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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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道某隻獵鷹打算捕獲她的計劃,在管家回報別園已經整頓好之後,德雪每用完早膳,就會帶著被派來服侍她的侍女及小廝,到別園去進行修復颶風的預備工作。
而在別園裡,赫穆厲也另外安排了一名管事和數名侍衛及僕從協助她。
因為她所需的材料已陸續送進別園裡,因此她很快的著手策劃。在她心的調度下,沒幾
的工夫,別園裡煉劍的工窯變顯得有模有樣了。
但赫穆厲三令五申,不准她先找其他侍衛或僕從來試煉兵器,因此在修復寶劍所有的條件都準備就緒後,她還得等某位比她還忙碌的助手大人駕臨,他們才能正式開工。
在等待著時,德雪讓所有人都退出工窯外候著,她一人待在裡頭,專心研究著颶風。
這是今一大清早赫穆厲練完劍後親手
給她的,不過因為寶劍非常沉重,最後她是讓兩名小廝合力抬著才搬到別園裡。
德雪把寶劍架在她就特別要求打造的劍架上,手上拿著一隻小銅錘,在颶風的劍身上四處敲擊著,她邊側耳傾聽,邊拿著某種白粉灑在特定處做標記。
這就是赫穆厲踏入工窯後第一眼看到的景象。他的小貓今一身利落的湖青窄袖襖裙,
間繫著條圍裙,頭上沒有任何釵環珠飾,只簡單地挽了個髻,似乎是怕修復兵器時髮絲掉落會妨礙她工作,還綁上了湖青
的頭巾。
為了保持炭火的穩定,一早德雪就讓小廝及侍衛們將工窯裡的火爐點燃。她可以挑選易燃且燃燒後火力穩定的庫州木炭,一摞摞地疊在牆邊待用。
赫穆厲看她神情專注地盯著颶風,一張嬌俏的小臉紅撲撲的,這時,一滴汗水從她頰邊滑落。
在亥州,哪怕是初秋時節,落之前還是很熱的,赫穆厲見她如此,頓時心疼了起來。
“在窯裡這麼熱,你怎麼不先在雅風軒等我,反而窩在這裡,要是熱出病來怎麼辦?”聽到他的聲音,德雪嚇了一跳,身子一顫,往後退了一步,剛好落入上前扶她的赫穆厲懷裡。
“我嚇著你了嗎?”他連忙問道。
“呼,是厲大哥啊?沒事,我剛剛是太專心了,所以沒注意到有人,才會被你的聲音嚇一跳。”她笑著解釋。
“小雪,我不是說午後才能趕回來嗎?可是我聽他們說,你一早就把自己關在窯裡了,這裡這麼熱,你的身子怎麼受得了?”赫穆厲眉頭擰緊,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我才沒有那麼嬌弱,而且要是怕熱,怎麼能做鍛冶師呢?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別看我這樣,我的身體可好得很,你放心吧。”德雪安撫著越來越愛管她的男人。
放心?要他怎麼放心?赫穆厲望著她,無法認同地搖頭。
“我真好奇,你怎麼會做鍛冶師呢?是你爹你的嗎?”他又忍不住開口問。
之前,對於德雪是鍛冶師的身份,他並沒有什麼想法,可是現在見到她在工窯裡工作的景況,心裡竟到不捨,徳若青也真狠心,捨得自己的女兒吃這樣的苦。
聽到他不滿的問話,德雪有些訝異地望著他,發現那是出自對她的關愛後,忍不住嫣然一笑。
“你別誣賴我爹,從沒有人我,是我自己喜歡這麼做。我從小就愛盯著爹爹打造出的兵器,看到那些散發著藍
、青
各種光芒的兵器,我覺得好美啊,好象怎麼都看不膩,慢慢的,我也想要自己煉造那些美麗的兵器,所以就纏著爹爹教我。”她邊回憶,邊對他訴說著過往。
“你爹一點都不心疼嗎?這麼辛苦的事,他還讓你做?”赫穆厲的語氣還是頗為不滿。
聞言,德雪不失笑,跟著解釋道:“一開始爹爹也不贊成的,但他很疼我,看我是真的很喜歡,最後還是由著我了。喂,你很奇怪耶,我若不是鍛冶師,你又怎麼會找上我?你現在是在怪我喜歡煉製兵器嗎?”
“我…”赫穆厲頓時有些啞口無言。
確實,要不是她是有名的鍛冶師,而他一心找尋修復颶風之人,他本不會找上她,說起來還是要
謝徳若青沒有因為心疼女兒而阻止她煉製兵器,這樣他們才能相遇。
“我不是怪你喜歡煉製兵器,我是怕你太辛苦了。”他有些無奈地謂嘆了聲。
“怕我太辛苦?哪有這麼嚴重!厲大哥,你比我爹還誇張耶!”德雪抗議道,臉上卻帶著甜甜的笑。
“怎麼不嚴重?你看,才一個早上就悶得整張小臉都紅通通了。”他以袖擺為她擦去額間的薄汗,語氣充滿憐惜。
德雪很快地低下頭。要她怎麼解釋,她現在臉紅並不是悶紅的,而是看到他就不受控制地紅了?啊!太丟臉了,還是讓他繼續誤會吧。
“不是還有你嗎?你放心,可以讓你做的,我一定會統統推給你。”她笑著擺明了她一定會耍賴。
“不是還有你嗎?你放心,可以讓你做的,我一定會統統推給你。”她笑著擺明了她一定會耍賴。
“我還真希望我能一手包辦,這裡頭這麼熱,我看你乾脆到窯外等比較涼,看要做什麼就就先和我說,或寫下來讓我照做,我做好了再給你看。”雖然他原本打著他們兩可以邊修復颶風,遍在工窯裡培養
情,他好乘機吃掉她的想法,但現在,他寧願她在窯外指揮一切就好。
“怎麼可能這樣做!厲大哥,你真的覺得這樣有辦法修復颶風嗎?”德雪有些哭笑不得,這個男人真霸道,偏偏她就是拿他沒轍。
“不行嗎?你不是很厲害的鍛冶師嗎?”他和她打趣著道。
“我再怎麼厲害,也沒辦法隔空煉兵器吧,沒守在火爐邊隨時監控著,你的家傳寶劍會毀掉的。”她皺起眉頭,璀璨的晶眸斜睨了他一眼。
看到她噘著的可愛模樣,赫穆厲愛憐地伸手捏了下她俏麗的鼻頭。
“我一直想問你,這幾年你離家在外成立工窯,孤身一個人,不在家人身邊,心裡很難過吧?”他只要想到她一個小姑娘在外頭飄蕩兩、三年,一個人孤苦伶仃,就覺得很不捨得,徳若青也算狠得下心了,這要是他的女兒,他早就綁回去了,哪還讓她在外頭那麼久。
但赫穆厲又想到,要不是徳若青的狠心,他又哪來的機會遇上他的小貓?這樣說來,好像是他賺到了。
“為什麼要難過?就和爹爹說的一樣,有本事的人就是有本事,我當鍛冶師也能把自己養活得很好,有得吃、有得穿、有得住、有得玩,要不是…”德雪抬眸瞟了他一眼。要不是有個霸道的將軍強綁她來這裡,她還在登州逍遙自在呢,不過,想到她要是沒被綁來就不可能遇上他,她們也不可能相愛,也罷,以後不算這筆賬了。
赫穆厲聽了她的話,瞬間無言,原來最欺負她的人還是他啊!他心虛的握緊她的小手,企圖討好她。
不過,雖然徳若青說的話並沒有錯,有本事的人到哪裡都有本事,但德雪並不知道這幾年,她爹可是費盡心思偷偷保護著她,也才能讓她逍遙自在的當個鍛冶師。
赫穆厲不想著,從徳若青的立場上看來,應該會很厭恨他吧,因為他把她的寶貝女兒給搶走了,可是,雖然是這麼想,他心裡卻是一點愧疚
都沒有,女兒大了本來就是要嫁人的啊!