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女鬼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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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涵浩怔在那裡，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涵浩，這可一點也不好笑，你別拿這種事跟我開玩笑好不好，我可是會生氣的喔。”凌瀾恍然大悟一般，把手中的刀叉放下，帶著點慍對顧涵浩說。

顧涵浩咬了咬嘴，也放下了刀叉，轉頭去直面那個白連衣裙的女人，只見那個女人更加大方地衝他微笑，甚至還對他勾了勾手指頭，極具挑逗之意。

顧涵浩乾脆站起身，徑直往白連衣裙女人那邊走去。

凌瀾一看顧涵浩突然離席，也馬上跟過去。

“小姐，你有什麼事嗎？”顧涵浩冷冰冰地對著那個白連衣裙女人問道。

女人仍舊是笑而不語，只是意味深長地望著顧涵浩。

“涵浩，”凌瀾從身後一把抓住顧涵浩的手，“你在搞什麼？大家都在看你啦，幹嘛對著空氣說話！別鬧了，這一點也不好玩！”正在這時，一個端著托盤的服務生走到了桌子前，“小姐，您怎麼換座位了，您不是在6號桌嗎？”服務生話音剛落，那個白連衣裙女人臉上的笑僵住了，她對著凌瀾聳聳肩。凌瀾一看情況不妙，馬上轉身準備走，卻被顧涵浩給抓住了手。顧涵浩湊到凌瀾耳邊，冷冷地說，“這一點也不好玩，對不對？”三個人這奇怪的舉動搞得一旁的服務生不知所措，只能端著托盤，愣愣地問，“請問，小姐，你是否要回六號桌呢？”白連衣裙女人回到了她的六號桌，凌瀾和顧涵浩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嘛。反正你是無神論者，本就不相信鬼魂之說不是嗎？”凌瀾一邊笑一邊得意地說，“不過剛剛你的臉真的很難看就是了，看來我的演技不錯，我在洗手間找來的臨時演員，演技也是可圈可點呢。”顧涵浩也朗地笑，這樣也好，雖然自己被小小的戲了一番，但是看凌瀾的樣子，她也終於跟自己站在了同一佔線。至少她不再相信什麼姜笛鬼魂回來索命的信之說，敢拿這個開玩笑了。

“沒錯，你們真的嚇到了我了。”顧涵浩壞壞地笑著，“我今晚不敢一個人過夜了，你說怎麼辦？”面對顧涵浩的挑逗，凌瀾只好臉紅著轉移話題，“也不知道袁峻和柳凡那邊怎麼樣了啊。”柳凡走著走著突然間打了一個噴嚏。這可惹得一旁的袁峻十分緊張。

“怎麼，是不是著涼了？要不我在前面停車，去肯德基給你買一杯熱牛？”袁峻說著還摸了摸柳凡的手。

柳凡忙擺手拒絕，“沒有沒有，還是別耽誤時間了，現在已經六點多了。咱們得快點趕到丁彤家才行。唉，沒想到這個丁彤居然下午就請假回家了，害咱們在十一中撲了個空。”

“我看這個丁彤心裡一定有鬼。否則怎麼會在咱們中午去問過話之後就請假回家了呢？”袁峻對於這幾個孩子的懷疑更重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幾個孩子絕對跟董克的死有關。

“你還說凌瀾先入為主呢，我看你現在也是先入為主，”柳凡責備著袁峻。

“我知道你看不慣那幾個欺負董克的孩子，但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認定是他們害死了董克。”袁峻嘆了口氣，“沒錯，也許真的不是他們直接害死了董克，但是也有一定的間接原因。”柳凡明白袁峻的意思，要不是因為這幾個學生嘲笑譏諷董克的話，說不定董克也就不會如此想不開產生了輕生的念頭吧。如果不是董克有了輕生的念頭，也就不會給兇手可乘之機。

丁彤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她家住在高級的社區裡。這個普通的傍晚，丁彤一家人正圍坐在一起吃晚餐，沒想到卻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關於丁彤同班同學董克的案子，我們有一些問題要找丁彤同學瞭解一下。”柳凡站在丁彤家門口，面對著丁彤的父親出示了她的證件。

丁彤的父親顯然也知道了自己女兒同班同學的死訊，他沒有理由拒絕跟警方合作，只好側著身子讓袁峻和柳凡進屋。

“怎麼又是你們？”丁彤本來正在吃飯，一看又是袁峻和柳凡，不悅地站起身就要回臥室。

柳凡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越是不跟我們合作就越凸顯你身上的可疑。丁先生，不知道您是不是知道您女兒班級裡死去的男生是什麼人，這個男生就是您女兒和幾個男生的欺侮對象，而且有證據顯示他因為不堪被欺侮的痛苦有了輕生的念頭。”袁峻忙搭腔幫忙，“以眼下我們所掌握的證據看來，自殺的可能很高，但是也不排除是他殺的可能。如果死者是自殺，雖然您的女兒不用承擔法律責任，但是在良心上也會受到譴責吧。所以我希望您和您的女兒能夠全力配合我們的調查。”這是袁峻和柳凡兩人心照不宣的心理戰術，這樣說的話，丁彤的父親便會期盼這是一起他殺案件，不是自殺的話，那麼他們女兒的負罪和承擔的責任就會輕一些，而且就算是他殺，他們也絕對不會聯想到自己的嬌弱女兒會是兇手。這樣一來，配合調查對他們來說，只有好處，相反，如果拒絕配合的話，反而會顯得他們心虛。

果然，丁彤的父親發話了，“丁彤，留下來，警察問你什麼，你就如實回答。”丁彤顯然是很懼怕自己的父親，不情不願地坐到了沙發上，一副沒打采的模樣，等待著被審訊。

“董克有沒有送過你一對水晶耳環？”柳凡坐到丁彤對面，開門見山地問。

丁彤點點頭，“上學期的時候，他送過我，但是我沒收。”

“這就怪了，”袁峻顯然是不信丁彤的話，“我們檢查過董克的遺物，並沒有那對耳環。”

“這有什麼奇怪，也許是那孩子自己扔掉了。”丁彤的母親在一旁搭話，惹來了丁彤父親的一個白眼。

“董克的家庭條件不好，那對耳環價值68元，他應該不會扔掉。”柳凡推測著，言外之意，還是丁彤收下了那對耳環。

丁彤低著頭，低低地說道，“的確，他捨不得丟掉，對他來說，那耳環是金貴物件。我看見他又把耳環放進了盒子裡，然後用手帕包好放進書包的。可是過了幾天，有一次鄧鑫他們幾個搶了董克的書包想要戲他，書包裡的東西都掉出來了，可是卻沒有那對耳環了。鄧鑫就問董克耳環去哪了，董克當時頗為自豪地回答，他送給了另一個漂亮女生。”雖然柳凡不敢肯定是否真的存在另一個跟董克有關係的漂亮女生，但是她還是繼續問道，“關於那個女生，你知道多少？”丁彤抬起頭，望著柳凡，“我一無所知，我們幾個都認為那是董克在吹牛，本不可能有什麼女生願意收董克那便宜貨耳環的吧？”袁峻抬頭望向丁彤的父母，“3月1凌晨三點到六點之間，你們確定丁彤確實在家嗎？”袁峻話音剛落，丁彤母親手裡的杯子便掉在地上應聲碎掉。

柳凡馬上就明白過來，看來這其中大有文章。

袁峻馬上乘勢追擊，“是這樣的，一般至親的親屬所提供的不在場證明法官是不會絕對採信的，所以呢，丁彤，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跟董克的死亡有關，現在正式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這種不帶有任何*彩的模式化的話一出口，丁家三口馬上亂了陣腳。丁彤的父親忙用力推了一下丁彤，“丁彤，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丁彤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女孩，怎麼經得起這樣的驚嚇，瞬時間便了一臉的淚水，她哽咽著申辯，“不是我，不是我們，真的不是我們，那天我們剛趕到幽冥森林，就被嚇回來啦！殺死董克的不是我們！”丁氏夫婦一聽這話，馬上癱軟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麼說，3月1的凌晨，也就是案發時間，你們幾個也去了幽冥森林？”柳凡忙掏出隨身的筆記本開始記錄，“你們是幾點到了那裡，又是幾點幾分離開的，在那裡你們都做了什麼？哦，對了，你們是怎麼去往那裡的，打車？”面對柳凡這一系列的問話，丁彤只是哭得更加厲害，半晌後才回答，“我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們，事實上，我們都看見了殺死董克的兇手。但是，但是，你們一定不會相信的！”丁彤的父親一聽這話，馬上扯著丁彤的衣服把她給拉了起來，“你，你，你居然，唉！知道什麼就快點說出來吧！你這孩子！”丁彤哭著想要掙脫憤怒父親的手，她哭得更加厲害，“我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的！”柳凡示意丁彤的父親冷靜，並且鄭重其事地對丁彤講，“丁彤，聽我說，我保證，我一定會相信你的話。你看到了什麼，告訴我好嗎？”丁彤努力深呼，又沉默了片刻，才用盡力氣地說道，“是女鬼，是姜笛，姜笛的亡靈，是姜笛的亡靈殺死了董克！”失望的不僅僅是袁峻和柳凡，就連丁氏夫婦也掩飾不住的失望。最後丁彤的父親總結地下了逐客令，“兩位警官，今天你們就先請回吧，我女兒這種情形不適合再問下去。明天，明天上午，我們會帶著女兒和律師去你們那裡，到時候，她會在律師的陪同下把詳細情形告訴給你們的。現在，請你們離開我的家，我女兒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