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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訥見完佟佳氏後，又去福清那裡。

訥先是給福清診了脈，孩子一切都好，又說了些今後的注意事項。之後，姐妹又聊了些近況，福清雖然一直居住在宮中，但想著福清雖然向來為人處事周到細緻，倒也過得身為順心，又得知福清已經徹底接受自己的身份，能很好適應這個時代，倒也安心幾分。

之後，又說了些今後的打算，得知福清希望儘早將胤褆從爭儲的路上拉回來，對於此舉，訥自然贊成，雖說皇子爭儲失敗，亦不過圈，不罪及兒，但又有誰願意一生失去自由，看的好友將來落魄度。不過，眼下對於福清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平安生下孩子，應該早早做好準備，以防突發意外出現，福清自然覺得有理，將此事放在心上，讓胤褆從爭儲的漩渦中脫出來，也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的。接著，兩人又說了回子話，便散去。

“姑娘，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后娘娘新年的賞賜來了，是四阿哥親自送來的哦！姑娘要不要去見一下，四阿哥好像在前面等著您哦！”連翹笑嘻嘻地在訥面前道。逢年過節，老愛家都會有賞禮下來，新年的賞賜自然不例外，只是讓胤禛這般送來還真是少見！

“死丫頭！”連翹這丫頭以前都是規矩沉穩的，現在倒是愈發八卦了，都是被那群損友帶壞的。

“走吧！”訥想著胤禛既然來了，那就見一下，雖說這個時代約束很多，但也要看情況的，有時候還是很通融的。

“是！”連翹一點都不怕訥的冷臉，只要不犯大錯，訥對身邊的人還是很縱容。

訥來到客廳，見到胤禛正和華鵲費揚古等人閒聊，看著彼此都聊著愉快的，看著一派和氣融融，到讓訥有些意外。訥向來清楚，師父和父親因分外疼她，而對胤禛有意見，向來對他臉一般，今兒對他這般和顏悅，倒是少見，笑著先上前見了禮。

華鵲見訥來了，笑著對費揚古道:“讓他們兩個年輕人先玩會吧！咱們倆個老頭子喝酒去！”說著，便拉著費揚古離去了，獨留倆人獨處。

胤禛舒口氣道:“華先生和那拉大人這般和顏悅，還真的讓人不習慣啊！”訥抿嘴笑道:“難不成四阿哥還喜歡我師父和阿瑪對您蹬鼻子上眼睛不成？”胤禛搖頭道:“那倒沒有，不過，事有反常必有妖！最幾次見到華先生，他對我態度跟以前相差太大了！每次都的我心裡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訥沉思問道。

胤禛想了想道:“好像是從烏蘭布通回來之後！”訥一聽便知，華鵲對胤禛態度改善是因為知道胤禛在她遇到危險之時，會第一時間去保護她，自然是對胤禛印象大為改觀，他原本就對胤禛印象不差，又見胤禛能將訥放在心上，自然高興，投桃報李，也就不對胤禛那般蹬鼻子上眼睛看不慣了。

“今兒個天氣不錯，外面太陽也暖和，四阿哥可有興趣去園子走走，我家園子的梅花開得不錯，比呆在屋子要強些！”胤禛覺得有理，亦欣然同意。

那拉家園子裡的梅花開得正好，傲然獨立枝頭，下面還種了些在冬季能生長的植物，胤禛只認得一二，想著大多應該是藥材！又見面不遠處幾個丫鬟俯身站起來忙碌。

胤禛上前幾步，原是在曬書。好奇上前去翻閱那地上的書，大多是藥理方面的，上面還有些的批註，字跡娟秀清晰，胤禛見過訥的字，一眼便知那是訥所寫！

訥便道:“前些天一直雨雪不停，這幾本有很久不曾翻閱，一時不注意沒保存好，有些發黴，正巧今天天氣好，便讓丫鬟拿出來曬曬！”胤禛點點頭，道:“你醫書還真是種類繁多，有些瞧著竟是孤本，怕是御書房的醫術也不及你多，你書架上的該不會都是些醫術吧！”訥搖搖頭，道:“那不倒是，雖然醫術最多，但也不過是佔了一半，還有其他一些書，不過受我師父影響，什麼《女則》《女戒》之類的女四書基本上沒有，更多的是四處人文地理風俗之類的書。”胤禛想著之前跟訥，訥見識不輸於他，又想著訥年幼時更華鵲四處遊歷，這幾年方在京中安穩下來，便問:“你很喜歡在以前的生活！”訥點點頭，道:“懷念前些年跟師父四處遊歷學醫救人的時候，以前我阿瑪和額涅一直以為我在谷裡養身體，其實在谷裡我不過呆了一兩年，更多的時候跟著師父四處玩！只是後來，年紀漸大了，又加上阿瑪額涅年紀大了，身子不比從前，多年來，他們又一直牽掛著我，便回來盡孝！”還有一點，她沒說，那便是她逃避不了的身份，八旗貴女的身份，既是在這個世界的便利，又是束縛，幸好，還有疼愛有加的父母，知心相伴的朋友。

胤禛點點頭，道:“我倒很羨慕你能去過那麼多地方，從小到大，除了幾次跟皇父出外，還真的沒有去過什麼地方！要是能跟你這般四處遊歷一番，再好不過。”胤禛想到在外的子便不舒心，想著訥又是一女孩子，華鵲乃是男子，終有疏忽之處，便問:“那你四處遊歷，不是很辛苦？吃了不少苦吧！”訥搖搖頭:“那倒沒有吃什麼苦，師父疼我，又怎麼捨得我受苦！反而比起京中要自在多了，少了許多規矩的束縛！當然，京中也有京中的好！總之，各有得失吧！”

“各有得失！”胤禛低聲重複一句，便道:“我到希望將來也可以跟你一起四處遊歷，治病救人，多做善事，積福積德！”

“嗯？”訥訝異道。

“若能這樣，到時候還要你指路，我去過的地方太少了，還有，我得先學好醫術，你肯教我嗎？”胤禛笑著問道，滿臉的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訥不解地看著胤禛，胤禛身為皇子，受康熙喜歡，康熙有意將他培養為太子的助手，這事連她都覺出來，胤禛難道不知道嗎？

“這是何故？”胤禛看著枝頭上俏麗的寒梅，低聲道:“噶爾丹之戰後，大哥軍功立身，太子監國有功，都得皇父重用，但一山不容，兩人比以前更加暗湧動。我現在的玉牒又改在額涅名下，繼後之子，身份遠勝往，以前尚在書房讀書尚可以避開太子和大哥的爭鬥，但現在皇父準備讓我參政，希望我成為像王伯那般的人物。一旦參政，不是太子和大哥拉攏的對象，就是他們的眼中釘，但我又不想趟入他們的渾水，但不能做一個紈絝子弟惹得阿瑪和額涅生氣，總要找點事情做做才行！”訥算是明白胤禛的想法，道:“為何選擇醫術，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均可要比醫術好！”這個年代醫者的地位還是不如後世，而且皇子的教育一般都不會涉及醫理方面，皇家不缺會救人醫病之人。

胤禛笑道:“一則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又因受額涅影響之故，信那佛法，算是多做善事，多得福報！為來世和將來積福，為親人積福！二則也是強身健體，學好醫術好處也是很多。當然，我不否認受你影響！”訥不盡嘆，歷史上有名的處理政事能力超強工作狂雍正帝是要變成一代名醫了嗎？

“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嗎？他們怎麼說？”

“額涅已經知道我的想法，她沒有反對，因為她希望我能置身事外，太子得皇上和太皇太后的看重，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去肖想，只求我一生富貴雙全就好，見我有喜歡的事要做，也便同意。那權勢雖好，但也不是你想得那般簡單，太過燙手了。至於汗阿瑪那邊，慢慢來，不能心急，他總會明白理解的！當然他代的事，我也會去辦，總不能讓他失望！”胤禛笑得，得到母親支持就夠了！

訥不嘆，佟佳氏倒是看得清楚明白又淡然，難怪康熙有那麼多女人，她依然可以佔據康熙心中最重要的位子，得孝莊和孝惠的器重，榮寵不衰！若論身份和胤禛背後的勢力，確實可以跟太子一較高下，但她卻沒有被權勢富貴矇蔽了眼睛，衝昏了頭腦，反而為胤禛選擇一條較為安全之路。不爭也是爭，爭得是康熙的放心和信任！是一份出路。

要論訥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她確實不願意胤禛捲入奪嫡，奪嫡之路太多艱難，一不小心萬劫不復，就算最終如歷史記載那般，胤禛坐上了九五之尊的位子，他們的子也未必平靜無憂，更何況她真的沒有那份心情面對胤禛將來的三宮六院。更何況他們奪的是太子的位子，太子都是柔思的未婚夫，她可不想看見柔思將來真的跟著太子二廢二立，大起大落！參與奪嫡的皇子都下場慘淡，這裡面涉及了她的好姐妹，就算她坐上了皇后也不會快樂，即使她可以求胤禛放過她的姐妹們。

眼下太子之位穩當，明能幹，最好的結果就是幫柔思穩住太子的位子，別讓太子一步錯，步步錯！還有把儘可能不讓自己的丈夫參與奪嫡，這樣她們的子才能順心。

假如將來真的不能避免九龍奪嫡，她能做的也只有支持胤禛，還有竭盡所能保存自己的姐妹！

訥點點頭，欣然道:“你能這麼再好不過了！”胤禛見訥能理解他的想法，能支持他的決定，時間亦沒有比這更讓人開懷大笑！

福清的肚子越來越大，臨產時間更近，但事情卻不少，最重要的便是太皇太后的八十大壽，儘管惠妃念她辛勞，已經幫她處理，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她忙碌，好在都有章程。只是福清第一次生產，難免有些緊張焦慮，越是靠近預產期，就越緊張。就連原本很開心的期待孩子降臨的胤褆也受她影響。

這夜福清剛入睡，便察覺到腹部疼痛不已，很快羊水便破了，便知孩子要出生了。整個阿哥所頓時緊張忙碌起來，胤褆也焦躁不安，甚至還想著不顧深夜去把訥請來，幸虧被頭腦清醒的酒兒給攔住！

折騰了三個時辰，在丑時時分，胤褆在屋外聽到孩提之聲，興奮喊著:“我做阿瑪了！”而產房內的福清卻疼的只剩一個念頭，清朝要是實行計劃生育，那該多好，她以後就可以不要再生了，真是要了她的命啊！

胤褆得知福清給他生了個女兒，不是意料之中的兒子，不覺有些失望，但想著這是之前天天跟他互動的孩子，是自己第一個親骨，看著軟綿綿紅彤彤的孩子，心裡一片柔軟，先生一個女兒也不錯，兒子嘛，可以將來再生，先開花再結果，不是嗎？而且，自己的女兒還真會挑出生的子，今兒個可是烏庫媽媽八十大壽，絕對是件喜事啊，而且是喜上加喜，忙讓人四處報喜！

太皇太后和康熙等人一大早便聽到這喜上加喜的消息，自然開心，重男輕女的他們雖然遺憾不是個阿哥，但這不妨礙他們對新一代出生的喜悅。若不是顧忌著孩子太小，今又是太皇太后的大壽，他們都想好好把那新生的孩子抱來看看，這可是五世同堂啊，歷朝歷代皇室罕見。尤其是太皇太后，對這個在她八十大壽出生的玄孫女，更是未見面便喜歡上她，直言這孩子與她有緣，再三叮囑胤褆待孩子大些多帶來給她看看。

福清不在意生的是女兒還是兒子，但在意後宮的幾大巨頭是否喜歡自己的女兒，喜歡便好，不喜歡也罷，但厭惡那就麻煩，幸好自己的女兒聰明，會挑出生的子，是個招人喜歡的。令胤褆福清夫遺憾的是，尤其是福清，他們的閨女長得不是特別像他們倆，也不像同一天出生的太皇太后，反倒是像極了惠妃，這讓原本頗為遺憾不能一舉抱孫的惠妃笑得合不攏嘴，像她不是很有緣嗎？頓時讓惠妃稀罕的不得了，也不在乎男女，還時不時在後宮炫耀一番。佟佳氏見了，撇撇嘴，得意什麼啊，本宮的兒媳還沒入門能，將來保準能生下天底下最漂亮的孩子！到時候再炫耀！心裡盤算著她家胤禛什麼時候可以娶媳婦啊！

福清出了月子後，便帶著女兒去拜見太皇太后。原本伊爾覺羅氏就得太皇太后看重，福清更是比伊爾覺羅氏會做人，現又有討人歡喜的女兒相助，生活也就更加順心。

雖是女兒，但架不住是第五代的第一個孩子，既是嫡出又生的好時候，滿月宴可是辦的熱熱鬧鬧的。康熙還親自給第一個孫女取了名字，弘元。從弘字輩，但不帶字，元，則寓意著開始，希望愛新覺羅家下一代開始興旺發達！這讓胤褆樂得合不攏嘴，汗阿瑪可是連皇子的名字都未必是親自取的，這不是看重他，是什麼！為此胤褆在胤礽面前得瑟了好幾次，看的胤礽面上陰沉！胤礽這才意識到下一代不僅是生命的延續，更是可以討老人歡心的。只是誰讓他還未娶太子妃，就算沒有太子妃，毓慶宮裡不缺女人，卻至今沒有一個傳來好消息！

不過，沒讓胤礽太糾結，太子大婚的時間總算是在爭議中定下來了！在明年七月，哼，等孤有了嫡子，嫡子嫡孫，再正統不過，還看你拿你那閨女得瑟啥！

柔思聽到消息後，抱著訥痛哭涕，她只剩下一年的自由時間了，就要面對那個囂張跋扈的二世祖太子爺了！不是說好了康熙三十四年大婚的嗎？老天爺，你怎麼可以不遵守歷史約定，不事先徵求我的意見擅自做主就提早三年啊！

我的自由啊！我的單身生活啊！我不想跟你說“沙揚娜拉”啊！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爺想大婚，想要生嫡子，至少要等一兩年，沒那麼簡單；大阿哥想要大福晉再一個嫡子，可大福晉不想再生，也是件難事啊！

苦的哥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