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千古名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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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涵開心地說道:“昨天是姑姑帶我睡的。”林楓聽了之後，長吁了一口氣。

“那爸爸呢，怎麼沒有讓爸爸帶你睡啊。”原莉莉追問了一句。

林楓一顆心旋即又緊繃了起來。原莉莉分明是故意的，似乎想從孩子嘴裡知道些什麼，所以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若是林雨涵告訴了她，爸爸一夜未歸，真不知道獨自在外的原莉莉該怎麼去想。

“爸爸啊？”林雨涵歪著小腦袋想了一下，“爸爸是個大懶蟲，我早晨都上學去了他還在上躺著呢。”林楓再一次把跳出喉嚨的心臟嚥了下去，隨後看了一下林溪，林溪攤開兩手撇撇嘴巴，一臉無辜的樣子。

林雨涵玩心重坐不住，與原莉莉聊了幾分鐘後就關掉了視頻，回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林楓向林溪一拱手，說道:“林妹妹，謝謝了！”

“切，謝我幹嘛！”林溪一臉無趣，“我早晨真以為你在房間裡睡覺呢。”林楓暗自慶幸林溪在不經意間幫了自己的一個大忙。說道:“一會兒帶你出去吃大餐。”林溪是個標準吃貨，談到吃絕對能讓她提起來勁，當下就興奮地跳了起來，“算你還有一些良心，知道你妹妹我骨瘦如柴…哥，媽今天打電話了，說明天過來看我和涵涵。”

“啊——”

“啊什麼啊？”

“明天，過來？”林楓到頭皮一陣發麻。

“對呀，明天過來。難道你改變了主意，今晚不準備請我吃大餐了？”林溪眨巴著眼睛。

林楓看著一臉蠢萌的林溪，心想，要是活得像妹妹這樣單純就好了，但永遠再也沒有這麼純淨的年華。

林溪與林楓截然不同，林楓像父親一般睿智，從小受到父親薰陶耳濡目染，所以年少的時候就已經見識了驚濤駭，多年從商的歷練，更是讓他越發的成，不過除了在女人面前。而林溪，從小在母親的呵護下長大，一塵不染，林溪像母親麼，當然不像，因為她是母親撿回來的孩子，這個秘密當然是林溪不知道的。

晚餐快要結束的時候，夏秋打來電話。夏秋的聲音透著滄桑，與林楓約定了時間在move清吧見面。

林楓送完了林溪和林雨涵回家，驅車去了move清吧。

move清吧。

夏秋坐在拐角的一個木質桌前，孤獨地喝著啤酒，桌面上已經空下了幾個瓶子，橫七豎八地擺放在檯面上。服務生走過來說:“先生，你的朋友來了。”服務生收起了空瓶子準備離開，夏秋招招手，“再給我拿來兩打蘭德博格，冰的。”林楓拍了一下夏秋的肩膀，“心事重重，一個人買醉，遇到什麼難題了麼。”夏秋把林楓按坐在自己的身旁，胳膊搭在他的肩上，說:“瘋子，陪我喝會兒酒再說吧。”服務生提著籃筐走過來，把二十四瓶酒全部擺放在桌上，問:“先生，酒要現在打開嗎。”

“全部打開。”夏秋的說話再無高亢。

林楓看著服務生把酒一瓶一瓶打開，本想制止，後來還是放棄了。他知道，夏秋若無苦惱，不會借酒澆愁，至少在他和小念搬住在一起之後，就很少出來活動了。

夏秋把一瓶打開的酒遞到林楓手上，又掂起了一瓶啤酒，和林楓碰個脆響，抬頭灌下去了半瓶。他把瓶子放回桌上，說:“瘋子，你說，什麼是他媽的愛情啊。”

“愛情就是你愛她，她愛你，到了最後，她非你不嫁，你非她不娶，百年好合，共結連理！”林楓笑著把喝剩下的半瓶啤酒放在了桌上。

夏秋把面前的半瓶酒掂起來，又和林楓面前的瓶子碰了個脆響，“愛情分年齡，分身份，分地位麼。”夏秋問完了話，仰頭把剩下的半瓶酒喝光，扔在了桌子上。

林楓把半瓶酒乾，拿著空酒瓶在手裡把玩，“就像這啤酒，你喜歡蘭德博格，也許有的人會喜歡三塊錢的雪花，不管是怎樣的啤酒，只要是自己喝著口的才好。”夏秋愣了一下，喊道:“服務生，過來一下。”服務生走過來之後，夏秋指著一桌子的啤酒說道:“把這些啤酒統統撤下去，給我搬一箱雪花上來。”服務生撓了一下腦袋，“先生，啤酒都打開了，沒法給您寄存，50塊錢一瓶，不喝就費了呢。”

“扔了，換一箱雪花。”

“可是，先生，我們這裡沒有雪花。”夏秋從錢包裡拿出來五百塊錢，遞到了服務生的手裡，說:“兄弟，你給我到附近店裡搬一箱過來，剩下的錢算你小費了。”服務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呆佇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夏秋的眼睛越瞪越大，他從來沒有碰到這樣傻帽的服務生。林楓拍拍服務生的後背說:“去吧，就聽他的。”服務員走後，夏秋罵罵咧咧:“這傻x！”林楓知道，自己不經意的一個比喻，觸動了夏秋的心絃，若是把蘭德博格比作於曼麗，那麼雪花就是小念，夏秋在啤酒上如何糾結，並且最終選擇了雪花，那麼一定是為小念在糾結了。

“球兒，你和小念怎麼了？”林楓遞給了夏秋一支菸。

夏秋把煙點上，深一口，吐出嫋娜的煙霧在燈影裡迴盪，很快又被屋頂的排氣扇稀釋了。他說:“瘋子，你覺得小念怎樣？”

“這讓我怎麼回答？”林楓不知道夏秋問話的目的，不敢輕易作答。

“有什麼不好回答的，她一個歡場出來的女子，身上無非是烙下了歡場的印記，或騷，或，或賤，不是都可以評價麼。”夏秋離的雙眼悵著幽蘭的燈光，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然而，我卻對這樣的一個女人…唉，瘋子，你知道什麼是罷不能的覺麼？”說到這兒的時候，服務生彎著搬過來了一箱啤酒，氣吁吁地說:“兩位哥哥，我到馬路對面的便利店裡才買到的，不過十塊錢的雪花純生已經是最好的了。您二位將就一下吧。”夏秋本意是讓服務生買回一箱低價的啤酒，奈何夏秋的豪讓服務生受寵若驚，挑了貴的買回來了，夏秋搖了搖頭，說:“算了，就這樣吧，把那些酒全部撤下，這些全部打開吧。”服務員更換酒的時候，林楓嘆道:“唉，暴殄天物呀。”

“瘋子，我剛剛問到哪兒了，對，罷不能，問你有沒有過罷不能的覺。”林楓拿起雪花，與夏秋對碰了一下，喝了一口，放下，說:“我和你說些掏心窩子的話，唐琪，我的生死劫，她讓我罷不能，前段時間把我家鬧騰成了那樣，夏秋你不是不知道，若是換成我往的脾氣，一定會和她一刀兩斷，但是，我做不到。”

“為什麼？瘋子，我和你不同，你是有家有室，而我至少現在還是單身漢。”

“唐琪是從夜總會里走出來的不假，但是，一個女孩子，在那樣魚龍混雜三教九的環境裡，能夠做到出淤泥而不染，已是難能可貴，雖然她不是白蓮花，但她第一次是確確實實給了我，我不忍負她！”

“若她第一次不是給你，你便可以睡過之後，身走人了，是嗎？”林楓點了點頭，說道:“歡場只是逢場作戲，這一點我懂，必要的時候，我可以拿得起放得下，但是你呢，能做到快刀斬亂麻，快劍斬情絲嗎？”夏秋搖了搖頭。說:“不能。”說話的工夫，兩人又各自換上了一瓶啤酒。

夏秋喝下半瓶，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你知道小念的身世嗎，她爸在她十二歲的時候投了河，因為她媽搭上了姘頭，那姘頭也就成了她的繼父，她在十四歲的時候，被她的繼父。汙了，她媽殺了她的繼父坐了牢，後來得了癌症，死了。她十五歲出來，不容易，如果不是她的家庭，她一定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是她告訴你的？”

“嗯。”夏秋呆望著林楓，說，“我信！”林楓把手肘支在桌面上，支撐著頭，嘆息道:“兄弟，我不該讓你與她認識。”

“認識也就認識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她並非不好，只是你我生在俗世之中，難免會被俗事困擾，我們為什麼要戴著有眼鏡去看她們呢，難道她們就註定了一輩子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嗎？”

“你要拯救她？你如何拯救她？舞榭歌臺，風總被雨打風吹去。你不是衝冠一怒的吳三桂，她也不可能是傾國傾城的陳圓圓。”

“她為什麼就不可以！”夏秋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青筋暴。

“你不會是想娶了她吧？”林楓見到夏秋情緒突然動了起來，有些疑惑，但依著夏秋的子，或許真的會這樣做。

儘管俗世之人大都叫囂著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但又幾個青樓歌與正當人家成了璧人呢，李甲和杜十娘，李師師和宋徽宗，董小宛與順治帝，小鳳仙與蔡鍔，哪個不是生生的例子，古人尚且不可，何況是小小一個夏秋！

“對，我就是要娶她！”夏秋把手裡空瓶放下，認真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