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這算不算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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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以後,要是紀沉魚的本會扮個鬼臉。她沒有,只靜靜看著離去的人。圓房那天,或者說被強那天,兩個人“赤誠相見”她雖然痛苦也看到許王一副好身材。當時只見完美,現在著衣服的身子更如山般穩重。紀沉魚又痛苦起來,要他,不要三四妾。改變他,這是一個完全古人。

她茫然盯著帳頂,直到把繡的金喜字看成花花晃著才閉上眼幽幽嘆一口氣。

許王也很痛苦,他是甜的痛苦。小魚兒要是別的病可以請醫生,這房過恐懼症對醫生說都難以啟齒。再說醫生是開什麼藥?防風的,鎮定的,還是管頭疼腳疼的。

唯有溫存,是唯一的一味好藥。

旁邊微有動靜,有半個躲閃不及的面龐,是陳氏。

許王瞬間明瞭,昨夜小魚兒沒帶面紗出來,陳氏從窗戶裡可以看到。他招招手,陳氏已經躲開。還沒有走到房間,許王讓人喊她。陳氏這一次是真的惴惴不安的過來,進門不敢看許王跪下,哆嗦著問:“殿下喊我有什麼吩咐?”

“昨天晚上你在幹嘛!”許王一針見血地問道。陳氏身子抖了一下,吃吃道:“我我,”目光先在地上躲躲閃閃,把地上縫隙一一看過來,遍尋不到可抓搔處,只能來看許王的眼光,這一看,人驚了一下。

許王惡狠狠瞪著她,也不問了,猙獰地道:“你看到了什麼!”

“殿下饒命!”陳氏以為大限來臨,以頭搶地拼命求饒。許王一動不動看著,陳氏淚眼婆娑抬起頭,泣不成聲:“我對殿下忠心耿耿,從不敢有二心…。”許王漫不經心:“你對我的昭王皇兄更忠心吧?”陳氏唰地白了臉,死的恐懼已經到來,再聽到這個秘密揭開,直直把她定住,反而沒有什麼大的動作。在她面上一寸一寸移動,許王不說話。陳氏死了心,手指抿住剛才叩頭亂的頭髮,輕聲道:“我知道對不起殿下,請殿下把我屍骨送回我母親手上,我的母親…”她又哭起來。哭聲悽悽,有對生的留戀,又有對死的排斥。

許王閒閒地道:“死有這麼容易?”陳氏身子一震,重新害怕起來:“殿下,請賜我一死,我願去死。”

“你想好死,告訴我昭王皇兄對你說了什麼!”許王剔指甲:“說得好興許能留條命,說得不好死都死不成!”他的語氣不過了了,卻透著死亡的蕭索,彷彿暮天裡最後一聲烏雀叫聲,不知道是黑夜就要過去,還是黑夜中無邊茫動。

陳氏打一個寒噤,再打一個寒噤。許王剔一個指甲,再剔一個指甲。陳氏呆呆看著他的剔甲小刀從大拇指移到小拇指,只餘下一點兒就要剔完,她下兩行清淚,泣道:“昭王殿下說能幫我爭寵,又說皇子身份不過如此,只要殿下寵愛早早生下孩子就當王妃也有可能。”許王奇異地分了心,想想小魚兒生孩子,抱著孩子蓬頭睡在上嬌嗔,一定別有風情。陳氏的話把他心思拉回來,陳氏一古腦兒全說出來:“先是我家舅母詹太太幫了我一件事情,我她從此尊敬。後來殿下納側妃,舅母對我說會有人舉薦我,不想果然成行。舅母才說出來是昭王殿下,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她痛哭失聲:“我不從也不行了!”許王若有所思,去年是誰對自己說的陳氏?再問道:“後來呢?”陳氏道:“後來再沒有什麼,就是讓我報殿下的行程,不想殿下行程總是改變。這一次回去又和上一回不一樣,殿下,我對殿下還是一片痴心,我是愛殿下才這樣!”陳氏努力昂起頭,眸子淚光連連,無一處不在閃爍著“我愛殿下”奈何殿下不愛她。殿下現在心裡只有那個得了圓房恐懼症的魚。聽到陳氏說愛自己,許王只有滑稽的,他可笑的笑了一下,光收蘊的眸子一閃:“就沒有別的。”陳氏低下頭:“有,殿下!”她懇求換一下:“我只想再見我母親一面,如果殿下能容我活到都中,我什麼都說!”許王訝然的揚眉一笑:“有人要殺你嗎?”他態度和藹,不帶半分殺氣。陳氏糊塗了,不知道自己是相信還是不相信,許王只笑如風,房中都似乎溫暖起來。

面對這樣的笑,陳氏選擇相信。要麼是死,要麼是生,只要能活她就奔著活路去,剛才是一古腦兒全說出來的神,現在換成竹筒倒豆子:“昭王殿下說安陵宮中有人接應,我卻沒有見到。”

“什麼人?”許王謹慎起來。

陳氏道:“他說叫小喬!”

“是男還是女?”陳氏搖搖頭。接下來再盤問她也沒有什麼,許王尋思一下這個人應該在公主的隨從中。小喬可能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在公主的宮女中。還有那一百車的嫁妝沒有好好驗過,車裡躲幾個人也有可能。

幸好送兩個人給小魚兒,不然這丫頭該怎麼辦?還不要殿下,著實該打!許王忍俊不地笑起來,自己也笨了,只想著圓房。晚上一定睡她上,只抱抱就是。

見陳氏仰面還等著,許王殿下比她實在,既不是一古腦兒,也不是竹筒倒豆子,而是推心置腹,語氣溫和:“公主是安陵國君親手許給我,呀,真是上天有大神通,竟然和紀氏有幾分相似,唉,也只是幾分相似罷了。從都中跟我來的只有你和紀氏,我一向關愛有加,”陳氏眼睛眨也不敢眨,一個勁兒的點頭,殿下要這麼說,她只能聽著。

“安陵國君送行到城外,皇叔送行到邊關,我們不能慢待,也不敢怠慢是不是?”許王心想本王這幾句可不假,句句是真,童叟無欺。

陳氏點頭。

“你身子不好,房裡歇著吧。我看你一直是個好的,等回去幫我打理別院,山清水秀園林清奇,也方便你養身子。”陳氏點頭。

“你身子好起來,還可以見你母親,你身子不好,閒人也少見是不是?”殿下循循關切,著實讓人打心眼裡兒動。

陳氏點頭,打心眼兒動了領會了。殿下扣死一件事,公主是安陵宮中出來的,當然這也是事實。

總算殿下說完,滿意地道:“你去吧,回去好好養著,無事不要下車。”陳氏出去的連滾帶爬,逃命的事情不可以馬虎。許王沒有怪她失儀,反而在後面笑看著。陳氏出了房門,人才明白過來。見北風呼呼,三兩枝梅花吐出芬芳,好似才做過黃粱一夢,人怔忡著心裡忽忽的跳上來。

幾個宮女嬌笑著過來,手中捧著盆水等物。陳氏避開一步,見公主房門打開,染雪走出來笑:“這水冷了,姐姐們怎麼得?”

“水冷水熱不要你管!”宮女們強硬地回她話。染雪笑容滿面,話也一句不少回:“我貼身侍候公主,怎麼不要我管!”陳氏心灰意冷回房,見孫側妃扶著門邊往這邊看,見她回來湊過來悄聲道:“看吵起來了吧?才剛給公主送什麼,離花又鬧了一回。姐姐,你看我們勸勸殿下吧,公主哪裡看得上殿下的使喚人?”陳氏回她一個虛弱的笑:“妹妹,殿下的話不可以違背。”孫側妃嘟了嘴。那是她的丫頭,才處得悉憑什麼給公主,又換兩個小丫頭來。許王倒不是刻薄她,是出門在外只帶著這些服侍的人,能有兩個小丫頭給她已經算不錯。

宮女們和染雪吵著進去,紀沉魚喝了一句:“駙馬給的人,你們要好好看待。”這才無話。張氏沒說什麼,認為紀沉魚也有公主風範。見染雪過來,張氏才說幾句:“你不必放心上,丫頭們全是淘氣的。”紀沉魚打發她出去:“媽媽幫我看看明天的衣服,穿什麼還是你經心的好。”張氏不見吃這樣的恭維話,但還是出去。染雪和離花抿著嘴兒一笑,走過來對紀沉魚動了動口型:“小心!”

“小心!”紀沉魚回了一個口型,心裡忽然暖暖的。這一夜她睡得還是很香,人因安心而沉睡,前一陣實在苦了她,不敢吃也不敢睡。

早上再往山下趕,平陵長公主對許王又客氣起來,自從殿下霸王強上以後,公主出門也快得多,不再像以前三請四請,等得人不耐煩才出門。要知道外面冰天雪地,公主不出門,騎馬的人得在馬下等著,坐車的人得在外面吹風,等她出來,大家才能上馬上車。

許王對於姑母這樣當成笑話來看,想到自己的父王也是如此,自己的兄弟也大多如此,殿下一個人以前總被壓制,不當笑話看再沒有辦法排解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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