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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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夥兒的心情瞬時沉重下來,滿腔興奮,都變成了驚恐吳濤的生死事小,但他怎會死在此地?怎會被人當作了指路的路標?這隻說明一件事,已經有人比他先一步)韓駝子第一個邁步跟了過去,低聲問道:下的手?”金克用搖搖頭,道:“不可能。”韓它於道:“那會是準?”金克用輕籲一口氣,一字一頓道:“白蓮宮”這三個字,就像鐵錘般擊在眾人腦門上,到一陣暈眩。

沙家兄弟急道:“各處隘口都有人把守,白蓮宮的人人山,金兄怎麼斷定會是她們?”金克用苦笑道:“因為被殺的是我的屑下,三天前受命進入山區,偵查白蓮宮的行動。”沙鎮山道:“金兄怎知白蓮宮的人已經入山?”金克用道:“我也不敢確定,只是如此推測罷了,這些子,咱們和威寧侯府戎兵相見,始終不見白蓮宮的動靜,據情推論,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暗中隱藏,準備躡我之後坐享其成,再就是他們早巳化整為零,進入了山區,因此,我才派人潛進山區偵查,不想果然遭了毒手。”沙家兄弟愕然相對,吶吶道:“這麼說,咱們始終矇在鼓裡,寶藏早已被白蓮宮得去了?”金克用道:“這倒不見得,白蓮宮的人可能早已人藏寶山,但卻未必到手。”韓駝於急道:“為什麼?”金克用道:“太行寶藏為數不少,他們要想將寶藏運送出去,絕難逃過各處隘口的監視,再說,若寶藏業已到手,他們早就遠走高飛,怎會還留在山中。”魔刀崔平大聲道:“只要寶藏沒有被運走,咱們就可以再搶回來。”眾人異口同聲道:“對!白蓮宮也是人不過他們…”金克用擺擺手,遭:“大家先不要動,寶藏仍在太行,決不能讓白蓮宮得去,但彼暗我明,形勢對我們不利,今後必須步步為營應付。”眾人道:“金莊主如何吩咐,咱們就如何做。”金克用道:“應變之道,只有以不變應萬變,現在咱們先埋藏死者,同時派人與留守營地聯絡,要他們加意提防,不要被人截斷了退路,然後,大家仍照原來分配的位置整隊前進,千萬不可自亂陣腳。”魔刀崔平應諾,立刻指派兩人挖掘土坑,掩埋了吳濤的屍體,又挑選出一個名號“飛狐”白風的黑道高手,趕回營地傳訊。

那飛狐白風年紀不大,卻是晉魯一帶著名的高人輕功無人能及,行事又極機警,負責往來傳訊的工作再恰當不過了。

一切料理完畢,金克用仍舊和黑鳳凰當先開路。

黑鳳凰對於太行山尋寶,一直是懶洋洋沒有興趣,自從發現吳濤的屍體以後,卻突然顯得神振奮起來,臉上也開始有了笑容。

金克用詫道:“鳳凰,你對吳濤怎會如此仇恨?”黑鳳凰說道:“沒有啊,我為什麼要仇恨他呢?”金克用道:“自從發現他的屍體,你為何這樣高興呢?”

“哦!”黑鳳凰笑笑道:“我不是仇恨他,我是想到就要服白玉蓮見面了,所以高興。”金克用心中一動,道:“不錯,從現在開始,咱們隨時都可能跟白玉蓮見面,對付那白玉蓮可不能再像對鐵羽一樣手下留情。”黑鳳凰道:“當然,她父親害了我師父一輩子.冤怨相報,我絕不會饒她。可是,我也不會讓她輕易就死,至少,在太行山我不會殺她…”金克用急道:“那你要將她怎樣處置?”黑鳳凰道:“首先,我要她心服口服,當眾替她父親認罪,然後帶回山去,在師父的墳前,剖腹挖心祭奠。”金克用沉道:“白玉蓮是個狡詐百出的女人,你要她當眾伏罪,只怕不容易,倒不如索殺了她的好。”黑鳳凰搖頭道:“不!那樣太便宜她,我自有辦法讓她心服口服,當眾認罪。”金克用不便再說什麼,心裡卻在暗暗盤算,不免添了一重隱憂-白玉蓮的父親是誰,金克用本不知道,這些仇恨故事,都是他憑空捏造出來的,一旦當面對質,豈不拆穿了謊言。

不,絕不能讓她們有當面對質的機會,會面的時候,就挑起一場生死之戰,不擇手段,最好在一見先殺了白玉蓮。

離谷口越近,越到這峽谷形勢的險惡,尤其大隊抵達谷口,正值暮黃昏的時候,附近濃霧漫,恍如置身雲端幻境。

金克用下令砍伐樹木,在距離谷口十丈處斜坡上,紮了一座簡陋的營帳。

大夥兒聚集帳中,商議入谷的事。

金克用道:“現在時已人夜,谷中雲霧封裹,不便行動,大家暫且休息一宵,待明天出後,霧氣消散,再進去也不遲。”韓駝子道:“明人谷固然是上策,但白玉蓮的人隱伏暗處,今天夜晚可得特別小心謹慎才行。”金克用道:“這話不錯,大家只好辛苦一些,輪守夜,以防不測。”韓駝於回顧魔刀崔平道:“那就多偏勞崔兄,將人手分派一下,務必佈置嚴密些。”魔刀崔平冷冷道:“韓寨主的意思,這夜晚守望的事,全要咱們十幾人擔任了?”韓駝子道:“巡哨聯絡,本來就是你們的職責。”魔刀崔平頓時沉下臉來,冷笑道:“這是誰的命令?我們只是負責在途中聯絡,可並不是你韓寨主的僕人屑從,寨主最好不要錯了。”韓駝於然變,道:“哼!家堡好客,韓某才稱你一聲崔兄,這是因為金莊主量大、否則,你就是想做韓家寨做我的僕人屬從,還不夠資格!”魔刀崔平怒道:“算你說對了一半,金莊主是寶藏主人,沙家堡身為地主,咱們聽從吩咐本來應該,你姓韓的算什麼東西,也敢對咱們頤指氣使?”韓駝子還沒發作,他女兒韓隸琴早已跳了起來,尖聲道:“什麼?你敢辱罵我韓家寨,姑今天跟你小於沒完,有種的,咱們去外面較量較量。”魔刀崔平目視身後眾人,十二名高手一齊撒出兵刃,呼喝道:“較量就較量,誰不敢去誰是狗孃養的…”金克用見雙方劍拔弩張,眼看要動武,急忙沉聲道:“站住!現在無論誰先走出這營帳,就是跟我金某人為敵,也就是跟咱們全體為敵!”韓駝子父女和魔刀崔乾等人都默然停下了腳步。

金克用環顧四周,肅容道:“金某承諸位抬愛,公推主持尋寶的事,諸位若仍本初衷,就請聽金某一句忠言,不然就從此拆夥,各奔前程。”魔刀崔平道:“咱們當然聽金莊主的。”韓駝於沒有開口,卻低下了頭,也表示默認。

金克用道:“如今寶藏雖在眼前,外有強敵窺視,大夥兒同舟共濟,能否順利取得寶藏,尚難確定,諸位怎能為些許小事,便爭執不讓?再說,凡是參與尋寶的,無論身分尊卑,名望高低,都是同道,取得寶藏之後,人人有份,又豈能為了區區勞逸不均,就翻臉成仇,兵戎相見。”魔刀崔平道:“若像金莊主這樣大公無私,再辛勞些咱們也心甘情願,但要是自持身份,盛氣凌人,卻令人不服。”金克用道:“好了,話不說不明,金萊相信韓寨主絕無惡意,既然話已說開,就該消除誤解,不必再為一言一字耿耿於懷,現在時間已不早了,大家先用乾糧,開始輪守夜,除了兩位姑娘家不必參加,其餘一律分為兩批,分別擔任上半夜和下半夜防守…”韓駝子突然岔口道:“金兄請勿將小弟計算在內。”金克用道:“為什麼?”韓駝子道:“小女有個習慣,不願與許多人共宿一處,反正這營帳也稍小一些,小弟意思,我們父女自去附近另立一座帳幕,不勞諸位替我們守夜,我們也不參與輪守。”金克用笑道:“韓兄,這樣一來,豈不分散實力,徒予白蓮宮可乘之機?”幗s於道:“這是小女一向的習慣,小弟也無法勉強.我們自會提防白蓮宮,諸位少了我們父女,相信也不致有多大影響。”金克用知道他是為剛才的事餘忿未消,無法相勸,只得嘆了一口氣,道:“也罷,韓兄既然堅持這樣,諒難勉強,只盼韓兄以大局為重,加意小心,不要距離咱們太遠,萬一有事,彼此也好呼應。”韓駝於一拱手,道:“金兄放心,我們就在近處。”說完,取了隨身行囊,當先走出營帳。

韓素琴也向外走,到了營帳門口,忽然回頭道:“如冰跟我走!”沙如冰望望自己父親,又望望金克用眾人,遲疑道“我…我…”韓素琴喝道:“你敢不去?”沙如冰急忙起身,道:“誰說不去了帶著滿臉尷尬,低頭隨韓素琴而去。

個個緊閉著嘴,都在肚裡暗笑。

金克用道:“韓寨主正在負氣,咱們卻不可意氣用事,夜晚輪值守夜的人.務必要多多留意他們的安全。”於是,開始進食乾糧,分振人手。

韓駝子父女帶著沙如冰負氣離開營帳,並沒有另立帳幕過夜,三人沿著斜坡走出六七丈,就在山壁下找個石停下來。

韓素琴皺著眉頭道:“爹,這地方怎能過夜嘛,連個遮擋東西全沒有,多不方便。”韓駝子道:“咱們只是歇腳罷了。”

“那要到什麼地方去過夜?”

“進谷裡去!”

本不在這裡過夜。”

“哦?”韓素琴大意外,急問道:“爹的意思是”韓駝子冷笑道:”財無主,捷足者先得,他姓金的能掘寶藏,難道咱們就不能自己去挖掘。”韓素琴道:“可是,咱們手裡沒有秘圖,不知道寶藏埋在何處。”’韓駝子道:“反正只在這座山谷內,咱們已到了谷口,還用得著什麼秘圖。”韓素琴又道:“這谷中濃霧密佈,如何著手尋覓寶藏呢?”韓駝子道:“不妨,咱們趁早先進谷去,縱或尋不著寶,至少先將谷中形勢摸,隱伏暗處,等他們明掘出寶藏,那時以逸待勞,突起發難,還怕寶藏會飛上天不成。”又對沙如冰道:“孩子,我韓家寨只有素琴一個獨生女兒,你既是韓家的女婿,就等於我的親兒子一樣,這件事,我本想招呼你爹和兩位叔父一齊行動,他們正捧著姓金的,未必肯點頭,且等到寶藏出土,正面鋒的時候,你可要說服你爹跟咱們站在一條線上!”沙如冰不敢不答應,只得點頭道:“間不疏親他們自然不會反助外人,不過,那黑鳳凰武功高強怕都不是她的敵手…”他話還沒有說完,韓素琴已經沉下臉來,哼了一聲,說道:“去他孃的黑鳳凰、白鳳凰,你心跟裡只想著那臭娘們兒,以為她真是天下無敵了麼?”沙如冰苦笑道:“我不是想她,我是吃過她的虧,連我三叔也接不下她一掌。”韓素琴道:“那是你們抄家堡沒本事,姑卻不服這口氣,真要動起手來,姑就不信她的手掌比鐵骨神功更硬。”韓駝子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吃些乾糧,趕緊收拾動身吧!”三人飽餐了一頓,結紮停當,悄悄離開石,向峽谷走去…

就在韓駝子三人潛入峽谷的同時,飛狐白風正氣急敗壞趕到谷口營帳,帶來一個人人震驚的消息威寧侯府的人馬到了。

金克用急問:“你在什麼地方發現的?”飛狐白風息著道:”在下奉命回營地傳訊,險些落在黑騎隊士手中,如今威寧侯府的人馬就駐所在咱們留守的營地內,八名堡丁,和全部馬匹物件,已經統統被威寧侯府擄斷絕,這可怎麼辦?”金克用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慌亂,鎖眉沉了問道:“威寧侯府共來了多少人馬?”飛狐白風答道:“不少,大約總有三四十騎。”金克用又問:”是由何人率領?”飛狐白風道:“花翎兄妹親自率領。”

“白兄沒有認錯?”

“絕不會,在下曾在太原府東門外見過他們。”

“鐵羽有沒有同來?”

“這倒沒看見,在下抵達的時候,花翎兄妹正指揮武士們卸鞍改換輕裝,顯然也是想將馬匹留下,徒步趕來,內中卻未看見鐵羽。”金克用微微點頭,嘴角泛起一抹獰笑,道:“這就不用擔心了。”沙鎮山道:“威寧侯府人多勢眾,即使沒有鐵羽難應付,金兄怎說不用擔心?”金克用道:“咱們鬥不過他,至少總躲得過他。”沙鎮山愕然道:“躲他?”金克用道:“不錯,如今白蓮宮匿伏暗處,威寧侯府又躡蹤追到,咱們若跟威寧侯府衝突起來,無論誰勝誰敗,都對白蓮宮最有利,可是,咱們若化明為暗,也隱藏起來,威寧侯府必然會搶先人谷,白蓮宮也必然會不甘袖手,雙方一旦遭遇,無論勝負,卻對咱們最為有利。”沙鎮海道:“萬一威寧侯府不肯率先人谷呢?”金克用笑道:“鐵羽未見同行,表示他的傷勢尚未痊癒,威寧侯府的人馬若不肯入谷涉險,絕對無法在此地久留,花貞貞惦念鐵羽,勢將退去,等他們一走,寶藏仍然在咱們掌握之中。”眾人都極口稱讚道:“金莊主思想周詳,妙算無遺,的確令人佩服。”金克用道:“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拆除營帳,湮滅痕跡,退往谷口兩側隱藏,哪一位去知會韓寨主他們一聲,正說著,卻見魔刀崔平,匆匆奔了進來,父女和沙少堡主已經愉進峽谷去了。”沙家兄弟駭然道:“去了多久?”魔刀崔平道:“約有一盞茶工夫,小弟接獲消息,親自趕去他們落腳的查看,果然只留下笨重的行囊,人已不見蹤影。”沙鎮山頓腳道:“老韓太意氣用事了,這是什麼時候,還如此任!”沙鎮海道一聲:“如冰這孩子太不中用,為什麼不回來告訴我。”沙鎮山道:“金兄,他們三人離隊人谷,八成難逃白蓮宮的毒手,咱們總不能坐視不救啊!”金克用冷冷搖頭道:“現在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咱們也不能為了他們三人改變全盤計劃,是禍是福,只好看他們自己的運氣了。”舉手一揮,眾人立即動手拆除營帳,準備撤離谷口。

沙鎮山抱拳道:“金兄,咱們沙家三房兄弟,就只得如冰這一個兒子,無論如何,不能眼看他去死,恕我兄弟暫且告退。”金克用道:”三位是想趕去攔阻他們?還是準備就此咱們大夥分道揚鎬?”沙鎮山道:“我兄弟追隨金兄,別無異心,自然是希望攔阻他們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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