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開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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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好考慮的。”亞歷亞伯特的語氣並非十分強硬,卻讓艾爾曼伯爵覺有一道鞭子從眼前揮裂空氣而過。
“原本在一星期前就應該開戰,我之所以等到今天就是不希望放棄藉由外解決事端的可能
,才會讓艾爾曼伯爵您冒這趟風險。”艾爾曼伯爵面無表情地默默頜首。
“我開戰的責任全在巴格休政府,此時嘴上高談和平談判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有一個可能就是巴格休政府虛與委蛇以拖延時間,藉此爭取他們的利益。”
“爭取時間對巴格休政府來說能有什麼好處呢?”艾爾曼伯爵鄭重討教,一半是說給自己聽的。鐵達尼亞內部的權力者經常有證明自己力量的必要,亞歷亞伯特也是如此。如果將來巴格休政府臣服於鐵達尼亞的武力,和平談判會議的實務應該也是由艾爾曼伯爵負責主導與處理吧,但這種工作是任誰來做都行。艾爾曼伯爵坐在艦橋的一角,謝絕旁人端來的咖啡而改點花草茶,他以閒聊的口吻提及巴格休政府方面的回應。
“對方認為在和平談判尚未結束之前就展開攻擊是不對的,他們的心情我是可以瞭解。”
“以後有時間我再慢慢聽他們抱怨吧,外官最可憐的就是經常要為軍人收爛攤子,我看你也改行當軍人算了。”亞歷亞伯特的幽默
不如他用兵能力的萬分之一,於是他轉移話題。
關於方修利與“星旗軍”等人,他們本來就是
亡之徒,現在應該被編入巴格休的正規軍,他們的威力並不特別突出,但艾爾曼伯爵明白亞歷亞伯特無法忽視他們的理由。
“亞歷亞伯特公爵,你很在意方修利嗎?”
“是的。”帶著嘲意味的質問得到相當乾脆的回答,艾爾曼伯爵強忍著不讓自己的表情洩
心事。唯一讓亞歷亞伯特嚐到敗果的敵手就是方修利那個
亡之徒,打敗亞歷亞伯特一事使得方修利的名字刻印在同時代人們的記憶板,就好幾層意味來看,對亞歷亞伯特而言,方修利的確是個令人不快的專有名詞。
“看來亞歷亞伯特卿的器量比伊德里斯卿來得要大多了,他不像伊德里斯卿那樣總是驕傲多過坦率…”艾爾曼伯爵並未說出內心的想,因為未來也許還有機會修正這
想。未來不單單只是現在的延伸,更蘊含著無限變化的可能
。
“方修利一行人可能是藏匿在惑星上的某處以靜待暴風平息吧,截至目前為止並無進一步的消息。”
“如果他只是藏匿在某處就無須畏懼,名劍也需要有人使用才能稱之為名劍,如果一直埋在土裡就只好等著生鏽了。”亞歷亞伯特盯著螢幕,而艾爾曼伯爵輕咳幾聲:“依我的淺見,巴格休政府可能會將他們拘起來,到最後關頭再將他們
給我們。企圖藉著犧牲他們來換取和平。”
“他們要怎麼做隨便他們,我們沒有必要跟著起舞。”亞伯特的語氣摻雜了不快的微粒子,武人的潔癖令他不自覺排斥這種解決事情的方式。若是減少血程度的作為能得到最高效益,他必然選擇外
官一途,世間有不少狀況是無法單靠武力來解決的。而現在亞歷亞伯特的職責便是盡全力以最好的效率處置一件能夠以武力解決的事情。
當艾爾曼伯爵喚著第二杯花草茶之時,亞歷亞伯特手邊拿到了偵察士官傳來的報告,友方艦隊十點鐘方向有一千艘單位的艦影來回遊移,是否要發兵加以攻擊呢?
“不需要!那是佯動作戰!”亞歷亞伯特的答覆簡單明快,依巴格休軍的總兵力是無法採取夾擊鐵達尼亞軍的作戰方式,然而分散原本已經不多的兵力是完全違反用兵的基本法則,實在無法想像巴格休軍的指揮階層會如此無能以至於犯下這般愚行,那麼是否該保留兵力等待以後的機會…後?亞歷亞伯特的嘴角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巴格休會相信鐵達尼亞中樞真為了他們準備了所謂“
後”這個名詞?眼前只有徹底服從的命運在等待著他們;難道說對事會策劃著超乎亞歷亞伯特預料之外的陰謀嗎?眾所皆知巴格休的武力是不可能與鐵達尼亞相抗衡的,對鐵達尼亞而言,盡全力攻擊兔子才能顯現獅子的真本事。然而這對兔子一開始就是一場不公平的勝負,兔子理所當然會想要耍
手段從獅子的腳底撿回一條命,而獅子自然也不能讓兔子有時間蘊釀詭計。
於是二月九十六點四十分,鐵達尼亞軍抵達巴格休惑星的衛星軌道上,完全掌控了制宙權而且完全沒有任何人員傷亡,目前為止。
Ⅲ一月十零晨o點至四點之間,巴格休惑星地表沐浴在鐵達尼亞軍猛烈的轟炸之中,攻擊目標經過特別仔細的選定,刻意避開社會機構、住宅與民間企業,一方面預防挑起巴格休一般市民同仇敵愾的心理;另一方面不破壞生產設備是為了徵收鉅額的賠償金。鐵達尼亞認為,戰爭是一種政治行動也是一種經濟行為,將敵方陣營的軍用設施逐一摧毀,事後再由鐵達尼亞旗下的相關企業獨佔設備的重建與軍用物質的供給,過去的強國向來如此,有計劃地實行戰爭造成的破壞與戰後的建設,這一連串的過程與結果使鐵達尼亞獲得莫大的利益。這種情況下鐵達尼亞認為自己是“伸張正義”的說法一點也不為過,因為使鐵達尼亞蒙獲利益的行為在鐵達尼亞看來就是正義。
八處軍用宇宙港、對空炮火管制中心、軍事衛星遠控縱中心、四所軍用太空船製造工廠與其他合計六十個攻擊目標全數被破壞殆盡,總計發
出三千枚鈾二三八彈,在滾滾烈焰烈煙之中,鐵達尼亞軍強行登陸,
迫巴格休政府簽訂城下之盟,表面上大獲全勝,然而不久便得知這一切都是假的,巴格休的宇宙戰力不在地表,被破壞的只有硬體設備而己,而且也找不到方修利一行人的蹤影。巴格休政府面對征服者厚著臉皮說明方修利等人已搭乘巴格休艦隊逃逸無蹤,政府方面對他們的行動一概不知。
“老巨滑…”亞歷亞伯特低聲啐道,同時一股只能以莫名來形容的不安開始在他原本穩定的
神領域一角蠢蠢
動。巴格休政府堪稱陰險狡詐的計謀一定是有人在背地負責策劃。倏地亞歷亞爾伯特想起的不是方修利,而是
星旗軍領導階層,於是他帶頭率領陸戰部隊與艾爾曼伯爵走進巴格休中央政府大樓,向談判代表外
部長克維思提出要求。
“請你說出方修利與星旗軍的所在地。”
“不瞞你說,問題就在這裡…”外部長克維恩的態度必恭必敬,與他先前以和平談判大使身份造訪“天城”的時候一樣裹著一層卑屈無能的官僚外殼,艾爾曼伯爵
覺他的模樣彷彿會被鐵達尼亞的怒喝給活活嚇死。卻又意外地充滿無比的韌
。歷經一小時的談判,雙方均未做出具體的結論,外
部長只是謙卑有利地反覆賠罪與解釋,將他的說法整理之後歸納出一句話那就是:“我們一概不知情,因為我們也是受害者。”若是已故的哲力胥·鐵達尼亞公爵想必當場報以老拳將外
部長臭罵一頓,但亞歷亞伯特做不出這種事來。他謹守應有的禮數,在隱隱的輕蔑與憤怒之中宣告談判無益,最後在起身前明確指出一事。
“若是捉到人犯將依維爾達那帝國法律施以嚴懲,貴政府不得有任何異議。”
“我們們明白,他們的蠢動也損害了我巴格休的國格,雖於心不忍但為了維護全宇宙的秩序與和平不得不出此下策,實在慚愧之至…”巴格休政府的回應鄭重卻顯得虛偽,克維恩以下的代表團成員臉上印著無數個撒謊的記號,以鮑森少將為首的一干少壯幕僚只有極力壓抑內心訴諸暴力的衝動,即使他們不斷向總司令官亞歷亞伯特卿進言必須懲治巴格休政府的不實,亞歷亞伯特卻一直不做正面回應。縱使內心有股憤憤不平的怒氣,亞歷亞伯特絕不可能爆發出來或是採取偏的手段,他已經對巴格休政府盡了最大的外
禮數,正因為他是鐵達尼亞人,可以清楚分辨極限是不能與無限共存的,也明白必須選擇適當的時機發怒才能達到最佳的效果。
“既然你們點頭了,那好,事情就按照鐵達尼亞的規矩來處理。”亞歷亞伯特在心裡低喃。
一月十一,藩王亞術曼在鐵達尼亞一族的
據地“天城”收到亞歷亞伯特的報告,而後藩王與兩名公爵褚士朗與伊德里斯兩卿舉行早餐會。絹質桌巾、上好的瓷器與銀器、雞蛋、麵包與培
全部來自嚴格篩選,兼具美味與營養。這原本應該是一頓相當理想的早餐,卻無法刺
褚士朗·鐵達尼亞公爵的食慾中樞,最重要的調味料,也就是溫馨的氣氛與輕鬆的話題在這典雅的餐桌上完全找不到。此時藩王提及一早接獲來自巴格休的報告。
“亞歷亞伯特卿是正統派的用兵家加上為人誠懇,巴格休政府也明白不可與其正面衝突,只有採取迂迴戰術。”
“與其說出奇制勝,還不如說他們奇想天外,也難怪亞歷亞伯特卿防不勝防,情有可原。”若是伊德里斯的發言裡帶有寬容的語氣,那是透過優越的濾紙所得來的。他年紀輕輕便成為維爾達那帝國國防部長,在哲力胥亡故的今
,鐵達尼亞軍事活動的領導權由他與亞歷亞伯特一分為二,亞歷亞伯特的失敗或停滯不前雖無法直接圖利伊德里斯,至少也是一種
神上的娛樂。
也許自己應該與亞歷亞伯特同行遠征巴格休才對,褚士朗內心到輕微的不安與後悔。他與亞歷亞伯特處於平起平坐的地位,自然會想牽制表兄弟的兵權,但如果由他與巴格休政府談判,而讓亞歷亞伯特專注在軍事上比較好也說不定。
“若是不想造成血的犧牲,當初應該由我擔任總帥才是…不、屆時巴格休軍只有正面引發艦隊戰了。”褚士朗從未有過統率大軍與敵人正面
戰的經驗,在“亞歷亞伯特卿負責軍事、褚士朗卿負責政治”的工作分配下,長期以來他們已經習以為常,反而是伊德里斯在軍政兩方面均有實務經驗。亞歷亞伯特與褚士朗之間的文武分工的確收到了確實的成效,卻也暗藏著隱憂。
一旦鐵達尼亞龐大且複雜的人脈關係分裂成文官派與武官派,到時他們兩人將被彼此的黨派推選出來相互對決,諸如這類的耳語在“天城”內外傳著,只要鐵達尼亞的權勢存在一天,
言這種微生物就不可能
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