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地府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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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旭突然神采飛揚地哈哈大笑道:“這真是蒼天有眼,親人血仇可以得報了!”南宮逸奇心念微微一動,問道:“老哥哥認識先父?”宇文旭點頭道:“老朽不但認識令尊,和‘天心莊’雲莊主亦素有情,而且令尊和雲莊主的淵源關係,當世武林之中,除了老哥哥之外,只怕還很少有人知道呢!”南宮逸奇一聽宇文旭竟然是自己的父執輩,不連忙起身拱手一揖,成口道:“原來是宇文叔父,請恕小侄不知失禮。”他改口稱呼“宇文叔父”這是一般子侄之禮,也是應該是的,可是,宇文旭卻雙睛倏地一瞪他,道:“兄弟,你這是要折煞老哥哥麼?”南宮建奇正容說道:“叔父既和先父都是朋友,當是叔父輩,小怪豈能…"宇文旭含笑截口道:“那麼以師門輩份,你又如何說呢?”南宮逸奇不由一怔,劍眉微皺地道:“這個…”宇文旭微微一笑,道:“好了,南宮兄弟,老哥哥和令尊和雲莊主雖是朋友,但是,我們身居武林一脈,應以武林輩份為重,我們還是按照師門往的輩份論為宜,方始不失武林禮數!”這話是理,也是實情,身在武林,就不能不顧武林輩份禮數。於是,南宮逸奇對此問題也就不再作堅持己見的話題一轉,星目倏然凝注地望著宇文旭問道:“老哥哥適才所言‘這真是蒼天有眼,血仇可以得報了’之語,那是…”字文旭微一沉思,反問道:“關於當年圍攻‘天心莊’慘殺令尊和雲莊主夫婦的兇手是些什麼人,兄弟知道麼?”南宮通奇神悲憤地道:“不瞞老哥哥說,當年參加圍攻血案的兇手,小弟已經查出總數一共是一百五十三人,並知三分之二的名號,三年多來,小弟已手刃了四十七人,加上功力被廢的‘客’蔡力真,‘長臂鐵柺’邵萬山,‘大頭惡梟’金旺三個,共是五十整數,不過…”語聲微微一頓,接著又道:“據說慘案另有主謀元兇,參加之人都是受了脅迫,身不由已,因此,小弟正在全力追查那狠毒的主謀元兇之中。”宇文旭道:“有線索沒有?”南宮逸奇微一搖頭道:“還沒有,但是小弟卻有自信,遲早總會找出…”心念忽地一動,目注宇文旭問道:“老哥哥知道那主謀元兇首惡麼?”宇文旭點了點頭道:“自當年慘案發生之後,老哥哥便即親出江湖暗查慘案發生的因由,並命諭‘雙瘦’兄弟在江湖上多與惡徒結,俾以偵查那萬惡的主謀兇徒,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被老哥哥無意中探出了一絲線索…”南宮逸奇忍不住急問道:“老哥哥,那萬惡的兇徒是誰?”宇文旭沒有立刻說出那萬惡的元兇的姓名,語音平靜地繼續說道:“老哥哥於獲得線索之後,便即找上了對方,但因對方身懷罕絕功力,一身功力高不可測,老哥哥自問毫無必勝的把握,是以,在找上對方時,並未提說‘天心莊’之事,只以印證武學為藉口和其一搏高下!”話鋒微頓,忽然輕嘆了口氣,接道:“那一戰雖然非常烈,但是,老哥哥只勉強支持了八十餘招,終於一著之差落了敗,並且還負了不算太輕的傷,於是,老哥哥乃與其訂下了五年以後再作印證之約。”南宮逸奇星目眨動地問道:“五年之約到了沒有?”宇文旭道:“已經過去快一年了,不過老哥哥雖然未能及時前往赴約,卻命‘雙瘦’兄弟傳言說明不能赴約的因,並另訂約期。”南宮逸奇道:“另訂的約期是什麼時間?”宇文旭道:“今年的重九之落時分,在黑山天都峰上。”南宮逸奇默默沉思了剎那,道:“重九之,距今尚有月餘的時間,關於此約,小弟有點建議,不知老哥哥意下如何?肯聽小弟弟的不?”宇文旭笑問道:“兄弟有何高見?”南宮逸奇道:“小弟之意擬請老哥哥仍以下半身血脈未通尚未能恢復行動為藉口,命‘雙瘦’兄弟於約期之趕往黃山天都峰上傳言,約期延後,改在恢復行動之後再行另訂。”宇文旭目光凝注地道:“兄弟可是要乘機前去會一會他麼?”

“小弟正是此意。”南宮逸奇點點頭道:“小弟以裝著遊山之人,無意與其相遇,然後故意與其攀談,以言語怒他與他一搏…”字文旭搖頭接口道:“這似乎不太好,老哥哥另有個辦法,不知兄弟贊成與否?”南宮逸奇道:“老哥哥另有什麼辦法?”宇文旭道:“重九之仍由老哥哥按時前往赴約,在動手之前,老哥哥直說他是陰謀脅迫群雄圍攻屠殺‘天心莊’血案的首惡元兇,看他反應如何之後,再決定兄弟出面與否,兄弟以為如何?”南宮這奇沉思了剎那,點頭道:“這樣也好,重九之,老哥哥只管前往赴約好了,屆時,小弟定必準時趕到天都峰上,隱身暗中,對方如果真是地萬惡的元兇,小弟當即現身以報血仇!”宇文旭方待開口,南宮逸奇忽地抬手朝他一搖,雙眉挑煞地沉聲楞問道:“外面是誰?”

“是弟子天愚。”

“哦!”南宮逸奇語音和緩地道:“有什麼事麼?”靜室外面,天愚禪師答道:“弟了已經命廚下準備好了素齋,行來請示什麼時候送上來?”南宮逸奇道:“等一會再叫人送來好了,你來得正好,我正有事情要和你談,你進來吧。”他嘴裡說著,已朝宇文旭打了個手勢,同時閃身到了後窗口,抬手輕輕地拉開後窗,身如魅影般飄出窗外,上了屋頂,屋簷上,正屏息靜氣的伏著一個斜背長劍的黑衣人,可笑,南宮逸奇已到了他身後七尺之處,他還毫無所覺,伏著不動。其實,這並不能算他警覺太差,而是南宮逸奇的輕功太高!南宮逸奇突然一聲輕笑道:“閣下,可以站起來直直了。”黑衣人隨聲心頭不斗然一驚!急地長身橫飄八尺,大轉身,目光一瞥之下,心神不由大震,也驚出魂了竅!他伏在屋簷上,正全神貫注著下面屋裡的動靜,萬料不到適才猶在屋裡說話的南宮逸奇,眨眼之間,竟已悄沒聲息的上了屋,到了他身後。南宮逸奇神情瀟灑地淡笑道:“閣下不必緊張,我若是想要你的命的話,你就是十條命也早已報消了。”這話不錯,南宮逸奇適才到了他身後,他本毫所知,如果想取他的命,他豈能倖免死劫!他一聽南宮逸奇並不想要他的命,緊張的心神立刻鬆緩,膽氣也就頓然壯了起來,目光閃動地嘿嘿一笑,道:“閣下有何見教?”南宮逸奇淡淡地道:“特奉請閣下入屋一談。”黑衣人道:“你我素昧平生,從未相識,有什麼可談的?”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你我雖是素昧平生,過去從未相識,但是現在已經見了面,只要隨便談談,不就相識了麼!”黑衣人搖頭道:“在下尚有他事,既無暇也不願和閣下談什麼?”南宮逸奇劍眉軒了軒,道:“閣下,我好意上來奉請,閣下何乃憑地不通人情,拒人千里呢!”黑衣人道:“謝謝好意盛情,奈何…”南宮逸奇突然冷聲截口道:“閣下,別說‘奈何’什麼,一個人應該識得好歹,也不可太不通人情,閣下最好還是放識相點,下去到屋裡談談吧。”黑衣人目光閃動他道:“在下要是不識好歹,不識相便怎樣?”南宮逸奇冷冷地道:“我無可如何,就只好強請閣下下去了!”黑衣人嘿嘿一聲冷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試試…”話音未落,人已突然長身而起,衝空直上…

這黑衣人所學著實不俗,其輕功之高,身法之快,實在該算得上是當今武林一高手中的一!南宮逸奇朗聲哈哈一笑道:“好輕功,好身法,可惜閣下遇上的是我…”話聲中,身形已跟著電騰空,一閃之間,已越過黑衣人之前,攔住了去路。黑衣人心頭暗暗一震!腳下急地橫移五尺,待要二次騰身…

南宮逸奇一聲冷笑道:“閣下別自費力了,還是請歇息吧!”抬手點出一指,黑衣人身軀忽地一顫,體內真氣立洩,站著不動了,顯然見被南宮逸奇一指眯封了道,他道雖然被封,身不能動,但是口卻能言,雙目突然地一瞪,喝問道:“南宮逸奇,你想把大爺怎…”南宮逸奇勸聲一笑,道:“咦!我們不是素昧平生,從來相識嗎,閣下怎麼認識我了?”黑衣人神情不由微微一呆!頓時啞了口。南宮逸奇接著又輕聲一笑道:“閣下放心,我絕對無意怎樣閣下,只要閣下和我好好的談談,實答我問話,我一定放了閣下。”黑衣人道:“你想問什麼?”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夜寒重,這屋上不是談話之處,還是下去到屋裡再談吧。”話落,一抬腿,飄身下了屋。

黑衣人傻了,你道,被封,身不能動,如何能下去?雙眉不一皺,揚聲道:“南宮逸奇,你不解開我的道,我怎麼下去!”南宮逸奇笑道:“呵!對不起,我忘了。”倏然抬手,但並不是隔空解,而是“虛空懾物”將黑衣人的身子抓得一個踉蹌直向屋下倒栽下來。黑衣人心頭不駭然大驚!他雖有一身極高不俗的武學功力,但是在道被封的情勢下,這一倒栽下地,不被跌得頭破血才怪!黑衣人心頭雖是駭然大驚,但又不好意思出聲呼叫,只得眼睛一閉,聽天由命,認了!當然,南宮逸奇這只是存心惡作劇,決不會得當真讓他跌得頭破血腦袋開花丟了命的。於是,跟看黑衣人的身子倒栽下屋,距離地面三尺左右之際,南宮逸奇倏又伸手,以神功罡氣,虛空托住黑衣人的身軀,使其平穩地落地站立。黑衣人身軀平穩落地,雖然毫髮無傷,但已不由得驚得渾身冷汗!

南宮逸奇神情淡漠地望著黑衣人笑了笑,抬手隔空拍開了黑衣人的道,卻又飛指另封一處道,冷聲說道:“閣下已經可以行動了,請進屋坐下再談吧。”黑衣人心中十分明白,此時此刻,身落南宮逸奇之手,只有乖乖的聽話為上,不然,只是自討苦吃。於是,他也就一言不發,默默地舉步向靜室內走了進去。跨入靜室,他臉不由微微一變!呆了!原來此刻靜室內除了“地府秀士”宇文旭之外,天愚禪師也在室內,神頹喪的坐在一張木椅上。

只看天愚老和尚那神頹喪的情形,不言可知,老和尚也受了制,被點了道不能動了。入屋之後,南宮逸奇立即指著天遇愚老和尚旁邊的一張木椅說道:“閣下請坐。”黑衣人沒有說話,毫不猶豫地依言坐了下去。坐定,南宮逸奇目光如電地瞥視了天愚才張眼望著黑衣人問道:“閣下尊姓大名?”黑衣人心念電轉了轉,道:“在下連定安。”南宮逸奇道:“原來是名震甘陝的‘閃電快劍’,久仰了。”

“閃電快劍”連定安嘿嘿乾笑了笑,沒有接話,其實以他此刻“階下囚”的身份,他已無話可接。

南宮逸奇語聲一頓,又起,問道:“閣下和本寺天愚方丈是朋友麼。”

“不是。”

“閃電快劍”連定安搖頭道:“在下和他素不相識。”南宮逸奇星目眨動地道:“閣下與他非朋友,素不相識,那麼閣下深夜來此為何?”連定安道:“在下只是偶爾經過此處,聞聽室內談話的聲音,逐乃停身屋上作頃聽,實是一時好奇而已。”南宮逸奇道:“實情真是如此麼?”連定安正容道:“在下說的全是實情,決無半點虛謊。”南宮逸奇神情淡漠地道:“我也甚為相信閣下說的全是實情,不過此中卻頗有矛盾,令我甚懷疑得很。”連定安道:“在下所言有什麼矛盾?”南宮逸奇淡然一笑,問道:“閣下知道此處是什麼地方麼?”連定安並非愚笨之人,他雖然明知南宮逸奇此問必有用意,但是“白馬寺”並非無名的寺廟,他自是無法搖頭說“不知”因此只好點頭說道:“知道。”南宮逸奇笑了笑,道:“閣下既然知道此處是什麼地方,必然也知道主持方丈的出身了。”

“白馬寺”距離嵩山不遠,主持方丈天愚老和尚為少林當代掌教的師弟,寺僧也都是少林弟子,可說江湖上人人盡知之事。

“閃電快劍”連定安名震甘陝,成名江湖已有十多年,並非初出道之輩,對於主持方丈天愚和尚的出身,他更不能回說“不知”只好再次點頭表示“知道”南宮逸奇神倏地一冷,道:“閣下既然知道本寺主持方丈的出身,居然有膽敢在屋上停身竊聽別人的談話隱私,乃觸犯武林大忌之事,閣下雖然名震甘陝,在江湖上雖然得了‘閃電快劍’的外號,輕功劍法,火候造詣雖然兩皆不俗,名列當今一高手,但是,憑你連定安,若無倚仗,沒有憑恃,決不會有那麼大的膽量冒此武林大忌,自招殺身之禍!”這番話一點不錯,也全是實情,憑他連定安縱然是有十把“快劍”十條命,也決不敢招惹少林弟子。這雖然確是矛盾之處,不過,連定安卻辯解地說道:“可是你南宮閣下和這位朋友也並非少林弟子。”南宮逸奇冷笑道:“這是說,閣下必定早知道屋內說話之人是什麼人了?”

“這個…”連定安語音一窒,搖頭道:“在下事先並不知道。”南宮逸奇星目微轉了轉,忽地轉望天愚老和尚道:“方丈禪師,他說的都是實話麼?”天愚老和尚微一遲疑,道:“弟子和他從不相識,他所說的是不是實話,弟子何敢肯定,以弟子猜想…”南宮逸奇接口道:“可能是實不假,對不對?”天愚老和尚點頭道:“弟了猜想正是如此。”南宮逸奇雙目突然一瞪,寒光電,威稜懾人地沉聲道:“天愚,你敢欺我!”天愚老和尚心神不由暗暗一震!搖頭道:“弟子不敢!”南宮逸奇冷哼一聲道:“天愚,你行動雖然十分小心謹慎,但是那隻能瞞得了別人,卻無法瞞得了我。”語聲一頓即起,問道:“你是什麼時候投入‘至尊宮’的?”天愚老和尚神情不倏地一變!道:“師叔祖…”南宮逸奇冷聲截口道:“答我問話!”天愚老和尚暗暗深了口氣,搖頭答道:“弟子並未投入‘至尊宮’。”南宮逸奇雙眉一軒,道:“天愚,你和連定安真不認識?”天愚老和尚道:“弟子不敢說謊,確實從不相識。”南宮逸奇冷笑道:“那麼我問你,你為何從五十丈以外揹著他來此,他腿斷,不能走麼?”此語一出,天愚老和尚驚膽顫了,也明白了他和連定安的行動,卻絲毫未能瞞過南宮逸奇的聽覺。因此,老和尚神慘變地垂下了頭,啞了口。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直奔靜室走了過來,一位中年僧人在門外停步朝天愚老和尚躬身地稟說道:“稟報師叔,外面來了兩位施主,聲言有要緊的事情要和師叔面談,特請師叔諭示。”天愚老和尚眉鋒微微一皺,目光瞥視了南宮逸奇一眼,沉地說道:“你就說老衲不在好了。”中年僧人法名怡能,乃是少林上代監院一凡大師的弟子,為人情忠厚正直,做事頗為能幹,奉派擔任白馬寺“知客”之職。怡能眼見天愚方丈師叔那顯得有點頹廢的臉神情,雖然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但是,當著南宮逸奇的面前,他自己又是個晚輩的身份,實在不便開口問什麼。

因此,天愚老和尚話音一落,他立即躬身說道:“弟子遵諭。”說罷,正要轉身返去,南宮逸奇突然揚聲說道:“你等一等。”怡能立即躬身靜立不勸。

南宮逸奇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怡能恭敬地答道:“弟子法名怡能。”南宮逸奇道:“你是本寺的智客麼?”怡能點頭道:“是的。”南宮逸奇話鋒一轉,問道:“外面來的兩位客人是什麼人?”怡能搖頭道:“弟子不認識。”南宮逸奇道:“看他們的樣子是做什麼?”怡能答道:“是武林同道。”南宮逸奇道:“你請問過他們的姓名沒有?”

“問過。”怡能點頭道:“他們不肯說,只說方丈見了自然認識。”

“哦…”南宮逸奇眨眨星目道:“他們有多大年紀,身材相貌穿著打扮是什麼樣子?”怡能目光瞥視了“閃電快劍”連定安一眼,道:“兩人的穿著打扮都和這位施主差不多,年約四十上下,身材一高一矮,相貌陰鷙深沉!”南宮逸奇星目眨動地轉望著天愚老和尚問道:“方丈知道他們是誰麼?”天愚老和尚搖頭道:“弟子不知。”南宮逸奇淡然一笑,道:“方丈既然不知他們是誰那就請他們進來見見,看是有甚緊要的事情再說好了。”天愚老和尚心頭不微微一窒,有點慌急地道:“弟子認為不必了。”南宮逸奇一凝,問道:“為什麼?”天愚老和尚乾咳了一聲,說道:“弟子既不知他們是什麼人,哪會有什麼緊要的事情,所以…弟子認為實在沒有見的必要。”

“哦…”南宮逸奇點首淡笑地道:“這話倒是很對,不過…”語鋒一頓,倏朝怡能沉聲說道:“怡能,你去請好兩位進來,就說方丈現正在後院淨室恭侯,但是千萬不要說有我和宇文大俠在,知道麼?”怡能望了天愚老和尚一眼,神恭敬地點頭道:“弟子遵諭。”話落,雙手合十躬身為禮,轉過身,邁步往外走去。

天愚老和尚突然揚聲喊道:“怡能!”怡能只得停步回身問道:“師叔有何諭示?”天愚老和尚遲疑了一下,道:“你不必去請那倆位施主進來了。”怡能沒有開口說話,目光卻轉望向南宮逸奇。南宮逸奇才蓋代,聰明絕世,他當然明白。怡能望向他的意思,於是逐即望向天愚老和尚冷冷地問道:“方丈可是怕見那兩位?”天愚老和尚搖頭道:“弟子並非怕,而是…以弟子的猜想,兩人可能是來尋仇的仇家,所以…”南宮逸奇接口道:“那正好,也更就就請來他們進來當面說清楚曲直,誰是誰非,然後再作妥善的了結。”天愚老和尚微一遲疑,道:“可是…這是弟子私人的過節仇怨,該由弟子自己了結。”南宮逸奇道:“我說過不由你自己了結了麼,再說,你尚還不知對方是什麼人,又怎能斷定是來找你尋仇的,怎知是你自己私人的過節仇家呢?”這話不錯,是道理,也是實情,天愚老和尚不由啞口無言以對。

南宮逸奇接著又轉向怡能抬手一揮,道:“怡能,你去罷。”怡能躬身應了聲“是”轉身疾步而去。剎那,淨室內有著一股令人難耐的沉寂,這沉寂,使天愚老和尚和連定安心中都有著不安和窒迫之。南宮逸奇和宇文旭都默默地靜坐著,尤其是南宮逸奇的臉神情,一片冰冷!天愚老和尚雖然有好幾次想張口說什麼,但總因南宮逸奇那冰冷的神太以冰冷懾人,而未敢開口。

片刻工夫之後,怡能來了,身後跟著一高一矮兩個黑衣佩劍人。遠遠地,南宮逸奇從兩人的服飾上就已看清楚了,是“至尊宮”的屬下,都是“令使”的身份。怡能帶著兩名“令使”尚在三丈以外,宇文旭已在南宮逸奇的傳音授意下,起身離坐出了室外,側身肅容客套道:“兩位請進。”兩名“令使”因為都未見過這位很少涉足江湖的“地府書生”是以兩人全都不由微微一怔!高個子“令使”眨了眨眼睛,望著“地府秀士”問道:“尊駕何人?”宇文旭微微一笑,道:“老朽和天愚方丈是方外至,雙姓宇文單名一個旭字。”

“哦…”兩名“令使”的臉上立刻全都閃過一絲驚異之。高個子“令使”抱拳一拱,道:“原來是宇文大俠,在下失敬了。”宇文旭含笑擺手道:“兩位不必客套,請入室內坐下說話。”兩人抬眼朝室內望望,對天愚老和尚和連定安坐在室內椅上不言不動的情形,心裡雖覺得有點奇怪,但卻毫不遲疑地邁步跨入室內。當然,他兩個並不知道坐在一邊的青衫書生就是那名震武林,令人聞名變喪膽的“魅影拘魂玉書生”南宮逸奇,否則,就是給他們吃上兩顆熊心豹膽,他兩也不敢入內!他兩個跨步入室“地府秀士”宇文旭並未隨後入,仍站立在原地未動。

這是為什麼,不用說,這自然是南宮逸奇的授意安排,以防兩人警覺情況不對返身逃遁。他兩個進入室內,按禮,天愚老和尚應該立刻起身合什相,肅客入坐,而連定安的身份與他兩個雖是同等同級,但也應該起身拱手相才是。可是,天愚老和尚和連定安對他兩個的來到竟似若未睹,神情淡漠地端坐上不言不動。

兩人雙眉不由微挑了挑,矮個子“令使”首先開口冷聲道:“天愚,你可是瞧不起我們?”天愚老和尚神情淡漠依舊地道:“老衲怎敢瞧不起兩位,兩位請坐。”兩人同時冷哼了一聲,招腿跨步各自在一張椅子上昂然落了座,坐定,高個子“令使”目光冷冷地瞥視了南宮逸奇一眼,望著和尚道:“他是何人?”天愚老和尚正要開口答話,南宮逸奇卻飛快地接口說道:“閣下不必問我是什麼人,請說你們的來意吧。”矮個子“令使”雙目突然一瞪,喝道:“酸丁,在大爺們面前也有你說話的地餘地麼,出去!”南宮逸奇淡然一笑,道:“閣下,你最好別和我瞪眼睛,否則,你便是自討苦吃!”矮個子然大怒,正要發作“閃電快劍”邊定安卻適時接口道:“餘兄,他就是那處處與本宮作對的死對頭。”矮個子“令使”餘信宗神情不一楞,目視連定安問道:“是‘魅影拘魂玉書生’?”連定安點頭“不錯,兄弟和天愚方丈都已被他制了道,要不…"他話未完,餘信宗和高個子孫光華的臉上都已倏然變了,霍地長身便朝室門外撲去。

南宮逸奇坐著身子一動未動,也未出手攔阻。但是,門外的“地府秀士”字文旭卻已雙掌同招,推出一股絕強的勁氣,封住了室門,迫得兩人身形不得不落地暴退。

南宮逸奇冷冷地道:“兩位,既來之則安之,還是請安靜的坐著吧!”孫光華目光一轉,道:“南宮閣下,你意怎樣?”南宮逸奇道:“請兩位實說來意。”孫光華道:“我倆不說呢?”南宮逸奇道:“兩位就別想走出這間淨室。”孫光華道:“我們說了便讓我們走麼?”南宮逸奇點頭道:“不錯,不過不是現在。”孫光華道:“什麼時候?”南宮逸奇道:“半個月之後。”餘信宗接口道:“為什麼?”南宮逸奇道:“宇大俠已經恢復行動的事情,我不想讓人知道。”餘信宗道:“你怕我們洩漏出去?”南宮逸奇道:“閣下高智,一語中的,這種事情,我既然說目前不願讓人知道,就不能不小心些吧。”孫光華雙目一眨道:“這麼說,你是要把我們拘半個月了?”南宮逸奇微微一笑道:“閣下這話說得太嚴重,也太難聽了,我只不過是想請兩位到一處地方作客半月,半月之後,任憑兩位自去。”孫光華想了想,問道:“什麼地方?”南宮逸奇道:“江北‘天雄堡’。”孫光華目光轉望著餘信宗問道:“老餘,你的意思怎樣?”餘信宗眨眨眼睛,道:“不必問了,你說怎樣就怎樣好了。”孫光華微一沉思,目光眨動地朝站立在淨室門外的“地府秀士”望了一眼,道:“奉宮主之命,請宇文大俠前往本宮。”南宮逸奇道:“請字文大俠前去貴宮做什麼?”孫光華道:“出任本宮‘都巡監’重職。”南宮逸奇道:“貴宮知道宇文大俠在這裡?”孫光華點頭道:“當然知道,否則,宮主就不會派我們來此了。”南宮逸奇星目一眨眨地,又問道:“貴宮主也知道宇文大俠下半身血脈於,‮腿雙‬僵硬不能行動麼?”孫光華道:“宮主曾要我們轉告宇文大俠,只要宇文大俠答應出任本宮‘都巡監”重職,宮主就負責替宇文大俠打通於的血脈,治癒僵硬的‮腿雙‬。”南宮逸奇心念電轉了轉,道:“如此,你們此來為何先找到了天愚方丈,而不直接面見宇文大俠呢?”孫光華道:“這是宮主的令諭,要天愚方丈轉達宮主的意思並加以勸說。”南宮逸奇道:“貴宮主認定天愚方丈會聽他的,會替他向宇文大俠轉達意思,勸說麼?”孫光華道:“宮主諭令如此,天愚方丈聽不聽令,轉達勸說與否?乃是天愚方丈自己的事情,概與我們無關。”

“哦!”南官逸奇眨眨星目道:“這麼說,你兩位只是傳令來的。”孫光華道:“事實確是如此。”南宮逸奇星目倏然轉向天愚老和尚,威稜懾人地冷聲說道:“天愚,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沒有?”天愚老和尚道:“師叔請明鑑,請勿聽信他信口胡言挑撥,弟子本不認識他們。”南宮逸奇冷笑道:“你還想狡賴!”語聲一頓,倏朝室外揚聲說道:“怡能,進來。”怡能立刻應聲跨步入室,躬身說道:“弟子聽侯令諭。”南宮逸奇問道:“本寺有監院麼?”怡能點頭答道:“有,只是前已被掌教令回少林去了。”南宮逸奇道:“本寺弟子共有多少人?”怡能道:“共三十六名。”南宮逸奇道:“監院被召回返少林,其職務由誰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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