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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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素琴笑道:“多用一點力氣”沙如冰突然把心一橫,大步上前,提起鐵錘暴雨般一陣狠錘。對這位嬌,他是又恨又怕,滿肚子怨氣都發洩在鐵錘上,這一剎,他已不是花花太歲沙如冰,簡直就變成“抄鐵匠”這一輪鐵錘,只打得火星進
,其聲震耳,就算是打一
鐵樁,也該打進地底去了。
誰知韓素琴的頭竟比鐵錘更結實,著脖子昂著頭口氣捱了不下二十餘錘,仍然不動,毫髮無損。
眾人直看得心驚跳,緊捏著兩把冷汗。
“哨”沙如冰全身力氣都耗盡了,終於一鬆手大了嘴巴直氣。
全場爆起熱烈的掌聲、彩聲,經久不患,甚至金克用和黑鳳凰也由衷地鼓掌稱讚。
韓索琴向眾人答禮,然後笑嘻嘻問沙如冰道:“夠了嗎”沙如冰點點頭,息著道:“我總算開了眼界頭,真是世上最硬的頭。”韓柬琴將鐵錘拾起,
在沙如冰手中,得意的笑道:“既然服氣,以後就要多聽話,如果敢膽再在外面拈花惹蘋,你最好先估量估量,是你的骨頭硬還是這鐵錘硬”經她一提,眾人才發覺那鐵錘竟然已經變了形,本來俾鼓狀的鐵錘,現在卻扁扁凹的,好像一把鐵湯匙。
眾人稱賀聲中,重又入席.飛觴言歡。
席間,韓家父女不免都有驕矜之,沙家堡的父子和兄弟卻心情不一。
沙鎮山和沙鎮海顧大局,深恐韓家父女佔盡了光彩,將來尾大不掉,難以善後。
沙鎮嶽只求韓素琴把黑鳳凰比下去,替自己出一口氣,因此頗有得。
只有沙如冰垂頭喪氣,好像-的威和屈辱,真是
哭無淚。
金克用默察形勢,暗自冷笑,表面卻談笑風生,絲毫不聲
。
這一席酒,直到入夜才散。
沙鎮山特地撥出一座獨院,安頓韓家寨的人馬,卻使韓家父女和金克用的住處之間,隔著好幾重院落。
如此安排,自然是不讓他們雙方有私下往的機會,以防金克用和韓家寨互相勾結,反而對沙家堡不利。
對沙家兄弟這種安排,金克用並不放在心上,他所耿耿於懷的是韓素琴那驚人的“鐵骨神功”因此,回房之後,便秘密對黑鳳凰道:“今席間你看了韓家鐵骨神功,心裡有什麼
想”黑鳳凰道:“很厲害嗎,我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硬的骨頭,若非親眼目睹,簡直不敢相信。”金克用道:“如果你用摧心蝕骨掌力跟她的鐵功較量,你有把握能勝她嗎”黑鳳凰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因為我沒有試過。”金克用沉
道:“不錯,咱們必須找個機會試一試,又不能正面動手較量,那樣會暴
虛實…”黑鳳凰不解地道:“為什麼要試呢,韓家寨跟咱們不是朋友嗎”金克用道:“孩子,你不懂其中原故,咱們跟韓家寨和抄家堡目前雖是朋友,總有天,會變成仇敵。”黑風凰愕然道:“這是為什麼”金克用道:“我昨天不是告訴過你嗎,咱們為了引誘你師父的仇家
面,才假稱太行山有寶藏,抄家堡和韓家寨為了貪圖寶藏,才肯幫助我們,跟咱們做朋友,有一天,寶藏的謎揭穿,他們一定會惱羞成怒,跟咱們翻臉成仇。”黑鳳凰吃驚道:“這麼說,他們都是見利忘義的壞人了”金克用道:“當然是壞人,你沒有看到韓家寨那種強霸道的樣子,還有沙如冰仗勢人,當眾調戲良家婦女,何曾有半分正道人物的作為。”黑鳳凰道:“既知道他們是壞人,咱們就快些離開這兒吧....”金克用道:“不自們要想替你師父報仇雪恨,就得暫且委屈求全,利用他們的力量替咱們搜查仇家行蹤,目前一切以報仇為重,其餘的只好不去計較了。”黑鳳凰皺眉道:“我總覺得這樣不太好,難道沒有他們幫助就不能替師父報仇了麼”金克用道:“孩子,你太年輕,不知道事情的艱難,你以為咱們仇家是那麼好應付的白蓮宮不僅勢力龐大,高手如雲,行蹤更神秘奠測,報仇若真容易,伯父也不至空等了這麼多年。”黑鳳凰想想自己在荒山絕嶺長大,毫無江湖經驗,伯父的話可能確是實情,便默默不再爭論了。
金克用又道:“報仇的事,伯父自會安撐,你不要煩心,唯有那韓素琴武功高強,實出人意外,你要對她特別留意,如有機會…”正說到這裡,忽然聽到屋外有人低聲道:“莊主安歇了沒有”金克用急忙頓住話題,沉聲問道:“什麼人”屋外答道:“屬下吳濤,有急事陳報。”金克用眉鋒一皺,對黑風凰道:“你去園子裡替伯父守望一下,吳濤在這個時候趕來,一定有很重要的事。”黑鳳凰點頭答應,開門走了出去,金克用立刻吹滅了燈吳濤閃身進入臥室,猶在咻咻氣,分明剛由城中趕到。
金克用道:“你怎麼這麼大膽若被人發現豈不壞事”吳濤著息道:“屬下有緊急消息陳報,無法等到夜午以後,見莊主房中亮著燈火,才硬著頭皮進來…”金克用道:“好了,不用多解釋。先說究竟有什麼緊急事故”吳濤道:“屬下在傍晚時分,發現威寧侯府的人馬。”金克用一驚,道:“在什麼地方來了多少人”吳濤道:“起初只發現黑騎隊安達,帶著兩名衛隊在城中採購食糧,屬下暗中尾隨們,才發現威寧侯府的大隊人馬,都住在北門外一座寺廟裡,大約有四五十名之多。”金克用輕哦了一聲,道:“可曾見到鐵羽和花貞貞兄妹”吳濤道:“沒有。他們可能在廟內沒有出來。”金克用沉
道:“奇怪,白蓮官迄今不見動靜府的人馬怎麼反而先到”吳濤道:“屬下也覺得奇怪,在威寧府爭奪藏寶圖時,白蓮宮盡佔了上風,鐵羽且曾身受重傷,如今卻比白蓮宮先到,實在叫人想不透其中緣故。”金克用心中微動,道:“會不會鐵羽傷勢未愈蓮宮得去寶藏,才派出黑騎衛隊,先來刺探消息”吳濤道:“也有此可能。”金克用道:“果真如此,咱們倒不能暴
了形跡等他們鷸蚌相爭,再坐收漁人之利。”吳濤卻搖頭道:“莊主,只怕情勢已不容咱們再等下去。”金克用詫道:“哦為什麼”吳禱道:“從今天下午開始,太原緘中陸續趕到好幾批武林人物,看樣子,好像都為了太行藏寶而來的…
金克用道:“這怎麼會太行藏寶的事並未洩漏從何知道”吳持道:“屬下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但這半天之內,太原府突然高手雲集,謠傳紛紛,好像都跟太行藏寶有關。”金克用想了想,道:“如果消息洩漏病一定出在韓家寨,這樣也好,索
大幹一場,且看最後鹿死誰手…”頓了頓,又向屋外墩呶嘴,道:“昨天晚夜裡在果林會面的事,已經被她發現了,今後可以不必再避她,但太行藏寶的真象,仍然不能讓她知道,你懂我的章思嗎”吳濤點頭道:“屑下領會得。”
“好!”金克用一揮手,說道:“你且去堡外等候,我還得費點口舌說服她,今天晚上,咱們同去那座寺廟,先給威寧侯府一個下馬威。”吳濤應諾退出屋外,卻見黑鳳凰遠遠坐在一塊太湖石上.正以手支頷,望著水池裡的游魚發呆。她好像在想什麼心事,對金克用和吳濤在房中密談全未圉童,不過,吳濤從屋裡出來,仍然驚動了她,吳濤也有意要跟她打個招呼,恭謹的欠身施禮,道:“屬下見過侄小姐。”黑鳳凰急忙站起來,微笑道:“你們談完啦。”吳禱道:“是的,莊主請侄小姐進去有要事相談留此不便,先行告退了。”說完,再度躬身,然後才離開了後園。
黑鳳凰整整身上的衣衫,向金克用的臥室走去,金克用已重新點好燈,正對她招手。入屋坐下,金克用便用興奮的語氣道氣真不錯,有好消息。”黑鳳凰茫然道:“什麼好消息。”金克用道:“當然是關於仇家的消息,這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咱們的計劃總算沒有落空…你趕快收拾一下,跟伯父進城去…”黑鳳凰越聽越糊塗,道:“進城進城去幹什麼”金克用正在起她的好奇心,這才故意壓低聲音道:“伯父不是告訴過你嗎,咱們用太行山藏寶為餌,目的是要引誘那姓白的仇家現身,剛才吳濤報告的,正是仇家行蹤的消息。”黑鳳凰一震,說道:“姓白的已經來了太原。”金克用道:“姓白的還投有來,可是她的丈夫已經先到。”黑鳳凰道:“她的丈夫是誰,”金克用道:“孩子,你且別
急,讓我慢慢告訴你。白玉蓮丈夫姓鐵,名叫鐵羽,原本是漢人,因為見蒙古人勢力大,竟厚顏無恥地跟蒙古人作兒子,他們夫
兩個,狼狽為
,一個玩
男人,一個欺侮女人,那鐵羽平時的行徑,就跟白玉蓮的父親當年欺侮你的師父一模一樣,仗著滿口甜言
語,專門欺騙女人…”黑鳳凰對這種男人最痛恨,聽到這裡,不由自主生出怒火,臉上已
出殺機。
金克用暗暗高興,接著又道:“現在太行山藏寶的消息已經傳遍江湖。那鐵羽為了貪圖寶藏,特地從威寧侯府勾引來蒙古人的騎兵馬隊。據說正住在太原北門外一座寺廟中,咱們今夜先給他一點顏,一則替天下女人出口氣,二則等於給姓白的一個警告,她若聽說丈夫吃了虧,必然會更快趕來。那時,咱們以逸待勞,就在太原府報了仇,
本勿須再去太行山了。”黑鳳凰憤憤地道:“伯父可知道那寺廟的位置。”金克用道:“我已命吳總管打探確實,稍等他會領咱們前去,不過,有件事我得先叮囑你…”黑鳳凰道:“什麼事。”金克用道:“那鐵羽不但武功高強,一張嘴更是能說會道,死人也能說活,你若跟他見面,暈好立即出手,別聽他的花言巧語。”黑鳳凰點頭道:“我會記住。”
“還有。”金克用道:“那鐵羽天狡詐,頗有些鬼聰明,你沒有跟他正面
手過,並無把握絕對能勝他。所以,等一會咱們抵達那座寺廟,由你一人指名索戰,伯父和吳總管都不能
面…”黑風凰詫道:“為什麼”金克用低聲道:“孩子,這道理你也不懂那鐵羽認識伯父和吳總管,咱們一
面,他必然就會想到咱們是為了報仇而來,萬一咱們不能一擊成功,被他脫身逃了,豈不等於打草驚蛇,前功盡棄”黑鳳凰想想道:“可是,打錯人”金克用道:“絕對不會。你面貌陌生,鐵羽不會提防一定會出來跟你見面。否則,你就當場先殺幾個蒙古人施威,也能
迫他出面,那些蒙古騎兵平
也不知蹂躪多婦少女百姓,殺他幾個,決不算錯。”黑鳳凰點點頭,道:“好,我們什麼時候動身。”金克用道:“當然現在就走,越快越好。這件事還得瞞著沙家和韓家的人。”兩人吹滅燈火,越牆而出,由果林方向潛出抄家堡。
他們的行動已算得十分小心謹慎,果林方向,也是沙家堡最偏僻的路徑,卻仍然投有瞞過黑暗中那四隻眼睛。
那是兩對金魚似的鼓眼珠子,閃著碧綠的冷光,除了韓駝於父女,別人絕對沒有如此怪異的眼睛。
韓駝於蹲在果林牆角,整個身子都被亂草遮蔽。
他女兒韓素琴卻高坐在一株龍眼樹上,全身皆被樹葉籠罩。
金克用和黑風凰由果林穿過,韓索琴也從樹上飄落地上,向韓駝於揚眉頭,道“爹,你現在相信了吧。”韓駝於道:“他們深夜外出,或許有什麼事故,這並不能證明他們真想開溜逃走…”韓素琴冷哼道:“他們為什麼早沒有事,晚沒事,偏在咱們到了之後就有事故即使真有事,也不必趁深夜偷偷去辦,這不是心虛情怯.企圖開溜是什麼”韓駝於道:“麒麟山莊並非無名之輩,我不信會是騙子。”韓素琴道:“麒麟山莊雖然有名,咱們並不認識誰是金克用。再說,金克用如果真像沙家說的那樣厲害,他們儘可自己去奪寶藏,何必邀沙家參加依我看,這幾個傢伙準是冒名招搖騙子,咱們和沙家堡都受騙了。”韓駝於道:“那他們就再也不會逃了”韓素琴道:“他們是看了今天下午的鐵骨神功表演忖不是咱們的對手,只好脫身為妙了。”韓駝於道:“咱們現在先別下定論,且跟下去看看再說,走”一揮手,父女兩人同時飛身掠起,投入夜幕中。
別瞧他們父女身裁不怎麼輕巧,這縱身飛掠的功夫卻一點兒也不含糊,父女倆,就像兩隻夜梟凌空拔起,轉瞬不見蹤影…
韓家父女剛走,堡牆上又出現三條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