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張楊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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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嶽的眼底出濃濃的笑意,低頭附在她耳邊道:“爹爹叫你去堂屋給母親上香,上完香後,我們倆就出去走走。”莫說是出去走走,跟著楊嶽,楊么便是去死都不怕,急忙點頭道:“好,我馬上去上香。”說罷,與楊嶽一起向前廳走去。

楊恩見得楊么進門,瞪了她一眼,道:“老爺子剛剛叫人來知會,一定要你多拜拜,一個女孩兒,殺怎的如此重。快,過來點香。”楊么乖乖上前,點上香,結結實實磕了三個頭,楊恩方才作罷。楊嶽藉口去看城北湘江的防務,便帶了楊么出門而去。

兩人騎了馬,出了城門,來到無人的土堤邊,楊么從馬上跳下撲入楊嶽的懷中,兩人緊緊摟在一起,半晌無語,只是依偎。

過得良久,楊么方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些,抬頭道:“一年十一個月零七天,我們已經分開這麼久了。你還說半年就來接我的。”楊嶽將深埋在楊么秀髮中的臉抬起來,失笑道:“那回你去救倪大哥,和我錯開了。老爺子居然騙我,說你去灰湯洗溫泉,我急著去救下德,竟被他瞞過了。”雙手捧起楊么的臉,笑道:“我還想著你若是和報陽一起來庭就好,沒想到,你這狠心的丫頭,全沒一點來找我的意思。”楊么回眸一瞟,撇嘴道:“當時你不是在巴陵忙麼?哪裡有空理我?而且,我的武藝那麼差,去了也會拖累你。我這麼為你著想。你還怪我?”楊嶽見不得她的俏樣兒,狠狠地抱了抱,慢慢放開。一手牽著馬,一手牽著楊么地手,沿著江邊行走。

楊么微笑著,靜靜地跟在楊嶽身邊,一步一步踩著青青的土堤走著,楊嶽不時側頭,往她淡淡地微笑,天邊的暗金朝霞越來越亮。楊么的一顆心也被愈來愈大的幸福所充滿。

“楊嶽,你看,那片雲真美。”楊么放開馬疆,指著雲彩輕叫道。

楊嶽聽到她的叫聲,只在怔怔地看著她,楊么細白的臉被初陽輕輕籠上一層淡金的光暈。面上微微的處*女茸泛著珠光。眼睛閃閃發亮,遠遠地看向前方。便是伸出的指尖也纖巧得讓楊嶽止不住打了一個抖。

楊嶽慢慢順著楊么地指尖看向天邊,凝視著美景。嘴裡卻輕輕說了一句:“么妹,委屈你了。”楊么鄂然轉頭。困惑道:“怎麼啦。”楊嶽嘆了口氣,伸出手撫著楊么的臉“我看下德、下禮便是在庭那地方,也是打扮得細,未婚女雖不能上大妝,胭脂水粉哪裡又能少的?越是與未婚夫見面時,越是如此。你看看你,”楊嶽一點點劃過楊么的瓣,”房裡沒半點胭脂水粉,便是和我出來,也不過是收拾乾淨整齊,你…你這般打扮,也是因為順著我的意思,防著我們太過親近罷了。”楊么笑著道:“這些東西姨們教得多了,我在朱家也是要用的。只是總覺著不乾淨。

“說到此處,忍不住捉之意,依在楊嶽身邊輕聲道:”再說了,我也是想著,我半點不妝扮,你或是不滿意了,我正好找個由頭,把你不來接我地怨氣發發。”說罷,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楊嶽也不住笑了出來,側身摟住楊么,道:“哪裡會不滿意,你越是不上妝,越是靈巧可愛,再說,我以前不是說過,我妹子是平江方圓百里稱得上地美人,哪裡還要那些東西?”楊么聽得情人甜言語,自然開心,忽然想起一事,興興頭地道:“楊嶽,下回他們都在的時候,我到朱家換一身衣裳,扮上妝,叫你看看大家閨秀到底是什麼樣子!”楊嶽哈哈大笑,點頭道:“我自然是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不過,大家閨秀我從未見過,總要一開眼界才行。”楊么聽得此話,頓時哼了一聲,眯著眼不快道:“你騙我,我早就聽說了,巴陵縣地世家小姐裡,有個姓曾的,很是中意你。你說這話,是不是要瞞著我!”楊嶽無奈,手臂一伸,把她圈回懷中,柔聲道:“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曾公是巴陵縣地大地主,侄兒又是漢軍百戶,我不過多和他打了幾次道罷了。和曾小姐有什麼關係?”楊么頓時惱了,叫道:‘你這話不盡不實,你們打道時,她躲在屏風後,看中了你,要他爹爹提親,擺家宴時又出來敬酒,你還說沒有關係?”楊嶽苦笑道:“你的消息未免太靈通了些,只是這又算什麼關係?我既沒答應結親,也沒和她私下見面,她和我當真半點關係也沒有。”說罷看著楊么仍是一臉鬱,安道:“大爺爺和張阿公正在族裡尋找合適的出青年,一定要把曾小姐娶進我們家,但是,卻絕不是我。你大可安心。”楊么一愣,咬著,臉漸漸好了,卻猶豫道:“楊嶽,讓她進我們家,這…楊嶽一愣,怔怔看了楊么半晌,終忍不住吻在她地額頭上,嘆道:“倒只有你知道我的心,張、楊兩家不過剛剛結盟,關係雖好,卻仍未牢固,此時若有新血進入,只怕…”搖了搖頭“只是大爺爺和張阿公都不想平白失了曾家這個大援,哪裡肯聽。”楊么轉了轉眼珠,笑道:‘你一個人說,可能不聽,你去和張報寧商量商量,再拉上報辰那呆子,一起去說不就好了。”楊嶽搖頭道:“我原也想過,但看張阿公的意思,正是想給張報寧結這門親,他得了強援,在族裡的勢力更大。我怎麼又好開口?”楊么低頭想了想,道:“不怕,他在這事上是個明理的,憑他曾家多少厲害,離著我們兩家也是差遠了,張報寧要想在家族立足,娶了曾小姐是足夠了,但如果想更進一步,不娶姓楊地可不行!”楊嶽想了會,點頭道:“難怪張阿公急著給他結親。原來是因為這個。我原想著,這回怎麼把他的嫡親孫兒報辰反而放在後頭了。”牽起楊么的手,笑道:“若是張報寧還打著你的算盤,我倒是寧可他去娶曾小姐了。

“楊么心中歡喜,緊緊反握楊嶽的手,道:“放心。我和他說得明白。他總是會絕了這個念頭的,只是楊家長房裡沒有女孩子。也是一個麻煩。”楊嶽點點頭,道:“張報辰那還空著呢。咱們天健雖小,那邊也沒有一個同輩。只希望兩邊都趕緊生幾個女兒罷。

“看向楊么,笑道:”要不然,你總是脫不了身。被他們盯著。”楊么笑著點頭,楊嶽看著北去奔入湖的湘江,喟然長嘆道:“張、楊——楊、張,張家女只能嫁楊家子,張家子只能娶楊家女,只有這般,過了三代,方才能深葉茂,任天下多少英雄豪傑,王子皇孫,到我八百里庭,也只能看我們的眼!”楊么默默無語,看著楊嶽刀削般的側臉,炯炯的雙眸,突然呆呆地道:‘楊嶽,你瘦了。”楊么大笑,看著四周無人,一口咬在楊么地頸側,含糊道:“美人在前,卻不能大快朵熙,我能不瘦麼?”楊么平聽得楊嶽的甜言語多了,卻頭回聽得他話語帶,咯咯一笑,偏著頭,手撫在楊嶽的前,還未如何,卻被楊嶽一把抓住雙手,退了開來,笑哼哼地道:“鬼丫頭,又想使壞,你可憐我已經忍得要內傷,你還是歇歇罷。”說罷,重新牽馬,拉著楊么向堤下走去。

自打兩人定情,時時如履薄冰,楊么還是頭回再見楊么當初的肆意灑脫,極是開心,一邊追著楊么,一邊笑道:“楊嶽,我們去溢香園好好吃一頓罷,我可是存了不少私房錢。”說話間,到了土堤下,楊嶽轉身將楊么舉上馬背,上馬揚鞭,大笑道:“小丫頭片子,你有多少錢呢,我留在這等著倪文俊,天天吃你的,看不把你吃窮了!”說罷,策馬向城內急馳而去。

楊么催馬跟上,歡喜叫道:“這樣說,你要在潭州長住一陣了!真是太好了!”當楊么與楊嶽在潭州城歡聚之時,天完軍倪文俊、許甲兵臨嶽州,嶽州路四縣據已歸附張、楊兩族,彭瑩玉聞訊大喜,傳令天完軍不可與之爭鬥,兩人正要率軍繞城而去,楊平湖與張忠仁率眾出至十里外,將天完軍入,稿勞三軍,奉上糧草。

許甲歡宴一場後,只取了糧草,提兵自向衡州。倪文俊奉命南取潭州,不免多呆了幾。一在席上尋了張報寧,笑道:“報寧兄弟,潭州路五縣七州,你們兩家現下取了多少了?提前給兄弟漏個底,免得傷了和氣。”張報寧打個哈哈,敬了一杯酒,笑道:“楊家早已動手,楊嶽已經去潭州坐鎮,我們兩家絕不貪心,自庭沿湘江而下,直至潭州城,沿江城鎮還請倪將軍高抬貴手。”倪文俊一愣,哈哈大笑“果然不貪,我還認為你們太小心了。如此一來,長沙、善化、寧鄉三縣,湘陰一州歸你兩家所有,餘下的我天完軍就笑納了。”兩人分贓滿意,相視大笑,張報寧又笑道:“過幾倪將軍南下時,我們兩家地水軍也會順湘江而下,直抵潭州城,為將軍一助聲勢!將軍若是有意,我地座船泉州號掃榻相。”倪文俊欣然同意,不免取笑道:“你們兩家取船名也真怪,沒得一個章程,各憑喜好,自兩位族長起,沒一個正經,楊老的是大楚號,這倒也罷了,張老地天下一號實在是讓人無語。”張報寧笑得直抖,拍著倪文俊的肩膀道:“倪將軍,你就快別提我阿公那個船名了,我都不敢帶這船出行,實在是丟臉。”倪文俊尤是搖頭“你也別說他了,年紀大了有些童心也是有地,你看看你們年輕一輩的算是什麼?你地叫泉州號,張家老四的叫油茶花號,楊嶽的就更直接了,楊么號。我實在是不明白。”張報寧撫著額頭,氣道:“就為了楊嶽地楊么號,天康、國意、國誠的船全取了未婚的名字,捱了平泉大娘多少白眼,只說如今下了湖,全沒了當初在平江的規矩,不過,平湖叔取平泉號時,也沒聽她說要改過來!”倪文俊笑了一會,沉默了下來,張報寧正不解時,聽他嘆道:“你們兩家這般取名,倒也讓人明白,不過是割據一方,安和渡的打算,全無逐鹿天下的野心,平白減了別人的猜忌,果然是好計策!否則這般溺於情愛,傷風敗俗,長輩們哪裡肯讓?”張報寧微微一笑,頓了頓,道:“那三對訂親了的不說,楊嶽那可是兄妹友愛,正是孝之道,哪裡又傷風敗俗了?倪將軍想得多了,不過是年輕人玩笑罷了。”倪文俊奇怪地看了張報寧一眼,道:“我自然知道楊嶽和楊么的兄妹情好,不過你們兩家這般取名,自有深意,哪裡像只為了玩笑,何必在我面前掩飾。”說罷,笑著去尋他人。

張報寧看著他的背影,長長吐了口氣,慢慢飲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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