心,假如我有機會回家,我還能走得不帶走一片雲彩那麼瀟灑無牽掛嗎?”
“有時候,恨就是愛。”御泠低地開口,心,終於徹底絕望。
“是啊,我知道,御瀚恨過她,軒轅啟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可是御瀚的恨很快就轉化為無條件的包容,軒轅啟的恨本是反話,那麼我呢?當我聽到她的死訊心如死去時,當我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生下長天時,當我看到長天的容貌剎那
動時,我才明白,我這輩子僅有的一次動情,已經發生過了。”
“可她若活著,一定會恨你!你是正常的男人,難道你不瞭解,男人都不會原諒女人的背叛,尤其是他為她失去了一切。在女兒國,蘭蓀就是天底下最驕傲的‘男人’,連皇兄和軒轅太子也甘拜下風,這樣的她,你不害怕嗎?”青冥終於轉向御泠“那你害怕嗎?”
“當然不,”御泠不假思索地道,扯出一抹笑“她還欠我一個宰相的官位呢,我絕不會忘記。”
“那就好,以你的聰明,正好可以輔佐她,我知道,她現在最缺的一定是人才,而你,也需要展開抱負的舞臺。”
“只是聽到一個‘她還沒死’的模糊消息,就值得你為她挖掘人才了嗎?你成立了那樣的組織,難道也是為了效忠她?”‘那樣的組織?’六年來民間或者江湖冒出過什麼樣的組織?
青冥低默半晌,展顏一笑“不是模糊消息,她一定沒死,我說過,她那樣的人,絕對不會輕易死掉。”
“如果你這麼篤定,就要做好心理準備,我不認為她再次來到你面前時,會風淡雲輕,你要做好,接受折磨的準備!”
“御泠妹妹,你果然是最瞭解她的人。”
“不,我不是,否則我就會——我先離開了,如果我還想做她的宰相,我最好現在就下去調查女兒國的情況。”青冥漾起一抹真誠的笑,有一剎那,御泠彷彿又看見了他當年一笑起來桃花滿天飛的灑脫風采,這種醉人心的溫暖耀眼光芒,自從蘭蓀離開他們後,她已經六年沒有見到了。
御泠的心頭一熱,就要下淚來。
終究,她還是無法走進他的內心。都說男人愛的是溫柔美麗的女人,她卻不知道,為什麼他、御瀚、軒轅啟這樣的男人,都會被蘭蓀那種睥傲天下的狂妄女人所引?
也許,這就是人劣的本質,在強勢面前,任何男人和女人,都會不自
地依附上去,包括他們,當然,也包括自己。
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他以為是御泠忘了說什麼話,或者忘了拿什麼東西,一股讓人沉淪的幽香卻鑽進他的鼻中,霎時牢牢地攫住他的心。
她斜倚在門邊,玄衣如墨,不再風蘊藉,卻與濃濃的黑夜融為一體,散發出詭異誘惑的魔
。透過詭異華美的曼陀羅花面具,她的目光一如既往地犀利,一如既往地深沉。
那絕美的月眸中,花謝花飛,香斷萎,展現出徹寒的冷豔。
不再柔情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