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雪莉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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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凌瀾睡得很安穩，甚至夢裡嘴角都是上翹的，倒是顧涵浩久久難以入睡，他扭開臺燈，準備起身去書房，卻看見了凌瀾帶著笑意的睡容。顧涵浩心裡明白，凌瀾之所以這麼開心是因為見到了喬齊，確定了喬齊真的沒有死，而且還獲救了。想到這裡，顧涵浩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因為凌瀾似乎是喬齊過於上心了，這段時間以來，就是喬齊牽動著凌瀾的喜怒哀樂，得知死者是喬齊，凌瀾悲傷，得知可能沒死，凌瀾又開心，得知死者就是喬齊，凌瀾再次悲傷，又得知死者不是喬齊，凌瀾又開心，最後，看見喬齊獲救，凌瀾就連睡覺都帶著笑意。

顧涵浩重重嘆了一口氣，打消了去書房的念頭，關上臺燈繼續輾轉反側。

翌上午，顧涵浩和凌瀾到分局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提審那個沉默是金的蘇念，顧涵浩早就預料到了蘇念應該還是不會張口，於是他準備了另一套審訊方法。

顧涵浩帶著一套s市的地圖進了審訊室，把地圖的第一頁攤開在了蘇念面前，這是s市的總體地圖。凌瀾在監控室裡面望著監控鏡面的顧涵浩，還有攝像頭攝錄的電腦屏幕裡的蘇念。只見蘇念緊緊抿著嘴，一副打算沉默到底的架勢，而顧涵浩卻是帶著微微笑意，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既然你已經決意不開口了，那麼好吧，不用你回答什麼，你只需要用點頭或者搖頭來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顧涵浩頗有興致地開始上演獨角戲。監控室那邊的凌瀾似乎猜到了顧涵浩的意圖，只是不知道這個蘇念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了。

“你喜歡宇文天，是不是？”顧涵浩第一句就出乎了蘇唸的意料，她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出倔強中還有一絲羞赧的神態，當然。她並沒有點頭或搖頭去回答顧涵浩的問題。

顧涵浩卻點點頭，說道，“是。那麼你覺得宇文天喜歡雪莉嗎？”蘇念用鼻子哼出一口氣，不屑的眼神一閃而過。

顧涵浩仍舊帶著笑意，說道:“不是。很好，找準的準備工作結束，咱們現在進入正題。”蘇唸的眉頭稍稍皺了一下，然後乾脆不去看顧涵浩。

顧涵浩敲了敲桌子上的地圖，引了蘇唸的注意，蘇念低頭看了一眼地圖。但也只是一眼，她是下意識地被顧涵浩敲桌子的聲音引過去的。

“我知道宇文天和雪莉現在還在s市，他們很可能是躲到了周邊的縣城或村子裡，因為那樣更容易避開人群和警方的搜捕。是不是？”顧涵浩雖然手指在地圖上游移，但是目光卻一直盯著蘇念。

蘇念沒什麼表情，她已經看穿了顧涵浩的意圖，是想通過她的反應來確定答案，所以她最聰明的作法就是控制住自己，不要有任何表情動作。甚至是微表情。

“他們是在z縣？”顧涵浩問道，看了看蘇唸的神情，又問道，“是在m縣？”蘇念乾脆閉上了眼睛。想要排除顧涵浩的干擾。

“在江北面？”顧涵浩仍舊很耐心，看樣子他似乎是要把地圖上的地方都問個遍。

大約問了兩分鐘後，顧涵浩有些撓頭了，他乾脆低頭去看地圖，自言自語似的說:“還有哪裡沒問道呢？也不知道這張地圖是不是夠全面，他們所在的地方在上面有沒有標註出來。”蘇念緊張的神經終於有了片刻的鬆懈，她睜開了眼，也去看了那張地圖。顧涵浩用餘光注意到了蘇念正在看地圖。便繼續手上的動作。但是目光卻轉移到了蘇唸的臉上。

終於，顧涵浩的手指停在了地圖上的某個地點，蘇唸的臉瞬間就變了。她猛抬頭看顧涵浩，發現顧涵浩在看她，而且是帶著得意的笑容看她，她懊惱地再次閉上了眼。

“看來就是在這裡了，h村，”顧涵浩敲了敲地圖上的h村，“太謝你了，蘇念。”顧涵浩起身打算離去，“我這就安排人手去h村地毯式搜查。”蘇念也猛地站起身，“他們不在h村，你別白費勁了！”顧涵浩愣了一下，站在門口，“哦？原來你不是啞巴啊？不過我還是要謝你，因為你再次對我們確定了，就是h村。”蘇念記得快要哭出來，她癱軟地栽坐下去，一副苦相。

凌瀾在監控室那邊恨不得拍手稱快，還真有顧涵浩的，不過，也是因為蘇念這個女人太過單純，要是換做她凌瀾，顧涵浩的這種小伎倆可是不會成功的。

快到中午的時候，顧涵浩收到了手下的通知，他們已經在h村走訪，通過打聽和搜索，找到了一處疑似雪莉藏身過的小瓦房。顧涵浩在電話裡下令他們攻進去，五分鐘後，那邊傳來消息，房子裡沒有人，但是卻有血跡。顧涵浩忙派施柔和她的助手趕往h村，顧涵浩要知道，那血跡是屬於誰的，這也是唯一能夠確定雪莉是否在那裡落腳的證據。

吃過午飯之後施柔和助手風塵僕僕地趕回來，他們在現場提取了血跡樣本，還有少量的組織。一直忙活到下午三點，施柔那邊得出了結論，她把電話打給了顧涵浩，“涵浩，血跡已經確認，就是屬於雪莉的，h村的血跡跟在美容院提取的血跡都是屬於雪莉的，全都跟檔案中雪莉dna存檔吻合。另外，現場找到的小量的人體組織，經過化驗，是屬於肝臟組織，也是屬於雪莉的，從這點看來，莉的刀傷應該是在肝臟部位，喬齊在用手術刀刺進雪莉身體之後，應該還轉動了一下刀子。他下手狠的。”顧涵浩嘆著，“應該是的，當時那種情況，喬齊下手夠狠也可以理解。那麼依你的判斷，雪莉的傷勢是否嚴重？”施柔鄭重地回答，“應該是比較嚴重的，她必須馬上接受正規治療，拖延下去的話命難保。”

“好，我明白了，謝謝你。”顧涵浩掛上電話，把大致情況跟身邊的凌瀾講了講。

凌瀾想了想，帶著點興奮的口吻問:“雪莉自然是不可能去醫院救治，那等於自投羅網，她應該是會去小診所之類的地方，而那種地方衛生和醫療條件都不夠格，估計她這回是難逃死路了。唉，真的很諷刺，雪莉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喬齊的手上。”顧涵浩卻搖頭，“不見得，你別忘了，是陳欣把雪莉撫養長大的，而陳欣，她曾經是個護士。”

“什麼意思？難不成陳欣是護士，雪莉就能夠自救？你可別忘了，陳欣現在身處監獄，她可救不了雪莉。”凌瀾越說越沒底氣，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陳欣這個護士雖然入獄了，可是說不定她有特別要好的護士或者醫生朋友呢。

顧涵浩轉身衝鄭渤說道:“鄭渤，你現在馬上查一查，陳欣入獄的這段期間，有沒有什麼人去探過監。”鄭渤馬上敲擊鍵盤開始作調查，不出五分鐘，他就找到了答案，“的確有個人去探過監，事實上也只有這麼一個人去看望過陳欣，這個人叫龐貞，女，四十五歲，是個外科醫生，目前就職於市第九醫院。”

“很好，調出她家的地址以及她名下的房產，”顧涵浩吩咐鄭渤後又轉而跟袁峻說，“準備一下，咱們直接去這個龐貞家裡找人！”很快，鄭渤調出了龐貞的地址，這個龐貞名下只有那麼一套房子，是由她跟她的先生居住的，他們的兒子正在外地上大學。

顧涵浩帶上了配槍，甚至穿上了防彈衣，準備跟五名手下，包括袁峻柳凡一起去龐貞家裡抓人。臨走前，他特意走到凌瀾身邊，拍拍凌瀾的肩膀說道:“放心，我一定會安全回來的，而且，是把雪莉給帶回來。咱們的勝利近在咫尺了！”凌瀾雖然有些擔心，但是理智告訴她擔心似乎是多餘的，畢竟雪莉現在受傷，只有一個宇文天有威脅，但是宇文天是孤軍奮戰，他們這邊卻有六個人，怎麼說也是勝券在握，更何況，顧涵浩可是顧涵浩啊，顧隊長絕對值得信任。

“嗯，你小心點，我等你回來。”凌瀾雖然很想抱抱顧涵浩，但是礙於這種場合，她只能緊緊握了握顧涵浩的手。

傍晚六點左右，顧涵浩一行人來到了龐貞家的樓下。龐貞家位於s市的知名小區，是一套四層洋房的二層，面積足足有二百米。顧涵浩跟小區的保安通好氣之後，得知了龐貞的丈夫正出差在外地，而前不久，龐貞也的確帶著一個受傷的女人回了家。顧涵浩特意問了所有的保安，龐貞有沒有帶一個男人回家，答案是沒有。他又問最近小區裡有沒有可疑的男人出沒，答案也是沒有。

顧涵浩從監控裡看到了龐貞中午出門後一直沒回來，推測到現在房間裡應該只有雪莉一個人。

袁峻在行動之前還問了顧涵浩一句，“顧隊，會不會宇文天也在裡面？如果他在的話，局面就危險了。”顧涵浩卻搖搖頭，“依我看來，宇文天絕對不在裡面，但是未免雪莉和龐貞設下了什麼機關，大家還是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