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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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她一鬧,我才認真盤算起我目前的薪水來。我說,算年薪的,大概有個八九十百來萬吧。這樣看來我也算個小有家資了。羅婷瞪大的眼裡,把我反成一大金礦:“師兄,你這麼有錢,不如不要當同戀,娶了我回去吧。”我笑道:“娶你做什麼?”

“天天幫你花錢。”她喜滋滋的。

“好師妹,你不嫁我也同樣可以刷我的卡。”我拍拍她的肩。

“那有點名不正言不順。”

“我允許,高興給你花還不成。”我們倆同時哈哈笑著走進另一家商場。我的休假就這樣過去了七八天。

每天只是和羅婷吃喝玩樂大談以往趣事。人大概也胖了。真是快活不知時過。有次無意看到那個從公司帶回的盒子,便跟媽說要她多做些泡菜,帶去給公司同事吃。

和羅婷、姐一起喝茶聊天,電話鈴響。聽鈴聲該是公司同事,一看,竟是陳天翔。

“陳特助,有什麼事嗎?”

“呃…是這樣…”一向巧舌如簧長於應變的陳大助竟然話語不連貫,我大奇:“是不是公司有什麼事?”

“咳…是這樣的,沈練,最近公司有點忙,豐廣場那邊的施工到了質量檢測的第一階段。所以…總裁說要你先取消休假…先回來,假期後再補。”要我檢測工程質量標準,我又不是學建築的。不過我沒多說什麼,主子們都只喜歡會辦事的狗,而只會亂吠的狗是不逗人喜歡的。

“那總裁說需要我什麼時候回公司?”

“如果方便,明天就回來吧。”羅婷購物心滿意足,叫我回去好好專心賺錢,爸媽姐笑著送我出門。第二天,我提著一大包媽心醃製的泡菜出門。回公司第一件事是到總裁室銷假報到。

經過秘書室時張把我叫到一邊說總裁這幾天心情欠佳,叫我小心著些。我心道,豈止這幾天,我已經被他的冷語冷眼砸了近一個月了。

“總裁,我來銷假。”果然是一張傳說中的冰臉。就算不笑,他的表情就不能稍微柔和一些嗎,我死勁回憶以前無意間看過的那一張張富於變化的表情。

“假期過得還愉快?”

“嗯。”他居然會問我這些,雖然語氣有點怪,但我被他冷凍得僵硬的心多少有些雀躍。我把一個大包遞給他:“總裁喜歡吃泡菜,所以我帶了一大包來。”他沒接,甚至看也不看。若是這會兒辦公室有人,我不知尷尬得將自己至於何地。我把那個細心裹著的塑料包放在辦公桌上一角。

“我現在已經不喜歡吃泡菜了。”他道。我靜靜地看他幾秒,我原想冷笑幾聲,我原想直接把那包東西甩到垃圾桶或者他臉上。最終,我只是語氣淡然:“哦,總裁你的口味還真多變啦。”然後,伸手把那一包別人不要的東西拿了過來,若是別的東西我一定扔垃圾桶,但這是我媽做的,做給她兒子和她兒子的同事吃的。

走過秘書室時看見張還在,便問:張秘書,你要嚐嚐泡菜嗎?我媽秘方特製的,我不小心帶多了一個人吃不完…算了。畢竟,畢竟,從頭到尾都是我在一相情願。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種狀況,就在一個月前,我還和他同共枕,親密異常,他為何忽冷忽熱到這種地步!

對於他的若即若離,我已經開始覺得疲憊不已。我一向不服輸不退後的韌勁在他的面前毫無用武之地。我心恢,我氣餒。

1果然只能逐漸消散至最初始的0,不能遞加為完美的100。我的心,就那麼一小塊,這樣復一地被他磨著,一下一下,不知還能耗到什麼時候。中午時,陳天翔過來找我,順便一起吃個午飯。突然很想聽鋼琴,於是我提議去ivory。陳天翔似乎不怎麼願意。

“怎麼,你不喜歡那裡的菜?”

“不是。”最後我們還是去了ivory。點了菜我開始欣賞起鋼琴與美人。不知怎麼,今天我總覺鋼琴上方那兩道清冽的目光時不時偶爾有意無意地飄向我們這桌。

這之前不管我怎樣盯著看,那雙眼始終都不曾在這大廳中停留,彷彿這廳中碌碌之聲與他無關,自彈他的琴,如今卻似被什麼驚擾了,心不再靜,琴不再純。

心血來,只是在一瞬間。伸手一招,向瀟灑高大的服務生說:“麻煩幫我買束花來送給那位彈鋼琴的先生。”服務生顯出少許為難之:“先生,之前從未有客人送花或其他東西給本店的鋼琴師,所以您…”

“是否店內有規定不允許?”服務生一愣,然後搖頭:“那倒沒有這個規定。”我笑道:“那不就行,我常來這裡用餐,也來聽琴,他的琴聲讓我的用餐變得非常愉快,我想送花表示我的謝與祝福,我想貴店店長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吧。”服務生捧著一大束百合送到他面前時,他望向我這邊的目光有些訝異,不,或許是比訝異更為複雜的神

我朝他一笑,他只呆了一瞬,馬上禮節地朝我微笑示意。我覺得這種眼神的很奇特,隔著半個大廳的兩人,明明互不通姓名,卻能夠稔毫不遮掩地用笑意來表達彼此之意。回去時陳天翔開車,我坐助手席。

“你今天看上去怎麼有些心神不寧?”我不解地看他。前不久我還好奇地期望,這個一臉正經滿心工作的男人什麼時候會出一點點屬於正常人的表情神。今天就看到了。

“沒有,我是在想明後兩天的工作安排,還有總裁這幾天為什麼一反常態地心情不好。”一提到那個人,我剛剛吃完飯聽完琴的好心情一下被衝得乾淨“忽冷忽熱”、“不可捉摸”這些詞語疾速衝入腦內。

“他不是這幾天突如其來的心情不好,而是一貫的心情惡劣。”我冷冷地說。陳天翔看了看我,突發一語:“沈練,你真的不知道總裁為什麼心情不好嗎?或許…”他猶豫著“你可以做些什麼讓他心情變好也說不定。”我嗤鼻:“我沈練何德何能,能讓大總裁心情舒暢。”其實,我的內心是極其渴望自己有這種能力的,是的,我比任何人都渴望有這種能力。

讓他不再煩惱,不再悲傷,不再冷漠。我不想有什麼大智大才,我只想讓自己所愛的人能在自己的撫陪伴下不再憂愁悲傷。可惜,我沒有。晚上從公司出來,正要叫車,一輛車悄無聲息地停在我身後。

“思瀚!”

“對不起,沈練。”坐在高腳椅上,端起酒杯,這是他說的第一句話。我倒是很高興他來找我。其實那晚的事現在我並沒怎麼在意。

思瀚的反應或許烈了點,但總還在情理之中。我不需要他這麼正式嚴肅地想我道歉。

“那天我心情不好,又陡聽你說那件事,心裡更亂,一下適應不過來。”他一臉嚴肅,我看著倒不適應了,於是笑道:“別這麼婆媽了,那點小事我從沒放在心上。只是,你那一拳還真狠。”我又開始逗他。他垂下頭,低聲問:“那一拳真的很痛嗎?”他這樣活像個做錯事的小媳婦,我笑著一拳打過去:“別惡了,痛又怎麼了,你現在才悔過,我痛都痛過了。你要賠罪,就把這幾瓶酒全喝完。”思瀚不語,果真悶聲不響地猛喝了好幾杯。到後來倒是我先勸他別喝了。

“沈練,你知道這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是什麼嗎?”他頭低著,盯著手中搖晃的酒杯。我想了想,認真地答:“做了個惡夢醒來發現自己活著。”他用鼻子哼出低笑:“是單戀。”我愣了。他竟說出這麼個答案來,實在大出我意料。

“人生最痛苦的事你知道嗎?”他又問。這次我沒答,我知道我不答他也會自問自答,他只是想找個聽他說話的人而已。

“單戀。”他咕嚕咕嚕喝下幾口酒,眼神投在我臉上,卻又很明顯地越過我的臉落到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你喜歡著他,戀著他,都是一個無人知曉的秘密,你在心裡開扇窗,讓他變成蝴蝶也好蛾子也好什麼蟲子也好,爬進去。

讓他在你心裡爬呀爬,讓它的翅膀扇動著,被它的觸角撫摸著,讓它的身體溫存你,取悅你,它住在你心裡,任何人都不知道,它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它在你心裡翻江倒海,興風作,不知道它讓你快樂著期待著,你偷偷摸摸地獨自快樂,無與倫比,貪心不足地想把它永遠圈在你心裡,可你還沒來得及築好豢養它的城牆,它已經飛進了別人心裡。”我驚見思瀚臉上的那隱若不明的哀傷,我錯以為他不會有這麼的一面,原來只是我沒發現,或者說他從未在我面前這麼坦然地表現。他開始有些醉眼濛,我過去扶他,他甩開了我的手。

“我能欣然接受單戀的快樂,卻最終承受不了與快樂並存的痛苦。”他把腦袋身體全趴在桌上,輕嘆,表情無比落寞“我果然還是不夠資格單戀。”不夠資格?我聽了愣住。我夠資格麼?太貪心,太期望,太在乎,或許,在我親眼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完全不夠格了。

“思瀚,你知道麼,愛就是寄住在心裡的一個魔,當你心裡住下這個魔的時候,你早已不是你了。”我看著那雙離的醉眼,對著他說,也是對著自己說。

“沈練,你這狗屎技術,我就閉著眼都比你強。”我把喋喋不休的人拉出車門。用我練得很少的技術握著方向盤,終於在夜晚人比較少的路上摸索著安全到步。著實緊張了一把。自從學校考了駕駛執照後還沒開過幾次。思瀚的住所是一所獨門獨院的別墅,地方很漂亮,我來過一次便印象深刻。

無論何時都懂得享受,思瀚他有著這個所有貴公子通有的習氣。從他袋裡拿鑰匙開門,進門的那一刻我覺得有點不對,但瞬間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兒不對。

直到我關門轉身看到急閃出窗外的人影時,我猛然醒悟。思瀚客廳的燈竟然是開著的。我可以肯定我進門時並沒開燈,而思瀚已經醉了。

“思瀚,有賊!”我抬腳想要急追那從敞開的窗口躍出的人影。卻被醉漢一把拉住。

“哪兒有什麼賊,我這兒怎麼可能有賊!”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以為他真的醉得太過厲害,不由發急,用力想擺脫他的雙臂。

“思瀚!我剛剛真的看見有人在客廳!你真的醉了!”我滿口責備之氣。對上他的眼睛時,卻發現那裡面一片清明,哪裡還有剛才地醉。不由一呆。他輕輕笑道:“沈練,一定是你眼看花了,我這裡怎麼可能有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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