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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柱子故意翻了一個身,把劉德海嚇了一跳,趕緊摟著王翠娥停止了動作。王翠娥正在興頭上,自然頗不滿意“你停下來幹啥?他只是翻了個身嘛,你瞧他睡的多香!估計做夢也幹咱這事兒呢,得跟賊似的,我可是你老婆哎!你睡別的女人也這麼慫?”
“胡說什麼!我哪裡睡過…睡過別的女人!”劉德海為自己狡辯。
“瞧你那猢猻樣!你睡不睡別的女人我不管,你別給我丟人現眼就行!”王翠娥說著話,也翻了一下身子,瞄了一眼旁邊的劉柱子,黑燈瞎火的,本看不出劉柱子其實是半眯著眼睛的,繼續興趣盎然地幹了起來。
劉柱子在一旁瞧著,心中暗罵著這對兒姦夫婦。外面打過一個亮閃,藉著一晃眼的功夫,劉柱子看到王翠娥
著肥碩的
肢左搖右擺,一對兒
饃饃晃來顫去,儼然一頭髮情鬧圈的老母豬在賣
風騷。隨著驚雷滾過,再次陷入了黑暗,周圍的一切都頗不平靜,劉柱子打心眼兒裡覺得這對兒賤人實屬可惡,可現在自己還必須指望著她們。
任憑兩個人再怎麼折騰,劉柱子還是安然睡去。
鼾聲破曉,一夜的驟雨過後,外面萬壑成溪,淙淙水,像是被洗禮過後的上水村,天更藍了,山也更青了,空氣中混雜著泥土和牛舌草的氣息。劉柱子故意裝睡,等待著劉德海把自己叫醒。王翠娥倒是睡的實在,劈著大腿,一隻胳膊搭在劉德海身上,一條腿壓在了劉柱子的腿上,柱子剛要試著挪開,沒想到王翠娥一翻身,連身子帶臉都貼了上來,手也摟在了柱子的
膛上。這時候劉德海終於醒了過來,看到睡著的媳婦轉移了“陣地”不
用手碰了碰王翠娥“哎!醒醒!天都亮了!”
“嗯?”王翠娥糊糊中被叫醒“再…再陪我睡會兒!”王翠娥非但沒有清醒,反而更往柱子身上蹭了蹭,摟得更緊了。這時候劉柱子裝作剛醒來的樣子,看到這半清醒,小心地推了推王翠娥“嬸…嬸兒!快醒醒吧,你摟錯人了!”王翠娥這才睜開眼睛,又
糊糊地說道:“是柱子啊!嬸兒困的慌!讓我在睡會兒吧!”劉柱子裝作茫然的樣子問:“叔?嬸兒這是幹什麼了?怎麼睡不醒呢!”
“別管她了!你快起來吧,咱倆去看看工地怎麼樣?也不知道這大雨下成了啥德行!”劉德海催促著,他也不願意看到自己媳婦摟著別的男人睡覺。劉柱子裝作很為難的樣子,因為王翠娥像個蜘蛛一樣黏在自己身上,劉柱子只要一扭頭,嘴巴都會碰到王翠娥的嘴巴。
“好了好了!你睡回家睡去!別在這睡啦!”劉德海終於不耐煩的拉開了王翠娥。
劉柱子跟著劉德海走出窩棚,兩個人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工地在上水山下,地勢比較低,山上下來的雨水全都積在了這裡,汪洋一片,整個工地成了一個大水池子,木材石料如今都泡在了水裡,劉德海一下子就急了“這不扯犢子嘛!柱子,趕緊去喊人!趕緊去喊人!”眼看這工程要砸在自己手裡,劉德海大步
星地跑到了村大隊,喇叭調到了最大音“所有村民!所有村民注意了!放下手頭上所有的活兒,到工地上集合!到工地上集合…”一遍又一遍重複著,直到上水村的村民聽的耳朵裡都起了繭子,劉德海才又火急火燎的趕回了工地。劉德海還是有一定的威信的,工地上已經聚集了上百號人!大家也都看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兒!
“村長!這咋辦啊?”有人問道。
“廢話,當然是趕緊把水給清理了啊!”劉德海大聲地嚷道“大家都拿上手頭的傢伙,今天就是一瓢一瓢往外舀,也得給我舀乾淨了!”劉德海不會像鄭偉國那樣在神上先鼓勵大家一番,他是純命令式的,更沒有一點討價還價的餘地。劉柱子裝出一副很著急的樣子,其實心裡甭提多自在了,他心中唸叨“不是昨晚你們這對狗男女逍遙快活的時候了,我看這下子你還還咋快活?報應!這才是報應!”柱子在人群中找到了孫彩英的影子,不
快步走上前去,熱情地說道:“彩英妹子!你也來啦?”令他想不到的是,孫彩英扭頭看到是劉柱子,把臉一沉,冰冷地說道:“柱子,你胡說什麼呢!誰是你妹子!”
“你…”劉柱子沒想到熱臉碰上了冷股。
孫彩英轉身就走,劉柱子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心想:“這女人怎麼說變就變啊?裝啥裝啊,你在老子褲襠裡啥德行自己不知道啊?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媽的!呸…”多年以後劉柱子曾嘆:裝
一樣的生活,生活一樣的裝
。
劉柱子不得不佩服劉德海的威懾力,整個上水村像開了鍋的水一樣,在泥窪裡沸騰著,個個卷著褲腿,挽著袖子,一身的泥濘,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把工地的積水在劉德海眼皮子底下清理掉。尤其是木料,這麼在水裡泡著很容易糟掉。劉德海挑了幾個有力氣的年輕小夥子,連同柱子也一起下水,把木料從水中搬出來。
“叔,這麼多木料,啥時候能搬完啊?”劉柱子在一旁問道。
“那你說咋辦?總不能就這麼泡著啊!這要是壞了,別說縣裡面說我不是,首先鄭偉國那王八蛋就會在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哼!我劉德海可不能眼睜睜讓他看笑話!”劉德海剛和鄭偉國有了矛盾,最擔心的也就是鄭偉國會借題發揮。
“咦!看來還嚴重的啊,這可要小心點了!”劉柱子提高了一個嗓音,對這大家喊道:“大家加把力呦!村長可發話嘍,這廠子將來建起來人人有份,有錢大家賺,好
子就要來了!可不能讓一場雨就把咱上水村的威風給滅了!咱今天就和老天爺對這幹嘍!”柱子的話令劉德海一愣,劉德海想不到在他眼裡悶葫蘆似的柱子竟然有如此口才,其實柱子也是在鄭偉國身上學到的,這種空頭支票往往能發揮巨大的效應。劉德海不忘補充了一句:“是啊,大家今天都辛苦了,等幹完了全到我家吃飯去!有酒有
!”
“俺就想吃姑給俺蒸的
包子!”二愣子還不忘那天的說笑,在泥窪裡貧嘴說道。
“二愣子,你要是把那堆兒木頭給我搬出來,我叫翠娥給你蒸一鍋!”劉德海拍了拍脯,下邊的人也拿二愣子尋開心“二愣子,聽見沒,村長都拍
脯了,今晚你就敞開肚子吃你姑
的
包子吧,你可別撐死啊!”二愣子撇了撇嘴,又看了看劉德海“村長,咱一言為定啊!我二愣子今天就豁出去了,我非得吃回我姑
的
包子不可。”下邊一陣鬨笑,劉德海對於這樣的笑話並不介意,反而推波助瀾,笑道:“行啊,二愣子,你只要搬完了,我讓你姑
給你你吃個夠!就算把你再裝孃胎裡都行。”
“好嘞!”二愣子一甩胳膊,在手心裡吐了兩口唾沫,摩拳擦掌說道“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我二愣子也是條漢子!”經二愣子這麼一鼓動,大傢伙乾的更是起勁兒。劉德海回頭看了柱子一眼,柱子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柱子,你傻蹲在那幹啥捏?快來幫把手啊!”劉德海催促道。
“叔,你過來,你過來瞧瞧,你看這是啥東西?”劉柱子還是蹲在那裡,幾乎連頭都沒抬,伸手叫劉德海過來。劉德海也覺得奇怪,放下手裡的活兒走過來,本來想罵柱子一頓,朝地上一看,不由得渾身一顫,也愣在了那裡。原來地上的水窪裡,竟然扶著一塊羊皮似的東西,水泥濘的很,看不大清楚,但是上面模模糊糊地好像刻著什麼圖案。
“咦!這是啥?”劉德海也沒有見過,吩咐道“柱子,趕快把它撈上來看看!”柱子也沒多想,伸手便撈了上來,泥漬緩緩下,再仔細一看,劉柱子終於看明白,心中嘀咕:“這不和我那半塊皮子一樣的麼?它怎麼會在這裡?”這時候劉德海也好奇地把皮子從柱子手上拿了過來,頗為驚訝地說道:“怎麼畫的都是這些東西?”周圍人多,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劉德海竟然把皮子揣進了自己懷裡,一本正經地說道:“別在這瞎耽誤工夫,趕緊幹活去!”
“可…那…那皮…”劉柱子本想再仔細瞅瞅,沒想到劉德海揣進了自己懷裡,佔為己有,還冠冕堂皇地斥責道:“什麼這啊…那啊!你看這東西有個鳥用!叔先替你收著,等幹完活兒再給你,免得你小子分心!”劉柱子心中後悔不已,他知道到了劉德海手裡的東西就很難再回來,他媳婦秀珍就已經是個很鮮明的教訓了。劉柱子一邊幹活一邊尋思,這塊皮子究竟是怎麼回事?的確有點蹊蹺,想到家裡被扔掉的那半塊皮子,柱子心頭一震,莫非他們是一整塊兒?不過之前一直以為那半塊皮子能
治自己的“軟柱子”後來希望破滅,乾脆就扔掉了,如今另外半塊也離奇出現,難道真的是老天爺的安排?劉柱子心裡又開始癢癢的…
忙活了整整一個上午,工地上的積水總算是清理乾淨,而二愣子真就憑著一股子愣勁兒把那堆兒木料搬了出來,累的已經是滿頭大汗,光著膀子走到劉德海面前邀功。劉德海自然是說話算數,不單二愣子一個人,全都被劉德海喊上去吃飯了。然而大家心裡也清楚,要是這麼多人都去劉德海家蹭飯,那把王翠額忙死不算,什麼時候能吃上飯也是個問題,所以大多數的人還是各回各家,唯獨幾個和劉德海關係不錯的、或者好吃懶做的跟著劉德海回了家。柱子一心想著把那塊皮子給回來,於是也相跟著到了劉德海家。
沒想到王翠娥還躺在炕上睡覺,本來身上蓋著一條被單,卻被王翠娥踹到了腳底。渾身上下倒是的痛快,還好劉德海先行一步走進屋子,趕緊攔住了後邊的人,急忙催促王翠娥趕緊穿衣服起來。抬到外面七言八語,王翠娥也頗為吃驚,怎麼家裡忽然來著這麼多人?
外面的人聽到了劉德海催王翠娥穿衣服的聲音,二愣子第一個在外面喊了話“姑,你咋大白天就光
股睡覺啊?村長今天可請俺吃你的
包子啊!”外面一陣鬨笑,劉柱子卻只是敷衍笑笑,他心裡邊還在惦記著那半塊皮子,他得想個辦法給
回來。
“二愣子!你給姑進來啊,你進來我就給你吃!”王翠娥慢
地穿衣服,也
葷打趣回應著,絲毫不理睬劉德海的臉
。
“翠娥,今天大傢伙在工地上忙活了大半天,你去給點吃的!人手要是不夠的話你把彩英、梅花她們喊來幫忙,順便去商店買些豬雜碎回來,快點啊…”劉德海一本正經地說道。
“催什麼催,你一張嘴巴,我就得忙死忙活!”王翠娥雖有些抱怨,但還是按照劉德海的話去做了,畢竟外面那麼多人等著,王翠娥還不是一個不識大體的女人,她清楚這些東西。
王翠娥走出屋,還在繫著前的扣子。大傢伙讓出一條縫隙,王翠娥只能側著身子擠出屋去,差點兒沒把二愣子的口水給饞下來。
“姑,
包子什麼時候能蒸好哇?要不你先給我吃個現成的吧?”看著二愣子光著膀子,渾身暴著肌
,王翠娥咯咯地笑道:“哎呦,沒看出來呀,二愣子你還瞞結識的麼?怪不得你媳婦天天那麼
神呢!”王翠娥在二愣子面前走過去的時候,因為是側著身子,眼睛瞄了一下二愣子
口兩塊隆起的
肌,故意讓自己的
饃饃在上面擠了過去,笑著嗔道:“二愣子,你在這門口跟碌碡似的堵著,讓你姑
咋過去啊!”有人趁機開玩笑道:“二愣子,還不給你姑
讓開,你還想不想吃
包子啦!”劉柱子擠在人群裡面,王翠娥並沒有注意到。
王翠娥出去找幫手了,大傢伙這才走進了屋子,劉德海已經把桌子擺好,炕上一個,地上一個,放著一袋子剝了殼的花生,旁邊蹲著五斤一壺的散酒,劉德海說道:“大家隨便坐吧,咱們先將就著吃點兒,墊墊肚子!我已經叫翠娥去張羅了,一會兒就好!”大傢伙看了看,覺得自己能上炕桌的就上了炕,不能的就坐到了下邊,圍了滿滿兩桌人。劉柱子先上了炕,卻坐到了劉德海的對面。劉德海先給二愣子倒了一杯,說道:“二愣子,平裡沒看出來,你小子還
有力氣的嘛!來,這杯酒就當給你記上一功了!幹了啊!”二愣子嗜酒如命,別說有人勸酒,就是沒人搭理他也會喝上個半斤八兩,依舊面不改
。二愣子一口便
了下去,咧了咧嘴,抓了一把花生扔進嘴裡,大口大口的嚼了起來,看樣子就像是人間美味。
勝貴坐在劉柱子旁邊,看到勝貴一言不發,不問道:“柱子,你今天咋了?咋不說話了?”
“哦?沒…沒咋!”柱子搪道。
“哎,對了,你知道不?聽說李大梅的瘋病快好了!”勝貴這句話倒令劉柱子一愣。這些天一直在工地上,也忘記了李大梅的情況。
“啥?你說啥?”劉柱子問道。
“瞧你瞧你!一說寡婦你倒是來勁了!”勝貴樂呵呵地說道“不過你也甭想外啥蛾子了,我聽說是那個大老闆花了不少錢才給她治好的,估摸著大老闆想娶她!你說這世道也真是啊,啥新鮮事兒也有,這有錢大老闆也喜歡寡婦!”劉柱子可不喜歡聽這些扯犢子的話,反駁地說道:“胡說什麼!人家本來從娃就認識,現在相好了那也有啥新鮮的?你別沒事兒整些么蛾子出來,虧我還覺得你老實巴呢!”
“咦?你咋知道的比我還清楚喱?
“勝貴瞪大了牛眼睛問道。
劉柱子白了他一眼,沒有吱聲。李大梅的瘋病真的好了?這對於劉柱子來說可是一塊心病,雖然他對那個叫趙兵的男人很煩,卻對他為李大梅所做的一切由衷的敬佩。如今劉柱子突然覺得,李大梅能嫁給這樣的男人,應該比嫁給他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