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佈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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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為了王宇這點小事兒,李四和趙紅兵這兩條漢子就能哭成這樣?
二狗必須要回答:趙紅兵和李四這兩個年近40歲飽經滄桑的男人,絕不是為了王宇而哭。
那他們是為了什麼而哭?
他們為自己而哭:表面上是風光的眾人敬仰的大哥,但實際上,卻是惶惶不可終,每
提心吊膽。黑道有仇家,白道有司法,都想要他們的命。他們是在懸崖上走鋼絲,而且,他們都不是自己在走鋼絲,四十歲的男人,
兒老小卻都在陪他們走鋼絲。今天寶馬香車,明天就是階下囚。今天紙醉金
,明天就又是另外一個二虎。
他們都努力了很久,付出了太多,但,在四十歲還要承受這些…
他們還是在為對方而哭:自己最好的過命的兄弟,也像自己一樣在承受著相同的東西,趙紅兵能從李四身上看到自己,李四看趙紅兵就像是自己在照鏡子。他們都不知道,今天,是否就是倆人最後的一頓酒。
人都需要宣洩,可趙紅兵和李四去跟誰宣洩?
去跟自己的家人宣洩?嚇到家裡人怎麼辦?
去跟兄弟去宣洩?宣洩以後還有兄弟瞧得起他們嗎?
去跟外人宣洩?傳出去還不得被笑掉大牙?
這兩個在外人眼中沉穩至極的男人,這兩個過命的兄弟,抱在一起,像是兩個7、8歲的受了欺負的孩子。
他們都很無助,真的很無助。
就像是一艘漂泊在大洋中的豪華遊輪,雖豪華,但在長時間的行駛中早已千瘡百孔,一個巨襲來,這艘豪華的遊輪就有可能會翻掉。然後,萬劫不復。
他們能擋住一次大虎的巨,能勉強抵擋住二虎這座冰山,但還能擋住下一次嗎?下一次巨
襲來,是在什麼時候?誰知道?或許,就在今天呢?
落淚,再落淚,淚如雨下。
忍耐了兩年、五年、十年甚至更久的淚水,都這這一天噴湧而出。
哭相都很難看,大口氣呼
,鬍渣子都能紮在對方的臉上和脖子上。
痛哭過後是沉寂。
漆黑的小屋中,長時間的沉寂。
氣氛極度壓抑。
或許,有人睡著了,或許,有人又醒了。
或許是一小時,或許是三小時,或許是五小時。暗無天的小黑屋裡,誰都沒有時間的概念。
據說,好久之後,一片黑暗中的趙紅兵打破了這個沉寂,明顯聽得出,趙紅兵的酒,醒了大半了。
“不管咋說,二虎只能咬人,只能把你咬傷,未必敢把你咬死,他不能置你於死地。”趙紅兵說話還是有點顛三倒四,但是還是勉強聽的懂。
“我怕他嗎?”聽李四的說話的語氣,他又恢復了往模樣。
“對,你不怕他,但是,有些人是要吃人的,吃了你,他們還不吐骨頭。”
“恩?”
“沒忘張嶽是怎麼折的吧?就一個已經退居二線的曾經是司法機關領導,就能用一件和張嶽有牽連的命案把張嶽連端掉,對吧?!”
“對!”
“張嶽要是被社會上的人打死,恐怕不僅僅你我,就是張嶽手下的那些兄弟,也能讓這人死100個來回了。但是,你我有想過去找那袁老頭報仇嗎?有人想過去找袁老頭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