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十六無懈可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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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察懸立在虛空中，三張面孔環繞著身周飛舞，然後同時吐出三種不同規則體系的毀滅神語。

三顆光球飛向後方的靈王庭大軍上空，合而為一，化為一顆深灰的圓球，並且迅速縮小、暗淡。

剎那之間，聖德魯依驚得長髮猛烈飄飛，他當然認得這是什麼，這是一顆正在形成的黑。

雖然距離地面幾百米，但只需要幾秒鐘就會完成蛻變過程，黑對超級強者的威脅有限，但是別忘了，在下方可還有幾萬靈大軍，這是靈王庭最後的銳，也是整個靈帝國的華，如果任由這個黑成形，那麼這幾萬靈大軍能夠逃掉的十中無一。

這是終極的毀滅，在靈大帝國時期，也只有兩名傳說中的法神才掌握了這一能力，他們還活著的時候，沒有任何種族敢於冒犯靈帝國的威嚴，當他們隕落之後，人類、獸人和矮人們才開始蠢蠢動。

此刻聖德魯依顧不上驚詫，他別無選擇，怒吼一聲，法杖搖動，一道又一道綠光束入黑，竭力想要將它中和，可是綠光連續入後，中和的進度卻比聖德魯依預料的要緩慢得多。

這說明李察在構建黑時附加的規則之力遠遠超過了聖德魯依，他需要付出三四倍的努力才能夠達到正常的中和進度。

然而李察似乎並不打算讓聖德魯依如此輕鬆，他抬手一指，一個閃耀著七光芒的正四面體突然出現，將那個正在形成的黑籠罩在內，在這個正四面體中，黑形成的速度大幅放緩，但是再緩慢，有個三五分鐘也足夠變成真正的黑。

聖德魯依大驚失，因為他所有的攻擊都被正四面體擋下了來，他立刻明白，不在時限前拆掉這個正四面體，就別想碰得到黑，從大德魯依之杖上出的光芒瞬間強了數倍，而且變幻不定，無數種彩一閃而過，聖德魯依已經出了全力。

可是正四面體被轟擊得明滅不定，但就是說什麼也不肯崩壞。

聖德魯依額頭上的汗瞬間就下來了，超級強者之間比拼的不光是力量，更是對規則的掌控，不把李察附加在正四面體上的規則之力驅散，就又會象那個黑一樣，需要付出數倍的力量才能夠擊潰它的防護。

然而通過最初的攻擊，聖德魯依就駭然發現，這正四面體上附加的規則竟然多達數十種，它們彼此糾纏，已經構成了一個小小的體系，驅散難度又因此而增加，聖德魯依就算全力以赴，估計也只能堪堪在黑形成前將這個四面體破掉。

他又不能放任王庭數萬銳大軍不管，於是無奈地發現，自己居然就被這個黑困在了原處。

靈皇帝也發現了後方的異常，但他毫無畏懼，手持水晶長劍，徑自向李察飛來，皇帝身上光彩轉，一身赫然全是神器，守護光芒中的規則之力也超過了十種。

這並不是說靈皇帝真的達到了掌控十種規則的變態程度，其中大部分規則之力都是神器附加的，但不管怎樣，這也是靈皇帝本身戰力的一部分。

“李察，你將為你今天的罪行付出代價。”靈皇帝並不和李察多廢話，一句喝出之後，水晶長劍就筆直斬落。

李察一邊揮動月光招架，一邊繼續翻動毀滅之書，將一個個靈先知和神聖仲裁召喚到戰場上，直到最後的正四面體被召喚出來，這才從容將毀滅之書掛回間。

和靈皇帝的戰鬥是兩位超級強者間的戰鬥，但是戰鬥聲勢卻是格外的小，威力波及範圍甚至都沒有超出百米。

高等靈都是致力追求優雅的生物，即使超級強者級別，也不追求極致的力量，而是極致的控力，聖靈王如此，靈皇帝也是如此。

這並不意味著威力就低了，反而因為力量的凝聚，而使正面的殺傷力有所上升。

近戰之中，李察以無比細膩的風格格擋著靈皇帝的攻勢，一邊不慌不忙地拆解著他護身的規則力量，靈皇帝出冷笑，他護身的規則多達十種，而且互相影響，會變化出許多衍生規則，哪是那麼容易被破解的。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喝道:“你要是能夠破解了我的防護規則，那麼這一戰就算我輸了。”然而靈皇帝的大笑才到一半，就嘎然而止，因為這個時候，從李察身上突然蔓延出無數由規則之力凝成的絲線，纏繞在靈皇帝的護罩上，瞬息之間就把其中一條規則拆解。

靈皇帝和李察的纏戰只在極小的範圍內進行，表面看上去並沒有太特別的地方，就是一側傳奇強者間的戰鬥聲勢，也比他們之間的戰鬥要顯得更加狂猛霸烈。

然而這一次是一場真正的超級強者層次的戰鬥，他們真正較量的地方並不在於戰技的攻防，而是在規則的比拼上。

靈皇帝知道聖靈王敗於李察之手，他自身實力還要略遜聖靈王一籌，卻敢重走聖靈王的老路，和李察纏戰對攻，關鍵一點就在於他那一身傳承自靈大帝國時代的神器。

靈皇帝身上每一件裝備，都是靈大帝國時代的皇帝們曾經使用過的神器，那柄水晶劍品階之高，如果要找個對照物的話，應該是和無面手中的雙劍相當，李察雖然豪富冠於諾蘭德各大豪門，但若論積累，本不可能和繼承了靈大帝國時代過半遺產的蒼青靈帝國相比。

如這種高階的神器，一位真正強者終其一生都未必能夠得到一件，象靈皇帝身上這些神器，品階即高，搭配又合理，還十分符合皇族的武力特點，也僅有高等靈依靠上萬年的積累才可能擁有，就是千年帝國的帝室，也沒有這樣的積累。

所以一身神器的靈皇帝，真實戰力還在聖靈王之上。

只不過靈皇帝沒想到志在必得的一戰，開局就不順利，李察居然具備了法神級別的實力，開戰就先扔出一個黑，把聖德魯依死死拖住，讓現在的局勢變成了一對一的局面。

但此時，靈皇帝儘管規則掌控上被李察完爆，卻並不如何驚慌，因為只要再過幾分鐘，等聖德魯依解決了那個黑，就可以過來幫他，到時候以二對一，李察再怎麼兇悍也不得不敗退。

然而，這幾分鐘並不好過。

每一秒鐘，都不斷有霜鐵騎倒下，僅剩下千餘騎的寒霜鐵騎在暗夜靈捨生忘死的圍攻下死傷慘重，而烈刃。踏風早已渾身浴血，如同陷入泥沼的巨獸，怎麼掙扎都無法衝碰暗夜靈的重重包圍。

在天空中，四位大靈王正和蒼鷹與水花鏖戰，但與靈皇帝預想的情況截然相反，佔據上風的不是四位傳奇級別的大靈王，而是蒼鷹和水花。

蒼鷹是標準傳奇法師的戰鬥方式，不斷閃現變幻位置，不斷用魔法強化自己與削弱對手，不斷用一個個高階魔法轟擊對手，所有的一切都準得如同魔法教科書，惟一的不同，就是蒼鷹極高的施法速度與極為強大的魔法穿透力。

一個普普通通的遲緩術被蒼鷹用一堆超魔技巧提升到八級魔法的水準，然後就能夠令一名大靈王的速度下降三成，這可不是件小事，每當這時，水花就會如幽靈般出現，纏上那名大靈王，殺得他雞飛狗跳。

蒼鷹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傳奇法師，隨時都有可能被打倒，當他被貼近到危險的距離時，閃避攻擊就常常顯得驚險無比，只要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有可能人頭落地，所以三位大靈王不約而同地選擇先行圍攻蒼鷹，只留下一名也擅長刺殺的大靈王牽制水花。

這是無懈可擊的戰術。

然而執行起來，卻有了小小的問題，首先就是蒼鷹身受圍攻，卻怎麼都不倒，無論情勢再怎麼驚險，他都能有驚無險的度過，這種事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巧合，次數多了那就絕不是巧合了。

三名大靈王這邊死攻不下，那邊的大靈王卻支持不住了，剛剛手一分鐘，就被水花殺得上竄下跳，不斷驚叫。

永眠指引者此刻已經配不上水花的實力，也一直沒有找到趁手的武器，但是當李察為少女也裝上兩幅生命誅絕後，殺力也就勉強說得過去了。

然而在李察眼中的說得過去，放到了這些大靈王身上，就是本不敢觸碰的恐怖，這名大靈王連一分鐘都沒有撐過去，就被水花連斬三刀，差點被切下了一隻腳。

圍攻蒼鷹的三名大靈王不得不分出一個到水花那邊，這才穩住戰局，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卻再也困不住蒼鷹和水花，蒼鷹總是伺機削弱一名大靈王，而水花一定會及時出現，以她獨有的爆發殺得那名大靈王狼狽不已。

這樣持續下去，四名大靈王落敗只是遲早的事，戰局的關鍵就在蒼鷹身上，他如果犯了錯，那麼局勢就會瞬間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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