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夜闖皇極殿如入無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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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甲人的反應比高雄那一撲實在慢了些,驚呼未絕,手腳已然被高雄按壓著,鐵甲上的種種武器裝置完全施展不出來。

高雄冷笑道:“宮中只有我與常護花兩個客人,常護花已成為宮主的女婿,細當然不是他,那就當然是我了。”鐵甲人怒道:“你要怎樣?”高雄道:“要你身上的鐵甲。”鐵甲人掙扎起,高雄突然一頭撞在他頸上的兩個環狀的鐵鈕上,只聽“錚錚”兩聲,鐵甲人膛的鐵甲左右彈開,高雄即時一拳當中擊下,鐵甲人無以擋也無從閃避,一拳給擊個正著,膛“噗”地塌下,骨碎聲中一聲慘叫,身一弓一直,當場了賬。

高雄接一指按在鐵甲人咽喉旁邊別一個鐵鈕上,又上“錚錚”兩聲,面具在兩耳的位置裂開,接往上彈起來。

面具下只是一箇中年男人的臉龐,噴得一面具的鮮血,雙眼睜得老大,顯然死不瞑目。

高雄手腳並用,將中年男人的屍體從鐵甲內挑出來,往旁邊一丟,方待將那具鐵甲合起來,已聽到頭上枝葉“簌”地一響!一條人影即時從樹上落下,他一聲暴喝,方待一拳擊出,一看那是什麼人,拳勢立時停頓,脫口道“會主——”那從樹上跳下來的正是天地會會主司馬縱橫,他落在高雄面前丈外,一笑道:“你幹得好——”高雄應道:“他們已然發覺屬下的身份,幸而屬下總算及時將這個鐵甲人誘到這裡來。”司馬縱橫目光自那個中年男人的屍體移到鐵甲上,道:“這具鐵甲看來正恰到好處。”高雄奉承道:“會主洪福。”司馬縱橫道:“也辛苦你了,事成之後,我是絕不會待薄你的。”高雄連聲:“是極是極——”雙手將那具鐵甲奉上,那種神態,非獨像一個奴才,簡直就像一條狗,哪裡還有一點英雄氣概。

司馬縱橫笑笑接過,看了看,又道:“好緻的手工。”高雄道:“可惜沒有屬下這種身材的,否則屬下也一套穿上,好助會主一臂之力!”司馬縱橫點頭道:“這實在是可惜得很,否則,有你對付金剛卜巨,事情是必更加順利!”高雄說道:“雖然如此,屬下仍然有信心將他纏住,好讓會主去殺掉那個狗皇帝。”司馬縱橫再點頭,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離開,你拿著——”將手中鐵甲往高雄手上一,隨即舉步。

高雄追前去,一面問:“五毒門那邊怎樣了?”司馬縱橫道:“他們已經攻進來,可是不知道與這兒的人達成了什麼協議,竟然和解,而且看情形,竟似要連成一氣,有所行動!”高雄詫異道:“怎會這樣的?難道毒神連殺子之仇也都不想報了。”司馬縱橫道:“他若是不要報這個仇,也不會傾巢而出,找到這兒來,雙方會面,仍然是箭拔弩張之局,可是到常護花出現,將那個毒神請了進去,形勢便完全改易。”高雄嘟喃道:“常護花這個小子的確人緣不錯,但若說只是因為他毒神竟改變初衷,放棄追究這殺子之仇,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除非——”司馬縱橫目光一變,跟著的話沒有說出來。

高雄不由追問:“除非什麼?”司馬縱橫搖頭:“這個問題以後再說,我們還是乘他們還未開始搜索,先離開這裡。”高雄雖然好奇,但司馬縱橫這樣說,也不敢再問這個問題,轉問道:“我們的人又怎樣?”司馬縱橫一笑道:“五毒谷的人不肯先動,我們為了配合你有行動,不得不先動手,能夠闖過那些機關理伏,進入這兒,只有一個人。”高雄一怔,道:“就是會主?”司馬縱橫點頭:“你若是知道盤踞在這兒的是一些什麼人,就不覺得奇怪了。”

“他們到底是…”

“是——”司馬縱橫一個字出口,突然住口,霍地回頭望去。

衣袂聲響處,常護花從一株高樹上躍下。

高雄一眼瞥見,面一變,雙手一鬆,捧著的那件鐵甲掉下來,司馬縱橫一腳同時伸出,一勾一挑,那件鐵甲,便到了他手。

高雄也知道失態,尷尬的看了司馬縱橫一眼,司馬縱橫目光卻落在常護花的面上,一笑道:“常護花?”常護花也沒有理會高雄,盯著司馬縱橫,道:“天地會主?”

“正是——”司馬縱橫道:“我們好像一直都沒有會過面。”常護花道:“閣下一直藏頭縮尾,如何得見。”司馬縱橫笑起來:“好厲害的嘴巴,原來你不是對每一個人都那麼友善。”常護花道:“亂臣賊子,人人都得而誅之。”司馬縱橫笑道:“有這句話,其他的不必再說了。”一頓接道:“你的本領雖然不錯,但要阻止我離開,還是未夠。”常護花長嘯一聲吩咐:“截下他!”高雄應聲揮拳“轟”地擊在旁邊的一株樹木的杆上,那株樹木拳一斷為二,疾倒下來,高雄順勢截往倒下來的那顆樹上加一拳。

那截斷樹原是趕不及截住常護花的身形,但給高雄這一拳擊下,便恰到好處。

常護花身形不由一頓,緊接便要往上拔起,高雄卻已然將樹抱起來,接向他撞到。

那些斷樹橫枝甚多,但對高雄一點影響也沒有,這個人一身氣力的確是少人能及。

常護花身形接連三換,都是給高雄搶先截下,劍眉一揚,一口真氣運轉,手中劍光芒暴盛,著來樹,只聽“刷”一聲,擋在他面前的樹幹被劈開,他也被震得倒退了一步。

高雄緊接暴喝連聲,一株樹幹上下揮舞,連連向常護花撞擊過來。

常護花原是要在斷樹之後一旁繞過去,給那麼一震,不由改變了方向,到他再要怎樣,高雄手中的樹幹已排山倒海般撞擊而至。

他一退,再一閃,閃到一株大樹的後面,接往上拔起來。

高雄沒有追過去,將手中樹幹一掄,擊在那株大樹上“轟”然巨震,那株大樹雖然沒有給截斷,已震得枝葉亂舞,下泥土翻動。

常護花也給震得從樹上翻下,身形半空一翻,讓開高雄跟著的一撞,倒躍上後面的一條橫枝上,脫口道:“司馬縱橫已趁機離開,你還要替他拼命。”高雄應聲回頭一望,司馬縱橫果然已不知所蹤,面一變,卻隨又大笑:“老子正是要掩護他離開!”常護花冷笑:“你被人利用了不知道,還替他辯護?”高雄知道:“老子本就是他的屬下,哪來什麼利用不利用。”常護花道:“這對你有什麼好處?”高雄道:“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養兵千,用在一朝,好處老子都已經享盡,現在該出些氣力的了。”常護花搖頭:“你不像是這麼忠心的人。”高雄道:“老子是怎樣的一個人你若是能夠看得出,又怎會有這局面出現?”常護花冷笑:“河西一條龍俠名傳遍天下,又有誰想到竟是如此一個卑鄙的小人。”高雄乾笑兩聲,常護花接著說道:“閣下的俠名亦是得來不易,不惜盡奔自棄是大出別人意料之外。”高雄目注常護花,忽然問:“你也是一個俠客。”常護花道:“在一般人的眼中看來我應該是的。”高雄道:“這就是說,你仍嫌自己不夠徹底,所以不惜加入做御用殺手?”常護花道:“相信你也不會否認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高雄冷笑道:“我只是想知道做一個俠客,到底有什麼好處?”常護花道:“一個人做事若是要講求好處,本沒有資格做一個俠客。”高雄大笑道:“這所以為什麼我突然對做一個俠客完全失去興趣,這原該給江湖上的朋友一個通知,但這樣做到底還是俠客的所為。”常護花道:“你一點也不後悔?”高雄搖頭,道:“老子雖然是一個心大意的人,但需要考慮的問題也一樣會考慮清楚。”常護花再問:“甚至現在連一點後悔之意也沒有?”高雄一聲:“那還用說的?”突然一怔,道:“你這樣問是什麼意思?”常護花只是把手一揮,道:“你可以走了。”高雄一怔:“你是說,我可以離開這兒了?”常護花說道:“要不要我再重複一次呢?”高雄又一怔,常護花身形一動,便要往前掠,高雄手中斷樹一掄擋在常護花面前:“話還沒有說完啊。”常護花冷笑:“叫你走便走,還多說什麼?”身形再一動。

高雄暴喝,一條樹幹上下翻飛,又問道:“是不是這裡的解藥有問題?”常護花終於道:“七絕追魂散只有毒神有解藥。”高雄大驚,接問道:“那這裡的解藥——”語聲一頓,突然大笑起來:“老子現在可是一些不妥的覺也沒有。”常護花道:“宮主以‮物藥‬將你所有的潛能發出來,再配合碧靈丸,將毒暫時壓下去,到你的潛能耗盡,毒還是要發作。”高雄笑聲已停下,瞪著常護花:“你沒有騙我?”常護花道:“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也不以為還有心情跟你開這種玩笑。”高雄的面終於變了,突然道:“你們不是已經跟毒神拉上關係?那叫他拿解藥出來啊。”常護花以一種極其陌生的目光看著高雄,好像到現在才看清楚高雄的真面目。

高雄繼續道:“叫他拿解藥給我啊,只要我沒事,哪怕是做牛做馬,我也會報答你們。”常護花沒有作聲,高雄急又道:“以我這一身武功,一定能替你們做很多事,還有,我知道天地會很多很多秘密…”常護花冷冷道:“只可惜你已經錯過了服藥的時限。”高雄搖頭再:“解鈴還需繫鈴人,他一定有辦法補救的。”高護花道:“他沒有。”語氣異常堅定。

高雄急道:“一定有的。”常護花說道:“他不是你這種反覆小人。”高雄仍然懷疑的道:“真的沒有?”常護花沉聲道:“你是死定了。”高雄面大變,嘶聲地說道:“你這個小子,你騙我說這裡有解藥,騙我來送死——”常護花冷截道:“我沒有騙你,我本不知道這些,我也沒有叫你來送死。”高雄又怔住,他到底沒有忘記是他要找到這地方,充英雄,充好漢,還故意入了七絕追魂散。

常護花冷冷截道:“這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高雄眼角的肌搐起來,常護花再揮手,一聲:“你滾!”高雄一聲咆哮“老子砸死了你這個小子!”斷樹當頭砸下。

常護花偏身讓開,高雄又一聲咆哮,手執斷樹蠻牛般再衝向常護花。

“讓老子來教訓這個卑鄙小人!”一聲咆哮即時從常護花頭上響起,雷霆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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