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章當街收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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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離開朝歌的第二，我便在雲中子跟光的陪同下叔信上所言的地址，出門拜訪他。

哪吒鬧著要跟從，我百般勸說，終究是勸的他同蝙蝠妖留在了太師府內。

因想到前送聞仲之時以本體出現，想必有很多人認得我那副模樣，又念及當時眾人的眼光，想了想，隨意念了變化口訣，變作原來幻體男身，便同雲中子跟光出門。

雲中子只管有一搭沒一搭同我說話，比如:“清，你這幅模樣，倒看來有幾分故人覺。”我橫他一眼。他彷彿不覺，笑著說:“不然以後就這樣吧，你原來的樣子…雖然好看，可也太好看了點…讓人擔心…”諸如此類，風言***。

我不理他，轉頭問光:“你的傷勢好些了麼？”光垂眸說:“已經無大礙了，多謝清大人關心。”

“不用客套，你我原本同族，這世上也只有…”我張口，忽然又停住，揮揮衣袖。

雲中子湊過來:“哎呀呀，又多愁善了，小清你不要想太多，容易傷神哦！”

“想太多的是你。”我瞪著他，又說“雲中子，無論你欠廣成子什麼，只要你這麼跟在他身邊一天半天，他一定會主動放棄。”

“為什麼？”他問。

“他被你聒噪的死了，自然一切債務都免談。”我冷冷說完，光捂住嘴角輕輕地笑。

雲中子卻大搖其頭。不勝嘆息:“清啊清，你可是低估了我那好友的抗聒噪能力。”正順路走到長街十字路口處。忽然聽得前方有人聲鼓譟。

“發生何事？此處有淡淡妖氣瀰漫，可也有一股不凡之氣。”雲中子拂塵一甩，愛湊熱鬧地本又發作起來，望著那處躍躍試。

“你自去看，我們在前方匯合便可。”我一看那一邊人山人海，吵嚷非常，又嫌他吵鬧。便皺了眉，準備支開他同光開溜。

“要去自然一起去，什麼匯合，又非跑路。”不料雲中子一把揪住我，又看著我笑著說“我看清你是怕人多。”我不便跟他吵。只好說:“誰怕，放手，我同你去。”雲中子這才鬆了手，拂塵當空挽了個很漂亮的花式:“這才乖啦。”我怒視他一眼，光自然無意見，三人向著人多之處慢慢走過去，雲中子同光一左一右，護我在中央，而云中子十分皮厚，不停地說:“請讓讓。各位。請讓一下。”圍在一處地朝歌居民見有人來，均行側目。見到我們一行三人。臉上都出詫異之，不知不覺移開腳步。慢慢地讓出一條路來。

我同他們兩人邁步向內，待走到內裡，卻是身子一震，停了腳步。

沒想到，卻在這裡遇到人。

我抬頭看過去。

耳畔仍舊有人在鼓譟不休:“那老頭，為何拉住那姑娘的手不放，是不是真的看人家生的漂亮，因此想佔便宜。”又有人說:“我看是，你看那老頭子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女子，不是是什麼？”還有一人叫:“說什麼神算子，我看是大騙子外加狼，大家，我們將此人送去見官吧。”各種各樣批駁聲音，不一而足。

而我看著那桌子後面的人。

白髮飄飄，長衣垂地，隱隱地一副超凡脫俗模樣，此刻卻緊緊地一隻手捉著面前一個婀娜的女子不放，雙眼也不曾移開分毫，乍一看，還真像是的。

幸虧我認得此人。

耳畔忽然傳來雲中子低低地聲音:“清啊，這不是你的姜師叔嗎？居然如此飢不擇食，在大街上…”

“住口！”明知道他不過是調笑，我仍舊有點惱。

光低聲說:“姜子牙是看出了那女子是個妖魅，所以用手掐住她命門，令她無法動彈無法變化逃走，而雙眼之所以盯著她不動，那是因為要盯住她的妖元神，免得功虧一簣罷了。”我大加讚賞。

只是周圍之人卻不象我們三人這般內行，鼓譟聲音逐漸大了，姜師叔臉上也逐漸出倉皇神。

“各位，此女子乃是妖魅，並非常人。”他說一聲，手在桌上摸索一陣，忽然摸到一塊鎮紙，似乎要向著那女子頭頂敲下去，引發周圍一陣驚呼，就在此時，他忽然跟察覺什麼似的，叫道:“好清潔氣息…清…清，可是你麼？”我聽他這麼呼喚，微微躬身:“姜師叔。”

“清，你來了便好了，…且助我一臂之這妖怪降服。”他眼睛雖然不移開，卻面喜，我怔了怔，其實自從我同雲中子光出現，那妖怪的身子便已經在簌簌發抖，定不了片刻，就算我不出手，她也勢必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不用姜子牙動手處理便會原形畢。

但既然姜師叔出口，我也不便拒絕，剛要回答一個“好”那妖怪忽然劇烈地扭動起來。

“清大人，清大人！不要動手！”她叫了幾聲，聲音烈。

“妖怪，你要耍什麼詭計。”姜子牙眼睛不移，自始至終看定了她。

這妖怪竟認得我？我心中詫異。

因為那妖怪一直都背對著我們，從我們所站的地方，僅僅能看到她婀娜地身段，不停地扭動。

“沒有！清大人，你救我一救！我從來都不曾出手害過你！清大人，你念在我心底對大人還有一份崇敬之心…你饒了我吧！”那妖怪不停地說，頗為悲慼。

我聽得這話古怪，頓時聯想到前有妖怪趁著我元神出竅特意侵擾太師府之事，莫非她…竟是蘇妲己的幫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問，停了手勢。

她哀嚎一聲，痛苦異常:“清大人，你請這道者放開我，有戰麟大人跟您在，我是逃不了的。”我聽了這話，看了一眼旁邊的光。光氣定神閒，慢慢點了點頭。

他自然是有這份能耐，自古以來，戰麟就是諸多妖魔的剋星，就算他不動手，等閒妖怪也只有望風披靡的份兒。

我甚為羨慕。

“姜師叔，你暫且放手。”於是開口說。

姜子牙聽我這麼說，手慢慢地放開，雙眼卻仍舊盯著那妖怪不動，似乎怕她輕舉妄動，但見她慢慢地矮下身子，最後竟然順著桌子邊沿倒下，最終匍匐在地。

周圍人群又是一陣陣驚歎。

我見此地不是說話之處，看了姜子牙一眼:“師叔，我們換一個地方講話如何？”姜子牙自是答應。忽然旁邊闖出一個百姓，叫道:“當街調戲女子，就這麼讓你們離開，未免…”剛說到這裡，我抬眼看過去，那人面上肌一抖，嘴角囁嚅，說不下去。

“誰說我們調戲女子了，你是那女子嗎？開口就說我們調戲？”雲中子在一旁施施然地開口。

“可…可是這裡這麼多人…”那人仍舊堅持著言語。

地上的妖怪忽然抖抖地說:“我們之間，不過只有一點小小誤會而已，著實沒有人調戲小女子，大家都散開吧。”周圍百姓聽得當事人如此說，頓時發一聲嘆，散了大半，再無人有任何多話。

“你倒是個聰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妖怪啊。”雲中子看著地上的妖怪讚歎。

而她仍舊是不敢抬頭，自始至終匍匐在地。

“要不要叫她抬頭起來，讓你看看容貌如何，莫非道友你心動了？哼。”我望著雲中子。

“要是能動，早就動了。”雲中子不勝惆悵地嘆了一聲，狠狠地看了我一會。

我心頭沒來由一慌，卻不便同他反駁，只輕輕“呸”了一聲，姜師叔已經收拾好攤子，走到我的身邊，一把攜住我地手，同我講道:“清，只聽師尊說你已經下山來，沒曾想果然是在朝歌見到你。今初見，便又能降服此妖怪，誠乃萬千之喜。”我點點頭:“師叔幾時下山來地？”姜子牙笑道:“已經月餘，現在在朝歌城內宋異人兄弟那邊居住。”

“看道友風得意，紅光滿面，定然是諸事順足？”雲中子湊過來，問道。

“一切還過得去。”姜子牙欣欣然地回答，又看看地上妖怪“此妖要如何處理？”

“大庭廣眾，耳目眾多…”我看了看周圍“我尚有事問此妖，師叔可願意將她給我？”

“自然可以！”姜子牙一口答應。

我點點頭，對那妖怪說:“暫且委屈你一下。”那妖怪說道:“只求大人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哎，我聽這似曾相識的話，心頭一嘆，手指伸出，一線靈光罩住妖怪全身，逐漸將他收縮變小，縮入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