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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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回憶中驚醒,夏初二了
惺忪的睡眼。窗外已是初陽蒸融,她竟在這裡待了一整夜。是往事還是夢境,她再度親臨那段六年前的記憶。
長時間握相機而變得有力道的手指撫了撫超短髮,從意大利回來以後為了攝影的方便,她剪去了那一頭及的長髮。當時正月還很捨不得,可是她卻不覺得什麼,為了能成為一名見證真愛、記錄真情的攝影師,她連大好的模特生涯都放棄了,還會在乎這頭長髮嗎?
而初二沒有料到的是,正當她一天天成長為專業攝影師、一步步懂得真愛為何之時,時裝界卻傳出forest。young不再設計婚紗的消息。原本以為那不過是空來風,他只是短時間缺少創作的
情,很快就會恢復成那個相信愛、瞭解愛,懂得如何表達愛的首席婚紗設計師。然而她等來等去,等到的卻是他退出了婚紗設計界,變成了如今這個經營愛情的“dracon”愛情一條龍服務公司的總經理。
再見他,初二到自己深深地受到了傷害。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她為了證明給他看,自己懂得愛,可以將愛的
髓展示出來,這才從模特界退出,萬般努力成了專業攝影師。而他拍拍
股隨心所
轉行不做了,再度見面,他不僅對她完全沒有印象,還變成了一個不相信愛情、不信任婚姻的極端主義者。
退到這一步,初二依然告訴自己: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他一時意氣,只要扭轉他的偏執,他會設計出比“神之羽翼”更出的婚紗。
她努力了、她用心了,最近這段時間她也以為自己成功了。直到利昂娜——他的前出現,她才明白自己的認知有多淺薄。
他本不需要她的努力——她的用心、她的執著、她六年的等待,她的…她的愛。他為了利昂娜不再相信愛,不再信任婚姻,還是為了這個女人,他放棄了婚紗設計。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張張笑臉,嘲笑著她的無知和自以為是。
年少的她以為只要能讀懂真情為何,只要她長大,成到足以做他的新娘,就能穿上他親手設計的婚紗,看見愛神的羽翼。
六年後的她依然天真地以為,只要陪他玩完這場結婚遊戲,只要她能喚醒他對真愛的渴望,他就還能變成從前那個讓她一見鍾情的婚紗設計師——forest.young。
所有的…所有的所有都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願,他忘了她,他們也不會重逢在羅馬,他更不可能為她設計婚紗,她也休想纏上他,做他的新娘。
結束了,遊戲提前結束,因為愛神的羽翼被折斷,再也飛不起來了。
好了,可以了,夠了,她會對自己的心喊停。她不要什麼婚紗,也不要他。這樣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吧?
她忘了,還有一項“百對情侶共享百年好合”的集體婚禮活動。他們的訂婚典禮都已經在電視上播出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要娶她,現在換新娘本是不可能的。那她就為他做最後一件事,等集體婚禮一結束,她會跟他將關係撇得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絕對不會纏上他。
森,你就放心吧!
用辦公室備用的洗漱用品清理好自己,初二去前臺拿今天要來拍照的客人名單。她順著一串名單看下去,眼角的餘光瞟到了一雙男式牛皮鞋——是森。
既然他沒有說話,初二就繼續低下頭看著手裡的東西,既然決心已定,她不想再和他有過多的瓜葛。
她的車一直停在停車場,森猜她一整晚都沒有回去,所以大清早趁著公司尚未開門就過來了。
這幾天,不知道是刻意,還是偶然,她極少出現在他的面前。即使因為工作關係碰到了一起,她也儘量不跟他說話。
還在為利昂娜的事生氣嗎?他知道自己那天的話說得有些過分,可是任何人的傷疤被別人隨便揭開,心情都不會變好,難免說話的口氣有些衝,她需要計較那麼久嗎?好吧!誰讓他有錯在先呢!他道歉還不行嗎?
“初二,那天的事是我太動,有些口無遮掩,你不要介意。”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已經傷人的言語還能
回來嗎?初二將筆擱在一邊,狀似閒談地說道:“你是想要我別介意,是嗎?”
“嗯。”森的確不希望他們的關係就這樣變僵,才幾天的工夫,他已經嚐到了思念、心煩、擔心等種種情緒。即使幾年前和利昂娜相戀、結婚,以至離婚都沒出他這麼多的情緒起伏。
“初二,你不要再生氣了,我誠心誠意地給你道歉,咱們還像以前那樣好好相處,行不行?”視著他棕
的眼睛,初二的眼底有著瞭然的情思“你是希望我們像訂婚那幾天一樣和睦相處是不是?”
“對啊!”她明白就好。
“你更希望我能夠繼續配合你完成這次‘百對新人共享百年好合’的集體婚禮活動,對吧?”她的目光為什麼這麼冷冽,是他做錯了什麼,還是說錯了什麼。
“初二,你…”
“你放心吧!我已經決定無償做你的假新娘,陪你完成這次集體婚禮活動。你不需要為我設計婚紗,也不需要擔心婚禮過後我會纏著你。如果你希望我以後都把你當成陌生人,我絕對會無條件地完成任務。”拿著今天的客人名單,她轉身往攝影棚走去。
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走廊的轉角處,森的全身依舊繃得緊緊的。原以為為那天的事道過歉以後,他們就又能像訂婚那段時間一樣有說有笑。沒料到她卻將他的低頭當成了委曲求全,她以為他在利用她?
她哪裡知道,他最擔心的並不是這次“百對新人共享百年好合”活動的失敗,而是擔心她像她說的故事裡的那隻貓一樣,丟下狗,再也不回頭。
和利昂娜那段失敗的婚姻的確讓他不再相信愛情的長久,更不相信婚姻的神聖。可是,在與初二一次又一次爭吵、鬥氣的過程中他卻喜歡上了那種吵吵鬧鬧的覺。
幾天的冷漠相對,他極想見到她,想看到她耍完他以後彎彎的嘴角,聽到她騙了他以後罵他笨蛋“阿都仔”的聲音,幻想著她諷刺他以後得意洋洋翹起的腳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