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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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是臺灣典型的熱天氣,驕陽依然如炙。
倪娃娃俐落的跳離紅小貨車的駕駛座,壓低戴在頭上的天藍
球帽,一副巨型的黑
太陽眼鏡,替她抵擋了午後曬死人不償命的炙熱豔陽,也遮掉她大半張臉蛋。
她抬起右手,拂了下額際的汗珠,綁著馬尾的及長髮,在經過半
的辛勞奔波後,幾綹髮絲頑皮的散脫在後腦勺晃來蕩去,更憑添一絲青
氣息。
倪娃娃,人如其名,有一張可愛的娃娃臉,細緻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嘴柔軟,呈現自然的粉紅
光澤。
尤其是散落在鼻予上的小雀斑,加上因天熱而顯得紅撲撲的臉頰,使今已有二十三歲的她,讓人看了忍不住打心眼裡疼愛起來順手關上車門,倪娃妹踩著慣有的輕快步伐,邁向一棟大得嚇人的私人別墅。
雖然她的身材比起一般人來得嬌小,但是仍然不影響她動作的迅速、銳以及
神充沛的活力,當然,這一直也都是她本人最引以為傲的來到別墅的大門口,她毫不
費時間的舉起纖細、指甲修剪得整齊的手指,按下電鈴,並輕鬆的低吹口哨,趁著等門的時間,她開始研究起四周圍。
在臺灣金錢淹腳目的今天,住華廈豪屋、開進口高級轎車,事實上,已儼然成為有錢、有地位的人炫耀身分的一種方式尤其是在陽明山這塊寸土寸金的黃金高級住宅區,金碧輝煌的房子比比皆是,對於見怪不怪的她,早覺得沒有什麼好稀奇的了。
但是,眼前這幢十分緻、高雅的私人別墅,就是令她不覺地
到眼睛一亮。別樹一幟的風格主義,有著非常強烈的個人味道,讓人看了不覺就留下深刻印象,對它的設計者
到好奇,同時更對這屋子的主人有著一份莫名的期待。然而,隨著時間分秒的
逝,起初的期待巳漸漸為焦躁和不耐所取代。
“媽的!人都該死的跑到哪裡去了?”怒視著等了老半天,卻毫無任何反應的門,倪娃娃不斷的暗暗咒罵。接著,像是要發洩心中怒氣似的,她改為用力敲門,下手的重力十足。哼!她就不相信裡面的人還不來開門。
但,等候了許久,仍是無人來開門,這下,倪娃娃更加火大了。
她是那種完全沒有耐心的人,總是希望她一敲門就馬上有人來開門,一撥電話就馬上有人接聽,等待!絕對是她所痛恨的。
當她舉起腳,正採取包
烈的踢門動作時,大門在毫無預警之下,霍然一聲的敞開。倪娃娃一時錯愕,包裹著藍
牛仔褲的腳,四十五度的停留在半空中,全然震驚得忘了該放下。
哇嗚!這是打哪兒來的美男子,嘖嘖嘖,倪娃娃讚歎有加的打量著。
年輕帥氣,約莫三十出頭,黑髮隨意往後梳,白皙卻不於陰柔的臉龐,線條優雅的濃眉,貴族式的
直鼻樑,尤其是那
人心絃的眼神,像個馬力超強的發光體似的,既
惡又難以捉摸的笑容,恍若無時無刻不在勾引人駐足觀望,這人確確實實是個十足十的危險分子。
沒錯!正如她第一眼所想的,他絕對有這個資格堪稱美男子,而且還是那種既風又花心,能
引一大群狂蜂
蝶為他掙得頭破血
的那種唐璜型。
突然間,倪娃娃不由得為自己自豪了起來。雖然她私底下是非常的欣賞他,但基本上,對於好看得過分的男人,很抱歉,她姑娘向來是本著不屑一顧的神,並儘可能的能離多遠就離多遠,而這一切全都源自於…
沉在自己的思緒中,倪娃娃的一顆心早已不知飛到哪裡去了,直到一聲含著促狹又不失慵懶的嗓音傳來,才將她悠遊四方的心給拉了回來。
“嗨!雖然這極有可能是今年夏秋最免費的站姿,但你有沒有考慮過…嗯…暫時先把腳給放下來休息個幾分鐘?畢竟長時間下來,我想,應該還累人的,不是嗎?”白皓然瀟灑的倚在門框邊看著她,嘴角揚起一抹深刻的戲謔笑容,仔細一看,竟顯得十分
氣。
一經提醒,倪娃娃這才記起了自己的一隻腳正魯不雅的高舉著,一陣火熱的尷尬急速衝上了她的臉,臊紅著雙頰,她趕緊把腳放了下來,並慶幸自己今天戴了一副大得足以掩飾面部表情的太陽眼鏡。
“呃…對不起,我是『一路發到底汽車修護公司』派來的,你有打電話叫修車工人吧?”本著客人至上的原則,她禮貌的問,但神仍殘留些不自在。
白皓然狐疑的蹙起眉頭,似乎對她的話到納悶不解。
“我是有叫人沒錯,但是…”他忽地停下口,接著,臉上迅速換上一副興味十足,耐人尋味的表情“你是…修車工人?”白皓然訝異的打量著她,這個發現讓他無聊了一整個上午的悶鬱,倏地消失無蹤。
廢話!不然她站這裡幹麼?倪娃娃翻了翻白眼,十分不以為然的看著他。
“我是領有汽修執照的技工,如果你有任何疑問的話,歡你隨時打電話到本公司去查詢。”她不耐煩的說著,對於他充滿興味的眸光一概視若無睹,敲打著拍子的籃球鞋,正隨著她心情的起伏而愈打愈快。
白皓然搖搖頭,向來自命風的臉孔,此刻寫滿不可思議“臺灣的修車工人都像你一樣嗎?”
“怎麼樣?”倪娃娃防賊似的瞪著他。
“未滿十八歲啊!”白皓然對上她那雙戴著墨鏡的眼睛,一臉理所當然的道。
哦!懊死,這人該死的犯了她最大的忌諱,真是去他媽的該死!倪娃娃氣得差點吐血,心裡不斷的低聲詛咒他下十八層地獄。
對於她的工作產生懷疑的人,坦白說,倪娃娃早已司空見慣,並不足為奇,當然也懂得怎麼應付他們,並一笑置之的帶過,但對象若換成眼前這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傢伙,莫名其妙的,她就是見鬼的在乎。
剋制著自己巴不得想掐死他了事的慾望,倪娃娃出一個虛偽至極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