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章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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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女人很可憐。

她可能花費了擁有的一切,被數男人蹂躪過,才得到別人早站在自己面前接受挑選的機會。城外的黑幫殺人不眨眼,心比**還黑。為了得到第二次受選機會,這女人說不定又拿出了某種極其珍貴的東西。

然而規矩就是規矩,任何人不能破例。

黃河伸手去摸佩在上的槍。

手指剛剛觸摸到槍柄的時候,他也同時張開口,用不可置疑的冰冷語調呵斥:“夠了你不合格,讓開,下一個。”黃河雖然兇悍,卻不願意殺人。

何況,對方沒有惡意,充其量只是想要改變目前困難處境的難民。

女人絲毫沒有想要轉身離開的意思。她站在原地,眼裡滿是希冀和哀求。為了讓眼前的男人看的清楚,她毫不顧忌的脫下外套,‮腿雙‬分開,出自己身體最為隱秘的部位。

“求你,給我個機會。我知道怎麼開槍,我可以學習,我,我…我願意做任何事情。求求你收下我,我一分鐘也不想呆在外面,求你帶我走吧———她的聲音已有了一些沙啞,旁邊嘈雜的人生壓不住她的嘶喊。女人耗盡力量讓聲音能夠大一些,藉此來說服對方。然而幾分鐘過去了,黃河冰冷的面孔依然如岩石般堅硬,絲毫沒有軟化鬆緩的跡象。

黃河用力握住槍柄,又緩緩鬆開。

他狠盯著女人,忽然對守在旁邊的兩名士兵揮揮手:“把她拖出去,別費時間。”

“不你不能這樣——”女人不顧一切嚎叫起來,她使勁渾身力氣想要掙脫士兵的手,雙腳用各種姿勢努力想要盤住地面:“我要進去,我可以成為士兵。我,我不會讓你失望。求你給我個機會——”

“媽的,這個該死的瘋婆娘。”黃河不於不淨的罵著,他衝著地上啐了口濃痰,正準備抓起車上的抹布堵住女人的嘴,忽然覺一隻大手從背後搭上自己的肩膀,用力拍了拍。

是蘇浩。

他表情平靜的走到女人面前,揮手示意士兵讓開。

“告訴我,你為什麼想要被選中?”蘇浩的語調平和,他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雙眸中閃爍著清澈如水的光。這使他看上去顯得加溫和,像個未經世事的羞澀男孩,而不是飽經風霜,對一切都漠然冷淡的男人。

“我,我受夠了外面,我一分鐘也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儘管腿腳表面有大片擦傷,女人還是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她半跪著爬到蘇浩面前,飛掃過對方肩膀上的中校徽章,用力擠出一點唾浸潤喉嚨,以儘可能清楚的聲音囁嚅:“我想離開這兒,永遠離開這兒。”蘇浩冷淡的點了點頭:“我能理解。既然不喜歡,那麼你可以換個地方。世界很大,基地市也不僅僅只有這一處。”女人稍微緩和的表情立刻僵硬:“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蘇浩打斷了她的話:“想得到足夠的食物和水?有溫暖柔軟的鋪?於淨的衣服?”女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張口結舌發了一陣呆。這個時候她的表情甚至顯得有些悽婉,惹人憐愛。

“難道,難道這不應該嗎?”忽然,女人眼裡閃過一絲痛苦,她猛地提高音量,語速加:“我曾經擁有數千萬的資產,擁有令人羨慕的一切。一夜之間,我失去了所有。為了活著,我不得不忍受那些猥瑣骯髒的男人。他們當中有我以前的司機,有工人,甚至還有在街頭討飯的乞丐…你能想象那是一種何等可怕的場景嗎?他們是社會最底層的渣子,連我腳尖的資格也沒有。而那個時候,卻可以用一塊餅於威脅我主動脫光衣服。那些子想想就覺得難受,我一直在忍。逃離城市,一路跑到這裡,為了得到進城的機會,我還是必須接受多的男人,擺出比ji女還下賤的嘴臉求得他們同意,讓他們每一個人都在我身上發洩滿足,才有機會站在你們面前。我受夠了——受夠了——我跟他們不是同一種人,我已經失去和付出了太多太多,為什麼不能得到哪怕一點點?這不公平,不公平蘇浩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平靜如常的問:“這世界本來就充滿了不公平。”不等女人回答,他繼續問:“告訴我,你殺過幾頭喪屍?於掉過幾頭變異生物?”這問題完全出乎意料,女人茫然的搖搖頭。

沉默片刻,經歷過的種種死亡畫面在蘇浩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嘆了口氣,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給女人披上,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塊軍隊配發的高能巧克力,輕輕地說:“我們不是慈善機構,我們需要戰士。拿好你的東西出去吧還有機會。希望下一次,你能被選中。”他的表情和語氣充滿憐憫,卻絲毫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恰恰相反,女人只覺得臉上如同燒起了火,身體裡的血幾乎都湧上頭部。

她沒有去接遞到面前的巧克力,而是聲嘶力竭喊叫起來:“不,我不要你的施捨,我必須進去。我曾經為這個國家納稅,我擁有過令人羨慕的財富。你們必須償還,我只是拿回自己應得的部分。”蘇浩目光忽然變得凌厲,他盯著女人看了幾秒鐘,說:“你瘋了。”

“我沒瘋——”女人顯然徹底放開,她嚎啕大哭,躺在地上開始撒潑,嘴裡不斷冒出各種骯髒字句。旁邊圍觀的人群不斷爆出譏諷和嘲笑,口哨和噓聲不斷。

是的,她忍受過,努力過,為了得到甘願放棄一切。然而當目標在面前崩塌,所有付出沒有絲毫回報,緊繃的大腦神經終於斷裂。

蘇浩不再為了女人費時間,他搖著頭轉身離開。

就在他剛剛轉過身子的一剎那,女人忽然從地上猛然躍起,嘴裡叫罵著“讓我進去”之類的話撲過來。

“砰——”沒人看清楚蘇浩是怎麼開的槍。

他們只聽到刺耳暴的槍聲,女人前撲的身體以截然相反的方向仰翻,重重後倒。她的雙眼圓睜,額頭上留有清晰的孔,整個後腦當場炸開,噴濺出一片令人心悸的粘稠屍體在地面緩緩扭動,意識擺出各種詭異莫名的姿勢。

蘇浩的眼神堅定而凝重。他收起槍,瞳孔視焦從驚惶未定的人群表面掃過,落定在遠處擁擠的場地入口。

他招手叫過正在維持秩序的值班少尉。

“告訴守在入口的那些傢伙,我不管他們究竟是誰,有什麼來頭。現在,立刻把路讓開,讓外面的人排隊依序進來接受挑選。否則,我不介意在挑選足夠的兵之前,殺上一批讓我看不順眼的雜種。”裝滿難民的軍用卡車在城內與城外之間來回穿梭,直到夜幕降下,蘇浩與黃河才帶著最後一批選中的難民,乘車返回專門為第十一dúli部隊特設的兵訓練營。

佔地面積多達數千平米的食堂燈火通明,數十口不鏽鋼大桶一字排開。透過繚繞上升的熱騰騰蒸汽,可以看到裡面裝著煮的米粥,散發出令人垂涎的香氣。

粥很稠,表面漂著熬化的油脂,黏白的米粒之間,夾雜著大小不一的碎丁。這些粥賣相很不錯,光是看看是讓人覺得有食慾。

不光是第十一dúli部隊,其它訓練營給兵的第一頓飯,都是這種油鹽適中,營養成份足夠的粥。

畢竟,難民們大部分時間都處於飢餓狀態。從病毒爆發至今,很多人連能夠吃上熱飯的時候都屈指可數。城外雖然開墾了大片田地,卻被黑幫和各種勢力團體把持。為了不讓收穫的糧食被人搶走,難民們大多是偷偷摸摸在暗地裡食用。他們把製作食物的工序儘量簡化,麥子和米粒大多裝在罐子或鐵鍋裡,躲在隱蔽角落裡悄悄燜。至於配食,大多是鹽,或者洗淨的各種蔬菜。

人們再也不考慮什麼口味,吃飽只是唯一目的。像現在這種有油,有,散發著撲鼻濃香的米粥,很多人只是在睡夢裡見過,是記憶中法得到的奢想食堂口前排著長長的隊伍,端著配發的軍用飯盒,幾乎所有難民都在深呼。他們貪婪的聞著每一縷香味,不斷聳動喉嚨,即便站在好幾米外,仍然可以聽見口水順著食道被狠狠嚥下的響聲。

每個人的米粥數量都差不多,至於配菜,則是預先做好的鹽漬捲心菜。

第一頓不能吃太多,餓極的人們往往會失去理智,不顧一切狂海嚼,最後被食物活活噎死。

坐在簡易餐桌前,看著飯盒裡的米粥,一箇中年男子忽然渾身顫抖,雙手緊緊把住桌子,用力咬住嘴“嗚嗚嗚”的哭出聲來。

他的舉動很染了其他人。悲傷和哭泣如病毒般在食堂裡迅速擴散,出入軍營的喜悅和動很被沖淡,人們臉上滿是悲痛陰鬱的神情。他們一邊吃,一邊淚。當親身經歷著幸福場景,久被遺忘的痛苦記憶也會在這種時候從大腦深處閃現。

他們從未忘記過去,只是在努力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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