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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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羽皺眉道:“我不懂你的意思。”白玉蓮道:“你不懂,那是因為你對寶藏的事毫無所知,如果知道,只怕那兩份地圖早已是你囊中之物了。”鐵羽道:“這話怎麼說?”白玉蓮笑道:“我跟你提一個字,你就懂啦。”左手虛捏,食指和小指微微上翹,慢聲道:“天山山頭一支‘花,…”鐵羽神一變,脫口道:“你是說威寧侯府?”白玉蓮道:“一點都不錯,那其餘兩份地圖.就落在天山威寧侯府,現在你懂了吧?”帙羽重重哼了一聲,道:“威寧侯府是威寧侯府,鐵羽是鐵羽,怎能說藏寶圖在威寧侯府,就等於在我手中?”白玉蓮掩口而笑,道:“相公,你說這話,就未免太矯情了,誰不知道你是老侯爺花不拉汗的義於,跟當今侯府主人花翎是義兄弟,而且跟侯府郡主曾有一段…”冷冷低喝道:“你最好不要提從前的事否則,咱們就無法再談下去了。”喲!
“瞧你急成這樣子。”白玉蓮笑得如花枝顫抖,挪擒地說道:“提起舊情,心裡難過了是不是?早知如此,當初你就該娶她,又何必千里迢迢踹返中原?我是你的子,我都沒吃她的醋,你倒是生的哪門於氣?”鐵羽怒形於
,一長身,站了起來。
白玉蓮急忙換了歉容,道:“好,不提就不提吧。你跟威寧侯府的情誼總是真的,金克用千方百計攏絡你,無非是想借你的關係,取得另外那兩份地圖,所以我說你被他利用而不自知,現在你明白了麼?”鐵羽重又坐了下來,冷冷一笑,道:“這麼說,你也跟他一樣,想利用我取得那兩份地圖?”白玉蓮既未承認,也沒有否認,卻反問道:“威寧侯府富甲天下,留著那兩份藏寶圖,毫無一點用處,不過,咱們也不能讓寶藏財富,白白便宜了金克用,你說是不是?”鐵羽道:“難道就應該白白便宜你?”白玉蓮正道:“相公,我可是在替你打算,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圖擁盛名,井無絲毫屬於自己的基業,為什麼不為將來打算呢?只要你有心取得藏寶,威寧侯府的那份地圖垂手可得,我再幫助你將金克用的一份奪過來,以神手鐵羽的聲名,白玉蓮的勢力,加上那富可敵國的資財,你縱要創建十座威寧侯府,也不算什麼難事…”她還想繼續說下去,鐵羽卻冷冷的打斷了她的話道:“你為什麼要如此熱心,替我打算?”白玉蓮愕然低下頭,道:“咱們畢竟是夫
…”鐵羽又搶著道:“十年前,咱們夫
之情就已經斷絕了。”白玉蓮遭:“縱無夫
之情,也還有夫
之義為當年的錯誤作點補償,你總不致拒絕吧!”鐵羽道:“我拒絕。”白玉蓮道:“為什麼?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財物無主,你不取,別人也會取去,莫非你對威寧侯府有顧忌?”鐵羽道:“這不是顧忌,而是道義。儘管財寶無主,老侯爺對我患重如山,我豈能作那非份之想。”白玉蓮道:“但威寧侯府已經夠富有,那兩份藏寶圖,對他們並不重要,對你關係卻太大,何況僅有兩份地圖,並不能取得寶藏,即使他們把地圖送給你,威寧侯府也世有任何損失。”鐵羽笑笑道:“白玉蓮你口口聲聲為我打算,如果我要你把地圖送給我,你會肯嗎?”誰知白玉蓮竟毫無不遲疑答道:“當然肯,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我已經說過了,不僅願意助你創業,更願意替你將金克用的一份也奪過來。
鐵羽斜睨著她,緩緩道:“奇怪,像你這樣貪婪的女人,怎會忽然變得大方起來?”白玉蓮愕然而笑,道:“也難怪你不信,從前我的確貪心太重,我自以為年輕貌美,恨不能擁有整個天下,但如今我已算在權勢和金錢上小有成就,卻發現自己生活得並不快樂,女人畢竟是女人,對一箇中年女人來說,心靈的空虛,絕非金錢和權勢所能彌補,所以我要全力補償當年的錯誤鐵羽道:”既然你也認為金錢和權勢不能彌補一切,為什麼又要我接受?
““你不同。”白玉蓮的態度很誠懇,語氣也很堅決:‘因為你是男人,大丈夫不可一無權,你已經有了名,正需要權勢,而金錢卻是權勢的
本。
“鐵羽似乎有些心動了,沉良久,卻將那份羊皮地圖摺疊整齊,輕輕放在小几上。
白玉蓮詫異地說道:“你真的不肯再考慮一下?”鐵羽沒有回答,反問道:“你有什麼辦法能將金克用那一份奪過來?”白玉蓮說道:“這太容易了,憑我白蓮宮的勢力,無論巧取或是豪奪,金克用都無法抗拒…”鐵羽冷冷說道:“你別忘了,金克用是一隻老狐狸,如果你以為可以於取予求,那就錯了。”白玉蓮道:“我們作一個約定如何?我負責取到金克用的一份,你負責取威寧侯府的兩份,等四份地圖齊全,我們一塊兒去太行山尋覓寶藏。”鐵羽想了想,道:“現在我不能答應,我對藏寶圖的事還無法確定是真是假?更不知道威寧侯府是否有兩份地圖,必須等我去天山查證確實,才能決定。”白玉蓮道:“藏寶的事,千真萬確,你已經親眼看到我和金克用這兩張地圖,怎會是假呢?”鐵羽道:“據金克用說,太行山藏寶是他們金家的祖產,可是,那些財物怎會被人埋藏在太行山?地圖又怎會分為四份?圖是何人所繪?這些都還是疑問。”白玉蓮道:“金克用在胡說。據我所知,這些埋藏的財物本是蒙古鐵騎入侵中原時,從民間搶掠劫奪得來,當時帶兵奪得這些財物的,共有四名蒙古將領,其中一人就是威寧侯花不拉汗…”鐵羽凝神傾聽,好像對這故事頗興趣。
白玉蓮道:“…那時候,宋室尚偏安扛南,蒙古鐵騎雖然縱橫中原,只是竄
質,花不拉汗和其他三名將領搶得這批財物,便起了私心,四人合議將財物
沒,不願運回國去,於是,就埋藏在太行山一處秘密的地方,準備
後再來搬取,故爾將藏寶之處的地圖,一分為四,每人各執一份,”當她提到威寧侯花不拉汗的名字時,鐵羽總是皺皺眉頭,似乎不信自己的義父會是個貪婪的人,但他並沒有
口反駁,仍然靜聽白玉蓮繼續說下去。
白玉蓮接著道:“…誰知後來蒙古大軍東征西討,當年共同埋藏寶物的四個人,有的戰死,有的在爭戰中將地圖遺失,只有花不拉汗積功晉升,最後被封為侯爵,但也因為功高震主,迫得辭朝退隱天山,自建威寧侯府,安享餘生,一則因迭獲元主厚賞,侯府已經夠富有,二則當年夥伴星散,地圖無法湊全,元人對中原地形又不悉,因此始終沒有去發掘那批財寶,其後,老侯爺去世,也可能沒有把這件事遺告子女,寶藏的秘密就無人知道了,你去侯府查證,只怕也查不出所以然來;反而洩漏了藏寶圖的秘密。”鐵羽聽了,半信半疑地道:“照你這麼說,此事連花翎兄妹也不知道了?”白玉蓮道:“想必他們不知道,否則,他們一定也要設法尋找另外兩份地圖的下落。”鐵羽道:“四份地圖,為何威寧侯府竟有兩份?”白玉蓮道:“這是我打聽出來的。”恢羽道:“你從何處打聽到?”白玉蓮道:“因為當年夥同藏寶的四人中,有一個名叫欽合臺,此人無家無干,地圖隨身攜帶從徵,不幸在一次吐蕃的戰役中受了重傷,躲在一家吐蓄百姓家裡,那家百姓只有寡母女兩個女人,極力設法幫助,才沒讓欽合臺被吐蕃人殺死,後來,欽合臺傷重瀕危,為
那母女援救之德,就把自己的一份地圖送給了那母女,並且囑咐她們攜圖求見花不拉汗,可以分得一筆財富…”鐵羽顯然已被這曲折的故事
引,不覺
口道:“那吐蕃母女真的攜圖尋來了?”白玉蓮道:“不錯,但當時花不拉汗已經封侯退隱,那吐蕃母女尋人未遇,竟將地圖在蘭州府市上求售,換取回鄉的旅費,這消息被一名漢人知道了,就以賤價購得那份地圖,前往天山威寧侯府,
求分潤寶藏,沒想到花不拉汗竟然翻臉不承認,反把那漢人殺了,地圖也奪了去,並且連夜派出高手,打算截殺那吐蕃母女滅口…”鐵羽怒目道:“我義父絕不會做這種貪財殺人的事。”白玉蓮道:“你先別生氣,且等我把經過說完,再發脾氣也不遲。”鐵羽哼了一聲,終於強自忍下了滿腔怒火。
白玉蓮道:“我說這些,事事俱有確證,因為威寧侯府的人正要殺害那吐蕃母女時,恰好被一位武林高人碰見,仗義拔刀,救了那母女,因此,藏寶的秘密才洩漏出來,你若不信,我可以提出人證。”白玉蓮道:“那吐蕃女兒現已長大成人,就在白蓮宮鐵羽怔住了,他雖然不相信義父會為了奪取地圖而殺人滅口,卻也無法反駁白玉蓮的話純屬虛構。
白玉蓮見他不語,又接著道:“你若再不信,還有另外一位人證,當年出手救那吐蕃母女的人,也在白蓮宮門下任職,他就是現任本宮護法的郭前輩,我可以要他來當面對質。”如果說別人,鐵羽還可能有幾分懷疑,提到郭石頭,不由他不相信,姑無論郭石頭此人是正是,其木訥純厚,卻是武林盡知,郭石頭絕不會說謊,這事也就不必再對證了。
“鐵羽沒有要求對質,卻突然問道:“你說當初夥同埋藏財寶的四個人,已經死的死,散的散,那麼,你和金克用地圖又從何得來?”白玉蓮道:“金克用那份圖來自何處,於我這一份,卻是出高價向人買來的。”鐵羽道:“向誰買?”白玉蓮道:“當然是向當年埋藏寶物者的後代子女收買。”鐵羽問道:“你怎麼知道,當年藏寶者是誰?”白玉蓮道:-這並不難,因為欽合臺臨死之前夥四人的名字都告訴了那吐蕃母女。
“帙羽道:“就算知道姓名,他的子女怎肯將價值連城的藏寶地圖賣給你?”白玉蓮笑道:“有吐蕃母女的前車之鑑,他們已經沒有勇氣去找威寧侯府,空留著地圖毫無用處,不如賣幾個錢落得實惠,何況,蒙古人自從入主中原,養尊處優,早巳好吃懶做,功勳子弟尤甚,別說一份地圖,向他們買祖先的功名,他們也敢賣。”這倒是實話,越是功勳子弟,越是生活奢侈糜爛,蒙古人雖劃天下百姓為四等,散兵分食民家,卻只有促使蒙族子弟習於享樂,趨向腐化,如今的蒙古人,早已不復有當初鐵騎橫掃歐亞的豪氣了。
鐵羽自幼受威寧侯府收養,對蒙古人本有一份親切,及至年齡略長,目睹蒙人驕奢橫暴,欺凌漢胞,本身卻只圖
樂,不求上進,才漸漸對蒙古人起了反
,後來拒絕侯府郡主花貞貞的示好,毅然離開天山威寧侯府,這也是原因之一o他默認了白玉蓮的話,輕籲一口氣,站起身來。
白玉蓮說道:“我們什麼時候,同去太行山?”鐵羽駐足道:“你真有把握取到金克用那份地圖?”白玉蓮道:“那是我的事,就看你什麼時候能取得威寧侯那兩份?”鐵羽搖搖頭,道:“我沒有把握,如果連花翎兄妹也不知道藏寶的事,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白玉蓮道:“好吧,我等你的消息,只要你找到那兩份地圖,我保證隨時可以拿到金克用的一份,那時,太行寶藏就是我們夫囊中之物了。”鐵羽沒有再說什麼,舉步走出了“海角紅樓”天已黎明,金克用和古家三兄弟仍在湖畔林中等候,一見鐵羽,立刻牽馬
了過來。
金克用關切地問道:“鐵老弟,你怎麼去了整整半夜,可把愚兄急壞了,幾次想進去尋你,又不敢魯莽,你究竟見到白玉蓮設有?談了些什麼?”鐵羽不答,自顧上了馬,揮揮手道:“回莊去再說吧。”回程中,鐵羽沒有再用布矇眼,因此也用不著兜圈子走遠路,繞過誨角紅樓,就是金克用的莊院。
原來,晦角紅樓就是麒麟山後,與山莊隔山相對,距離不過十餘里。
返回麒麟山莊,金克用又迫不及待地問道:“白玉蓮跟你談了些什麼?看情形,你們並沒有翻臉動手?”鐵羽笑了笑,道:‘不錯,咱們談了整整半夜話,而且大都跟你有關。
“金克用吃驚道:“跟我有關?什麼事跟我有關?莫非白玉蓮恨我帶你去海角紅樓,要遷怒於我。”鐵羽道:“怎麼會呢,我假扮古老:和白玉蓮不是事先就商議好了嗎?”金克用一怔,道:“這話從何說起,角紅樓,怎麼可能事先跟白玉蓮商議?”鐵羽微笑遭:“是她親口告訴我的,而且,她還提到雙槐驛的陷阱,也是閣下自編自演的傑作…”金克用臉都氣白了,切齒作聲道:“好一個陰險詐的女人,居然用這種卑鄙手段挑撥離間,為了救你脫身,我不惜高價收買沿途驛站,不惜親冒烈
督促佈置,不惜毒殺金鉤楊玉田和虎牢三劍等數十名捕快…這些竟然都變成假的鐵羽含笑睨視,好像在欣賞一場好戲,同時又慢條斯理地道:”你先別忙生氣,話還不止這些哩。
“金克用憤然道:“她還說些什麼?”翻道:“她還告訴我一個故事,又給我看一件東西,那東西也是一張藏寶地圖,跟我的那張一模一樣,並且說,地圖共有四份,其中兩份在威寧侯府,必須四圖齊全,才能找到藏寶的地方…”於是,又將白玉蓮所述吐蕃母女的故事,重新再複述了一遭。
金克用聽了,突然仰面大笑,道你終於出狐狸尾巴了。
“鐵羽道:‘難道這故事是假的?
“金克用道:“故事並不假,但其中某些部分蓮改編,某些部分,又被她隱瞞了。”鐵羽道:“哦?”金克用道:“鐵老弟,事到如今,我絕不會有片語隻字瞞你,白玉蓮所說藏寶圖的故事是真的,但她隱瞞了兩件事設有告訴你。”鐵羽道:“哪兩件?”金克用道:“第一,她沒有說出那批藏寶的來處,那是我金家祖產,被蒙古鐵騎強掠而去,並非搶自民間,當時兵荒馬亂,赤地千里,民間本不可能搶掠到那麼多財寶。”這話不錯,遣地烽火之際,有錢的人早逃光了,從哪兒去搜掠許多財寶?鐵羽點點頭,道:“第二件呢?”金克用道:“她明明知道我手中有一份地圖,而且曾經幾次跟我商議,要與我合作謀取威寧侯府另外兩份地圖被我拒絕了,她狡計不成,才想到利用你替她奪取地圖真事成,再將你除去,藏寶豈不全是她的了。”鐵羽笑笑道:“她要跟你合作,這是個好主意,你為什麼拒絕?”金克用道:“白玉蓮貌比花嬌,心比蛇蠍,她只是假合作之名,想謀奪我這一份地圖,我寧願祖宗遺產永埋荒山,也不會便宜陰險毒辣的這女人。”鐵羽仍然笑笑,又說道:“你不願意跟她合作,難道也不願意取得威寧侯府的那兩份地圖?”金克用道:“我當然想得到,可是,威寧侯府勢大,白玉蓮曾經兩次派遣高手潛入侯府盜圖,都沒能活著回來,憑我的力量,必然也無法成功,因此我才想到借重你鐵老弟…這些細節,我本來準備等你跟白玉蓮會面之後,再詳細的告訴你,沒想到竟被那女人搶先了一步。”鐵羽道:“先後並沒關係,我想聽的是真話,不想被人矇騙。”金克用奮然道:“老弟,這句話就對了,你要聽真的話,就不能相信白玉蓮,那女人狠毒無情,當初她能棄你而去,今天怎麼會以真心待你?”鐵羽道:“可是,藏寶圖的故事,她並沒有騙我,j對?”金克用大聲道:“怎麼沒有?她告訴你只是個梗概.其中許多重要地方,都被她改變捏造了。”鐵羽緩緩道:“是嗎?”金克用道:“譬如當年掠奪財寶的四名蒙古將領的就不是實情,還有,關於那吐蕃母女的故事,也大半都是假話。”鐵羽揚揚眉,似詫,似疑,卻投有接口。
金克用道:“鐵老弟,你是從小在侯府長大的,老侯爺花不拉汗雖然出身蒙古武士,但秉純厚,豈是那貪財掠寶的人,當年蒙古鐵騎縱橫中原,老侯爺已是領軍的大將,當然更不會幹出
沒財物的事…”鐵羽跟中閃現出異光,道:“你的意思是說一”金克用道:“讓我告訴你實話吧,當年
沒財寶的四個蒙古將領,是一名千夫長和三名百夫長,四人都是老侯爺的部下,太行山藏寶的事,當時老侯爺並不知情,後來得到消息,十分震怒,立即將其中兩名百夫長逮捕正法,但另一名千夫長和一名百夫長卻聞風潛逃了,那名百夫長名叫兀赤突,千夫長就是死在吐蕃母女家中的欽合臺…”鐵羽哦了一聲,顯然,金克用要說的故事,必定跟白玉蓮說的不一樣。
金克用繼續道:“太行藏寶的事,可說全是千夫長欽合臺一手遮天,因此,他懷圖潛逃以後,老侯爺仍然怒氣難消,嚴令鐵騎躡蹤追殺,欽合臺就是在這種情形下負了重傷,逃到吐蕃的,那吐蕃母女救了他的命,後來欽合臺臨死時,便把地圖贈給了那母女,可是,那吐蕃母女攜圖入關,並未去威寧侯府,而是被白蓮宮探得消息,將地圖奪去,這就是白玉蓮那份地圖的來源。”鐵羽忍不住問:“那麼,你這一份地圖又從何處得來?”金克用道:“不瞞你說,我手中這份地圖,原是那百夫長兀赤突的一份,自從祖產被奪,我們金家的人始終沒有忘記這件恥辱,也一直在暗中追查藏寶的下落,那兀赤突離隊脫逃,為了躲避追騎改名換姓,扮作漢人,後來窮途潦倒無以維生,準備將地圖出售,被我輾轉探得消息,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鐵羽想了想,又道:“另兩份地圖被老侯爺搜獲,難道他沒有把這件事呈報朝廷?”金克用道:“當時,老侯爺可能因為四份圖僅得其半,案子尚未了結,故而暫時沒有呈報,後來告老退隱,或許是為了不願多生枝節,這事就成了懸案,所以,那另外兩份田,一直存放在威寧侯府中。”鐵羽眉峰微皺,沉不語。
金克用所說的故事,果然跟白玉蓮說的不同。
誰是真話?誰是謊言?一時倒叫人很難判斷。
不過,鐵羽自幼受花不拉汗的收養厚恩免偏向威寧侯府,如果要他在這兩種故事中信任,他無疑寧願選擇金克用的故事。
在情上,難選擇一個寄予於是,他正
對金克用道:“我再問一句話,你說過,尋覓太行山藏寶,目的只是不願祖先遺物落在外人手中,並且答應等財物得回以後,全部轉贈給我,這些都是真正由衷之言?”金克用毫不遲疑道:“句句言出由衷。”鐵羽點點頭,道:“好,我立刻就去天山威寧侯府,如果那兩份地圖的確在府中,我一定能夠取來,不過,到掘寶出藏,一切都得聽憑我安排處置。”金克用連聲道:“當然,當然,老弟可有把握?”-但白玉蓮手中那一份,鐵羽道:“她已經答應要送我,還會有什麼問題。”金克用道:“老弟,不是我多疑,白玉蓮的為人行事,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她會真心把連城的財富送給我?”鐵羽道:“四份地圖已得其三,應該可以推算出藏寶的位置了,就算她不肯,也沒有多大影響…”
“不!”金克用肅容道:“別忘了藏寶的事是由千夫長欽合臺主持,地圖也是他繪的,白玉蓮那一份是全圖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千萬不能缺少。”鐵羽笑道:“這也簡單,我可以再去見她,叫她把圖先給我。”金克用搖頭道:“依我看,事情絕不會如此容易。”鐵羽道:“你以為她會食言反悔?”金克用道“她要騙取你的信任,當然不會食言反悔,但她很可能給你一份假圖,反正圖有四份,咱們一時還無法判別真偽。”鐵羽道:“但只要我由威寧侯府回來,就知道是真是假了。”金克用道:“如果我的推測不錯,等你真的由威寧侯府取圖回來,白玉蓮一定會下手搶奪,以求獨獲寶藏,到那時候,咱們縱然知道已經太遲了。”鐵羽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要”金克用低聲道:“與其她騙我,不如我騙她,咱們索
搶先下手,將她的那張地圖
過來,一則可預防她作偽,二則也算報了當年舊仇,三則可持圖前往威寧侯府,證實藏寶的事不虛,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為?”鐵羽道:“應該如何下手呢,”金克用道:“這就是要看你老弟了,首先你必須設法將白玉蓮單獨誘出白蓮宮,使她與手下護衛高手隔離,然後出其不意,一舉將其制住。”鐵羽聳聳肩,道:“白玉蓮的武功今非昔比,我一個人未必能製得住她…”金克用道:“當然不會你單獨下手,我和古家兄弟都會助你一臂之力。”鐵羽道:“你不是一直在勸我暫時勿與白玉蓮為敵嗎?怎麼突然又改變主意了呢?”金克用道:“以前我勸你忍耐,那是因為白蓮宮勢大,怕你跟她正面衝突起來會吃虧,同時,也希望等你先赴威寧侯府回來,以圖為餌,誘她入彀,這全是替你設想,現在,她既然企圖用舊情誆騙你,咱們何不紿她個將計就計…”鐵羽大笑而起,道:“金兄,你奈何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白玉蓮憑一個弱女子,創下如此基業,豈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我鐵羽闖葫江湖,更不會輕易樁虛情所惑,目前藏寶圖是否真落在威寧侯府,僅系傳聞,尚需查證,又何必為了一張無用的殘圖爭得頭破血
,一切都等我從威寧侯府回來後再說吧!”金克用愕然道:“我是擔心你被她甜言
語所騙,你若能把持得住,那當然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