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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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可欣的話言猶在耳，關明熙果真一回到臺灣就打電話約莊善雲共進晚餐，她只能強打起神接受邀約。

“你一向都這麼優雅嗎？”關明熙選了一家高級西餐廳，當然少不了他所喜愛的紅酒。

用完餐後，莊善雲以白餐巾抿了抿嘴，關明熙則倚在椅背上，手搖晃著紅酒杯，一邊微笑地問著。

今晚的他和之前有些不同，似乎也顯得心不在焉。

莊善雲慢條斯理地摺好餐巾將它放在餐盤旁，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

“我不覺得自己優雅，我只是不習慣太急躁。”一整晚，她幾乎不主動提出話題，但對於他的問題卻是回答得相當中肯而有禮貌。事實上，她本從未有和男人共進晚餐的經驗，也不知道該和他們聊些什麼話題。

她和允成浩見面時雖然大多沒時間聊天，但很多時候都是靜靜地擁抱彼此，無聲勝有聲。

“哈哈！我也很難想象你慌亂的模樣…”關明熙倒覺得正經八百的她有種值得開發的潛能，大多男人都會想親自揭開她那優雅面紗下的本能。

但是現在的他卻有些意興闌珊，因為他的心已被一張哀怨的小臉給佔滿。而且，他也受不到莊善雲的絲毫熱誠，她的心已不在該有的位置。

“我想…一定有個幸運男人曾見過你手足無措的樣子。”他只是欣賞莊善雲的單純，比起那些人工美女來得有意思。

“我想…這不該是我們討論的話題。”話一出口，她的臉又紅了。

關明熙卻故意逗她。

“我想…任何話題都不起無心之人的興趣；或許，我可以當個很好的聽眾，讓你傾吐心事。”

“關醫師何時改行當心理醫生了？”儘管有種被識破心事的窘迫，但他的直率也讓莊善雲的情緒稍稍放鬆。

“我想…你首先要找回的，應該是自己的心。”雖然她沒什麼戀愛經驗，但她直覺眼前男人不是真正對她有意，反倒是想透過她尋找什麼人的影子，那是身為女人的直覺。

率真且銳的反擊讓關明熙忽然笑得開懷。

“哈哈！沒想到莊小姐的反應這麼快，看來我們真是棋逢敵手…不！或許該說是同病相憐。”

“我沒有病，不需要任何人同情。”莊善雲也跟著輕笑出聲，笑容卻是苦澀無比。

“你說，男人和女人當朋友是不是比當情人容易相處得多？”關明熙無限慨地說著。

“或許吧…”莊善雲望著窗外，濛地說著:“但是如果直接跳到情人階段，這段關係肯定不會長久。”像是被說中心事，關明熙只覺得找到知音一般，忽然忘情地拉著莊善雲的手。

“對！這就是我所苦惱的…”莊善雲還來不及縮手，兩人的桌邊忽然走來一個漂亮的女人。她正瞪大圓滾滾的杏眼瞪著關明熙，緊抿著薄。

“語遷…”關明熙低喃著，愕然的表情掩不住深情。

那名女子卻徑自拿起桌上的酒杯，不發一語地往他臉上潑去，接著便轉身飛奔離去，臨去前看了莊善雲一眼，眼角帶著怨恨的淚光。

餐廳所有人都看著一臉狼狽的關明熙，紛紛對他投以同情和好奇的目光，他卻是一臉錯愕地望著女人消失的方向，然後忽然大笑出聲。

莊善雲莫名其妙地望著他，眼神寫滿疑惑。

關明熙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他不急著擦去白襯衫上的紅水漬，反而將身子往前傾，神秘兮兮地低語著:“如果是朋友，就答應我一件事。”莊善雲有些防衛地看著他。

“我們…才見過幾次面…”他們連朋友都稱不上吧？

“別那副為難的模樣，我保證不打你的主意，只想請你幫個忙…”關明熙低聲說出自己的計劃，眼底閃動光，卻聽得莊善雲有些遲疑。

“這樣…好嗎？”

“這樣好了，你那些同事到我醫院一律八折優待！”關明熙無所不用其極地利誘著，“下次你需要幫忙時，我自然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