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天有不測風雲,事情遠沒有我想像的那般順利,第二宮中傳來噩耗,父皇又突然暈厥,太醫們束手無策,沒有人知道他何時才會醒過來。

驚蟄過,分至,又到了一一度的耕大典。太后允了丞相顧非池的請求,讓三哥北凌雁主持耕大典。沒想到他們利用這個機會,大肆在晉陽散播謠言,說上蒼顯靈,派靈雁澤被墨淵,惹得百姓紛紛朝拜所謂的靈雁,一時言四起,大街小巷上孩童們唱著歌頌靈雁的歌謠:灕水盈,雁南飛,飛來飛去何所止,連青暮不復歸。

三哥突然半途殺了出來,真讓我們措手不及。明如父皇,當初也沒料到他這個一直醉心詩詞歌賦的兒子,竟然隱藏得這麼深。現在的情形反倒是大哥自請封王退出爭鬥,三哥聯合顧非池攪海翻江。我們馬上讓幫中在朝為官的人傳出風聲,父皇已擬了詔書立四皇子為太子。

此時賀君仲已查出千汐是三哥的人,萱兒想到了一條計中計,利用千汐引蛇出。她偷偷將夏枯子帶回宮,讓他將父皇放在暗櫃裡的詔書和傳國玉璽偷了出來,讓陸憫按著那個玉璽刻了一個複製品,又故意走漏風聲,讓三哥的人誤以為我們私自立詔書,三哥果然中計,派人將假玉璽偷走私下偽造了一份詔書。

為了配合萱兒的計策,我讓幫裡的人連夜趕到灕水江的上游,將源頭截,又扔了很多死魚到江裡。幸運的是,老天也似乎有意配合,從去年底到現在,一滴雨也沒下過。我趁機編了個歌謠,讓人在晉陽城裡大肆傳播,灕水竭,雁高飛,飛來飛去入南鬥,天子蒙塵下殿走。

一時間,晉陽百姓都惶恐起來,將靈雁視為雁,這一仗我們算是先拔頭籌了。

可笑的是,顧非池和三哥還以為他們的計劃有多周詳,私下裡將宮中所有衛軍都換成他們的人,又把墨淵各世族長老都請來晉陽做見證,一場風暴就這樣拉開了帷幕。

殿堂之上,凌飛當場拆穿了他們的假詔書,當荀木將父皇御筆親題的詔書展示出來時,顧非池見勢不對,竟然妄圖發動兵變,卻被太后密詔回晉陽的蕭將軍震壓了。三哥承受不住這突然的變故,變得終瘋瘋癲癲的,我和凌飛顧念父皇的叮囑,只將顧非池滿門抄斬,將三哥一家囚於郊外的別苑裡。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冊立太子的祭天大典剛舉行完畢,南方邊鎮突然傳來急報,宸邑十萬大軍正朝墨淵燕回關進發。這個消息真如平地驚雷,讓墨淵朝野震驚。二哥主動請戰回南方佈防,讓人意外的是,大哥竟也主動提出做督糧監軍,為二哥押送草糧錙重。

宸邑和墨淵一向相安無事,這場戰事偏又發生在這個時候,讓人到蹊蹺。我立即和幾位堂主商議,由我和玄羽堂堂主李遠暗中前往燕回關探一下宸邑虛實,凌飛留在晉陽坐鎮。可正在這時,莘莘驚慌失措地跑了回來,說萱兒失蹤了。巧的是,大哥的雲府也在這一意外失火了,昔奢華瑰麗的雲府,已在熊熊火光之中付之一炬。而據陸憫說,在大哥隨大軍出發前,他竟然將他上百名姬妾全部賜死了。

這樣的巧合讓我更加懷疑大哥隨軍出征的動機,總覺得這次的戰事來得太過蹊蹺,也不由懷疑萱兒的失蹤跟大哥有關。

萱兒的失蹤讓凌飛寢食不安,雖然我們都知道,那個寶藏被發現前,她暫時不會有命之憂,但是一想到她身陷囹圄擔驚受怕的樣子,我便心如刀絞,更何況是凌飛。

萱兒跟蹤千汐時,曾在路上留下過記號,但那記號一出晉陽就沒了,凌飛想到她有可能是被人帶出晉陽了。這次飛羽幫幾乎是傾巢而出,只要有一點點線索都絕不放過。第二一早,我和秦怒、李遠啟程出發前往燕回關,馬不停蹄地往押送錙重的大軍追去,直覺告訴我,大哥這次的種種舉動太不尋常,幾件事碰巧在一起發生太過巧合,如果能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或者能得到和萱兒有關的消息。

趕了三天的路,我們越來越來到疑惑,我們特意選了荊西地區進貢的千里馬,按我們這樣馬不停蹄的趕路法,本應在今天可以趕上大軍,可是現在卻連大軍的影子也不見。

“有點不對啊,兩萬大軍,不過比我們早走一而已,押著這麼多糧草物資,居然還走得這麼快,真是怪了。”李遠一邊說,一邊往他的馬兒身上潑水,洗去馬身上粘的泥土。連續趕了三天路,再好的馬兒也吃不消了。

“是很蹊蹺,他們出發時,有些物資還沒備齊,可大哥硬是不願再等,寧願等那物資備齊再另外讓人押送到前線。我們一路跟過來,這路上也不見有安過營寨或埋鍋造飯的痕跡,看來他們趕路趕得確實很急。”我坐在一邊休息,一邊接過秦怒遞來的乾糧。

這一路趕來,路上唯見到錙重車和馬兒踩踏道路的痕跡,卻不見有安過營寨的跡象,有幾次我們都以為就快接近大軍了,可再追趕下去,卻只見到一些體力跟不上的老兵押著一些重物趕路。旁敲側擊之下,才知道原是大哥下了死命令,必須在六內趕到燕回關,所以他們這一路上都沒停留超過一個時辰,三來一頓熱飯也沒吃過,都是吃的乾糧。

我接著道:“將原來起碼十的路程,趕到六之內,宸邑大軍要到燕回關,至少還有十路程,大哥這般沒命的趕路法,本沒有必要。”兩後,我們終於趕上了大哥的大軍。連續趕了幾路的押糧大軍,每個將領都一臉蠟黃無打采,更有不少年紀大一點的已熬不住病倒了。可能是因為怨言太大,這一晚大軍終於紮了營寨,讓將領們休息恢復體力。

等到二更天,所有人都睡下了,我和秦怒、李遠三人換上士兵的服飾,偷偷潛入營中。這些將士趕了幾路,現在都睡得死死的,只有十多名雲影衛的人在巡視。

我偷偷潛到主帳外,裡面只點了一盞極暗的油燈,我小心地挑開一條細縫,大哥正在燈下剔開一小銅管的封口,將裡面的小羊皮紙了出來,在燈下細看,看完後便將那紙放到油燈上燒掉了。

的趕路也讓大哥兩眼佈滿血絲,他伸了個懶,拍了拍一旁的矮榻,將榻上的一隻馬蠅掃到地上,拉過一張披風蓋在身上,倒頭便睡,連鞋襪也沒有脫去。

我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便悄然潛回和秦怒、李遠約定的地方。很快,兩人也回來了。

“必須儘快傳信回晉陽,二哥帶兵擊宸邑大軍可能有詐。”

“為何?”兩人同時問。

“大哥本不在軍中。”我朝他們說道。

“什麼?他不在軍中?可是之前明明見到他在營中巡視。”李遠詫異道。

“那人不是大哥。”剛才那人,只不過是個易了容的替身,他雖裝扮成大哥的樣子,可是,舉手投足之間,大哥那種與生俱來的優雅氣質本學不到半分。而且大哥一向極愛乾淨,剛才矮榻上有隻馬蠅,那人居然將它掃到地上便毫無所謂地躺了上去,就連那雙粘滿汙漬的靴子也沒脫去就睡了,這些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在大哥身上的。

“那麼真正的大殿下在哪兒?”李遠問。

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現在看來,雲府失火,賜死姬妾,本是他一早預謀好的,提出押送草糧前往燕回關,只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只是,他本人也並沒跟隨押糧大軍南下,那麼他到底去哪了?

“寧姑娘出城時留下的記號,是往北去了,會不會和他有關?”秦怒提醒道。

“往北?難道是去雍州?”我沉道。

雍州自大哥出生起,便是他的封地,是皇后親自為他挑選的。雍州土地肥沃,每年都為他帶來豐厚的稅收和吃不完的糧食,因有了這塊封地,在我們幾兄弟中,他一直是最富有的一個。

“如今唯有一個人知道他在哪兒,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走!”我飛身上馬,在馬背上狠狠了一鞭,往南飛馳而去。

二哥北凌楚一向唯他馬首是瞻,這次二哥主動請兵出戰,也許正是大哥授意的,現在唯有找到二哥,才能知道大哥的真正意圖。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