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跌斷白玉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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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不是為了整我?”我遲疑著問道,看了看他手中的胭脂盒子,又向他臉上看去,想從他臉上看出他真正的想法來。說實話我是很難相信他會這麼好心的送我什麼胭脂的。
聽了我的話,我看到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臉上的笑容也僵了一僵。
“青兒,難道在你心裡,我一直都只是在整你?”他閉了眼微搖了搖頭然後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無奈和――委屈?
我有點發愣,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他委屈。他會委屈?該委屈是人好像應該是我吧?想到這裡,我冷冷地看向他:“難道不是嗎?”
“我…我那是想和你一起玩!”他爭辯道。
“是想捉我吧?這八年來,你不是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嗎?”
“我…你不懂!”他生氣地站了起來,看到我冷淡的眼神後卻又有些洩氣地坐下輕輕地說:“我很久沒有捉你了,不是嗎?”好像真的是哦,最近幾個月來,他確實沒有做過什麼太過惡作劇的事情,只不過我可不認為是他忽然之間良心發現,於是鼻子裡哼了一聲說道:“那是因為你找不到我沒有機會吧?”
“你…”他生氣地看向我,我冷冷地瞪回去,大不了再被他整一次!他直的身子垮了垮有些無奈地說道:“好吧,我以後不會再捉
你了,你不用再藏起來,有些地方不安全!”咦?他是在擔心我嗎?記得有一次我藏在書房的一個角落裡時,不小心被一隻蠍子蟄昏了,醒來後聽說是連月歌發現了我才讓大夫極時救治的,不然我中了蠍毒可能會很麻煩的。好像從那次以後,他就很少能找到我了,難道他是故意的?難道他終於良心發現想要放過我了?
我仔細地盯著他的眼睛想要看出些什麼,卻看到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的臉,不知在想些什麼。我不自在地用手擋在面前,一時覺得房間裡的氣氛怪怪的。
看到我的動作,連月歌才停止了神遊。他伸手摸了摸鼻子笑了笑:“呃,這個給你。”他將手上的胭脂盒到我的手裡然後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時,忽然又停下來說:“我也不會挑,你要是不喜歡,攆我陪你去再挑些!”看著他的身影從門口消失,我忽然覺的哪裡有些不對。難道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麼今天的連月歌這麼奇怪?
晚飯時,我發現飯桌上的氣氛也怪怪的,繼父連昊天臉黑黑的好像在生什麼人的氣,而長著一張美麗面孔的大娘卻在神間有些不安。連月歌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埋著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飯,偶爾會抬起眼皮看我一眼。孃親則是淡淡地笑著,偶爾給我夾一兩筷子菜。因為誰也不說話,一頓飯吃得沉悶無比。
我平裡也是不怎麼說話的,因為連月歌的原因,總是對繼父和大娘親近不起來,但是每
的晚飯時總會有人找個話題聊聊,或者是繼父詢問一下連月歌和我的功課,或者是大娘笑眯眯地幫繼父或者連月歌夾菜,再或者是繼父幫孃親或我夾菜,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倒是不常見。
“婉娘!我會找個好手藝的匠人幫你修好的。”繼父忽然出聲道。我抬起頭向他看去,他的臉上有內疚,而旁邊的大娘卻是臉一變,看向孃親的目光顯的十分複雜。
孃親抬起頭笑了笑說:“不用了師兄。不過是一隻簪子而已,斷了就斷了罷,我還有其它的。”這時大娘也強笑了笑說:“都怪姐姐不好,不小心跌壞了妹妹的東西,姐姐這裡還有幾隻玉簪,吃完飯我讓玉兒給妹妹送過去。”繼父冷眼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孃親則是笑了笑說:“多謝姐姐,姐姐的玉簪必定是好的,妹妹那簪子不值什麼錢的,說來倒是妹妹沾便宜了。”大娘聽了孃親如此說暗暗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也自然了很多。
簪子?什麼簪子?我疑惑地向孃親的頭上看去,卻發現她天天在頭上的那支白玉簪不見了,難道是被大娘跌壞了?怪不得她的老
病會犯呢,那支玉簪可是孃親最寶貴的東西啊。
吃完飯,我陪著孃親回了她的房間。
“孃親!”我拉著孃親的手坐在桌前問她:“是您最喜歡的那支白玉簪被跌壞了嗎?”孃親淡淡地笑了笑說:“不要緊,不過是一支簪子罷了。”說完她看著妝臺發起愣來。我看到妝臺上放著一塊絹帕,連忙跑過去打開,果然是那支斷成兩截的白玉簪。我將絹帕拿到孃親面前抬頭看著她,她看著玉簪的眼神溫溫柔柔的。
“孃親!”看到孃親有些發愣,我輕輕叫了聲。她連忙從我手中接過絹帕小心地將斷了的簪子包好然後找了個盒子放了進去。看著她有些不捨的將盒子鎖進屜裡,我的心中有個很大的疑惑:這支玉簪倒底有什麼特別之處呢,為什麼孃親會把它當成寶貝一樣,就連斷了也不肯仍掉?
“二夫人,夫人讓我給你送簪子來了。”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珠兒領著大娘身邊的玉兒走了進來。
玉兒的手中端著一個木托盤,裡面墊了紅的絲綢,上面躺著幾支玉簪。
孃親走到托盤跟前,隨便拿了一支玉簪到了頭上笑著說:“我就要這支吧,你回去和夫人說我謝謝她了。”玉兒走了後,孃親看了看我笑了笑說:“青兒,孃親有些累,想先休息了,你回自已房裡去吧。”想了想又說:“如果覺得悶的話就找珠兒說說話吧,也不知道你這個丫頭是怎麼想的,連個貼身丫頭也不要。”我連忙退了出來,很怕她硬要給我安排個貼身丫頭。記得小時候大娘也曾今給我安排過一個貼身丫頭,說是來伺候我的,結果那丫頭不僅懶,而且壞,比連月歌都壞!除了在繼父和孃親面前時還會注意一點,其它時間簡直是在想盡辦法的欺負我,後來不知道她怎麼得罪了連月歌,被他趕出了府,從此後我就再也不要什麼貼身丫頭了,每天只叫珠兒去打掃一下房間而已。
回到自已的房間時,天已經黑了,珠兒幫我點亮了桌上的油燈後我便讓她回去陪孃親。我坐在桌前又捧起了那本百看不厭的《紅娘子傳奇》,可是今天卻怎麼也看不進去。回頭看到桌上那個小小的胭脂盒,不由得拿在手中細細把玩起來。將銅鏡放在眼前,學著連月歌的樣子用小指挑了一點胭脂細細摸在上,看著鏡中的自已,淡淡一笑,竟也有幾分嫵媚,不由的有些自得:連青兒,你長的還不錯!
正在此時,忽然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我一邊走過去開門一邊問道:“誰啊?”門外沒人回答。我奇怪地打開門,卻看到連月歌正站在門口。
“是你?你來幹什麼?”一時半會兒,我的心裡仍然無法改變對他的看法,畢竟八年來他在我的心裡留下的記憶深刻而不愉快。
“青兒,你不讓我進去嗎?”他笑呤呤地問,看到了我上新抹的胭脂,眼睛一亮問道:“你喜歡這盒胭脂?”我臉上一熱,好似偷東西的小偷被人抓了現行,連忙轉身向屋裡走去。連月歌也跟著進來自已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我看到他老是盯著我的臉看,不由的有些羞怒,跺了跺腳問他:“你來倒底有什麼事?”看我生氣了,連月歌連忙說:“明天我和幾個朋友去一得寺玩,想問問你去不去。”去一得寺玩?我當然想去了!說實話別看我已經十四歲了,可是幾乎天天都在家裡,是很少有機會出去玩的。可是他以前從不帶我出去玩的啊,這次怎麼會忽然想起來要帶我一起去了?而且,他的朋友應該都是男孩子吧,我一個姑娘家的這麼跟去也不合適啊。
連月歌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說道:“並不是全是男孩子,還有兩位姑娘,我看你平時也沒個女伴,明天去了,說不定倒能和她們成為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