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暗夜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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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青羅扶瘦皮猴回家,剛剛坐穩,猛然間聽到門外第一對頭龍不二山響般捶門。
“哈哈,有生意上門,”卻聽得那瘦皮猴臉喜道,他對青羅說“在這等我。”一聳身鑽出門外。
青羅趴在窗後,大氣也不敢出,只怕又被龍不二抓住。卻聽得龍不二豪的聲音在外面喝問:“咦,辛不棄,你的臉怎麼啦?”
“撞牆上了。”
“撞牆能撞成這樣?”龍不二的口氣裡明顯地充滿懷疑。
“不是,是先撞在地上,後來又撞在個雞籠子上,然後又撞樹上,最後又撞在牆上了…”辛不棄充滿辛酸地回憶說。
“我可不管這許多,告訴你,羽大人有令,要你去偷一樣東西…可不許張揚。”龍不二大聲道。
“不許張揚?大人,那你能不能小聲點說?”
“我已經很小聲了!”龍不二怒火萬丈地吼道。
“喂,”遠處有人喊“半夜三更的吵什麼呢,有沒有公德心,人家明天還要上班的啊。”
“我他媽殺了你。”龍不二朝遠處放聲大喝,他中氣十足,這一喝登時風揚沙飛,四周一片寂靜,無人敢再吭聲。
龍不二滿意地回頭,對辛不棄轟隆隆地說:“上個鳥班,到棺材鋪去上吧。我們說到哪兒了?哦,羽大人要你去偷個叫啥‘聾犀’的石頭。”
“在…在哪?”
“莫銅,一個死河絡,聽說過這名字沒有?”
“什麼?”辛不棄一聽這名字,登時幾幅各種角度各種慘烈景象的圖片咔咔咔地閃過腦海,頭髮又炸了起來。
“怎麼?有問題嗎?放機靈點,夥計。”龍不二低下頭威嚇地瞪著辛不棄。
辛不棄連忙答道:“沒,沒有。”龍不二滿意地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一令箭扔了過來:“我可是特意在羽鶴亭大人面前保舉你的,辛爺號稱厭火城神偷第三手,想來不會給我丟臉吧?”辛不棄連忙連連搖頭:“不會不會。”他把‘聾犀’這名字在嘴裡叨咕了兩聲,忍不住又問:“這個,龍爺,這石頭是什麼樣的,幹嗎使的?”龍不二怒瞪了他一眼,怒火熊熊地燃燒起來(因為他也不知道),他憤怒地吼叫道:“不該知道的事情就別問,這點道上的規矩還要我教你嗎?機靈點兒!”
“是是是。”辛不棄機靈地向後退去,連連點頭。
龍不二看了看低頭躬的辛不棄,口氣緩和了點:“好了,有點眉目了沒有?”辛不棄
了口口水,咬了咬牙道:“不瞞您說,這老頭家我
悉,羽大人要的東西,定然寶貴異常,我猜那老河絡定是把這石頭藏在一個紅匣子裡。”龍不二大喜:“知道在哪就好,兩天內將那紅匣子拿來,就算你大功告成。”辛不棄期期艾艾地道:“龍爺,這個,有啥花紅沒?”龍不二虎軀一震,渾身散發出王霸之氣,冷冷地道:“留你一命,算不算?”辛不放連忙又後退了十來步,小雞啄米般點頭:“算算算。”龍不二看著畏畏縮縮的辛不棄,轉著眼珠想,也不能把這些社會棟樑壓榨得太厲害了,厭火城還要依靠這些人來建設呢,於是又說:“這樣吧,其他偷到的東西,都算你的。我就不分一份了。這總行了吧。”辛不棄連忙陪笑道:“這是龍爺賞臉。”龍不二大步
星地走出十來步,又回頭道:“機靈點。還有,千萬別張揚。”他的聲音轟隆隆地傳過夜空,嚇得四五隻夜鳥慌張張地從樹上飛起來,竄入黑漆漆的空中。
辛不棄對了這幾句話,只覺得汗溼重衣。他吁了口氣,回到屋子裡,轉了兩圈,又起
脯來,得意洋洋地對青羅道:“怎麼樣,聽到了吧?我的名聲都傳到城主大人的耳朵裡了。這一票就照顧你這菜鳥,跟我一起幹怎麼樣?”
“去偷東西嗎?我不幹。”青羅搖了搖頭說。
辛不棄臉一沉,把令箭給他看:“什麼偷東西?你知道剛才來的這人是誰嗎?他是厭火城城主羽鶴亭的心腹大人。他讓咱去偷東西,那就不叫偷,那是執行公務,是為城市建設做貢獻啊。”青羅使勁搖了搖頭:“反正我不去,我們草原人不做這種事。”辛不棄大怒,撲上去揪住青羅的衣襟喝道:“那你賠我的車子,還有,賠我的
豆!”風行雲被那名印池術士抓住胳膊,如同被一把鐵鉗樣緊緊夾著,他試圖掙扎,但那個骨瘦如柴的青袍人好像力大無窮,手指成圈陷入他胳膊的
中。不知道那術士手上還帶了什麼法術,風行雲只覺得全身僵硬,又麻又辣,
不上氣來,更是動彈不得。
那術士將風行雲挾在肋下,邁開長腿,大步跑過那些狹窄盤曲的暗巷,似乎對這城裡的路極其悉。他拐了許多個彎後,突然出現在那天下午青羅曾經去過的府兵駐處。
那青袍人從懷裡掏出一塊象牙牌給看門的兵丁看:“我乃茶鑰天龍軍階前冗從僕
龍印妄,你們家龍大人可在?”那府兵有氣沒力地看了看牌子,道:“龍將軍被羽大人召去了。”龍印妄提著風行雲大剌剌地往裡走去:“我們是多年未見的表兄弟了。這裡有個人犯,借間牢房一用。”那府兵也不知道他什麼來頭,驗了他牌子,將風行雲提去,搜了身上器物,扔入間小牢房裡,就自個瞌睡去。
風行雲被扔在地板上,半天依舊是動彈不得。關他的牢房是府兵大院最背後的一排廂房,落在高高的石砌基上,比外面的街面要高出三尺多。他的臉貼著冰冷的石板地,正好能透過牆腳上一個小小透氣孔,看到外面的厭火街道,看到遠遠的天空裡浮動的白
上城。他在地上趴了半天,身上的麻辣
才逐漸消退下去,剛
過一口氣,突然看到羽裳的臉在外面一晃而過。他還看見那個叫綠珠的小姑娘,正帶著她噼裡啪啦地往上城的方向跑去。
風行雲剛要喊出來,卻聽得柵門一響,龍印妄走了進來,一隻手裡是一杯清茶,另一隻手裡搖晃著一條鞭子。
“厭火的夜晚要來臨了。”他說,四處看了看,皺了皺眉,小心地將茶放在搖搖墜的唯一一張破椅子上,然後慢悠悠地轉過身來“下午我本可立個大功,你卻壞了我大事——夜晚很長,我們可以慢慢聊聊。你和南藥的那小妞什麼關係,幹嗎要護著她?”四之乙“想不到羽大人居然追上門來了。”
陌說。
“好端端的為什麼離開上城呢。”羽鶴亭意態庸懶,斜倚在靠几上,看她換妝。
此刻他們已不在會見茶鑰公子和小四的房間裡,而是換了一間鋪著烏木的寬敞房間,沒有椅子,只有蒲團和供客人倚靠的矮几。屋子裡四周都是白的山茶和芍藥花,顯然是剛從門口的花園裡摘下的,
在瓷瓶中,依然嬌
滴。
陌一邊解耳墜一邊說:“上城我可呆不慣。”她把摘下來的明珠璫放在一個梳妝小臺上。臺子上手邊就有一隻蘭青花白菊蝴蝶瓶,
著十來枝茉莉,散發著淡淡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