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老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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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瀾緊隨顧涵浩身後來到鄭渤的電腦前。鄭渤按了一下鼠標，一個女人的近距離放大圖片彈了出來，正如鄭渤所說，這個女人，他們都見過。

鄭渤又把截圖縮小，指著女人身後揹著的那個一米見方的黑包裹說道，“她身後背的應該就是她偷來的油畫。”顧涵浩和凌瀾對視一眼，心裡都在犯嘀咕，按照季佳欣的說法，偷畫的應該是葛美枝才對啊，怎麼會是這個女人？難道說這個女人跟葛美枝有什麼關聯？

柳凡送季佳欣到了電梯口，然後轉身回來，看到顧涵浩和凌瀾圍著鄭渤的電腦一臉驚異，也就湊過去一探究竟。

“這不是，這不是葛越興公寓一樓的那個栽花的大嬸嗎？”柳凡比顧涵浩和凌瀾還要驚奇。

顧涵浩招手叫袁峻，“袁峻，你去把葛越興公寓一樓那個栽花的大嬸帶來，就說是配合調查，例行公事，越快越好。”袁峻得到命令後馬上放下了手中的活，抓起外套邊往外走邊答應著。

凌瀾緊盯著鄭渤的電腦屏幕，心裡泛起了嘀咕，“那天見那位大嬸，她穿得普普通通，怎麼看都是個工薪階層啊，你們再看監控畫面裡裡的她，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雙鞋子是prada的，手腕上的手錶是琴的新月系列。”顧涵浩不可思議，“你對這些這麼有研究？”也許討女人歡心還是得用這最俗套的方法，顧涵浩覺得這方面自己也該有所行動了。

凌瀾卻聳肩搖頭，“不是我有研究，是在片場的時候，被迫聽那些女明星們的閒聊，欣賞她的寶貝，不知不覺中就普及了這方面的知識。”柳凡對名牌和奢侈品從來不冒。但是潛意識裡就是認為那麼一個年過半百的大嬸跟奢侈品挨不上邊，“說不定，這些都是假貨，她裝扮成這個樣子就是為了混進別墅區的，不讓保安起疑。”聽柳凡這麼一說凌瀾又去仔細辨認。

顧涵浩覺得凌瀾是在白費功夫，就算是把真品和a貨擺在她面前，她都不一定能短時間內分辨得清楚，更何況監控錄像的畫面放大後比較模糊呢。正在這時，顧涵浩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的是大張。

“顧隊。我們現在在金盛大廈，大廈負責人已經詳細查過了，這棟寫字樓裡上班的沒有叫葛美枝的。我們現在手上沒有葛美枝的照片。找起來有一定困難啊。要是想把所有員工的照片都拿到手讓證人指認的話，那就必須挨家公司去走一趟。顧隊，現在我們是挨家公司的走還是怎麼樣？”

“先回來吧。”掛上電話，顧涵浩不皺眉嘆氣，的確。葛美枝是一個二十幾年前就失蹤的人，她現在應該是已經改了名字的，找起來的確有困難。

突然，顧涵浩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匆忙說道，“柳凡。你快去，快去把季佳欣叫回來！”柳凡還沒等顧涵浩講完就已經跑向樓梯間了，季佳欣剛剛離開不久。應該還是叫得回來的。

顧涵浩拍了拍鄭渤的肩膀，“鄭渤，你現在就查一查金盛大廈裡面的所有公司，所有公司的法人的子，也就是老闆娘。”鄭渤自然是一頭霧水。但是還是馬上進入狀態，開始網上的調查工作。倒是一旁的凌瀾瞬間心領神會。

“你懷疑葛美枝不是在金盛大廈上班，而是去找她老公？你懷疑葛美枝現在是個富太太，所以才會給她的手下，也就是那位栽花的大嬸那麼貴重的報酬？”顧涵浩笑著聳聳肩，“雖然說可能不大，但是試試總沒什麼壞處吧。這個工作量可比查所有員工要小得太多了。對了鄭渤，別忘了最後把這些老闆娘的照片打印出來，”說話間，鄭渤已經調出來了十幾個公司的法人資料，接下來就是調出他們的子的資料。

凌瀾看鄭渤手指飛快在鍵盤上飛舞，電腦屏幕上的對話框彈出來又縮回去的，簡直是眼花繚亂。

沒過兩分鐘，氣吁吁的柳凡帶著同樣是氣吁吁的季佳欣出現在眼前，兩人都一邊一邊等顧涵浩的下文。顧涵浩抱歉地衝她們倆笑笑，“你們先去問詢室稍等一下吧，這邊馬上就好。”柳凡和季佳欣被如此折騰一番，以為有什麼急事跑得氣吁吁，現在得到這個答覆卻也沒有任何的不悅，而是很順從地往問詢室走去。

凌瀾覺得自己站在鄭渤身後這樣等也沒什麼用，乾脆去了茶水間，用一次紙杯倒了兩杯水給柳凡和季佳欣送去。

三個人在問詢室裡等了大概不到十分鐘的功夫，顧涵浩便拿著一沓剛剛打印出來的照片和文件進了門。他把照片依次排開放在茶几上，示意季佳欣仔細看。

很快，季佳欣在這二十幾張照片中找到了目標人物，“就是她，她就是越興的姐姐，葛美枝。”

“你確定不會認錯？”顧涵浩不放心，又再問了一遍。因為對方畢竟是個有頭有臉的老闆娘，一旦認錯了，這人本就不是葛越興的姐姐葛美枝，恐怕老闆娘的丈夫，老闆會很不高興，他不高興倒是不敢找警方什麼麻煩，只是這個季佳欣恐怕就不會好過了。

季佳欣這才出不悅的神，“我不會看錯的，我和她昨天才見過面，她拿著那幅畫來找我幫忙的。況且，二十幾年在m縣，我和葛美枝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鄰居。我絕對不會看錯！”顧涵浩衝季佳欣點點頭，按照照片的編號查找手中的資料，找到後迅速掃了一眼，冷哼一聲，“葛美枝現在的名字叫做湯琪，今年36歲，人家還是個海歸呢。現在是大律師丁錦升的全職太太。看來只要有錢，買個假海歸的身份也真的不是什麼難事。而且，她的丈夫丁錦升是個有名的律師，自己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凌瀾有些按捺不住，直接衝顧涵浩提議，“叫人直接把這個湯琪叫過來問話吧，目前看來，最有可能是兇手的就是她。那個栽花大嬸不過是拿她錢財替她偷畫的小角而已。”顧涵浩卻蹙眉搖頭，“正因為她不是栽花大嬸那樣的小角，我們就更加要小心應付，而且她老公是律師，如果沒有確實的證據就打草驚蛇的話，就等於給了她時間做應對的準備，她現在算是有錢的闊太太，又有律師丈夫做後盾，能夠想到的掩飾當年罪行的辦法應該不少。”季佳欣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我可以作證，我就是確實的人證啊，我可以證明就是這個女人就是葛美枝，還可以證明她鬼鬼祟祟地求我幫她毀掉越興的畫。”顧涵浩馬上追問，“僅此而已？你能證明她就是殺害葛越興的兇手嗎？”季佳欣的氣焰一下子弱下來，“證明她是兇手，那是你們的工作吧。”顧涵浩可以理解季佳欣的心情，但是現在他對之前的那個有關葛美枝就是當年的兇手，為了掩飾自己罪行一直哄騙葛越興讓他變得恐怖暴力，甚至造謠生事聲稱他被魔鬼附身的猜想還沒有多大的把握。如果葛美枝是真兇，現在沒證據，抓她會打草驚蛇。如果她不是兇手，那麼貿然去找她更加是打草驚蛇，真正的兇手恐怕會藏得更深。

“對了，季佳欣，之前都忘了囑咐你，趕緊換個工作吧，不要再做那種坑蒙拐騙的勾當了。如果被我知道你還執不悟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直接抓你了。”顧涵浩苦口婆心地勸誡季佳欣。

季佳欣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放心吧，這行我早已經幹膩了，在越興之前也已經三個月沒生意了，本來是想結束的，要不是越興突然出現找我幫忙的話…唉，不提了。”顧涵浩看季佳欣說著說著又要哭，趕忙讓柳凡再次把她送出去。

跟著顧涵浩回到他的辦公室，凌瀾有些失落地靠在沙發上，“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顧涵浩看了看錶，已經快臨近下班時間，“下一步的打算就是等那位栽花大嬸過來，簡單問問話，然後就下班，然後，去看看施柔，給她送飯。”凌瀾聽顧涵浩提及施柔，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不管多忙，不管對即將要到來的栽花大嬸的問話是多麼重要，顧涵浩都要儘快結束，因為他心裡還惦記著要去看施柔，給她送飯，可見施柔在顧涵浩心裡的分量有多重。

凌瀾真的不想顯現得那麼小氣，可是她真的不願意再去那間病房裡去當被顧涵浩和施柔無視的空氣，她現在迫切希望宇文天能給她打來一個電話，把她叫走，是飯局也好，是工作也好。她就是不想去面對顧涵浩對施柔的溫柔體貼，眼不見心不煩。

表面上不動聲，凌瀾故意把話題岔開免得自己出不悅的神，“對了，就算是栽花大嬸肯指證就是葛美枝指使她去偷畫的，這樣也不算是確實的證據嗎？”顧涵浩搖搖頭，“我們最多可以證明她的殺人動機，所以最好還是先低調調查一下葛美枝在案發時間的行蹤為好，如果她有不在場證明呢？”凌瀾一邊起身離開一邊說，“那麼有錢的闊太太，自然是買兇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