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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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陽貪婪地啜飲對她缺水的身體顯得分外甘甜、清涼的水。

放下意識仍呈現昏的舞陽，刀飆情緒紛亂至極。

他從未照顧過病人。但曉得舞陽大概是受了涼，才會發高燒。

懊怎麼辦呢？

舞陽在火焰明滅的光亮下呈現緋紅澤的肌膚。顯示出她的熱度不輕。他記得許多年前，好友大熊受了風寒，族裡的大夫和大熊的母親不斷以冰水擦拭大熊的身軀，使他降下溫度。或許這方式可行。

力飆不再遲疑.浸溼舞陽的貼身衣物，幫她擦拭身體。

肌理分明、線條勻稱的體，散發著誘人的美麗。力飆無心欣賞眼前只是反覆擦拭她炙熱的皮膚。

當黑夜委盡，舞陽的熱度依然沒降下來。力飆不顧身軀的欺，搔著腦袋，絞盡腦汁地想辦法。

或許喝點熱湯，可以增加舞陽的體力，將惱人熱度驅離她體內。

確定舞陽一時間醒不過來，力飆離開山，打算獵只野兔或山雞，好替舞陽做湯。

天仍暗，剛泛魚肚白的晨光裡，溼涼、厚重的霧氣漂浮在山谷間，青翠的樹葉上沾滿珠，天際猶掛著三兩顆星。昨天午後一大片濃重灰暗的雲層不見了，替代的是雲散天開的晴朗。早起的鳥兒啁啾啼鳴，顯示出今晨的好天氣。

第一道金陽出現，頭爬上山稜時，力飆獵了一隻山雞，從林子裡採摘了果蔬、撿拾了枯枝回到山。

舞陽還在昏睡。力飆俐落地處理山雞，一半用烤，一半搭配採來的果蔬熬煮。芬芳的食物香氣振奮了力飆的神。

他端了一碗雞湯回到舞陽身旁，喚起昏沉的她。舞陽睜開無神的眸子，乖馴地由他服侍嚥進湯汁。

從食道一路滑進胃部的暖意，令舞陽昏昏睡。力飆試著喂她雞和蔬類，舞陽只吃了幾口，便歪在他懷裡睡著…

力飆不氣餒地以冷水幫舞陽擦澡，喂熱食進她虛弱的身軀，甚至抱著她在她耳畔哀哀請求，但無論他怎麼做，舞陽昏沉的意識仍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體內的溫度隨著落月升，依然高燒如故。

絕望的情緒攫住力飆，不輕易彈淚的男兒眼睛，在憂懼和自責相攻詰下，下了悽寂的淚水。

"舞陽，求求你醒過來好嗎？"擦拭著舞陽滾燙的身軀，力飆的情緒已到了谷底。他覺得自己好沒用，救不了舞陽，他乾脆死了算！

都是他不好，為什麼帶著她冒雨趕路？如果那時候兩人停下來避雨，舞陽就不會生。

都是他的錯，在舞陽身心最耗弱時，乘機佔她便宜，完全不顧她溼透的身軀需要立即取暖，強迫她在冰冷的地面歡。都是他的錯！

"舞陽，你醒來。只要你醒來，我什麼都依你。"他無助地求懇。

只要她醒來，就算要他的命都可以。

"別這樣對我，舞陽。我是被…嫉妒衝昏頭了。"他羞愧地承認。"你一再提起你那個族長…我受不了。我討厭聽到他，我恨他。"

"舞陽…"凝視她憔悴的容顏，力飆覺得心好痛。才病了一天，她圓潤的下顎便瘦了一圈，尖尖的下巴無限可憐。

"舞陽…"不管他如何喚她，舞陽仍失在自己的夢境中，粉白的柔無意識地說著囈語。力飆貼近她邊傾聽，不斷重複的模糊呢喃依稀是:"初月…救我…族長…初月…"初月是誰？力飆納悶著。跟族長連在一塊兒，難道會是…

他臉一變，怒氣重新凝聚。

都這時候了，她還掛著她的族長？她心裡究竟有沒有他！

妒恨加的力飆，只能藉著握拳敲打石來發洩心裡的痛苦。看著舞陽的眼光，百集，心裡酸澀苦辣都有，就是沒有甜。

他苦澀地嘆了口氣，在他那樣對她後，舞陽怎麼可能想著他？如果可能的話，她大概寧願從來不認識他這人吧。

"醒過來吧，舞陽。只要你醒來…"力飆注視她清秀美麗的五官，心中的痛苦難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