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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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走出她的房子關上門的那一刻,雁倫無法遏抑地啜泣起來,但是無論她怎麼哭,就是哭不出聲音來。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哭得這麼悲傷,就連當初明桓離開她的時候都不曾如此失控過。
為什麼她要這麼難過?是因為他放棄了她?還是因為他對她沒有一丁點留戀,真的毫不在乎與她斷絕一切關係?
懷少與趙明桓是不同的。與趙明桓在一起,她分到的心只有一點點,他從來不曾想過她會有什麼需要,而她,只能順從他、配合他,像個依附他微薄的愛生存的菟絲花。
而懷少--他比誰都貼近她的心靈,他看見了她的無助,看見了那個連她自己都放棄的自主靈魂。從來沒有人知道她需要什麼,也從來沒有人能夠給予她真正所需要的,但懷少可以,他給予她的遠比她所需要的更多更多。
而今,這一切都被她得一團亂。
因為她的任,懷少毫不猶豫地掉頭離去,徹底地退出她的生命。
而她所能覺到的,是空蕩、是虛無、是來自心靈深處的痛楚;此時的她像一隻飄零無依的落葉,失去了憑恃,只能毫無反抗能力地任由風吹雨淋。
她把自己縮成一團小人球,藉以抵擋著由心裡發出的寒意,她的意識無法運作,而滾燙的眼淚卻不試曝制地一再從眼眶裡滾落,像是存心要淹沒在淚海里,再也不要醒來。
懷少再度踅回來,所看到的就是眼前的這幅景象。
他知道她會哭,但是沒料到她會哭得泣不成聲。
“雁倫!”他用力地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卻被她猛力揮開。
“不、不、不!不要!不要!不要…”她終於哭出聲,泣著。
她的樣子讓他的心臟猛地被揪緊。他只是想讓她得到警惕,卻沒想到活生生地扯碎了她的心,他明知道她有多麼脆弱,有多麼害怕被捨棄,他卻選擇用最殘忍的方法懲罰她。
“雁倫,是我,雁倫!”他將她拉入懷中,不顧她的反抗,執意地將她鎖在他的懷裡。
懷少以溫熱的大掌摩挲著她淚痕狼藉的粉頰,卻停止不了她的顫慄,她的臉頰是冰冷的,她的雙手也是冰冷的。
也許…就連她的心也是冰冷的。
他打橫抱起她,將她抱進她的臥室中,以輕暖的涼被裹住她,連人帶被地緊擁在懷中。
“雁倫,看著我、看著我,”他托起她的小臉,憐惜的視線對上她濛不清的淚眸說著:“我在這裡,你看到了嗎?我在這裡。”她本能的拒絕著外界的一切,完全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懷少一咬牙,重重地俯下頭吻住了她。
為什麼他要發那麼大的脾氣?為什麼他要說出那麼傷人的話?明知道她有多麼依賴、依戀著他,他為什麼還狠得下心傷害她?
他的吻火熱而帶著前所未見的侵略,固執地與她內心的冰冷相抗衡。
不知道為什麼,懷少突然有種即將失去她的恐懼。
他的溫度融化了她的冰冷,雁倫的泣聲慢慢變小,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的存在。
是的,她看見了。是懷少,他在她的面前,他的雙手真切地擁抱著她,沒有消失。
她冰冷的小手試探地撫上他俊美的容顏,直到她覺到他的溫度。
“懷…懷少?”
“是我,我在這裡。”他貼住她冰冷的柔荑,小心翼翼地審視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一瞬間,他竟有些害怕看見她眼中的抗拒與不信任,然而,他所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只是在她美麗的大眼中看見了受過傷的畏怯與退縮。
“你…你真的…真的不會再理我了嗎?”她哽咽地道:“我知道我學得很慢,可是我會努力,我不會再任了…”她的脆弱擊潰了他的心防,他用力的將她鎖在臂彎中,不再讓她單薄的身軀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