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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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機簡單拍了幾張照片之後，顧涵浩拉著凌瀾的手往樓下走，不得不承認，他覺不太舒服，一來是因為他偵破案件居然會借了宇文天的光，讓他來給他們普及知識，並且這個患有皮角病的說法還靠譜；二來是因為凌瀾昨晚不單單是跟宇文天短信聯繫，還打了電話，搞不好還煲了電話粥，打電話不夠，掛上電話後又開始短信，這一切都在表明，這兩人正在往情侶的方向進展。明明已經下了決心要暫時跟凌瀾保持距離，可是得知凌瀾跟宇文天發展迅速，顧涵浩還是控制不住的心酸心痛。

兩人走到一樓樓梯口的時候，顧涵浩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這一響不要緊，把凌瀾嚇得差點崴了腳。顧涵浩輕撫凌瀾的肩示意她冷靜，然後才掏出電話，他本來是想看看來電，然後出了別墅再接的，但是一來看外面風聲大作，二來這個來電的人十分重要，他必須馬上接聽。

“喂，胡老師，崔嬸那邊有消息了嗎？”顧涵浩總算等來了胡謙的消息。

來電的是胡謙，可是顧涵浩只聽見對方一個“喂”字之後，便再沒有任何聲音。顧涵浩一看，這下可好，不但是信號一格沒有，連僅限緊急呼叫的字樣也沒出來。看來一切都是這場暴風惹的禍。

“怎麼樣？”凌瀾好奇，“胡謙說了什麼？”顧涵浩搖搖頭，“你看看你的手機還有沒有信號。”凌瀾一聽這話忙掏出手機，可是一看才發現，不但是沒信號，連電量也維持不了幾分鐘了。

顧涵浩拉著凌瀾走到後門那裡，打算原路返回，可剛剛出了別墅的門便被一陣大風又給吹了回來。風的力度讓人簡直是寸步難行。這種情勢下，要說顧涵浩一個人恐怕還能勉強前行，可是想要在五點半之前趕到小路路口都是不可能的，何況帶著一個凌瀾？況且，那個司機再這種天氣下能不能等到五點還是兩說呢。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留凌瀾在這裡等支援，顧涵浩一個人出去找人回來接凌瀾；二就是兩個人都留在別墅這裡等待暴風雨過去，然後兩人再離開。

顧涵浩傾向於後者，因為他實在是不放心把凌瀾一個人留在這棟別墅裡。凌瀾也傾向於後者，因為要她一個人呆在這裡等。那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事。

“就沒有第三種選擇了嗎？”凌瀾說話間就聽到有豆大的雨點砸向玻璃窗的聲音，她苦著一張臉自問自答，“看來是沒別的可能了。”顧涵浩到一陣冷意。看凌瀾也是微微有些發抖，看來留在這個空曠又漏風的客廳裡也不是辦法，“咱們上樓找一間小臥室吧。”凌瀾意味深長地看了顧涵浩一眼，然後才點點頭。顧涵浩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這句話還真的曖昧的。

兩人來到了二樓的一間臥室，這間只有一張單人和一張書桌的小房間被兩個臥室夾在中間。應該算是整個別墅最暖和的一個房間了。可是單人上什麼都沒有，只是硬邦邦的木板，顧涵浩只好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凌瀾穿上，讓她瑟縮在上取暖。

“都怪我，沒有事先查查天氣預報，這麼魯莽就帶著你來這麼個地方。”顧涵浩自責著。他看凌瀾一副又害怕又凍得哆哆嗦嗦的可憐模樣忍不住心痛。

凌瀾卻強顏歡笑，“查天氣預報這種事應該是隊長助理的指責範圍，只能說是助理失職。不能怪你。”

“隊長助理？”顧涵浩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有助理嗎？

“就是我啊！”凌瀾大聲笑著說道。

顧涵浩也笑著搖搖頭，直接走過去，爬上緊緊摟住凌瀾瑟瑟發抖的嬌小身軀，“看來我們要在這裡過夜了。這場暴風雨一時半會還過不去。”凌瀾覺到一陣溫暖，顧涵浩的懷抱讓她剛剛的懼怕少了一半。看來這一晚也不會太難過。凌瀾剛想說幾句話打破沉默外加打發時間，突然就想起了那個問題，那個關於地下室的地下室裡找到的那個小布袋裡的東西的問題。

“那個，布袋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啊？”猶豫了一下，凌瀾還是問了出來，如果不問的話，她胡思亂想會更加害怕。

顧涵浩遲疑了一下，也還是回答了她，“是頭髮，長頭髮，女人的長頭髮，不同女人的有長有短、有直有彎的、直接拔下來的成縷的頭髮。”說完，顧涵浩便覺到自己懷抱裡的身體猛烈地顫抖了一下，果然這個答案還是把凌瀾給嚇到了。

“果然是藍鬍子的故事，”凌瀾努力調勻呼，“那個地下室的地下室就是儲存女人的地方，那些女人很可能是活活被餓死在裡面，或者是被折磨致死的。在臨死之前，她們約定把自己的頭髮留下，算是留下一點線索。”顧涵浩不置可否，但是說那間地下室的地下室裡曾經聚集過一些女人，這點看來是毋庸置疑的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顧涵浩和凌瀾兩人相擁著，大部分時間都是沉默，偶爾會聊幾句和案件有關的，或者是無關的小事打發時間。一直到兩人的話題不知怎麼的就說到了宇文天身上，兩人才算是打起了神。

凌瀾說:“不知道宇文聯繫不上我的話會不會報警，聯繫當地警方，說不定m縣的警察也正在找我們呢。”顧涵浩說:“宇文天可是個大忙人，恐怕沒那個閒工夫吧。況且他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應該是不會在意的。”凌瀾說:“那麼施柔呢？她聯繫不上你，總是會擔心的吧？”顧涵浩說:“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報警。”凌瀾能覺得到，當提及宇文天的時候，顧涵浩會把自己抱得更緊，就像是下意識的行為，恐怕這點連顧涵浩自己都沒覺到。

漸漸地，凌瀾的眼皮開始打架，不知不覺中她竟然就在顧涵浩的懷抱裡睡著了，但是她睡得很輕，甚至顧涵浩一個深呼，膛的起伏幅度大一些她都會驚醒。沒辦法，顧涵浩只好小心翼翼地呼，儘量不去驚醒凌瀾。但是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有些不過氣來，這個時候他在心裡戲謔地想到，也許現在的他就叫做“英雄氣短”吧。

突然，樓下傳來了關門的聲音，“啪”的一聲，不大不小，剛好是可以在風聲雨聲之中讓人聽得出來的分貝。

凌瀾一個靈，瞬間坐直身體，警覺地問，“什麼聲音？”顧涵浩面容嚴肅，“在樓下，好像是關門的聲音，而且聽聲音，好像就是咱們剛剛進來的後門。”

“難道是有人來救援，來接咱們？”凌瀾興奮中，開始往好的方面去想。

顧涵浩真的不忍心打破凌瀾這麼美好的想法，但是事實是，救援的人不應該有這棟別墅的鑰匙，應該是在門外大聲敲門叫喊才對；就算有鑰匙，也應該是走正門而不是後門，而且樓下沒有傳來任何談的聲音或者是找人的聲音，救援不可能只來一個人不是嗎？

顧涵浩有種不好的預，忙豎起手指對凌瀾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仔細聆聽樓下的動靜，一隻手放在了間的槍上。

黑暗中，凌瀾一下子又鑽進了顧涵浩的懷裡，雙臂緊緊勒在他的上，嚇得連大氣都不敢。

顧涵浩能聽到甕聲甕氣的腳步聲，還有老舊木質樓梯傳來的聲音，那個人上樓了。

不一會，隨著腳步聲的臨近，凌瀾和顧涵浩都看見一道光束從門底下的縫隙掠過。這個人還拿著手電。

顧涵浩想過出其不備去制服這個不速之客，因為聽聲音，似乎來者只有一人。可是在一片黑暗中他又不敢輕敵，而且他想看看這個人到底來此意何為，索就先按兵不動。

突然，他們聽到隔壁的房間的門被猛地踹開，靜了幾秒鐘之後，腳步聲開始往他們所在的房間移動。

顧涵浩能覺到凌瀾的身體開始大幅度地抖動，他湊到凌瀾耳邊，輕生告訴她，“門開的一瞬間打亮手電照門口。”然後顧涵浩輕輕掏出配槍，準備好趁著門開同時間再上膛，現在，他不想出任何聲音，讓門外的人知道里面有人而有所準備。況且，顧涵浩對自己上膛開槍的速度以及擊的準確度是有著十足的自信的。在黑暗中，顧涵浩的方位也不錯，他調整了一下角度，正對著門口。因此讓凌瀾開手電不是為了瞄準，而是想看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而已。

終於，腳步聲停在了他們所在的房間門口，還不到兩秒鐘，“砰”的一聲，木門被強大的力量給踹開了，同時，房間裡驟然亮了起來。門外的手電光亮照進來，凌瀾手中的手電光亮照出去，雙方都把彼此看了個一清二楚！

“砰”的一聲，顧涵浩開槍擊，子彈擦著門外人影的耳邊過去，打在了走廊的牆面上。對方顯然是被這一槍嚇得慌了神，迅速一閃，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