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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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很靜,可以聽見院子外面荷塘荷花盛開的聲音。屋裡還有一室,垂著湘妃竹簾,一時目光不能及,那人就在裡面吧。

燕兒把簾子緩緩捲起,出一對玉足。足踝以上蓋在雲絲被下,恍然間,御醫呆了一下,那足似乎比雲絲被還要白,上面一條細細的黃金鎖鏈上龍紋暗織。

眼,暗怪燭光作怪,竹簾已捲起,見到一蓬烏髮如海般散開在上,那人面朝下俯臥著,象是睡了。

宮裡的妃嬪不少,御醫在宮裡執役已有三十年,見過兩朝的后妃,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卻被深深引,如膠住般躲不開來。

燕兒輕輕揭開雲絲被,御醫驚呆立於當地,不知動彈。絲被下少年的身體全,自頸以下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割痕、鞭痕、咬痕、杖痕…

青澀稚的身體彷彿已經經受過世間所有的極刑。住在枯琴居里的主子?先帝死了有兩個多月了吧?--是珍妃?當年為勝帝求情的珍妃?踏步上前,細細審視傷口,每一道傷口都在滲出血水,每一條疤痕都歷歷觸目驚心。

指尖輕輕地放在上面擠壓,有些擠出的是血,有些是膿…“這,燕兒姑娘,怎麼這麼遲?”燕兒仿似聽不到御醫口裡的怪責之意,關切地詢問:“還有救嗎?”還有救嗎?問得輕巧。今夏比往年來得早,悶熱的天氣對傷勢最是無益。這人的傷最少拖了半月有餘,傷口卻不癒合,就算救下命,難保不落下終生殘疾。

“有用過藥嗎?”御醫問。燕兒的眼睛早先已經紅了,看著那人的身子,叭嗒叭嗒地珠淚灑了一襟。

御醫仔細看清楚,那人不是睡了,不是痛暈過去,就是被喂下的藥糊過去。這哪是人受的罪。燕兒突然內疚地喃語道:“我們沒有藥。”院深宮,孤清冷絕人跡罕至的冷宮裡哪來的藥。一看著那些傷口潰爛,看著他哀痛呻,燕兒心裡痛,不暗暗怨恨那個不肯施藥的人。

躺在上的人似乎覺到有東西觸碰自己,身子閃避,纖扭動一下,呈現出一條的曲線。御醫才發現,原來手腳都綁在上,用目光詢問燕兒原因。

“疼起來滿滾,所以只好綁著。”

“啊--”御醫也忍不住驚呼出聲。

“少費話,我要他身上不留下一條疤痕。”渾厚的男音中有從未曾試過的乾澀艱難,從燭光未及的黑暗處傳來。

燕兒驚呼一聲,未料到那裡有人。上的人突然揚首,甩開一頭烏髮,出一張臉來,如烏雲後浮出皓月,靈動的眼眸張惶四望,沒有找到任何目標。

御醫是皇帝專用的御醫,聽出是昊帝的聲音。想跪下行禮,卻被上那張小臉住目光--驚豔!絕對的驚豔!原來有這麼美麗的人兒,難怪帝王會緊張如斯。留在這世上,只怕會傾國傾城。

卻為何要折磨成這樣?就算是救活過來,也去了半條命,只怕從此弱不風,呼氣得折。半開半合著眼,如霧含煙,如水波灩漣,御醫這個傻人,也看得痴了。夜風進屋裡,沖淡了荷香,卻令人思緒隨著荷香漸遠。

“主子,讓御醫看看你的傷。”話音未斷,上人臉上突然飛起一朵紅雲,滿面嬌羞衿態。傷?還有傷?傷在哪裡?那裡?都傷成這樣了,那裡還有傷?御醫踏步上前,雙手輕輕地撥開瓣,玉門上斑駁的裂痕…

--‮花菊‬已被欺凌得殘落。

“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燕兒的眼睛已然哭得紅腫。

“唉--”

“我要看裡面…”珍珠不安地扭擰,夜裡的風吹進來,身子莫名地輕輕顫抖。燕兒手不停輕撫他的如雲秀頭,按住他的肩頭,才讓他稍稍安定下來。

手指緩緩地探進去,擴張,覺到他的身體緊張得戰慄,四壁都是傷害遺留下來的痕跡,血模糊著,包括他的心。幾不可聞的聲音道:“燕兒,冷。”

“忍忍,等御醫看完。”合上浩眸,頭不經意地側轉過去,一眸一動間也絕美。御醫暗悔--再看不到他的臉。

“把他解開來。”細細地檢視完的傷勢,回去取了藥,待了燕兒,又親自過來把傷口清理乾淨,外敷的藥擦上。不知道黑暗裡的人走了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連呼聲都不再聽到。御醫終於遠離,腳步聲漸漸消失在眾人耳裡。

“燕兒,把他身上的藥擦掉!”如豹般悍氣質的男人裹著怒氣從黑暗中走出來,呼喝著哀傷的燕兒。

“聖上,可是…”不再多言,只用目光,燕兒已受到無上的威儀。還要折磨他嗎?明明安排了御醫來症治,卻不給上藥,真的不要他活了?燕兒不明白,昊自己也不太明白。那隻骯髒的手怎麼可以觸碰他的珍珠?

如果不是絕世神醫,如果不是等著他救人,早已斬下他的項上人頭。怒火幾近不能抑制地燎燒,被上的嬌小人兒按捺下來。

留下御醫吧--還要治他的傷。命燕兒另外取來藥,輕輕坐在側。臉上僵硬憤怒的表情柔和下來。上的人好似又睡了呢,其實是剛才的診療耗費了太多的力,才暈睡過去。

用手指點了藥膏細細地塗抹。燕兒無奈地退出房間,接下來要發生的任何事都不是她單薄力量可以左右。纖弱的身子真的誘人呀,看,手指到處,肌膚漸漸化做荷尖的緋紅…暈睡中連呼都變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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