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逃回地面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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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問,我這時方才想起老人的事情,急忙回頭尋他,原來在惡漢死後,剩餘敵人一見事情不妙,便都乘著電梯逃個乾淨,只留下老人一人孤零零的蹲在牆角處,雙手抱頭,動也不動,也不知還在畏懼些什麼。我放下心來,此刻雖不知曉他的真正身份。
但是能被關押在此處,足見此人身份重要。我由朧攙扶著,一瘸一拐走到老人身旁,這一路上,地上到處都是敵人逃跑時拋棄的物品,有針劑,有藥丸,有粉末,零零散散,種類繁多,皆為物藥,不一而足。
行走時,我與朧的褲腳處不小心也沾了一些,不過此時我倆身上衣物皆是汙濁不堪,遂也不在意,任它髒去。
誰曾想,就是這一番忽視,卻讓我們尋得一個大秘密所在。老人一見那白粉末,就連滾帶爬,慌忙逃跑,怎麼也不讓我倆靠近。
我正奇怪,朧卻已捏起一撮粉末放於鼻尖,仔細辨別起來,只見他眉頭開始越皺越緊,望向老人時,眼底滿是同情之意。
我看的好奇心起,便學他捏起一點藥粉,湊到鼻下嗅。發覺此物不但無任何刺鼻辛味,反而有一縷淡淡檀香味道,繞在鼻尖不去。我心中奇怪,便對朧問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如此好聞?”朧想了一下,答道:“這是種心臟強力鎮定劑,主要用於治療心率不齊,同時對於心臟的諸多病症都有奇效,但因其工序複雜,原料昂貴難尋,雖很多人知曉有此物藥,但卻是一種花大價錢也不容易買到的東西。”我聽的滿是疑惑,將那粉末又嗅了幾嗅,追問道:“那麼照您所說,這豈不是個好東西了?那麼他…”我沒把話說白。
只是對著老人躲藏處努了努嘴。朧長嘆了一口氣,隨我也望向老人,解釋道:“這世上,很多東西少時是極為有用之物。
但是一多,反而成了天大禍害。這藥就是如此。第一次用時可以救人命,但是數次之後,病人就對它有了依賴,其成癮
比最純的毒品還要強上數十倍。”
“但它偏偏又屬於物藥,對人身子極富營養,毫無害處。卻會讓人漸漸智力退化,記憶混淆,易衝動,易爆怒,並對施藥者極為畏懼。終把人養成一個四肢健碩,智力全無的活死人。你說,這藥還是個好東西嗎?”我一聽,嚇得慌忙將手上的藥粉全甩於地上,使勁的擦了擦手,又仔細的將身上殘留的藥粉皆數撣去,方才安下心來。我在秘密警察部門待了這麼久,也未曾聽過此種物藥,朧又為何能知道如此清楚,頓覺事有蹊蹺,便開口問他。
朧並不答我,只將心中悲苦輕輕一嘆,就把話鋒一轉,避了過去。我想,這定是另一個,我永遠都不會知道的故事了…只聽朧說道:“孩子你聽著,我現在就把這些天來的經歷全部告訴與你。你要仔細記好,希望這些小事,能夠對我們的大事有所補益。”接著,朧就將分別以後的經歷,快速告訴了我。我這才知道,原來朧被抓到這裡以後,馬上就被暴君取走了異能,成了一個無用之人,但儘管如此,暴君卻還不放心,專門派人為他造了間全由陶瓷蓋成的房子關他。
同時餐餐都喂他百年紅酒,最大限度的降低他的逃跑幾率。至於身上的那些傷痕,朧卻至始至終,不發一言,最後,朧用:“小心謹慎,傲氣沖天,狡猾多疑,梟雄之才。”這十六個字給暴君下了個定義。還告誡於我說,人若小心必然多疑,傲氣必然多自持,梟雄必然無情。
所以力取不如智取,要想除他,要打蛇七寸,枉不可打草驚蛇。要做一臣,枉不可顯
智慧。要取泥自汙,枉不可無慾無求。讓其不防,輕視,施恩於你,你就勝了。
我將這席話,都牢牢記在心底,不過我們說話時,電梯那裡一直毫無動靜,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存了一份小心,伸手將老人從地上拽起。
果然,身上沒了藥粉味道,老人很順從的就隨我從地上起來,眼睛滴溜溜直轉,又變回了頑童摸樣。一抖身子掙脫於我,原地轉了半圈,帶著陣陣風聲,拳如長鞭,突然向我襲來!
我早就傷痕累累,面對突襲,當然躲閃不過,眼看就要挨個正著,此時,卻有一隻大掌搶先擋在我的前,拿住來拳只向後一託,就將這萬鈞拳勁皆數卸去。
老人也不惱怒,笑嘻嘻的不停鼓掌,捨棄了我,圍著朧不停繞起圈來。朧也閉目和拳,擺了個退守架勢,任他如何活動,心靜若沉淵,波瀾不起,身蓄勢不動,含勁不吐。
我本想他們兩人此番較量,必是極漫長之局。可老人記憶糊塗,身手不老,一看朧已在蓄勢,手變蛇頭,馬上強攻,招招去的都是下三路和極為陰險刁鑽之處。
看似已為取勝,不擇手段。朧神情不變,雙拳劃出道道弧線,組成一個大圓,將攻擊全部擋在外面,接著拳鋒一轉,取大開大合之勢,拳拳都走直線,光明正大的和老人對打起來。
這時,我方才見識到了古武的真正威力,只見這一番比鬥,老人如遊蛇一般,但凡朧稍有破綻,就遊竄而上,一擊不中,毫不戀戰,隨即遠遁,退守一旁。朧則如烈陽一般,一雙拳頭化成道道光芒,直來直去,只攻不守,端是威風凜凜。
我在一旁看的心驚,暗想過去同這兩人對敵時,他們對我沒存殺心,要不然不出十招,我定會橫屍當場。
這兩人一進一退,一攻一守,一剛一柔,來來去去比鬥了幾十個回合,卻還是誰也奈何不了誰。眼見就要打成無勝無敗之局,老人突然嘿嘿一笑,將剛才種下的詭計使了出來,將雙掌略一摩擦,就有一股火苗從他十指尖猛然竄出!
這瞬間,我大聲驚呼道:“爺爺!”老人聽到,略一遲疑,像是想到了什麼,但是招式不變,變掌為拳,拳帶火焰,對著朧的面門狠狠砸了過去!
可朧是何等人物,早將一身武藝練到了收發自如的境界,迅即變了招式,變拳為掌,軟綿綿的貼了上去。可誰想老頭一直走的都是陰柔路子,當真發起狠來,拳頭竟然重若千鈞!朧已經盡力化解來拳力道,但還是蹭蹭蹭連退數步,方才穩住身形。
不過一雙掌上面,已滿是烏黑之
!按理說這本就不是什麼生死決鬥,就此已算是分出了勝負,決出了高低,不必再打下去了。
我卻忽熱發起狠來,不顧一切的向老人撲去,朧也好像知道了些什麼,見我動,便也於我一起上前和老人纏鬥起來,老人被我倆纏的沒法,剛才那番打鬥是他願意,這次他就惱怒起來,招招下的都是重手。
我將來拳都視若無睹,火焰沾身,也只是燒焦我的衣服,並不能阻擋我的去路。我終於拼著肋下狠狠捱了他兩拳,伸手抱住了他。老人怎會甘心行動受制,大叫一聲:“給我放手!”就將左拳高揚過肩,對我後背重重錘下!
朧見此拳來勢洶洶,恐我有命之憂,急忙用掌幫我去擋,可是此拳去勢著實太疾太快,朧終還是慢了半拍,眼睜睜看著我捱了此拳,只聽我背上悶響一身,我頓時喉頭一甜,將一大口鮮血噴於地上。
***就在幾分鐘前,我終於知曉了我想知道的一切,雖然老人的講話顛三倒四,糊里糊塗,猶如一團亂麻,毫無頭緒。
關於那件往事,也有數處語焉不詳,但其中最為重要的幾處,他卻講的極為清楚詳細。這或許是個奇蹟,也或是種宿命罷了,我心道這就是我要尋得的真實嗎?一個大大的歎號,幾乎將我的整個人生就此否定掉!
我傻傻的呆在原地,身子微晃,十指發白,緊緊而握,嘴角也漸漸咬出血來,心中恨不得永遠不要知曉這些的好!朧知曉我的苦痛,但卻始終無法用言語開解於我,畢竟身邊最親近之人刺出的尖刀,往往才是最為致命的。
他輕輕搖了搖頭,扶著我一起走向電梯那裡。老人,不,我的爺爺也和我們一同前行,此刻,他也愁眉不展起來,口中不停喃喃自語著:“凡兒?凡兒是誰?怎麼我如此悉?”可知他對於我的事情還略有印象。
不過關於他自己的種種過去,已經被那物藥大多抹去了,我如同一具行屍走一般,任由朧牽著我站到電梯之中。朧一鬆手,我就呆呆站著,動也不動。朧急忙試著輕聲喚我兩聲,見我毫無反應,深深嘆了口氣,便不再開口了,故意站到電梯門口那裡,將我們兩人都擋在他的身後。爺爺則背靠著他沉默站著。
不再喃喃自語,徹底沉默下來。我則在那電梯最深處面牆站著,眼中毫無焦點,心神依然沉浸在那份巨大悲痛之中,久久不能自己,一時間,電梯中的人人都帶心事,空氣也彷彿重了幾分。
這時,朧率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伸手向樓層按鈕按去,說道:“年輕人要有捨得,懂隱忍,才有未來。”我聽的心神劇震,恍惚中突然明白了些什麼道理,說不清,道不明,心卻已漸漸安靜下來。
此時,整個電梯間中的照明設備忽然閃了幾下,復又“哐當”搖晃數下,便緩緩上升而去,原來死去那惡漢雖然用電鋸在頂上切出一個大,但是電梯的其它部分,卻依然是完好無損的。要不然那些個殘餘敵人,怎能借由此處逃脫出去,不過他們逃回地面以後,又將這電梯降下,其中必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