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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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他敲醒的。一睜開眼就看到他那張讓我全身血運行加速的臉離我半寸遠。不過一瞬間,在我才來得及是不是要來一個早安吻時他就挪開了。一個鬧鐘丟在我身上。
“你竟然睡到八點半!”他擺著一副嚴厲老闆臉,看著我的眼神讓我頓覺自己好像已經十惡不赦。看來他醒來很久,也忍了我很久了。我無力地起身下,照著常速穿衣。
“杜總大人,我也沒辦法啊,不知半夜哪個混蛋把我踢下,害我睡地板睡了半個晚上,阿嚏!”我開始打噴嚏,連打了五六個,等我調好呼
眼淚汪汪地再來看,這個男人已經很無良地笑得張臉輕度扭曲。
“這麼寬,你自己滾下去怪誰?你這麼大個人誰有本事把你踢下去。”他居然不承認。他在胡說。我公寓的
只有這三分之一,我從來就沒掉到地板上去過。可我又沒話反駁他,只好作罷。關於我昨晚為什麼會在地板上睡半夜的事自然成了個懸而不解的疑案。
***我不是第一次參加宴會,以前讀書時也曾參加過幾次正規的宴會,但如此規模如此水準的宴會絕對是生平僅見。商賈名,政界要人,都是媒體新聞上常
的臉孔。當然,晚宴自然少不了美女。
各的美女讓你眼睛照看不過來,一個個拽著長長的禮服晚裝,扶著男人的手臂優雅輕盈地穿梭於琳琅華美的燈光酒席之間,此時會讓你覺得女
這種生物真的是無比美好又無比神聖高貴的存在。
大家閨秀小姐千金,世家公子少爺商界巨擎鑽石男人,這裡完全是為他們準備的星光舞臺,一切都與我無關。
我只是跟進來的一個小跟班,抬頭四處望望,帶我進來的人此時不知在和哪個政要攀談或是站在某個角落和某個名門閨秀情調,早不見了蹤影。
我端著酒杯,窩在角落沙發裡,眼光晃啊晃,就看到一個翩翩濁世帥公子朝我走過來。
“思瀚,你今天好帥!”帥公子還隔幾米遠,我就開始心虛誇張地大捧狗腿。
拒絕他的邀請卻再一次進了凌風,還大模大樣地跟著老闆到了這裡,常人很難不生氣。不過某種意義上講,思瀚不是常人,他是神經大條的非常人。秦思瀚沒坐下,端著酒走到沙發前看著我,合身的緻禮服稱得他比往
更瀟灑出眾,真的很帥,我只狗腿,不說假話。
“你老闆人呢?”他低著眼皮子問我。我聳聳肩答:“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還跟他來。”
“老闆之命,不得不聽。”我察言觀,見他也沒怎麼惱怒,便言辭嘻哈起來。秦思瀚把杯中酒喝盡,擱旁邊几上:“這裡吵,說話也不方便,我們出外面走走吧。”我說好,站起身目光朝廳中游了個圈。
“你老闆說不定正被些政界要人圍著,用不著你跟前跟後地侍侯著。”他話中帶刺。看來,非常人也會偶爾生一生常人的氣。我拍了下他,勾著他的肩邊走邊笑:“我是怕他呆會兒想起我來又找不到我,一生氣扣我工資。”和秦思瀚在一起時的我,很輕鬆,大概畢竟是同學,我在他身上找不到一點貴族大公子的派頭,他總是隨和而親切。
我想我自己大概也是這種人,所謂人以群分。記得相識之初,他就說我有種很隨和親切的味道,讓人想親之為友。但我估摸著分析,他這麼誇我至少有一半原因是出於在第一次見面的宴會上我跑出宴會場所好幾裡替他偷偷買醒酒藥的緣故。
他說他從沒見過我這麼對一個陌生人好心的人,我說我從沒見過他那麼好運氣的人。我告訴他,那天是我第一次參加宴會吃撐了,正想運動運動恰巧讓他給碰上。我和思瀚走出大門。宴會場所是個開闊的庭院形式兼具古典風格的建築,除開富麗堂皇的大廳,周圍都是曲曲折折的組廊,廊外幽草小花通徑,適合散步品茶賞花談心幽會…
我們就在出大門不遠的一條組廊邊站定。我仰起頭看天上的星,秦思瀚也在看。
“沈練,能告訴我原因嗎?”我知道他問什麼。難得他用如此正式的語氣問我些什麼,我很難不和他直話直說。瞞著家裡就夠累了,對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可我還有點顧慮。我的取向從未告訴過任何人。
“思瀚,進凌風是我繼續求學的目的,是我的夢想…”那張異常嚴肅的臉望著我,我艱難地措辭。身上手機突然響起,我想也沒想一下掐斷。
既然不能瞞一輩子,遲早都要說,那就乘這個時機一鼓作氣說下去。那張臉依舊望著我,彷彿定了格,下一秒我放棄了痛苦的措辭“思瀚,我進凌風是因為我喜歡一個人。我對他一見鍾情。”我用著一種乾脆而不沉重的語氣,一直以來我瞞著家人瞞著所有人,如今半勉強著對眼前一個適合的人吐心中壓抑極深的秘密,那種輕鬆並非全部偽裝出來的。我相信他能接受理解我。
“那個人,他是個男人。”那張專注聽我解釋的臉大概是被我嚇到了,看著我的眼神有些呆滯無神,半晌才做出一個笑來:“沈練,你的直接還真嚇到我了。”我想我確實嚇著他了。他笑得僵硬,明顯是裝出來做樣子給我。他不適合假笑。我尷尬地嘆:“你不要再笑了,很難看。”我無法不帶歉意。和他雖然科系不同不住一塊兒,但暑假時曾合宿住過。
任何人初聽自己身邊的人有這麼個不大常見的病都會吃上一驚,這種反應很平常。表情在他那張僵住的臉上仍是鳳
麟角蹤跡難尋,我伸手晃了晃,輕鬆地說:“不過,你放心,你洗澡我絕沒有偷看,對你也絕對不曾有過非分之想,其實我還是很正常的,我…唔!”話沒說完我的肚子捱了一拳,我沒明白怎麼回事。死勁瞪大眼看著思瀚那隻收回去的拳頭。
“你為什麼打我!”
“我哪裡打你。”我眼睜睜看著他將那顆逞兇完畢的拳頭舒展成掌,然後大大方方瀟瀟灑灑地進褲袋。
“只是逗著你玩的。”他平靜得很,表情一點也不好笑,可說出來的話卻如此好笑。這拳叫逗我玩?他分明是發了狠把我當沙包玩。見他打算轉身走人,我叫:“秦思瀚,你到底哪門子好玩!我快被打得胃穿孔了…”他朝著外面走的身形居然沒停。
“那就胃穿孔好了。”這句透著涼意的話讓我徹底住了聲,看著那走進廳中再也沒回頭的身影我在原地怔忡良久。
回到宴會廳,繁鬧喧囂仍在繼續。我進進出出本沒人注意。看著一波一波穿來穿去的人
,我心意懶懶,不想再耗時間去找杜御飛。
摸出手機,有兩個未接電話,名字是我正要撥過去的。看時間,後面一個是我掐掉的,前面那個大概是在大廳時嘈雜沒有聽到。下次換個大聲點兒的鈴聲。我按了鍵,鈴響了十多下他才接。
“杜總,你現在哪裡,”話筒那邊的聲音仍然是一貫的有條不紊的冷:“你還記得有我這個總裁?”我想可能是由於我之前掐斷他電話的事不快,可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他平常一樣地打哈哈作解釋,情緒勉強低糜地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就問:杜總現在在哪裡,需要我過去找你嗎?
“不用,我已經回來了。”他語氣生硬,這幾個字像是隔著無形電波一個個鐵球似地扔過來的。
“你自己搭車回去吧。”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電話掛斷。我又愣了幾秒,舉步朝廳外走。宴會地並不是公共娛樂設施,是幾家大財團為方便私人範圍內聚會而出資興建的休閒之所。
地處市郊偏遠處,周圍四五公里內沒有公車點,更無出租的士經過。我走在幽亮的路燈下,腳步稀鬆而懶散,我學螃蟹樣橫著走,像張果老騎著兩條腿倒著走,反正沒人看見。心中滋味難言。如果時間迴轉三個月,他如此對我我一定不會有任何不適,可現在心境不同了。
最近他對我的態度讓我以為他在慢慢把我當情人對待。即使現在還不是,至少我算得上他的得力助手手下大將,於公於私,他何至於把我拋在這周圍幾公里無車輪腳印的地方。
心中湧起一股濃濃的失落,果然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我望著直而闊的路無力地嘆。仰頭看看頭頂暗黑的天幕,有幾顆稀稀疏疏的星掛在上面,我選中頭頂正中那顆星仰頭盯住,腳下不停一直往前走。突生一念,若是一直跟著這顆星,腳下不停地走,又會走到什麼地方去。在這顆星星的盡頭,又有什麼在等著我。
***“你是說到美國之後可以直接到這家公司去提款?”我疑惑地看向陳天翔,想看出點猶豫。可是陳大助帥氣方正的臉上滿是理所當然。
“是啊。”我還是滿臉新人小白式疑惑。
“你這次的出差其實與這家公司有著莫大的聯繫。”我看著那公司的名字,似乎覺得有些眼,但想不起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也正是我現在要告訴你的事。這家公司是總裁還在求學時期時以他私人名義註冊的,目前為止知道這件事的公司內就只有你和我。”我愣之後淡淡地道:“想不到總裁這樣信任我,不怕出紕漏,人多嘴雜?”
“這件事當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本來是不想麻煩你跑這一趟的,只是我在這邊處理聯成那邊的工程,實在不開身,派其他人一是沒能力,二來總裁也不放心,所以就只好麻煩你走著一趟了。”自我再次進公司,陳天翔一直對我言辭有禮,不知是不是為先前和他老闆合謀坑我一千萬而心中愧疚。來美國出差並不是第一次,並沒什麼新鮮
可言,一覺睡到了洛杉磯,下幾後直奔定好的酒店。
出差一週,我打電話告知家裡,姐託我買這買那,我的行程預定除了呆在會議室開會旅館休息,就是逛街購物。
在分公司以總裁助理身份現一現身,走走過場,我便直奔下一目的地。這次出差明地裡是視察凌風在這裡的分公司,實際卻是替杜御飛審查muse內部帳務問題。
“沈先生,這是公司兩年內的所有帳目易記錄,請您慢慢查閱。”我會來此,據說是muse帳務出了問題。翻閱著帳目,我不得不佩服杜御飛的機謀用心,muse表面看來是獨立運營的公司,註冊人並不是杜御飛,而是一個叫shelleyblade的美國人。沒人知道,它曾是國際商界聞名遐爾的世家杜氏大公子求學時的英文用名…以杜家的權勢讓無變有,讓假變真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