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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52525人們能夠做成的事情,人們自會去做,其餘的給時間來處理,這方面,時間幾乎是個專家,它可以依據人的格,利用命運,把一個人變成他惟一的自己,手法複雜而湛,其水準之高,令最好的藝術家也望塵莫及。

距謝松林死後一年半,趙宇和他的朋友們就像從同一槍口出霰彈顆粒,起初,他們擠在一起相互碰撞,然後,他們紛紛進入自己的彈道,也許冥冥中他們各有自己的目標,但也許,他們沒有,他們只是要完成自己的軌跡罷了。

252機場給柳燕的印象總是那麼壞,她現在已記不清自己曾多少次從這裡出發,坐上飛機,飛往一個又一個地方,見一個又一個的人,處理一件又一件事情,她很悉那種匆匆忙忙的覺,首先,她會從出租車上下來,提著行李箱,進入亂轟轟的候機室。

候機室大廳的中間,魚頭正在幫於小莉找什麼東西,於小莉隨身帶著兩個大箱子,每個箱子都被翻得底兒朝天,她不顧圍觀,仍蹲在地上,從箱子裡找著什麼。

"鑽石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於小莉再次抬起頭來,望向魚頭。

"當然是真的。"魚頭回答。

"那我一定要找到。""你有完沒有啊――飛機要起飛了,要不我再給你買一個。""你買呀,你去買呀,不買你是我大孫子。""去你媽的,你丫才大孫子呢。""你別在這兒添亂了,要不耐煩就滾蛋!""你丫怎麼這樣呀!我好心好意送你到機場,你罵我大孫子,叫我滾蛋,你什麼意思?""我什麼意思,我想看看你送我的戒指是不是假的,怎麼了?你送我的時候我以為是逗我玩的,可你現在說那是真的――""那怎麼了?"於小莉幾乎是帶著哭腔憤怒地喊道:"從來沒有人送我真的!從來沒有!他們都騙我!""別哭別哭――大庭廣眾的。"魚頭緊張地四處張望,生怕真的被圍觀了。

"哭怎麼了!我想哭就哭,跟你有什麼關係!"於小莉卻想怎樣就怎樣。

魚頭壓低聲音,伸手把於小莉的箱子蓋關上:"我這不是關心你嘛!快起來吧,咱們又收費,幹嘛叫別人隨便看呀,你說是不是?"於小莉站起來,同樣壓低聲音,對魚頭說:"你跟我說話客氣點,別以為你跟我睡覺我沒收你錢咱倆就怎麼著了!""你別這麼說啊――要不我給你錢,你說多少?""滾蛋!我怎麼那麼討厭你!滾蛋!快點兒!""不識抬舉的東西,跟他媽狗似的,去你媽的!"魚頭轉身就走,走了不遠回頭看一眼,他發現於小莉還在哭,魚頭有點左右為難,他想過去勸勸,卻怕引起更大的爭吵,於是站在那裡晃來晃去,此刻,忽然,他發現了在人叢中旁若無人地走過去的柳燕。

魚頭緊走兩步,攔在柳燕面前:"柳燕,柳燕,你是在找我嗎?"柳燕站住:"哎,你好,我趕飛機,剛拿到機票。""你現在混哪裡?"魚頭親熱地說。

"我在一個公司,賣衣服。""哎,我說你啊,除了賣衣服,你就不能幹點別的?""是啊――我也奇怪呢!"柳燕看看錶,"哎,我快晚點了,這是我的名片,以後聯繫吧。""得――我想換身兒西服的時候找你――哎,對了,你去哪兒?""哈爾濱。""慢點兒慢點兒――我託你一事兒。""什麼事兒?""你跟我來,來呀!"不管三七二十一,魚頭拎起柳燕的手提箱就走,柳燕只好跟著他,魚頭一直走到於小莉跟前,於小莉還在一個小化妝包裡找什麼。

"哎,給你介紹一人兒!"於小莉抬起頭,看了魚頭一眼,接著找,忽然她叫起來:"我找到了,找到了!"魚頭用下巴點點於小莉,在柳燕耳邊小聲說:"小地方人!"又迅速變化表情,做出一副平常的樣子,給倆人做介紹,"這是於小莉,這是柳燕,你們一趟班機,一會兒做個伴兒,小莉,我告訴你,柳燕可是,"魚頭拿出柳燕給他的名片念道,"卓亞服裝有限公司東北地區銷售經理――我念得對嗎,柳燕?"柳燕一笑:"幾年沒見,你一點也沒變,還那麼油腔滑調兒的。"魚頭也笑笑,一指於小莉:"柳燕,你回東北要有什麼困難,找找她,沒準兒能幫你一忙什麼的。"於小莉卻問道:"你就是柳燕?"柳燕點頭。

"我常聽魚頭說起你。""誰呀,我說她幹嘛呀!你耳朵裡進水了吧!"魚頭推開於小莉,拉著柳燕來到一邊兒,"她媽快死了,臨死前想見她一面,這孩子可憐的,你一路上跟她聊聊,她原來是一雞,沒什麼檔次,其實人不錯的。"於小莉走過來:"柳燕,你幫我看看,這戒指上的鑽石是真的還是假的?"魚頭探過身來剛要說什麼,於小莉一指他:"你個臭男人,滾開!"253一年多以來,趙宇的外在生活變化很大,現在他在斯代普公司已是舉足輕重的人物了,這主要與宋哲有關,每當趙宇想起宋哲的時候,都有一種複雜的覺湧上心頭,無疑,宋哲在他的心中的份量是沉重而有力的,然而這沉重與有力卻令他多多少少有些不適,可以看出,宋哲對他是用心的,這不僅表現在他對趙宇予與重任,放心使用上,還有另一方面,那就是私下裡宋哲與他的個別談話,奇怪的是,宋哲在私下裡很少與他談工作,卻更多地談及生活的其它方面,那是什麼呢,依趙宇的理解,那涉及一些與外在生活無關的事情,比如,個人對於生活的理解之類,趙宇認為,也許,自己對於生活的那種模模糊糊的態度,多少叫宋哲有點不放心,所以他才屢次試圖幫助他建立起一種更為明確或是正確的態度。

趙宇記得有一次,他曾問宋哲:"我是什麼人?"而宋哲答道:"你比你的理想要好,你的理想比別人的要壞。"有時,宋哲告訴他:"趙宇,你已經飛快地成功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你已與這世界心心相印了,別害怕這一點,你要勇往直前,用不著費心去抗拒這個世界,無論你做些什麼,它總會離棄你,不在今天,就在明天。"另一些時刻,宋哲卻這樣提醒他:"注意,趙宇你最近笑得太開心了,這讓我有點為你擔心,你要警惕一點,壞心情比好心情重要,壞心情對年輕人尤為重要,擁有好心情的人毫無例外都是蠢貨,而年紀輕輕就成為蠢貨,這沒什麼意思。"宋哲經常地撞入他的辦公室,用這種話當開場白:"趙宇,你早,我問你,今天的股市漲了嗎?它沒漲。今天的股市跌了嗎?它沒跌。今天的股市是什麼?它是我們自覺自願費的時間和力,是我們白白逝的生命的一部分,別問我為什麼?因為除此以外,我們還能幹什麼呢?所以,我要你去今天的股市看一看,它漲了,以後它就會跌,它跌了,以後它就會漲上來,重要的是,去之前,你就得知道,當它漲了以後你要做些什麼,它跌了以後,你還要做些什麼。"無疑,宋哲對趙宇是有情的,這在趙宇問及宋哲為什麼不親自做股票時有所反應,趙宇記得宋哲答道:"在股市中驗證自己的運氣已經不能讓我興趣了,我興趣的你,趙宇,我對你的運氣興趣。"宋哲曾對他說談過大量有關金錢的話,趙宇認為,宋哲喜歡談論金錢的原因是,那是他的世界的出發點,從那一點出發,對於這個世界的觀察,宋哲的視角顯得十分有效,他曾說過:"窮人等於不好,這是富人認為理所當然的事,而富於等於不好,就是窮人的謊言了。"而他還說過:"財富對於窮人來講,是天經地義般的重要,而對於財富的態度才是富人關心的問題。"最終,他強調:"說金錢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把金錢說成是好的或壞的,是髒的或是乾淨的,因為那些詞不是用來談論金錢的,而用來談論金錢的創造者――人的。"這些觀點或多或多地影響了趙宇,尤其是,宋哲總是選擇恰當的時機對他說這些話,於是,使這些話具有出乎意料的效果,也就是說,宋哲使趙宇不得不信服他的觀點,但是,宋哲到底有何主張呢?

答案令趙宇有些失望。記得有一次,他們在一起閒談到柳燕,趙宇告訴宋哲,說自己相信她,不料卻招致宋哲的批評。

"你相信她?這真可笑,相信別人就更可笑的了,相信女人就更可笑,相信自己喜愛的女人本就是可笑中的可笑!""為什麼?""相信自己喜愛的女人,就是相信自己的趣味,而相信自己的趣味當然談不上客觀。""那麼,你什麼都不相信嗎?""我?我不知道,相信是一種疾病,得上的人可以藉此傳染別人,得不上的卻寧願被傳染,儘管後悔的時候很不好受。"事實上,趙宇認為,宋哲並不認為信念有什麼價值,那麼,宋哲認為什麼有價值呢?

換句話說,宋哲認為人生中什麼是重要的呢?答案叫趙宇有些吃驚,宋哲是這麼回答他的:"沒有什麼比人對於自己的發現更為重要了,人發現了一些關於自己的事情,往往會認為自己很了不起,從而肯定自己的存在,然而,除此以外,對於自己的存在,人就無能為力了,這是人的貧乏之處。"至此,趙宇認為,宋哲無法解除他在神上的困惑,儘管如此,從宋哲身上,趙宇仍能受到一種力量,一種使人生更加積極的力量,但他不清宋哲的力量來源於何處。

為了摸清宋哲的思路,趙宇向他問過一些有關人"類的理想"之類的問題,他記得宋哲的答案大體都是否定的,比如自由,宋哲對他說:"自由有一個致命的問題,那就是它毫無可以與之對應的現實內容。就像平等一樣。平等只發生在天堂裡,在現實中,平等若不是人人皆相同的代名詞的話,那麼它就比空話還要令人噁心,因為它意味著人類差異的消失――從絕對意義上講,自由如果不是隨心所的代名詞的話,那麼它便是一句空話,可是,趙宇,我們有誰能夠隨心所呢?"對於此類提問,宋哲在坦率地回答之餘,往往對趙宇表現出一種類似長輩似的擔憂,可以看出,宋哲不希望趙宇的頭腦朝那一個方面發展,但與此同時,趙宇不無據地推測出,這些問題無疑也困擾過宋哲,這使他的話帶有某種難以說清的矛盾,宋哲是這麼說的:"趙宇,你再不要去想了,想是件可怕的事情,但如果你真的不想,你就毫無價值!"但是,在具體問題上,宋哲則是毫不含糊的,記得兩人在一起談到吉米,宋哲不假思索地說:"他?他是個好夥伴。""為什麼?""他不貪,知道自己那一份有多少――趙宇,你記住,窮人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以為什麼都是爭來的搶來的,這是生活教給他們的經驗,這個經驗起初會幫他們,但最後會毀了他們――你知道,促成一件事情發生的原因是多種多樣的,每一種因素,不管表面看起來起著多大的決定作用,但是,你要記住,它一定不是全部的原因,我覺得,在所有原因背後,一定存在著一個冥冥中更重要的原因,普通人無法理解那些原因,管它叫運氣,運氣是什麼,沒有人說得清,就像你遇到我,或者我遇到你――很多人相信事在人為,但實際情況偏偏不是這樣的,至少不全是這樣的,所以,貪,對於一般人來講,僅僅是一種小孩子任行為,他就是全都想要,對於一個聰明人,貪往往是一種錯覺,以為自己應得到的比實際分到的更多,趙宇,對於分享成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計算,我的忠告是,這種時候,聽聽別人的沒有壞處,誰也不能拿得太多,拿得太多,就意味著,別人可能不滿意,這種不滿意會造成什麼的結果呢?我告訴你,說不清,因為它不可預見,而不可預見的東西往往在我們控制之外,因此,它才是最可怕,我們寧可平穩,但不能失去控制,一時一刻也不能。"另有一次,趙宇在電視上做了一次有關股票的預測,第二天一上班,便接到宋哲的電話,宋哲在電話裡用提醒的口吻說:"趙宇,你不能再上電視了。""為什麼?""因為我信不過那些對別人誇誇其談的傢伙,在這個世界上,稱得上下賤的事情之一,就是不停地對著陌生人說話――想想看,趙宇,雖然說引人注目是傳統出人投地的做法,但也是傳統中最令人厭惡的做法,因為圍觀者肯定是比你還要蠢的人,把他們引過來,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欺騙他們,你想要欺騙他們嗎?你不想吧?"接著,宋哲用語重心長的口吻對他說:"趙宇,你得到成功,在你眼裡,這是你的,在我眼裡,這是我的。知道這裡面有什麼不對的嗎?不對的是,我們倆人都認為成功比失敗好。而持有這種想法本上就是把自己混同於芸芸眾生,就是沒有看清你我之間的關係,趙宇,我們和他們不一樣,成功對我們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我們比他們強,我們應該在成功的後面看到更多,第一是我們的關係,第二,是成功後面成功的可能,你明白我的話嗎?"當然,宋哲也談論一些終極問題,但是,令趙宇奇怪的是,他的想法總是能飛快地從中躍出,進入現實的具體的問題,比如在談到對於死亡的看法時,宋哲說:"從活的觀點看,死是一個終結,從死的觀點看,活著才是真正的終結呢!從內容上看,活比死豐富,而從時間上看,死比活更長久。事實上,死才是一切,死在人們的經驗外,對於有頭腦的人來講,經驗之外的世界是如此巨大,大得我們無法想象,但人們仍可以想象,知道嗎?想象――就像你預測一支股票的走勢一樣,它是豐富的,笨蛋不是因為死板,而是缺乏想象力,趙宇,你就有想象力,並且,你總是能碰對,我不知這是為什麼,所以我拿你當天才使用。"是的,在趙宇與宋哲的關係中,最確定無疑的一點便是,宋哲試圖把趙宇當一個天才使用,並且,在使用中,設法使他發揮更大的作用,一切都是因此而展開,從趙宇的成績看,他並沒有讓宋哲失望,這說明什麼呢,這說明,宋哲是明的,也許是太明瞭。而對趙宇呢,這卻是個問題,一個由於緊張的工作而來不及細想的問題,趙宇只是在宋哲是推動下,從一個具體的目標,到達另一個具體的目標,然而這些目標的實現,卻並不能夠幫助趙宇從人生的茫中解脫出來,它只是讓趙宇成為一個成功者。

254現在,這個成功者就進行著他的活動,地點是在他的辦公室裡,辦公室比以前更大了,陳設有了改變,牆上貼了幾張圖表,多了一個酒櫃,一張桌子,幾張沙發椅,趙宇就坐在沙發裡,與汪照基談著什麼,一切都按照匆匆忙忙而有效率的原則行事。

"我們可以再談,你還是按宋總的要求修改計劃吧,再說你也得給我們時間來籌集資金。"趙宇說。

"老宋已經答應和我一起做樁了。"汪照基說。

門開了,宋哲秘書進來:"趙宇,這是你要的材料,宋總要你馬上去一下。"電話響了,趙宇接起來:"等等,我一小時後給你回信兒,好,就這樣。"趙宇站起來:"老汪,就這樣吧,我們明天再談。"汪照基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那我回去再修改一下計劃,我們明天談,幾點?""下午兩點以後都行。"兩人一起往外走,汪照基說:"兩點半吧。""好,就兩點半,我去你公司。""代我問老宋好。""好,再見。"兩人出了辦公室,握手,然後分頭走去。

255趙宇走過樓道,來到宋哲辦公室,宋哲秘書把門打開,趙宇走了進去,他看到一個胖職員正對宋哲苦苦哀求,宋哲則半理不理地看著一份材料。

"宋總,你讓我把巴基斯坦這個項目做完吧,現在雖然進度有點落後,可我們會追上的――再說――"胖職員不顧有別人在場,仍然對宋哲這樣說。

"昨天上午你遲到了,我找了你一個小時。"宋哲語氣明顯出不快。

"我送我兒子上學,後來又堵車。""送你兒子上學?你們住的小區不是有學校嗎?""我就是送他去那個學校。""300米還要送!以後不要這樣了,我見過不少家庭習慣於一切都圍繞著一個人轉,這就必然造成這個人對家人的苦樂十分蔑視,而且漠不關心――我問你,你的大樓什麼時候封頂?十五天?二十天?""我們遇到了壞天氣――而且,而且現在建材供應不上。""你先回來吧,公司對你另有安排,你的工作給你的副手唐項英,"他問秘書,"唐項英在北京嗎?""他下午三點飛過來。""就這樣――好嗎?"宋哲看了一眼胖職員,用堅決的語氣說道。

"宋總,宋總,我為斯代普工作了四年,我還能――"宋哲秘書拍拍他的肩膀把他帶了出去,兩人出門後,胖職員問道:"他真的要開除我嗎?"室內,趙宇從椅子上站起來,宋哲讓他坐下,並遞給他一杯水,然後開始收拾一些攤在桌上的東西。

"趙宇,知道我為什麼開除員工而不是懲罰他們嗎?因為懲罰只能使人馴服,使人順從,但不能使人變好――我喜歡能力強的人,控制他們對我是一種挑戰――我這裡不要應聲蟲,不要表面對我畢躬畢敬,背地裡罵我的人。我只要有才華的人,如果一個人有才華卻不表現,那說明這個人很陰險,這樣的人我也不要――記住,你要找人幫忙,應該找那些能幫助你的人,而不是你去幫他們的人――但這樣就要求你有眼光,你得找出他們真正需要的東西――有兩點要記住,千萬不要找什麼所謂善人,因為善人的愚蠢往往是深不可測的,再有,就是不要找那些從來不開玩笑的人,這些人的心裡總是充滿了幼稚的,令人無法忍受的虛榮。走,我們去會議室。"在去會議室的路上,宋哲與趙宇並肩走著。

宋哲像想起什麼似的問道:"老汪呢?"趙宇沒有回答,只是臉上出了那種辦成事情的之後微笑,他知道,這種微笑特別地令宋哲喜歡。

"別得意,老汪很難纏,也許半個小時以後他就會改主意。""現在他在怕我改主意。""你改了沒有?""當然不會――這次短樁會成功的。""你覺得剛才那個胖子怎麼樣?""人好的,前幾天我過生他還送我禮物――聽說他是公司惟一沒有離過婚的人。""還有嗎?""我還聽人說,如果論到大公無私,胖子是斯代普首屈一指的,他財務上從來沒有出過問題。"兩人來到會議室門邊,宋哲停住,回過身來:"你在替他說好話。""是,我是在說好話。"趙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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