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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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均王的屍體已近冷凝。北風如哭喪聲。昭王猙獰著面龐往下看,大聲道:“六哥啊六哥,你一直擋在我前面,搶了我多少風頭,這以後,你再也搶不了。你放心,我會給香花牌位,不過祖廟,你就別進了!”獰笑著再看許王:“七哥,你想進祖廟,就把安陵親王殺了!”他緊緊扼住紀沉魚,認真嚴肅:“我以祖宗牌位發誓,你殺了晉王,我不殺你,許你一世高官,許你夫同還!”剛才還瘋了的人,此時從沒有這麼認真過!
下面的大軍因混戰中停下,原本是你夾著我,我夾著你。現在“譁”一下分開,對敵方擔心警惕之心!
晉王皺眉看著許王,他知道這個人是真的要殺自己。而許王守禮也看著晉王,越過他的身後,去看那高高的馬車。足有一百個藥人,加上晉王帶來的一萬人,這要是打起來,十萬人也不夠他們殺的!
空氣似凝結,風中嗚咽也停下來。昭王等不及,嚎叫道:“我擂三聲鼓,鼓聲一停就要動手,晚一聲鼓,我就斬七嫂一手指頭!”許王眼神縮了一縮,晉王則若針尖,直直盯過來。
一個脆生生的嗓音打斷了這寧靜。紀沉魚冷冷悠悠:“你說話可以相信?”她俯視下面,給了許王一個蒼白的笑容,大聲道:“你殺了晉王,他會讓你再殺了自己!”昭王怒極,把她的人狠命一按,半邊身子幾乎出了城頭,虛空在半空中。
“不!”許王狂喊一聲,滿面狂怒。昭王怒目而視,與他對峙!
晉王手背到後面,對著自己的人打了一個手勢。馬車旁的人,有人用身子掩蓋,悄悄地正在開車門。那車門十分牢固,鎖不是很好開,背過的手小心地開著,慢慢的,一點一點的…。
“張護網,接公主!”晉王低低的說了一句,在這種時候,他還沒有忘記紀沉魚。或許是他心裡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他掠過滿意的神,雲齊只有餘下這兩個皇子,再死一個,餘下的那個要聽自己的。
他在昭王和許王身上轉來轉去,哪一個更好呢?留下昭王,殺了骨頭硬的許王也不錯,不過昭王一直默默無聞,晉王還相不中他。殺了他,留下許王,也未必就難處置。比如那藥給他喝上一點兒,他將是第一個藥人皇帝。
此時大局彷彿在握,晉王沉醉於這個千載難尋的好機會,就更想像到以後立紀沉魚為雲齊皇后,自己無事來住上一個月十天,嗯,讓藥人皇帝給自己倒酒,看著自己和她樂。
他的手指一連串地勾、點,按…。在身後劃來劃去的不消停。許王守禮正在和昭王談條件:“你先放了她,我願意臣服於你!”
“等我當了皇帝,你不臣服我也不行!”昭王正在得意中,他和晉王一樣,都陶醉在自己即將到來的勝利之中。他哈哈笑著:“七哥,你知道我一直嫉妒你嗎?你本來是笨笨,不會討好父王,本來我不如六哥,卻比你強。沒有想到你去從軍,當你頭一年回來,我看到你身上的殺氣,我問你,你殺了多少人,你回答我殺人如麻,哼,現在是你殺人如麻的時候到了!”他手中長劍怒指晉王:“去,殺了他,或者讓他殺了你!”他陰陽怪氣:“以後史書要這麼寫,安陵晉王借看公主名義偷襲雲齊,許王英勇護國,不幸身亡!”
“你這個瘋子!”他一不小心把實話說了出來,紀沉魚心裡的猜測此人不可信得到證明,她又驚又氣,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身子用力一掙,回身一頭把昭王撞開來。半跪在城頭上,對著下面茫茫人海的許王絕然道:“我看過古書,夫為義,
為夫貞。只可惜女人死了,夫再娶不算無義,
再嫁就算無貞。我心裡從沒有拿你當我丈夫看,你以後再娶,與我無干!”她咬一咬牙,對著下面白茫茫,半中間飄著雪花或雲霧的城牆下看看,往下跳了下來!
她說話又快又尖,卻快得人人聽得清楚。這麼多的話,一瞬間說完。再加上她決絕的神態,讓人只聽去了,在她後面的人,和在她下面的人都沒有注意到她有這個心思!
只有最後一句和衣而臥,讓人驚心!
許王撕心裂肺的呼了一聲:“不!”縱身往前。風中,忽然起了金戈聲!也往前去接的晉王一愣停下,這一呆心裡惋惜地道:“可惜。”護網還沒有搭好,晚上一步接她更不容易。
被狠狠撞到地上,摔得渾身疼的昭王才被人扶起來,怒聲也道:“不!”身子往前一縱,想要抓住這救命草!
身後,冰涼了一下。昭王覺得自己往下落,往下落,掉得十分輕靈…。只是一個腦袋罷了。這個腦袋最後的意識,看到有一個人如翩翩大鷹,飛身而至,接住了紀沉魚。而此時的城牆下,硬雪地硬生生扯出來一張護網,抱住紀沉魚的人身子一沉,腳步點在護網上,騰空而起,威風凜凜落在了城下。
他濃眉黑眸,身材魁梧。看一眼懷中女子,被北風得暈厥過去。杜莽客冷笑以對晉王,他不復上一回的眉目憔悴,而是神采奕奕。怒火中燒:“晉王,皇叔,你還認得我!”馬車裡“咚咚”響著,有一個車門被重重擊開,在車門前正開鎖的人猝不及防,慘叫一聲擊飛出去。一個又一個目光呆滯,行動呆板的藥人走了下來。他們無一例外的全是身材高大,而面容嘻嘻。眼神中,空
無物,偶然有一個轉眼珠子的,只有天真無
。
神智,全都不見!
金戈聲繼續響起,晉王危急之中迅速指揮:“找出這個人殺了!”
“殿下,我在這裡!”城頭上,一個人踏雪而來,手中執著一管短笛。笛聲中金戈鐵馬,錚錚不絕。
他白衣如雪,衣袂飄飄,只是面目平凡。知默,出現在城頭上,是昭王原本站立的位置。笛聲住了,揚笛一笑:“安陵國的千秋鐵人陣,從此不再存在!”晉王冷眼看著杜莽客,他認識!這是安陵從鐵人陣以來,逃走的第一個人。再看知默,而他知道發動陣法的關鍵。戰場上,金戈鐵馬並不是發動關鍵,而是笛聲!
許王大步過來,強硬的伸出手。杜莽客猶豫不決,還是把紀沉魚還給他。許王抱著這個傻乎乎往下跳的魚兒,心裡一扯一扯的痛。
此時不容他多想,給紀沉魚的侍女,親眼看著馬車入層層護衛中。許王才冷笑著也看晉王,他血染衣衫,殺氣騰騰:“皇叔,你來看公主,帶著藥人要做什麼?”晉王語
。許王一語揭破:“你知道這不是你國的公主,你帶著這些人來,是想伺機立我雲齊國的皇嗣,再養一個藥人出來!”秋水長劍,重新橫於肘間。許王眉目凝重:“今天不是殺我,就是我殺你!”
“等等!”晉王驚駭:“你認識她!”許王說起來是自然親暱的態度。大戰一觸即發,晉王急切只想先知道一件事:“她是誰?”許王微微一笑:“怎麼,你擄了她,你倒不知道?”
“她叫什麼名字?”晉王暴躁。
許王重斂殺氣,諷刺地一笑,長劍一擺:“來吧!”鼓聲響起,兩方整隊差不多的人各自對上。杜莽客第一個衝過來:“晉王是我的!”他衝勢太急,從許王身邊過,把他身子撞得一歪,許王后退半步,理自己帶血的衣衫:“你也不用這麼急!”晉王只手幾招,就發覺這個人完全好了。他又急又怒:“你哪裡來的解藥!”笛聲又停下,知默在城頭欠欠身子:“他一直在尋找區區不才的我。”許王也翻臉:“你怎麼不早說!”幾次以為他是找紀沉魚,傷到他幾回。
知默再在城頭欠身子:“他先找的就是公主,遇到我是無意!”大風中,他揚起一張人皮面具,緻而又眉目宛約,知默含笑:“天下人等,皆重皮相!”揚手拋去,笛聲重新響起。
這是一場大混戰,早就控制城中的許王守禮命人打開城門,裡外夾攻不過半天。晉王還並沒有死在亂軍中,也沒有被許王手刃。他是被杜莽客帶著餘下的藥人,在知默的笛聲追得丟盔卸甲,奪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