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分手的一百零一個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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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驗告訴我的,充滿了愛的地方氣氛不同,如果真是這樣,可不能輕易放棄啊!”這難道是魔女的超能力嗎?她的鼻子真是比獵犬的鼻子還靈。愛子心裡雖然不大好受,可是更奇怪容熙怎麼成了這副樣子。容熙現在的模樣可不像是初戀女人,倒像自己剛才喊的鬼。

杉原愛子是個戀愛至上主義者,信奉“愛情會帶來幸福的人生”所以很難理解眼前的情形,況且當事人還是自己的夢中情人,帥哥善宇!容熙怎麼會一臉被強迫的苦相呢?一副蒼白、糙、受了傷害的淒涼模樣。

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愛子相信眼前的這個小個子女人是個好人,所以無論原因是什麼,容熙這副慘不忍睹的模樣都足以讓愛子驚恐不安。愛子一改以往的作風,文文靜靜地把手輕輕搭在容熙的肩上。

“容熙小姐,怎麼成了這樣?你好像受了很多苦,善宇哥是不是把你疼了?”面對這樣溫柔的安,容熙一下子出了眼淚。真是怪事,容熙一個月前還不認識愛子,後來以為愛子是善宇的女朋友,可現在就是這個比自己還要糊塗的小丫頭把自己安得哭了。鐵娘子於容熙就算是和男人分手也絕對不會哭,而如今一反常態,哭得一塌糊塗。容熙終於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堅強。

所以,容熙就把頭靠在比自己高十五釐米的高個少女身上,哭了個痛快。然後,結結巴巴地訴說著事情的經過。

“強·?容熙小姐,你真的說善宇哥是強姦犯了?”容熙對愛子一下子聽懂了“強姦”這個詞多少有些驚訝,可還是點了點頭。愛子非常尷尬地盯著容熙,嘀咕著:“容熙小姐,你真是太沒有禮貌了!かわいそうね(真可憐)!善宇哥!他該受了多大的打擊啊?”容熙因為哭得太厲害,現在連眼睛都睜不開,很難腫著眼睛注視別人,可她沒法不盯著責怪自己的愛子。

“不是我一個人不講道理!那傢伙也想罵就罵,痛罵了我一頓!”

“他不可能不生氣!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做愛後不認賬的人是世界上最壞的人!要真是這樣,他會去哪兒呢?他的格可是生起氣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難道是心電應嗎?愛子話音未落,手機就響了起來,手機裡傳來了一個愛子從來沒聽過的男人聲音。

“善宇哥?真的是善宇哥嗎?”容熙呆呆地望著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和善宇通話的愛子,腦海中浮現出幾個小時前惡狠狠地離開,現在又通過別的女人——這個形容可能有點酸——的手機再次告之其所在的善宇的模樣。對我來說,這小子到底算什麼呢?

因為他哥哥的關係,自己和他莫名其妙地住到了一起,莫名其妙地悉親近,莫名其妙地共同度過了一晚。後來他就發火,罵自己是膽小鬼,轉身離去了。

“善宇哥要把他的行李帶走,你能告訴我在哪裡嗎?”電話掛斷後,容熙搖著頭拒絕了愛子的建議,容熙現在很怕再見到善宇充火的雙眼。愛子靜靜地看著容熙,接著又掏出手機,和自己要把行李捎過去的人取得了聯繫,然後收好手機,一本正經地對容熙行了個禮,與往大不相同,斯斯文文地說:“打擾您這麼久,給您添麻煩了。”然後,愛子猶豫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她補充了一句,好像有點可憐容熙,語氣堅決地說:“世界上有很多種愛的方式,可是容熙小姐,你是個傻瓜。”善宇的雙眼。

這裡不同於容熙簡陋寒酸的公寓,而是裝修洗練的高級寫字樓。善宇打開門,愛子的視線立刻集中到了善宇的雙眼上。看到善宇雙眼的一剎那,愛子就心疼得要死,因為這兩隻眼睛像極了和善宇吵架,把他趕出來的容熙的雙眼,太有諷刺意味了。在善宇的眼中,受到了傷害,非常想哭,但是這個世界真是不公平,男人不能隨隨便便就哭。

雖然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其他女人,才害得善宇雙眼成了這樣,可是此時此刻,愛子覺得善宇非常非常可憐,和一個人哭腫了眼睛的容熙一樣可憐。所以,愛子明知善宇不喜歡這樣,還是勾住了他的脖子。面對這突然的擁抱,善宇非常憂鬱地擠出了幾個字:“幹嗎?不是告訴過你別總抱著我嘛。”不過,與說的話不同,善宇並沒有推開愛子。善宇和愛子認識兩年以來,愛子試圖突然強行擁抱,強行接吻的次數和天上的星星一樣多,可是今天善宇第一次沒有推開她,反而接受了她的擁抱。

“你真的開口說話了,和我想像中一樣,聲音很好聽。”愛子為了緩和沉悶的氛圍,調皮地‮摩撫‬著善宇的頭髮,她愉快地向自己心愛的男人建議說:“善宇,我們回本吧!不要在這裡傷心了。我們在本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好吧,休假到此結束!”說到這裡,愛子在心裡多說了一句不忍心對善宇講的話:“我們到沒有那個女人,沒有容熙的地方去吧。”鎮宇新婚旅行剛結束回來,弟弟就急不可待地找到他的辦公室裡來了。鎮宇表情曖昧地打量著弟弟善宇。

三年前開始,自從那件事發生後,不,在此之前,鎮宇就已經無法猜透善宇的心思了,但是,今天的善宇表情微妙,看起來十分危險。此時的鎮宇不知道善宇正咀嚼著苦澀的嫉妒心盯著哥哥。弟弟討厭開場白裡嗦,他得到秘書允許後,一踏進哥哥的辦公室,就向哥哥鎮宇伸出了手。

“把搶走的護照還給我。”善宇的話很短,但在鎮宇聽來,他的聲音卻像巨一樣洶湧澎湃。兩個月內兩次開口說話,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你?”

“不要像看外星人似的盯著我,我只是決定開口說話而已。這不算什麼大事吧?把護照還給我。”

“你要回本嗎?重回學校嗎?”哥哥理所應當地問了一句,善宇洩憤似的,斬釘截鐵地回答說:“絕·不!我瘋了嗎?提起學校,我就恨得咬牙切齒!”如果他們的母親聽到這些,怕是要口吐白沫,大喊大叫了,可是鎮宇卻不會口吐白沫,也沒打算揪住弟弟的領口,狠狠晃他幾下。坦白說,現在鎮宇只是很高興弟弟能立刻從韓國消失。

“你告訴容熙了嗎?這段時間她很照顧你,你走之前應該道別吧?”平心而論,鎮宇說這些沒有其他意思,出於禮貌而已。他只是高興善宇離開容熙,並不關心他們二人告別的具體內容。

但是,弟弟聽到“容熙”這個名字後的反應之大,足以讓超級無敵喜怒不形於的鎮宇大吃一驚。善宇的眼中閃爍著鎮宇不明就裡的憤怒火光,說話的聲音也和火紅的眼睛一樣銳利。這種憤怒幾乎和三年前善宇被拖去神病院時一模一樣。

“不要再在我面前談論這個女人的事情!”善宇表情冷酷地接過了護照,轉身離去。鎮宇惴惴不安地望著善宇的背影。鎮宇結婚才三天,是個幸福的新郎,至少在表面上是這樣。可是,現在他累得要死。鎮宇摘下眼鏡,一邊按著眼角,一邊側耳傾聽腦海中響起的隱隱約約的警笛聲。

“出事了。”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鎮宇比愛子有禮貌得多,所以面對好久不見的容熙,沒有大叫“鬼啊”即使他覺容熙現在和鬼差不了太多。

“你的臉看起來很不好,身體不舒服嗎?”容熙的模樣糟糕得讓人覺不該把她叫出來,人看起來乾枯瘦弱,嘴發燒裂開了,好像病得很厲害。但是隻有眼睛,只有大大的,閃爍著黑寶石光澤的眼睛,顯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寧靜而明亮。

“沒什麼,經常要應付的稿病而已。”容熙一邊用略微沙啞的聲音回答,一邊把自己的苦咖啡送到嘴邊。她端著咖啡杯的瘦削身影,雖然看起來瘦弱疲憊,可是美得讓人頭暈目眩。這個時候,鎮宇腦海中響起的警笛聲速度加快了。聽到警笛聲,鎮宇不知怎麼,心急如焚,他也像善宇討厭長篇大論一樣,立刻問面蒼白的容熙。沒有委婉含蓄,沒有迂迴曲折,那麼直截了當。

“你和善宇出·什·麼·事·了?”容熙尖刻地反駁鎮宇赤的問題。

“你怎麼總是問我你弟弟的問題?為什麼總是問出什麼事了?就像審問犯人似的!”鎮宇還很不習慣容熙這種尖酸刻薄的樣子,以至於超級無敵喜怒不形於的明鎮宇竟一時語,嘴角總是掛著的微笑也逐漸消失了。

“如果惹你不高興了,我很抱歉。但是…”

“我們分手的時候,你怎麼從來沒有問過原因,現在為什麼要問這些?你總是這個樣子!嘴上說著我們分手了,可你的心裡卻不能接受我認識其他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我身後阻攔男人接近我嗎?”容熙原本蒼白的臉龐,生氣後慢慢變紅了。鎮宇和容熙相識八年以來,還沒有見過她這麼大聲地衝著自己發脾氣。看到容熙這副樣子,鎮宇心中的疑惑變成了確信。所以,確有其事。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小點聲。這裡不是隻有我們倆。”正如鎮宇所說,他們所在的咖啡館裡的其他客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們身上。可是,容熙此時此刻本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她用憤怒的雙眸注視著自己曾經深愛許久的男人,注視著現在這個時候又到極度陌生的男人。

分手後的七年裡,鎮宇不允許容熙結識其他男人。深愛鎮宇的容熙把這種奇怪的現象當成了鎮宇對自己的愛,所以欣然接受。可是現在容熙覺事實並非如此。那麼我們的這種愛情成了什麼呢?這段人而又淒涼的愛情是什麼呢?

容熙突然發覺自己非常可憐。自己就在這種奇怪的愛情中,送走了人生中的黃金八年,葬送了自己的青年華,真是可悲到了極點。所以容熙面無表情地對盯著自己看的初戀情人明明白白地說道:“直到你結婚那天,不,是到現在這一刻為止,我都不後悔愛過你。即使在旁人的眼中,我像個傻瓜。可是,從現在這一刻起,我開始後悔愛你了!”容熙的嗓音既不高,也不低。這倒不是因為容熙接受了鎮宇讓她小點聲的意見,而是她自己沒有力氣提高音量了。一連幾天,她幾乎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不,應該說是什麼也吃不下。容熙強忍著窒息,繼續用沒有任何情的聲音繼續說:“我真後悔八年前認識了你!後悔分手後還一直深愛著你!所以我後悔死了遇到你弟弟!”鎮宇聽到自己以前曾經愛過的,現在仍然愛著的容熙平靜的聲音,就好像耳邊響起了震耳聾的鐘聲。此時,腦海中的警笛聲卻與此成反比,漸漸消失了。最後,容熙打破了冷淡的沉默,眼中噙淚,對自己昔的戀人坦白了。沒有顏的臉龐,沒有顏的嗓音。

“你和熙媛結婚那天,我和你弟弟上了!”鎮宇很是需要一點時間,才能聽懂容熙這炸彈般的告白。接著,當這一既成事實輸入鎮宇大腦的時候,他一反常態,表情變得好像石頭一樣僵硬,慢慢說道:“那傢伙把你…了?”面對不同於往,面部僵硬,嗓音沙啞的鎮宇,容熙搖了搖頭。

“不是,是雙方都同意的。”至少在那一瞬間。

容熙在心裡補充說。

“至少在那一瞬間,我允許那孩子抱著我,‮摩撫‬我,親吻我。至少在那一瞬間。”聽到容熙的回答,鎮宇開始低聲咆哮。

“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和那小子?那孩子是我弟弟啊!你瘋了嗎?你原本就是這麼放蕩的女人嗎?”如果不是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客人密集的咖啡館的話,鎮宇真想抓住容熙的肩膀搖晃她。他敢發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萌生打女人的想法。鎮宇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這麼想,但是在心理上,他始終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因為你想再談戀愛,所以就挑了一個和原來一樣的對象吧!可以前你不讓我碰你一指頭!為什麼非要找長相像我的弟弟?天呀!於容熙!你怎麼無論以前,還是現在,都這麼傻啊!”容熙默默地欣賞著昔戀人一改平時的形象,撕下紳士假面具後的扭曲面孔。

“放·蕩·女·人?”這個時候,容熙的耳邊嗡嗡地響起了這個男人的弟弟離開家前譏諷的聲音:“昨天晚上,因為是你,所以我才抱著你!可你呢?就算對方不是我,也絲毫沒有關係,對不對!”我為什麼非要聽你們說這種話?

一夜歡愉的代價就是這種無比惡毒的侮辱。如果容熙現在這個時候還有力氣的話,她一定會把自己面前的咖啡杯砸到鎮宇臉上,或者在他的臉上留下自己指甲的印記。但是非常遺憾,她現在連瞪眼的力氣都沒了。

“明鎮宇,還有明善宇!你們兩個都下地獄吧!”容熙在心裡詛咒之後,起身離開了座位。然後不帶任何表情地,向知道了自己現在已經不再愛的男人告別:“事到如今,這麼說有些可笑,但是我們現在結束了!雖然從一開始,你就不曾屬於我,但是從現在起,你和我完全沒有關係了,你自由了。我也是一樣。再見。”容熙說完了這段略顯傷的告別詞,轉身遠去。鎮宇用手指著容熙嬌小的背影,冷酷無情地說道,那種語氣彷彿是法官向罪犯宣判刑罰。

“即使如此,你也不可能和善宇在一起!”正找出口出去的容熙停下了腳步。鎮宇以為容熙會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回到自己面前,把咖啡杯扔到自己臉上。但是容熙沒有回到鎮宇面前,只是背對著他,冷冷地回答:“我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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