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緊緊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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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桌前,已經暖了好幾壺好酒。不善飲,今天夜裡可要喝幾杯,昊說過喜歡自己酒醉後的模樣,人比花嬌呢。一直認為,酒和愛情是相同的東西,帶來傷害,卻總是不停地喝著。用袍子同的白絲帶把長長的髮結了。

拿出早就存下,卻從未用過的胭脂水粉把自己裝點一下。咦,真的很美呢。以前昊求著自己試試,卻從來不肯,怕男兒身沾上了脂粉氣,就會變成女人。

如今一試,卻不盡然,稍稍的點染,讓人不僅氣好很多,而且有股子說不出的嫵媚風情,如果昊來了一定會喜歡的。夜,明亮地來了。天上是白的,地下也是白的。走過去,把窗戶關好,昊怕冷,這小屋裡又沒法取暖,昊總是抱著自己的身子取暖,其實昊的身子比較熱,是自己向他取暖才是。

桌子上還有幾塊前幾天拿來的江南的銀絲糖,捻起一塊放進嘴裡,甜絲絲的,呀,嘴角可能粘上糖粉了。

連忙拿過鏡子,用手巾把糖粉小心地擦乾淨,沒有拭去一點胭脂。糖還在口裡,許久沒有化,津在喉嚨口迴旋,下去,甜到心窩裡了。

門外有踏雪的聲音,是昊來了吧。走過去,把門打開,果然是昊站在雪地裡,穿著和雪一樣的衣服,罩了件藏青的鬥蓬,上束了條藏青的帶子,更顯得身形修長,英俊無匹。

“進來吧。”珍珠小心地說。

昊開始看著開,想找到月亮,卻被雪撲入眼。等睜開眼時,門口站著一位仙子般的人兒,白衣黃菊,面飛紅雲,束髮的絲帶垂到肩頭來,讓人的目光離不開他細而玉白的頸。惱,一定是又喝酒了,還穿得這麼少。走過去,解下身上的鬥蓬覆在他的肩上。

肩頭一顫,珍珠笑著,半邊面卻溼了,花了心擦抹的胭脂。攬著珍珠進房,不忘記關好門,他穿得太少。在桌前坐下,果然有一桌酒菜,一杯殘酒。

“別哭,一哭就變成小花貓了。”酒杯上有他留下的胭脂印,昊拾起杯,就著紅印,輕輕地抿酒,好似在吻著。

珍珠的淚卻更為洶湧,乾脆找了塊巾子來把自己的臉的妝擦了。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還是那個簡單純真的珍珠,柔和的光彩比任何妝飾都要人。似乎等得不耐了,珍珠輕輕依進昊的懷裡,象只小貓一樣地蹭蹭,仰頭問:“你帶來的東西呢?”

“什麼東西?”昊不太明白,喝乾了那杯酒,再倒了一杯,又細細地綴著。酒杯過,就著滿室的梅花香,昊未開始喝已經薰薰然。一桶的梅花,可見珍珠剛沐浴過,剛才那些花一定吻過他的身子吧,昊覺得自己嫉妒梅花,可以比自己帶接近珍珠。

案頭上還有一枝,在暖室裡,昊的醉眼裡晃著,象在風而笑。

“白綾和鴆酒呀。”

“要那個幹什麼?”昊含了一口酒,尋找到珍珠的,就著他仰起的姿勢,哺入他的口中。柔軟的比花瓣還要細膩,口裡的甜津比花香還要香。有殘留的胭脂,昊用舌尖細細地了,在他的上慢慢地勾描。

“嗚--”珍珠被吻得酒意全部上來,醉暈暈的天地都在晃,忙抱緊昊,怕自己跌到地上。終於被昊放開,珍珠抓住息的機會,問道:“不是來賜死的嗎?我都準備好了。”

“小傻瓜。”不再讓珍珠說話,昊又再吻上去,如果上次象和風細雨,那麼這次就是狂風驟雨、冰雹雪暴,狂肆地攬著對方的舌,與之龍蛇互動,蛟龍暗搏。

熾熱的吻,象刻骨的愛情,希望永遠不要停止。直到放開,仍在餘韻裡用貝齒輕輕咬著他的柔,印下深深淺淺的齒印。

癱軟在昊懷裡的珍珠象一片軟水媚水,等著強者的來臨。昊把珍珠更深地壓進懷裡,輕輕地在他耳邊說話,灼熱的氣息燙紅了珍珠的耳垂。

“珍珠,你去梅若寺出家吧。”

“嗯,是我不好。”

“不,是你太善良,我太無能。”在這後宮裡,我身為帝王,也保護不了你,你還是離開吧。也許離開這裡,你才能真正的安全。如果捨棄了朝朝暮暮,我們的愛才能天長地久,那麼你去吧。沒有說出來的話,兩人心意相通地懂了。

昊抱起軟倒的珍珠,輕手輕腳地把他放到上,拉過被子幫他蓋好,沒有忘記幫他好頸部。珍珠睜大著眼。看著昊幫自己蓋被,看著昊不捨地轉身,看著昊走入漫天風雪裡,看著昊的白影在慢慢關上的門後消失…然後大滴的淚,無聲地滴下來。

聽著昊的腳步聲被風雪漸漸掩去…“昊--”極輕微極弱的聲音輕輕呼喚。帶著淚的笑容裡入睡。***一年後。寧靜的寺院裡禪音低唱。幽靜寺廟後山,竹林的一叢幽碧帶來無窮清雅。輕輕地踏足滿地的枯葉上,耳中聽到清脆的枯竹斷裂聲。

有風在竹林中穿行,千杆竹影輕擺,天地俱颯颯作響,人也似醉了,醉在這竹林中。且有一條清溪,在竹林裡穿行,跳動的水聲叮咚作響,令人心曠神怡。

要找的人正在汲水,彎下身,擺動手,用一隻桶輕搖,接住潺潺下來的凜冽清泉,良久,直起身來,吃力地把一大桶水拎到身旁。

只是突然見到的光頭令人吃了一驚,驚掉了手中的竹扇。聽到身後有東西跌落的聲音,那人猛然轉過頭,手裡的桶倒了,水溼了半身衣袍,桶滾進溪裡,隨著水漂走,汲水的人全忘了撿。

輕輕地,小心地喚他的名字,怕風聽到帶走了他,又怕他是這裡的竹仙,一叫會驚得無影。

“珍珠。”象離別那一樣,象腳下的溪水一樣,他的淚淌下來,個不絕。

“昊。”珍珠也很小心地叫著,怕這是夢,夢一驚就醒了,還是隻有自己對著青竹。昊衝上去,用手指去抹他的淚,想抹乾淨他的臉,卻越抹越多,珍珠在笑著,兩泓深潭卻好似變了泉眼,一顆顆地滾出來,源源不絕。

沒辦法,昊用指尖接了一顆,放進口裡,鹹澀的味道和思念的味道一模一樣,原來珍珠正在把三百六十五顆思念全數還給自己。

乾脆用舌尖上去,想把他的淚全接入口中,就算是苦,也讓我來嘗吧。淚卻強止住了。所有的苦寧願回肚子裡,也不肯給昊一星半點。分別已久的身子緊緊地擁在一起,昊的心裡再次有了地老天荒的覺。

就這樣在竹林裡擁著地老天荒多好。誰也沒有動。任風動。任雲動任竹枝動。任飄落的竹葉動。

“謝謝你。”珍珠輕輕地說。謝謝你的舍,終於還給我一小片自由的天,終於讓我離開吃人的後宮。

怕驚出昊的淚來,用溫軟的湊上去,與昊淺淺地吻著。

“當--”鐘聲響起。不捨地放開昊,對他說:“我要走了,晨課開始了。”看著一襲灰袍飄飄緲緲地消失在竹林中,昊輕輕地說:“我愛你!”拂面而來的風中,也傳來一聲微弱的聲音:“我愛你。”看到你安然就好。看到你寧靜就好。看到你平淡的喜悅就好。看到你的愛還在更好。愛你--***每一次去梅若寺,都會悄悄地跟在父王身後,只為了見到他。父王五十一歲病逝,出殯的那天,我在漫天梵唱又見到了他。

應該有三十六了吧,出家十三年,可是站在一群僧人中,他依然鶴立雞群,無邊的清雅俊秀,多年的修行只讓他脫去一身凡塵俗氣,出塵如諦仙,讓人一眼就看見他,離不開他。

曾經多次聽父親說過,我是他用命救下來的孩子。曾經多次見到他與父王緊緊相擁,可是我卻越陷越深。

今天,父王去了,他終於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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