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二戰日本兵的秘密:誰是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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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燕大吃一驚,幾乎失手連短槍丟到地上。在她生命中,從未有一個朋友、親人或是相者的名字裡包含“修羅”這兩個字,自己從小到大,只用過“雷燕”的名字,絕不會錯,可對方為什麼突然稱呼自己為“修羅”?
“修羅,修羅,我是——”本兵差一點點就說出自己的名字了,但一陣冷肅的山風就在這個關鍵時候湧進
裡來,拂動火舌,捲到兩個人的身上來。滋啦一下,雷燕肩後的頭髮被烤焦了一綹,發出了難聞的氣味。
“啊?”雷燕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本兵突然閉嘴,藉著火光,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雷燕的臉。
剎那間,鞋帶深處傳來汩汩湧動的水聲,彷彿有一口深泉剛剛恢復了生機
的噴湧一般。
雷燕大氣都不敢出,保持微笑,接著
本兵質詢的目光。跳躍不定的火光映照下,
本兵的五官正在發生奇怪的扭曲變形。有那麼電光石火的一剎那,雷燕覺得這個人似乎有一點面
,彷彿記憶深處的某個影子。
“你不是,你不是…修羅已經死了,修羅已經死在歷史裡了…”本兵夢遊一樣退開,重新回到水邊坐下。
“說下去,說下去,修羅是誰?你又是誰?我一定可以幫你,只要你說出來,我會發動淘金幫的全部力量幫你!”雷燕不想功虧一簣,迅速跨到本兵身邊,扣住他的肩膀,連續發問。
之前,雷燕早就派遣了五名潛水高手,將鞋帶水窪之下探查了個明明白白,以每五平方米為單位,拍照、摳縫、清淤,連安安靜靜地潛在水底的小魚、小蝦、小螃蟹都撈了起來,可就是沒有發現密道。
本兵深深地垂著頭,一個字都不回答。
雷燕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問:“告訴我,誰是修羅?在你身上,究竟曾發生過什麼?”不管她說什麼,那本兵只是低頭髮呆,眉目之間,滿含冷漠。
從那天起,本兵又長時間陷入了不說話、不喝水,不吃飯的絕食狀態,任憑雷燕千方百計地勸
、利誘、威脅,連一個字都不吐。不過,雷燕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只要找到“修羅”這個人,就能打開
本兵的心鎖。如果沒有段承德的大理之行邀約,她會按計劃帶
本兵走遍西南大山裡的所有村寨,試著用故地重遊的方式,喚醒他的記憶。再者說,
本兵進入鞋帶
以後,情緒上會產生特殊變化,可見那個地方對他而言是有特殊意義的。以此為突破口,假以時
,定會有所收穫。
同時,雷燕命令手下親信帶一組兄弟潛伏在鞋帶附近,嚴密監視觀察,一旦鞋帶
裡出現狀況,就立刻打電話報告。
聽完這一段,葉天突然有了新發現——“雷燕已經誤入歧途了,要想喚醒本兵的記憶,就必須設計出一個六十多年前的場景,讓時間、地點、人物、建築物回溯倒
,因為那才符合‘二戰中國’的實際狀況。”誠然,這麼做的前提是那個來歷奇特的
本兵必須是“二戰
本兵”否則就成了“驢
不對馬嘴”的大笑話了。
“你怎麼看?”他問。
方純立刻接話:“如果是我,就把鞋帶附近村寨裡超過八十歲以上的老人全都集中起來,跟
本兵逐一見面
談,然後將全部錄音拆散、組合、比對,復原這個地區的二戰歷史。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則是將全部資料立體建模,把
本兵這個角
確地放進時空模型之中,從而得出他的行動軌跡。”她採用了過多的專業術語,所以雷燕沒太聽懂,皺眉不語。
所謂的“立體建模”是最新的電影拍攝術語,當演員進入電腦虛擬出來的場景時,能夠體會角的心情,自發地產生最恰當的肢體動作變換、喜怒哀樂表情,其表演將變得非常真實,最大程度地
染觀眾。
按方純的說法,給本兵一個恰如其分的環境,他就會再度回憶起與“修羅”相關的片段,徹底放開記憶的閘門。
葉天點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該計劃的工作量非常龐大,耗時耗力之極。
“還有嗎?”方純追問。
雷燕眯起眼睛,目光變得如刀鋒一樣孤寒凜冽:“就這麼多了,如果我能解開鞋帶之謎,哪裡還有閒工夫來大理?”葉天笑了,因為這一刻的雷燕才配得上淘金幫大人物的身份,詞鋒犀利,態度倨傲,隨時都會拒人於千里之外。
“我說完了,該你們履行承諾了。”雷燕說。她抱緊胳膊,像一隻縮成團的刺蝟。
“我們會帶你走,再帶走那本兵,北去瀘沽湖的路上,大家還可以切磋討論。”方純如釋重負地一笑,關掉了錄音筆。
雷燕冷笑:“不,我要的是自由,並且要帶走他。他是我發現的,不出意外的話,我就是他的主人,對他有絕對的控制權。我們並非朋友,而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的易雙方,一旦
易達成,就該一拍兩散,互不相欠。”治療室內的空氣猛地僵住,方純臉上的微笑也變得尷尬起來。
“丁零”後窗風鈴一響,原來外面又起風了。
方純向前探了探身子,凝神盯著雷燕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這些資料還救不了你的命,作為淘金幫的大姐大,你最好想想看,跟誰走、跟誰合作才能保命。知道嗎?來大理這一趟,你已經在江湖上大大出名了,不出意外的話,北狼司馬已經把淘金幫擁有大秘密的言傳遍江湖了,此刻外面不知有多少江湖人等著捕捉你這隻大肥羊呢!”這是實話,一經方純點破,雷燕絕對無法否認。
自成立伊始,淘金幫這支勢力就是以捕殺淘金者一類的肥羊作為獲利手段的,他們是淘金者最懼怕的豺狼。與此同時,當幫會中聚集的黃金寶藏越來越多時,他們本身也就變成了另一類肥羊,成為江湖大佬們“黑吃黑”的主要目標。
“那是我的事。”雷燕怒睜雙眼,死死地瞪著方純,兩顆眼珠上密佈的血絲兇悍地賁張著“小妹妹,我十二歲出門闖蕩江湖的時候,你還在襁褓裡閉著眼睛吃呢。淘金幫再落魄,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懂不懂?”她雙肩、雙臂上的肌
極其發達,即使在病員服的覆蓋下,也顯現出凹凸不平的塊壘,氣勢極其驚人。
“丁零丁零丁零”房前屋後的風鈴一起響起來,像是演奏著一曲“山雨來風滿樓”的戰歌。
方純陡然間“撲哧”一笑:“聰明的女人應該永遠對自己的年齡保密,你這樣說,豈不是證明你比我老得多?要尊稱你一聲‘老前輩’?”劍拔弩張的局面因她的笑而驟然緩和,雷燕的兩頰上掠過兩片紅,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隨著方純的笑低笑:“不必不必,小妹妹,姐姐我已經老了,哪像你們這些大好年華的小姑娘,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旁邊自然會有人寵著、哄著,不讓你受一點點委屈。大理的事結束了,我想早一點回金沙江西邊去。姐姐是
人,只有在那片廣袤荒涼的大山裡,才會有安全
。”方純微笑著點點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