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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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的門輕掩著,院子裡靜得只有蟲鳴聲和刮躁的蟬叫聲,聽不到人的聲音。昊不太明白這裡住著誰,但是腿變得異常沉重。為什麼會怕?怕門後的人嗎?是誰呢?為什麼不記得?

一回憶就會頭痛,想走上前去看個究意,卻又不敢。總覺得那扇門後有著些至關重要的東西,會傷害自己,第一次有怯懦之心,舉步不前。

突然,有輕輕地泣聲,燕兒的聲音:“主子先稍著吧。”然後燕兒推門出來,驚訝地看著站在藤架下的昊。

“他睡了嗎?”輕聲地問,深恐驚醒了屋裡的人。燕兒點點頭,冷然別開臉,沒有什麼好臉給皇帝看。不關心宮女的無禮,昊擔心地望著隔開兩人的門。原來他睡了呀,那麼可以偷偷地在窗口看看他。

可是為什麼要偷偷地看呢?為什麼不走進去看呢?昊自己也不知道。怨恨昊的燕兒乾脆不理,獨自回自己的房裡去,門吱呀一聲關上後,院子裡又只剩下一片寂靜。

昊也聞到濃郁的荷香了,好清甜的味道,為此昊還用力呼一口。悉的氣味彷彿喚起某些東西,在上了鎖的記憶裡蠢蠢動,有一個名字卡在喉嚨口,昊想叫出來,張了張口“啊”了一聲,昊發現自己什麼也沒有叫出來。

算了,還是走上去看看吧。上到兩層小臺階,昊並未去開門,反正走近的窗口,輕輕地把窗戶拉開一條縫,從窄小的縫裡小心地望進去。

屋裡有非常濃的藥味,薰得人作嘔,剛脫離天天喝藥的昊想立刻逃開,上的人卻止住了他的腳步。啊,是他。絕的臉龐已經瘦得脫了形跡,在上懨懨地躺著。

人是睡著了,可是看得出睡得極不安穩,夢裡一定有不開心的事情,眉頭皺成一團,嘴卻微微地張開,象是光用鼻子呼已然不夠。

是病態的,臉頰上也有讓人覺得不快的豔紅。在昏暗得灰的房間裡,有一抹死氣,好重,和窗外鬱鬱蔥蔥的夏的活力正好相反,令人不快,令人想起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原本的景象應是嬌豔嫵媚,婉轉妖嬈,良辰美景,美景良辰。

曾經聽他柔媚地在耳邊說過:“我是多麼的愛你呀。”說話時候靈活得如雀鳥般的眼睛,神情。牆遠極遠有琵琶聲傳來,幽怨抑鬱,歌聲如飄落的花,輕輕地,輕輕地落在心上,象寒夜裡的風,象血黃昏裡振翅飛走的玄鳥--如珍珠的光華都不見了,魚目般的神情,望之心碎。再張口,還是喚不出那個名字,就象一個忌,在上面上了鎖。

相見爭如不見--還是,還是不要去想了吧,忘了吧…只留下美好的記憶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反芻的時候,還可以記得--沁骨的荷香。

屋裡的燕兒伏在門口仔細地傾聽,任何輕微的聲音都不放過。開窗戶的聲音,猶豫的踱步聲,幽長的嘆氣聲,離開的腳步聲,大門輕輕被拉上的聲音。

他--就這麼走了?是呀,主子病成這樣,美豔不在,是留不住他的心了呢。心裡極慘然,冷冷冰冰地一寸一寸地成灰。跌坐在地上,半刻也沒有力氣起來。

沒想到晚飯前太醫就來了,還是以前那個太醫院最好的太醫。心地把脈看診開藥…然後每天都來。

珍珠無力地任由燕兒擺,硬生生無可奈何地被她從死門裡拉回來。子過得既長又快,燕兒以為昊回心轉意,每把珍珠打扮得緻非凡,可是望穿秋水也再沒有其他人來。

直到過了一個寒暑,燕兒才不得不死心地承認,主子再也不是昊的心頭。仍舊不停地去打探消息。皇后誕下一女。昊帝雨分沾,夜夜寵幸宮裡各妃嬪。

獨有明妃,以美豔取勝,與皇后一同得到昊帝格外的恩寵。枯琴居里,一個月黑風高夜,忽然,十數個黑衣蒙面人闖進來,不住的嘿嘿獰笑。

“你們是誰?”正在看書的珍珠也被他們驚起,出到院子裡責問。

“刺客--”還沒叫出口,燕兒已經被封住嘴,來人拿出早已預備好的麻索三兩下把珍珠主僕綁了個結實。

宮門外守衛的侍衛們好似死了一般,沒有人進來。二人奮力掙扎,哪裡鬥得過黑衣人的人橫力。

“唔…”想發出叫罵聲,口卻被布帶綁個結實。十幾個人裡特別高大的那位似乎裡首領,示意把燕兒獨自關到柴房裡去,剩下的人攜著珍珠進了屋子。

被扔到上後珍珠開始意識到會發生什麼事情,驚恐地亂叫,擺動著身體,想掙開魔掌,卻似鷹抓住的小兔,越是狂亂的扭動,越驚起他們獸的慾望。

衣服被剝下來,被十幾雙眼睛看著,羞恥得無地自容。無數的糙手掌伸過來,珍珠想向牆角脫,卻無能為力。繩子被解下來,只把兩隻手在背後綁起,然後系在脖子上,如果手用力的掙扎,會把繩子拉緊,勒得透不過氣來。

狂踢的兩腳被大手握住,向頭部拉,私密得只有帝王見過的地方被開放地展示出來,下身的玉莖和幽落入無數只被慾望燒紅的眼。不--悲痛死的哀鳴被布條封在嘴裡,變成令惡徒快樂的叫聲。

“快,一個個地上。”知道他要幹什麼,完全無力阻止,珍珠不能致信的眼睛瞪得快要裂開來。身體完全在別人的控制之下,除了頭能瘋狂的擺動和肌膚還可以顫抖之外,每一片骨骼,每一塊肌都失去自由。

發令的首領第一個來到珍珠身前。解開褲帶掏出分身胡亂的擄幾下,已經大起來。沒有愛憐的前戲,沒有任何潤澤,甚至全身肌因為恐怖而繃得僵硬。毫無預警地,首領把自己的堅強硬地擠入封閉的門,血瘋狂的湧出。

只進入就把珍珠痛得瘋過去,下面完全裂開了,象撕開一張紙一樣“噗”地撕裂。另外一個人也掏出分身解開封嘴的布帶,珍珠正想叫,巨大的趁機進嘴裡直達噪眼。

其它的等待著的人,不停地用手指撫摸掐潔白如玉的身體,甚至有人用力地掏挖著肚臍的孔

地獄般的夜晚…十幾個人輪暴本沒有反抗能力的珍珠。一開始珍珠還有一些掙扎的意識,到後來不需要鉗制任由擺佈。

一直持續到天明…被放開的燕兒衝進來的時候,見到珍珠象個斷線地木偶般散落在上,眼睛是睜著的,但是失去意識,全身糊滿男人腥臭的,下身血紅一片…

“啊--”慘不忍睹的情景令燕兒想尖叫,卻咬住自己的手指,咬出血來。黑衣人離去的時候對燕兒說:不準哭叫,不準告狀,否則立刻殺人毀屍。

燕兒想哭,想叫,想鬧,卻不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句話是從小就知道的,留下一條命,比什麼都好。珍珠被浴桶裡的熱水醒,只有一瞬間燕兒見到他眼裡還有活人的氣息,象螢火一樣一閃而過,然後一片死氣。

病好後剛剛恢復些生氣的珍珠這一次完全地死掉了,人雖然活著,不過是一具行屍走,不哭,不笑,不言,不語,不吃,不喝…連眼珠都不轉動。

任由燕兒餵飯就餵飯,洗澡就洗澡,讓他睡就睡,讓他坐就坐。那些黑衣人七天後又來了,天明後留下一堆殘跡離去。

珍珠也不哭叫,任由他們擺。燕兒也不再哭,惡徒們走後幫珍珠洗澡,安排他休息。子過得象噩夢一樣沒有盡頭。昊躺在明妃的身側,聽到一陣腳步聲。

明明醒了,卻沒有餐開眼睛。覺到明妃在看自己,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故意裝睡。明妃輕輕地起,甜美的胭脂香漸遠,明妃出去了。不知道深夜裡,愛妃有什麼舉動,突然好奇心被勾起,昊躡手躡腳地起,跟著她。

走出來沒多遠,就在怡華宮的假山石後,一個男孩的側影在月光下看不清臉。

“什麼?什麼也沒發生?”明妃看上去很憤怒,拂袖想離開。

“現在你讓十幾個男人每隔七天去他一次,不也可解心頭之怒了嗎?”男孩好似拿住明妃的把柄,興災樂禍的聲音聽起來刺耳。明妃一言未發,轉身匆匆地離去,只留下男孩立在原地,映在假山上的影子裡寫滿恨意。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昊糊塗了,明妃做了什麼惡毒的事情嗎?這夜的月夜如輕紗攏霧,特別地人,不想回到蛇蠍心腸的明妃身邊,睡意被煩惱趕走,不看路隨著子在宮裡胡亂走。

停下來時,才發現已經站在枯琴居的院子裡。房裡的燭光非常地微弱,有個女人在哭泣,聲音很小,卻很幽長,沒有停止的意思。

昊看看天,月已垂西,快要天亮了,為什麼會有人會縈夜長哭?原來自己隱隱聽到的哭聲是真的,一路尋來,找到哭的人。這一次,可能是夜讓意識濛,昊沒有多想推門而入。一進來,昊呆住了。

“珍珠,怎麼會這樣。”燕兒停止哭泣,抬起頭,看見昊帝如以前那樣,深夜來到,來尋找他的寵姬。卻沒想到看到全身汙穢的珍珠破碎般地倒在上。

“珍珠--”昊帝衝上前去,全沒理會渾身的髒物,攔抱起珍珠,珍珠卻好似沒有見到一般,無任何反應。

“怎麼會這樣?”昊帝好似不知道發生了任何事地問燕兒。燕兒也很吃驚,原來愛著珍珠的那個昊回來了,好象這一年多不聞不問珍珠的是另外一個人,今天夜裡回來的才是原來的昊帝。不顧及禮法,燕兒抱著昊的手臂狂哭起來,了一年多淚水的眼睛更為洶湧地淌出晶瑩的淚花。

“主子他--被人害成這樣了。”昊的臉突然間慘白。明白了--想起來了--那夜的事情--被綁著的玉兒,無人的玉宮,深夜裡明妃的詭密行蹤,懷裡屍身一般的珍珠。

被鎖的封印突然解開,所有的事情串起來,昊的眼神突然變得兇狠。陽光很猛烈,被隔在青紗窗外,室內有著怡人的陰涼。

安靜的東宮裡,折櫻握著明妃的手靜靜地等待,等待一個男人,一個命令,一道聖旨。回去後不見上的昊帝,明妃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守衛枯琴居的侍衛來報,昨夜見到了皇上。

昨天夜裡正是惡徒作惡的子。明妃與折櫻互相對望,換眼神。計時的沙漏緩緩漏下潔白的細沙。古董西洋鍾滴答作響。沒有人看一眼時間,忍耐著無盡地等待。男人、命令、聖旨同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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