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迂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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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瀾推開教學樓的大門，大跨步邁出來，仰頭讓明媚的陽光輕撫臉龐。她覺到周身都無比輕鬆愜意。又離徹底告別大學時光近了一步！

本來幾個室友提議大家一起去外面聚一聚，但是凌瀾婉拒了，因為她迫不及待想趕回自己的工作崗位，現在的她可以全身心地投入案情偵破，她真是一分鐘都不想費。結果幾個室友也不勉強，只是繼續調侃她，不是急於回到工作崗位，是急於回到男友的身邊。凌瀾昨晚解釋了好久，今天也實在再懶得開口，索點頭承認，“是是是，我想他了行不行？幾位姐姐放過妹妹吧！”四個人一邊嬉笑一邊往校門口走，剛踏出校門，四個女生的目光便被齊刷刷得引了過去，她們用三分花痴，七分驚訝的目光注視著校門口那個穿著白休閒襯衣，淡藍牛仔褲的男人。男人隨意地斜靠在自己的車子上，一隻手進褲子口袋，另一隻手拿著手機發短信。他俊朗的面容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引的又豈止是這四個女生的目光？

凌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機還處在關機狀態，她忙掏出手機一邊開機一邊擺手和三個室友告別。

三個女生一陣清脆的笑聲終於引起了前面不遠‮男處‬人的注意，他抬起頭，一看是凌瀾，也就笑著把手機收起來。

凌瀾快步走到顧涵浩面前，她這幾步走得幾乎有些雀躍，顧涵浩的出現真的是意外驚喜，看樣子，他是特意來接她的。

“你怎麼來了？”顧涵浩紳士地為凌瀾打開車門，用眼神示意凌瀾上車，“剛剛跟緝毒大隊的林副隊長開完會，送他們離開的時候，所以我也出來透透氣。”

“原來是順便來的啊，”凌瀾笑著目視前方，“對了，你怎麼也不問問我答辯的情況啊？”顧涵浩啟動車子，“不用問，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知道啦。”凌瀾繫上安全帶，急忙把話題轉向正事，“你們開會有沒有安排下一步的行動？快告訴我案情的進展。”顧涵浩儘量詳細地把昨晚張晉的供詞跟凌瀾重複的一遍，說到張晉對小紅的家人贖罪的時候，凌瀾一拍大腿，氣憤地冷哼了一聲。顧涵浩看得出，凌瀾對張晉恨得咬牙切齒。

“別以為張晉的贖罪之說是信口雌黃，事實上，還真的有跡可循。”顧涵浩簡單介紹了一下小紅家裡爺爺和哥哥的情況。

凌瀾的面部表情一下子由氣憤變成了驚愕，“難道說？難道說？”顧涵浩有些意外，看凌瀾的樣子，她現在的心裡所想和自己是一樣的，而且不但和自己所想一樣，也和昨晚張晉的講述是一樣的。

“還真的讓你說中了，那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果然是個人造美男，”顧涵浩看了看錶，“我剛剛已經給隋詠昕打了電話，讓她和她的丈夫都等在家裡。咱們先去把午飯問題解決了，然後再去登門拜訪。”凌瀾點點頭，“不會又是去那傢俬房菜飯館吧？”十五分鐘後，顧涵浩和凌瀾坐在上次坐過的老位置上，飯館的老闆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個人，一邊給他們倒水一邊熱情地搭訕，“您二位又來啦，歡歡。那個，上次我說話不太講究，這位帥哥你別在意啊。”凌瀾掩嘴偷笑，她還記得上次那個老闆說顧涵浩和隋詠昕的丈夫王安升相比較是略遜一籌。凌瀾心想，如果王安升是人造美男的真相大白於天下的話，不知道會引起怎麼樣的反響。

顧涵浩簡單點了兩個菜，等待的過程中，他和凌瀾的話題轉移到了lsd上。

“你說，苟文斌利用lsd對這群心理脆弱的人大搞巫術信活動，到底是為了什麼，他能從中得到什麼好處？難不成，參加這個巫術活動是收費的？”凌瀾急著把自己心裡的一團疑問通通倒出來。

“我想應該不是收費的，而且昨晚張晉的證詞也證明了，苟文斌策劃的巫術活動是免費的，”顧涵浩喝了一口茶水，“還是從頭講起吧，我想打從一開始，苟文斌的目的就不是為了給自己的心理機構培養潛在客戶，他只是想找到一個渠道利用lsd來引一些下線。”

“下線？”凌瀾對這個詞有些瞭解，“你的意思是，苟文斌的最終目的是想開發lsd的銷路？”顧涵浩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欣笑容，“沒錯，他想招兵買馬，找來一群人作為他的經銷商。但是他又不能明目張膽地找人，因為一旦找上了彭澤那樣的人，恐怕自己的全部計劃都要泡湯，還會牽連出他背後更大的勢力。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控制一批人，讓他們先嚐到lsd帶來的甜頭，讓他們罷不能，然後再用lsd控制著他們，讓這些人成為自己的手下，替他在終端販賣lsd。這群人最好是容易控制的人，什麼樣的人最容易控制呢？顯然，那就是去找苟文斌進行心理諮詢的，心理有障礙的人。苟文斌是心理專業的研究生，用暗示的方法去控制這樣一群人，對他來說不是很難。”

“只可惜，他的心理機構本就引不來幾個客人，”凌瀾苦澀地撇撇嘴，很有可能苟文斌之所以成立這麼一個心理機構就是為了給自己的毒品易做幌子，“可憐的彭澤，居然還想去他那裡做義工，還幫做推廣。”顧涵浩眼看凌瀾本來還不錯的情緒就要因為想起彭澤而晴轉陰，他急忙引導凌瀾繼續下去，“接下來就要說到苟文斌的助手，也就是那個巫師了。他按照苟文斌的指示，先是混進了互助會之中，然後私底下引他人去參加他週二的活動。當然，他總不能直接就把lsd分發給這些人，告訴他們吃了這個就可以讓他們擺脫煩擾痛苦，這樣說的話，再傻的人也知道這是什麼。所以，他便採取了迂迴策略，用巫術來做幌子。他先用巫術之說來惑這些人，然後在一定階段之後，讓他們服下摻有lsd的水，因為lsd效用發揮需要一定的時間，所以他必須掌握好時間，先是講理論，講故事，然後再開展‘巫術活動’，這樣，在種種活動之中，人們便可以在lsd的效用下產生各種錯覺。久而久之，這些人也早晚一定會知道這不是什麼巫術，所謂巫術，不過就是引他們入甕的一個幌子而已，但是那個時候，他們已經對lsd罷不能了，沒辦法，只能成為苟文斌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