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自古聖賢皆寂寞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船很大,分為前後兩重艙房,為了養息神,杜青與查子強,趙九洲三人在前艙各佔了一間艙房。
經過一夜的疲勞,杜青實在很想睡一下,可是躺在上,心情
奮使他合不上眼,迫不及待地等候夜晚降臨!
他深愛著謝寒月,在愛中卻帶著一絲敬的成份,他覺得謝寒月就像一尊莊嚴的女神,使他不敢冒瀆她!
所以上次在金陵的香閨中,小樓錦帳,謝寒月身自獻的時候,他反而不敢接受了,事後他的確很後悔!
尤其是那一夜旎的擁抱,雖然沒有經過靈與
的結合,但那柔滑如水的
覺卻時時在他心頭盪漾了!
以後是一連串緊張的搏鬥,那不但是劍鋒上的決鬥,更還是心智上的決鬥,鬥得他心疲力竭,無暇去想其他。
然後是金陵的三天狂歡,謝寒月想出一個新花樣,把謝家的女孩集中起來,陪他作放於形骸的遊樂!
他對謝寒月簡直是莫測高深了,不知道她內心究竟是想什麼,是對他的情的考驗呢?
還是對他人品或定力的考驗?正因為不清楚謝寒月的意向,他反而不敢造次,懷擁美姬,口飲香醇,他表現了一個男人的豪放,卻剋制住自己的綺念,即使這綺念僅是對謝寒月一個人的,他不敢表
出來,這麼地
費了一段美好的時光!
直到揚州之行,謝寒月把兩個妹妹遣出來陪他同行,他才明白謝寒月對他的深情中,已經沒有嫉妒!
她獻出自己的一切能獻出的,目的只在使他快樂,在三天的狂歡中,她隨時都準備獻出自己,卻被他愚昧地放過了,雖然他曾對謝寒月說過,要等一切都平靜下來,要舉行一場隆重無比的嫁儀典後,才敢得到她!
可是在別人眼中,他們已經是夫婦了,而他所向往的那一天,可能永遠無法來到,因為他的生命隨時都可能終結!
為什麼還要矯情等待呢?為什麼要在生命中留有遺憾呢?謝寒月已經是他的,他活著不會改變,死也不會改變,他們已互相屬於,她絕不會有第二個男人了,如果不瞭解這一點,他就不配愛謝寒月。
兩個相愛的人,別人已經把他們連繫在一起,只有他的愚昧,才把兩個人之間硬隔著點距離。
謝寒月並沒有怨他,爭取到一點機會,立刻又趕來就他,希望他們的生命能真正的結合在一起。
“這次我絕不再蹉跎了!”他在急切的盼望中,等待著夜的降臨,忽而他埋怨起自己了,這事情應該由自己主動的。
為什麼要讓謝寒月來主動呢?她畢竟是個女孩子,雖然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世俗的拘泥了,但應該由他主動的!
為什麼要等夜晚呢?為什麼不是現在呢?
他猛地坐起,準備去找寒月,船上人多,他們可以另外找一條船,放江心,載滿一船的情與愛。
整頓了一下衣服,他推開了艙門,卻見謝寒月笑站在門口,雲發蓬鬆,粉臉含丹。
她不但經過了洗沐,還淡淡地勻上了一點胭脂,這使她的臉更嬌豔,風情更動人。
她披著一件薄綢的長袍,從肩頭到腳,卻掩不住她動人的體態,杜青心中一蕩,連忙把她拖了進來,掩了艙門!
謝寒月輕輕一笑道:“你怎麼不睡了?”杜青湊在她的耳邊道:“寒月!你知道嗎?我正想去找你!”謝寒月低問道:“幹什麼?
杜青道:“我覺得不必等晚上,一夜的時間太短了,我們應該從現在就開始,因為我們已經虛耗過許多時光!”謝寒月低聲一笑道:“我知道你會這樣想的,所以我來了!”杜青攬著她道:“你知道我會這樣想?”謝寒月道:“是的?我聽見你在上輾轉反側,就知道你心中想什麼,而且我自己也有這個想法,為了怕你不好意思…”杜青一把抱起她的嬌軀,
動地道:“寒月!心有靈犀一點通!我現在才明白它的真諦了,一對真心相愛的戀人,言語是多餘的…”謝寒月嬌慵地道:“抱我上
去吧!我覺得有點冷!”隔著薄薄的綢袍,杜青已經可以體會到她肌膚的潤滑,忍不住心底情焰的噴放,抱著她倒向
上。
揭開綢袍,觸目晶瑩,這是他夢寐不忘美的化身,於是他飛快地脫去自己的衣衫,使兩個生命溶成一體!
儘管是情慾的奔放,但在杜青心中仍未減其聖潔之,咬著耳朵,輕舐著她頭上的汗跡道:“寒月,說來也許你不信,如果你不是這樣前來,我仍然不敢碰你,因為我不敢脫你的衣服!”謝寒月滿足地擁著他,以夢一樣的聲音道:“我知道,所以我一切都準備好了,這不能怪你,是我從前把自己裝扮得太莊嚴;把你嚇著了!”杜青仍是虔敬地道:“不!你的莊嚴絕不是扮裝的,你天生就賦有這種氣質,即使到現在,我仍然是如此
覺!”謝寒月點點頭道:“我明白!別說是你,即使是我家中的姊妹,他們對我也不敢隨便,我不必對她們兇,他們見了我就怕!”杜青道:“不是怕,是敬,一種出於內心的尊敬!”忽而俏皮地笑道:“幸虧你屬於我了,如果你嫁給了查子強,我敢擔保
房之夜,他,連
不敢上,會在
下跪一夜。”謝寒月道:“是的!這就是我答應嫁給他的原因,因為我確信嫁他之後,仍能留此完璧以待君,否由我絕不肯嫁給他!”杜青怔了一怔道:“你答應嫁他之時,仍然想著我嗎?”謝寒月莊容道:“當然了,我心已許你,我身也許你,否由我成了什麼人了,即使嫁,也只嫁個名義!”杜青怔了一怔才道:“寒月!你想查子強會答應嗎?他敬你愛你,可以不親近你,但是他那種漢子不肯受這種屈辱的。”謝寒月點點頭道:“我知道,可是他不會活著受屈辱,如果他真成了我的丈夫,第二天必死於韓莫愁的劍下!”杜青道:“萬一他勝過了韓莫愁呢?”寒月笑道:“不可能贏的,我對韓莫愁在外的行為早就有了一點耳聞,任何一個劍術高於他的人,都不會活著進我家的門!”杜青默然無語,謝寒月又道:“所以我絕不能叫你接受當時的婚約,娘與王非俠知道你是血魂劍的傳人後,也不敢再利用你送死了,他們怕的是血魂劍前來報仇。”杜青道:“如果我被韓莫愁殺死,血魂劍應該去找他報仇呀,這是個借刀殺人之計,你娘為什麼肯放棄呢?”謝寒月道:“娘是有這個意思,可是王非俠反對,他對血魂劍較為了解,血魂劍行事最講究恩怨分明,知道是謝家把你誆去送死的內情,他怪罪的對象一定是謝家,所以他們絕不敢再害你,甚至有心籠絡你!
…
”杜青一笑道:“他們是想從我身上引血魂劍為臂助,只是沒想到血魂劍與韓莫愁早有仇隙。更沒有想到血魂劍會不是韓莫愁的對手!”謝寒月道:“是的!娘與王非俠的確沒想到這一點,他們總以為血魂劍才是宇內第一劍手,所以以後一連串事實的演變,使得王非俠裝死後,不敢再復生了,今後他即使想出現,也一定換個身份了!”杜青長嘆道:“早知其中有這些曲折,我就不必多事了!”謝寒月道:“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你參加進來有一件好處,就是把事情明朗化了,但也有一個缺點,就是把血魂劍引了出來,貶低了血魂劍的價值,如果韓莫愁不是勝過了血魂劍,他絕不敢如此張狂,血魂劍三個字對他仍有莫大的威協!”杜青想了一下,忽然笑道:“不過我並不後悔,因為我得到了你,為了剛才那一刻的纏綿。我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謝寒月幽幽地嘆了一聲道:“我是個女人,女人總是很自私的,我並不以片刻的歡聚為滿足,所以明知很對不起查子強也硬著頭皮想利用他一下,而後換得與你更長的廝守…”杜青道:“查子強倒不會難過的,即使只能取得一個名義,他也會在滿足中死去,倒是我們偕老白頭的希望很渺茫。”說著又抱住她,謝寒月輕輕一掙道:“杜郎,別再來了…”杜青涎著臉道:“寒月!既然知道好合不長,我們便該珍惜每一分時光…”謝寒月咬著他的耳朵道:“好人!女人的初夜是得不到幸福的,剛才你猛得像頭老虎,我幾乎是咬著牙齒才忍受你的…”杜青將手一鬆道:“我那麼該死嗎?”謝寒月笑道:“不過我心裡仍是甜的,你不懂憐香惜玉,正證明你以前守身如玉,所以我很高興!”杜青又攬住她道:“第二次我一定儘量溫柔…”謝寒月貼著他的耳朵低聲道:“今天晚上好嗎?我們找一隻船,我先準備好,找一親信的妹妹,叫她盪舟,我們偷偷地劃出去…”杜青道:“為什麼要等晚上呢?”謝寒月道:“我也許是個天生冷淡的人,儘管我的心裡燃著火焰,可是我的身子卻像一塊溼柴,始終燃不起來了!”杜青道:“有什麼方法能把它烤乾呢?”謝寒月笑道:“我會想辦法的,喝點酒,或者再用點藥,但是我必須使這疲倦的身體有個充分的休息,等晚上吧!”杜青點點頭道:“好吧!可是晚上,你一定要答應我!”謝寒月吻了他一下道:“當然了,也許我們再也沒有機會聚首了,我必須珍惜這一夜,使我的生命中有著足夠的回憶!”說著坐了起來,披上她的綢袍,略略拭了一下松亂的頭髮,丟給他一個嬌媚的笑,輕輕地走了!
杜青呆呆地目送她離去,上還留著她體上的餘香,心中還盪漾著她嬌柔的溫馨,終於嘆了一口氣,披衣坐起。
離開榻時,他才看見
上的落紅點點,心中
到一絲歉咎,也許自己是太瘋狂了,像一陣狂暴的風雨,摧殘著一朵嬌柔的弱花,愛,不應該是這樣殘忍的,他小心翼翼地取出自己的手巾,珍重地印上了落紅殘跡,又珍重地藏在懷中,自言自語地道:“寒月!我親愛的
,今夜我一定儘量地輕柔,讓我們共同享受生命的樂趣,然後我會永遠帶著這塊手帕,帶著你的愛,那怕我明天死去,我的生命中也再沒有遺憾了,寒月,讓夜早點降臨吧!”滿足地傳著,他竟慢慢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