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合聲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風在吹，美基狄克的碎片隨風飛上天宇，散落現世。

有好一陣，青年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接著，透過飛舞的火星和朦朧的火霧，羅蘭看到了對面的那個人，那個無所畏懼的戰士。

“我們…以前聯手過嗎？”羅蘭著氣問。

“那種事，怎麼可能。”阿爾薩斯將王劍收回鞘中，嘴角微微揚起。

這樣，就結束了。詩帆呼了一口氣，下意識地鬆開失去知覺的手。水晶編織的長弓如羽般緩緩飄落，通體變得透明起來，最終融進虛無之中。

全身上下都在顫抖，就好象有一柄劍貫穿了身體；體內的熱度無法散去，就好象淌的血變成了滾燙的鐵水。不僅如此，就連意識也沉重得如同灌了鉛一樣——畢竟，剛才的一擊所超越的不僅是**的極限，更是意識的極限。

不可思議的幻想之箭，確確實實落了太陽一樣的存在。

自己的意識之所以沒有被破壞的**反噬，應當是由於奧哈的關係吧？想到這裡，詩帆不住側過頭去，恰好看到凝視著羅蘭的靈女孩，以及同樣目不轉睛的金髮青年。

阿爾薩斯和理查德只是遠遠地望著這一幕，法洛希黛駕著雙翼有些發黑的獅鷲輕巧地落地，眼神中帶著懷念與猶豫，但是她最終選擇和往生者們站在了一起——就好象有一道無形的結界橫亙在女劍士與此刻的羅蘭之間。

青年水的瞳孔裡掠過一絲波瀾，微微張開的嘴言又止。

彷彿看出了對方的心思，奧哈寂寞地笑了起來，看著讓人心疼:“我並不是真正的奧哈。站在你眼前的這個影象，僅僅是祈禱士彌留之際的願望，一個為了守護而存在的意像。而現在，那個願望也已經達成。”

“你是奧哈，我知道。”出乎意料的，羅蘭堅決地搖了搖頭。

“但是…”女孩的神情在一瞬間變得惑。

“原本的我應當會將自己託給仇恨的業火，就象很久以前的黑暗之鷹那樣，但霜慟的合聲卻改變了一切。”青年‮摩撫‬著水晶般的劍刃，眼中沒有茫“劍上的封印之所以能夠解除，是因為你的關係。而當伊修託利的守護降臨到現世的時候，我也可以從中覺到你的思念。”失去記憶的黑暗之鷹緩緩走了過來，走到女孩的面前:“奧哈的心情，確實透過祈禱術傳遞到了我心裡。守護意像也好，殘留的執念也罷，你和創造出你的人是一樣的。”

“真的是一樣的嗎？”靈小心翼翼地問。

“是一樣的。”羅蘭溫柔地回答。

“那麼…如果真的是一樣的話，除了守護羅蘭以外，我還有一句想要說的話。”彷彿下定決心般，奧哈抬起頭。

時間在那一刻停止了淌。

“接下來一切就給你了，請好好照顧羅蘭。”並不是意料之中的表白。依然掛著笑容的靈將視線轉向詩帆，然後以毫不後悔的口吻一字一句這樣說著。伴隨著那略帶悲傷的話語，奧哈纖細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最後融進了冰冷的空氣之中。

就好象從未存在過一樣，留在人們眼中的只有王座上浸透鮮血的嬌小身體。

從一開始就知道無法挽回，所以自己的心情才會比想象中更平靜。羅蘭下意識地避開詩帆微妙的視線，走上冰冷的王座，然後溫柔地抱起身軀尚未冰冷的靈女孩。

“我們走吧。”黑暗之鷹簡潔的話語為慘烈的戰鬥畫上了句號。

死亡騎士不需要葬禮，當這些無所畏懼的戰士與伊修託利訂下契約之時，他們的一切就都維繫在了執念之上。往生者的利刃僅為自己的意志和女神的願望而揮舞，即使明知要對抗火焰之王的烈焰，手中的武器也絕對不會停下。

在布拉因那斯之戰中犧牲的八百六十九名死亡騎士同樣如此。當美基狄克焚盡**之時，他們的表情中只有深深的遺憾，卻絕不會帶上任何恐懼的眼神。

但奧哈是不同的，靈永遠眷戀著森林。所以，在沒能救出女孩的現在，羅蘭至少要為她尋找到一片合適的長眠之地。

“問題是，真能找到嗎？”阿爾薩斯小聲地說，茫然地看著一路踏過的景象。

美基狄克的力量令整個布拉因那斯王城從洛倫丹大陸上消失了。

無盡的毀滅烈焰抹去了人們視野中的所有景物，以火焰主宰者所在的位置為中心，方圓數十里內的一切都被無法想象的高溫熔化成了閃爍的玻璃物質，再往外則是凝結成玄武岩的冰冷平面，最外層則是岩漿淌過後的一片焦黑大地。

雖然所有的火焰元素都隨著炎龍的消失一同離去，然而瘋狂肆的痕跡一定會長久地盤踞於此，即使經過幾百年，霧森林恐怕依然無法擺脫現在的噩夢，恢復到往昔的模樣。

“可能在邊緣地帶還有殘存的森林帶。”理查德望著隊伍最前列青年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